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天色開始變的昏暗地時候，林佳佳停止哭泣，揉揉眼睛慢慢地站起。

旭峰心裡帶著一絲不捨也跟著站起來。

不等他開口，林佳佳先轉身說道：“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

“哎？等一下，同學你好歹留一個手機號碼給我呀。”旭峰趕緊去追，他可不想鴨子還沒放進鍋煮就跑了。

……

在楊陽這邊，終於和王教練扯皮結束了。

王教練丟擲一年三萬獎學金的條件和優先考慮保送北華的名額，想要楊陽轉校到三中來。

楊陽在心中暗諷王教練的天真，他像是一個缺三萬塊錢的人嗎？至於保送北華的名額，完全是畫大餅，到時候能不能兌現都是一個問題。

“王教練，三中雖然環境很好，但我還是更加的喜歡雲中的校園環境，所以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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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只說環境，不說其他，說完就站起起來，給王教練開啟了房間門。

“你再……”

王教練還想說些什麼，但直接被楊陽打斷：“王教練，你再不走，我就沒時間洗澡了，等會我們還有聚餐呢。”

“哎，你以後要是改變主意了，隨時來三中找我。”王教練有些遺憾地走出門口。

咣噹，楊陽不客氣地直接關上門。

但是他卻沒有離開，站在門口不多久，聽見了王教練敲響了隔壁的門。

此時楊陽可以確定，王教練的一定和陳正鴻打成了什麼約定，他變成了校隊成員的試金石。

楊陽忽然明白秦霞為什麼沒有和陳正鴻在一起，這個男的小心思太多，的確讓人心裡會有些不舒服，更別提秦霞這種直爽的女人。

不過陳正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球隊考慮，楊陽也沒有什麼好指責的，外面天已經黑了，他該關心一下他的室友了。

希望旭峰不會憨憨地還在女生宿舍外面蹲守。

楊陽給旭峰發去了簡訊。

楊陽：你現在在哪裡，還在女生宿舍外面？

旭峰：嗯。

楊陽十分無語，他認識的旭峰應該不會這麼固執才對。

楊陽想發短信讓旭峰趁天完全黑之前離開三中。

這時，旭峰又發來簡訊。

旭峰：林佳佳的手機短信我已經要到了，順便我還找她要一件破掉的校服，她回寢室縫補校服去了。

楊陽：發生什麼事情？

旭峰：我答應她不告訴任何人。

楊陽：……

這算是什麼？

楊陽忽然有一種革命同志被策反的感覺。

在這之後旭峰，再也沒有給楊陽發短信。

楊陽也不幹等著，先拿起衣服去洗澡。

半個小時後，楊陽已經和隊友們被陳正鴻帶著走進一家小飯館中。

一行人坐在一張大圓桌上，許一航看著陳正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

“領隊，今天王教練到我的寢室說了一些話。”

“嗯，我知道，我讓他去講的。”陳正鴻很坦然地說道：“這頓飯也是我個人請你們，算是讓他去試探你們的道歉。”

隊員們知道王教練的招攬是陳領隊的試探後，本來心裡有一點疙瘩，但陳正鴻坦誠，讓他們反而開始慶幸自己的堅守，沒讓陳領隊失望。

石雷還不忘玩笑著說道：“陳隊，你這就不對了，試探我們，至少要請好一點的餐廳吧。”

陳正鴻立刻瞪了說話的石雷一眼，然後才說道：“我可能沒對你們提到過我的過去，今天，我就和你們說一下。”

“三中的王教練，名字叫王安，和我原本都是三中的學生，這家飯店是當年我們校隊贏了比賽，一起聚餐的地方。”

“所以這裡對我有特殊的意義。”

陳正鴻說著又喝了一杯免費的茶水，就在隊員們以為他要說出什麼猛料的時候，他腦袋斜仰著看著老舊的電燈；“而且我的工資也只能請你們在這裡吃飯。”

“切~”

隊員們齊齊的鄙視陳領隊裝逼，不過也能體諒陳領隊。

雲中已經好幾年沒有拿到市裡比賽的第一名了，學校也不可能給他發什麼獎金，教師的死工資也就在幣平均工資高一點點，當然不可能帶他們出入高檔餐廳。

“陳老師，既然你和王教練是故交，今天的比賽難道……”高酋和許一帆一個寢室，一直在照顧許一帆，所以他很在意他腳受傷的事情。

“也是我讓王安要求三中的人放開打的，這也是三中的固有傳統，年輕的時候我和他還一起和別的籃球隊打過群架呢。”

陳正鴻停頓了一下，說道：“雲中自然不可能用這種陰招，這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戰術，校領導丟不起這個人。

但是我們不用陰招，不代表別人不會用，所以你們要學會怎麼應對，這也是我讓你們和三中打練習賽的目的之一。”

“去年三中就是僥倖用這樣的陰招打贏了雲中，然後晉級省裡的高中聯賽，可惜……”

“可惜什麼？”隊員們已經被陳正鴻勾起了胃口。

這時候店老闆娘端著菜已經上來了。

“酸菜魚和白斬雞來了，來讓一讓，小心燙著。”

陳正鴻和隊員幫忙將菜端到桌上以後，這才又說道：“你們應該聽說過三中去年雖然進了省級高中聯賽，但是沒打幾場就回來了吧。這其中原因就是我今天讓他去試探你們的目的一樣。”

“有別的球隊收買球員？”楊陽說話的同時，偷偷地夾了一片酸菜魚，發現這家店的酸菜魚居然比一般的飯店好吃很多，真不愧是十幾年的老店。

楊陽動筷子，其他隊員也按捺不住，唰唰都伸出筷子先吃菜再說。

桌子旁，只有陳正鴻在繼續說話：“不是別的球隊來收買，是贏了幾次比賽，有一個球隊核心隊員膨脹了，主動的去找省會別的高中談條件，最後結果你們也看見了，三中連敗兩場回來了，然而第二年這個隊員就轉學去了省會讀高中。”

“呸，人渣。”

“呸！”

“呸，有魚刺。”

隊員們紛紛對這種有球技，但人品敗壞的人表示鄙視。

後面陸續又上了幾道菜，一頓飯下來，不光陳正鴻和隊員們，隊員們之間關係也更加的融洽。

在回去的路上，楊陽忽然冷不丁地問陳正鴻：“老師，如果我不犯規，但是讓犯規的球員受傷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走在前面的陳正鴻一愣，隨後明白楊陽的意思，臉上帶著苦笑說道：“要是他自己失誤受傷，當然不關你的事情。”

陳正鴻說完話後，楊陽眯著眼睛，似乎盤算著什麼。

忽然間，陳正鴻有一種錯覺，他的隊伍中似乎混進了一隻邪惡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