第317章
老人穿著極為樸素, 僅僅著一身白袍, 頭髮雪白，如果不是感受到他身上傳來隱隱約約的威壓的話，看上去就跟路邊普通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瞿若羽率先回過神來, 立馬上前開口恭敬的叫了一聲：“師兄！”
師兄二字一喚出，無疑是坐實了來人的身份。
瞿若羽的師兄, 茅山派真正的掌門——左慶！
“竟然是左慶……”
因為威壓消散已經緩緩恢復力氣的眾人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一個個暗暗咋舌，左慶啊！只存在別人或者師傅口中, 甚至是典籍記載的茅山派掌門啊！
聽說當年他跟另外一個人一手創立了風水盤頂尖門派, 只是因為後來不知名的事情風水盤解散了，才有了現在的茅山派。
有些人究其一生恐怕都沒有這種跟左慶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啊！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竟然鬧得這麼大……就連左慶都出現了……
不過左慶都出現了, 想必今天這個事情應該沒有多大懸念了。看臺上的人紛紛松了口氣, 今天的比試臺上發生的事情簡直是一波三折，要是再看下去, 他們真怕自己的心臟從喉嚨口中跳出來。
不止是看臺上的人, 就連瞿若羽一直提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他話一說完，左慶目光掃來，頓時讓他的膝蓋一軟，如果不是意志力驚人，恐怕此時早就跪了下去。瞿若羽不顧及面子, 語氣有些顫顫巍巍的重新叫了一聲：“師兄……”
左慶沒有應聲，而是轉頭看向了比試臺的正中間。
那裡，全大鵬和秦晟正筆直的站在那。
他沉默片刻, 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叫了一聲：“小晟。”
聽到這兩個字，黑衣男人緊緊的握著拳頭，似是不能忍受，就連身軀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
白色，全都是霧茫茫的白色。
看不到什麼東西。
季童童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沒有實物，她想低下頭去看看，但是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到。
她也不能停留，有一股很柔和的力量一直在後面推著她，她想停也停不下來，就只能一直往前飄，飄啊飄的，到了後面，她都忘記自己是誰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原因是什麼，她冥冥的也有些忘了。
好像之前的她就是這麼做的，於是現在的她也照做了。
不知道飄了多久，可能是一年，或者是兩年，亦或者……是無數年？
季童童不知道。
前面白茫茫的霧氣中終於透露出了一個尖銳的角之類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她終於打起了精神，終於要到頭了！終於要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了！季童童有些興奮，她控制之下，飄的速度愈發的快。
霧氣飄散的速度好像隨著她往前飄也越來越快，這回沒過多久，她就飄到了剛才所看到的角的地方。有些激動的鑽出雲霧，她迫不及待的往外看去。
在看到面前的景象之後，季童童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竟然看到了……
****
楊茂通有些不安的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女生。
從他剛才被左慶的威壓震暈又醒來之後，他就看到之前的偶像竟然就在他的旁邊。一瞬間，激動雀躍之心難以言表！他甚至想上前打個招呼，就算她不認識他也好，他只是想單純的在她面前露個面而已！
因為她真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剛才在臺下，他看她在那種情況下都能反敗為勝，內心只覺得激情澎湃，難以遏制。楊茂通只後悔之前的時候沒有早點讓師傅帶他去認識一下師姐，否則現在也不至於一句話都說不上師姐也不認識他啊！
只是沒想到，夢寐以求認識偶像的機會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一刻楊茂通幾乎難以控制住自己，甚至都沒有去管旁邊的人和臺上的人，只巴巴的走了過去，想要說一句他是她的師弟，就說這麼一句！
雖然他跟秦晟認識的時間很短，他的修為也不足以讓他有什麼驕傲的資本，但是在偶像面前，這些都不重要啊！都是浮雲啊 ！！只是在楊茂通剛走近的時候，他就發現師姐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個不對勁他說不上來，明明師姐閉目彷彿在打坐的樣子，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他也不敢伸手去拍醒她，唯恐做錯了事情。想了好久，楊茂通終於想到了。
之前在比試臺上的時候，季童童也有一次打坐休息過，但是那時候封中通在老遠往她這邊一個抬步，她都能敏銳的察覺到，而這回，他都已經走到她面前了，甚至是咫尺距離！她竟然都還沒有發覺……
師姐怎麼回事……
他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比試臺，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去問秦晟。但是他也不知道啊……
楊茂通終於想起來收拾剛才掉落的東西，一邊收拾一邊還在想問題的根結在哪，但是他接觸修行閱歷不長，純粹是因為天賦被秦晟看上，這個時候也想不出來在季童童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收拾完了他突然好像想起什麼，又重新從懷裡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挑出來，沒有看到熟悉的東西，忍不住輕咦了一聲。忙把懷裡的東西全部給倒在了地上，重新仔仔細細的又找了一遍，結果發現不是他的錯覺，他的那塊玉牌好像真的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呢？！
奇了怪了……
那塊玉牌他還挺喜歡的呢……之前師傅帶他回山裡的時候，讓他有喜歡的儘管拿，他就挑了幾件法器和這塊玉牌。
挑中它倒也沒有其他原因，純粹的就只是覺得還挺好看的。
楊茂通百思不得其解，還有些鬱悶。他明明記得自己帶了的啊，難道記憶紊亂了？難道是剛才有人把它拿走了？不可能啊！在那種威壓下，誰還能動的了啊！
他搖搖頭，把東西重新塞回了懷裡，盤膝坐在地上，一邊注意著師姐，一邊往臺上看。
***
“小晟啊……”
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秦晟嘴巴動了動，想到他剛才的行為眸裡閃過幾絲劇烈的掙扎，然後閉了閉眼，開口還是叫了一句：“左……師叔。”
左師叔……
左慶的眸子裡閃過幾絲追憶和懷念，不知道透過了他的聲音看到了誰，臉色陡然柔軟了下來：“小晟，你還活著。”
秦晟手握成拳狀，一會放開，一會握緊，足以見主人此刻內心極為波盪的心境。
良久後，他嗯了一聲。
全大鵬和瞿若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此時的徐東風也已經清醒了過來，躺在一旁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封中通被舒子珩攙扶著，低著頭。
左慶看到有些狼藉的比試臺，低低的嘆了口氣，神色略微複雜，然後抬步緩緩的向他走了過來，停在了他的面前，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秦晟的頭髮，清晰的感受到手下的他渾身僵硬，他收回手，“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師叔？”
秦晟閉上眼，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左慶似乎也沒有一定想知道這個答案，他看了一眼差不多已經重傷的三人，在徐東風身上格外停留了一下，然後道：“小晟，今天就到這裡吧。”
“到這裡？”相比於之前的平淡，此刻秦晟的語氣幾乎提高了八百度，充滿了尖銳和諷刺，“為什麼到這裡？！這種弒師傅的人，還有什麼臉面當掌門？！”
他冷笑，“僅僅是害怕我以後的成就超過他們，僅僅是怕當不上風水盤的掌門，就能弒待他們如親生的師傅！說畜生都玷汙了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
被秦晟這麼指名道姓的罵，場上的三人臉色頓時或青或白，彷彿是被皮扒掉般的難堪，□□在所有同行的面前。
之前的說辭的確比較隱晦，看臺上的人也沒有聽太清楚，但是這次……要是還有誰聽不懂，那恐怕真的是智商有問題的傻子了！一道道吃驚呆滯還帶著嫌惡的視線紛紛投向了臺上。
左慶也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視線，他微微皺眉，語氣稍微嚴肅：“小晟，你不要胡鬧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果是三個普通的人，甚至只是一個門派的掌門，他也不會有這樣的態度。但是三個掌門……這件事情太大了，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大義！大義嘛！”
秦晟仰著頭哈哈大笑，笑容裡滿是苦澀和難以遏制的絕望，這樣的笑聲聽在他人耳裡實覺痛心，有幾個年紀小的只是來論術大會見識世面的，此刻都沒忍住眼泛淚意。
不用再往下看，他們都知道結果了。
左慶，是左慶啊！
如果左慶要阻攔，誰能夠阻攔的了啊！
左慶神色平淡中夾雜著幾絲痛惜，聽他笑完後，才垂下眼眸：“跟我回茅山吧。”
秦晟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一定要殺了他們，你除非把我殺了。”
他看了一眼在打坐的季童童，內心只期盼她不要上來。大靈境跟彌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就算他們聯手，恐怕也撐不過一招……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左慶竟然會出現，不是才剛進去閉關沒多久嗎？！
如果他今天真的要阻攔……一想到這個，秦晟的內心就隱隱發寒，甚至連站都有點站不住。報仇這個念頭整整支撐了他二十年，二十年啊！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失敗了會是什麼樣，他也不允許自己失敗！
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他寧願跟這些人同歸於盡！
注意的目光越來越多，他不能在放任他胡鬧下去了。
雖然他在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生氣與痛心，但是二十年了……已經二十年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
更何況，他們三人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這麼做啊！
左慶看到目光已經有些通紅的秦晟，沉聲道：“小晟。如果你執意，師叔只能打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