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結束的故事才是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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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後日談。

“我在想一件事情。”

中午在學校教室內解決吃飯問題的時候,我自言自語般的開口。

(不知為何)就坐在我旁邊的鍾渝,小口咬著自帶的小籠包。聽到我說話,抬起頭來盯著我。真厲害,小籠包還可以自帶,這樣怎麼保溫?話說小籠包裡面有湯汁嗎?

“有湯汁的那種就要叫灌湯包。我這是小籠包,”鍾渝看著我,眨眨眼,好看的黑色眼睛輕輕的向旁邊偏去,“而且沒有保溫,我吃的是冷的。”

啊,氣氛好像沉重了起來,真是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啊鍾渝,為了表示歉意我把自己的食物用筷子分了一些給她。

“沒、沒問題嗎?”

“沒事的。夭夭做的家庭套餐,加上保溫餐盒。她做得太多了我一直吃不了,覺得請你幫幫忙也不錯。”

低聲唸叨著“家庭套餐”之類話語的鍾渝被轉移的注意力。於是我再次自言自語般的對空氣說話,

“既然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類。那麼為什麼我還能看到你們?”

於是幽靈的回答飄到了我的耳朵裡,“你在正式成為咱們中的一員之前,不也已經能看見咱了嗎?”

於是似乎我和他們的緣分並沒有就這樣被斬斷。

“我還能回到你們之中嗎?”

“什麼?”小歌嫌棄的看著我,“你是抖M嗎?”

這都被你發現了!

開個玩笑。但說實在的,到了這種地步,反而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真的會擺脫你嗎?會有這樣的疑問。”

“什麼?”

“會和你們牽扯一生——我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時時刻刻有著這樣的想法,或者說,這樣的覺悟。”

“於是你反而開始因為離開了我們而感到不開心了?”幽靈紅色的眼睛促狹的笑著,“真難伺候啊,你。”

她這幅樣子讓我很懷念。有著一種難以說明的平穩生活的氣息。

大概那次事情解決之後,彤嫣學姐護送著我和夭夭回到家裡,以“貧血”的理由讓母上大人安心,的當天晚上,大娘便使用世星流的身體從窗戶來到了我的臥室內。

仔細想一想,一個女生(雖然是屍體)大半夜來到男生的臥室裡面真的好嗎?不過當時我還沒有發展出那種閒情逸致,於是憑本事和她談了談。

其實只是聽她說而已。

大娘向我保證了專家們的離去,還有另一道禁止專家們再來惹麻煩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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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對你的補償,還有什麼要求可以一併說出來,此身說不定回去做,當然也說不定不會。口中雌黃,歧路陰陽。”

“我能回到學院傳說裡面嗎?”

這要求讓世星流沉默了一下,

“這要求可謂是否決了我這陣子的行為啊。”

大娘如此說。

然後她就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大概真的老了,老人就愛閒操心。”

最後留下了這樣的感慨,然後如同消逝的夜風般離去了。

而我所熟悉的另一位專家,四四娘小姐,什麼話都沒留下,便消失不見了。她的消失比她的出現要突然的多。畢竟傅小紅那個大叔還在走之前和我說過告別的話呢(大概),而四四娘小姐卻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的就走了。

我也不清楚她只是忘了,還是惡作劇,亦或是為了讓我明白她在我之前的事件中有著怎樣重要的作用,而選擇了什麼都沒做就離開。而這個行為也使我確實感受到了自己以前是多麼的依賴於那位肆意妄為的專家。

她沒有為我善後。沒有為我做出催眠、安排、解釋一類的行為的話,那從結果上來看,我那天又是一次無理由的曠課。按道理來說,焦大偉老師應該聯絡我的家長的。然而實際上我們家的對外聯絡官是夭夭,於是連家長也無理由的聯絡不上了。

學校到現在還沒有給我什麼處分,是不是彤嫣學姐在為我周旋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於是學還要上,槐樹還在陽光下茁壯生長。來來往往的學生們恐怕想不到這一株木本植物曾導致過威脅到他們性命的危機吧。骷髏模型依舊是模型,黑貓還在躲著人,所謂亂七八糟的危機早已不見了蹤影,彷彿回到了我接觸到他們之前的那種,平凡的生活。

“所以接替我的是什麼?”

“不和你說。”

“我會嫉妒的。”

“……”小歌一下子把臉湊得特別近,我不由的退縮起來,“那也不告訴你。”

到你自己察覺到為止吧。

她如此輕飄飄的說道。

“我的故事就在這裡結束了嗎?”

“有結局的故事才是好故事。”幽靈不懷好意笑著,

鍾渝狐疑的抬起頭向小歌那裡看了一眼,她大概知道幽靈在那,但聽不見幽靈說了什麼,

“王子與公主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幽靈輕聲地說,“雖然故事就在這裡結束了,但他們以後沒有告訴大家的生活,也不會就此和故事斬斷了聯絡。”

沒錯。

“你不再是我們之中的一員,可你依舊和我們在一起。”

*

“歡迎回家,哥哥。”

夭夭從房間出來,到客廳裡迎接我這個剛放學回家的哥哥。

“我回來了。”

其實本來沒想說這句話,但為了回應夭夭,我還是這麼說了。

夭夭並沒有改正,她還是她,正如我還是我。

朽爺的影子依舊飄蕩在這座城市之中。

“朽爺已經完蛋了,”夭夭卻這樣說,“前些時間有新的不明勢力過來,然後離開的時候把朽爺麾下的勢力摧毀了。”

不過也無所謂。夭夭如此表示。以後如果真的想的話,這種東西隨便再建一個就好了。

她並不在乎自己的勢力被摧毀,正如同她並沒有那麼在乎包括木同桐、冷凌湊,亦或是楊一一的死。

和我一樣。

“母上大人歇了嗎?”

“嗯。”

於是我放下書包,和夭夭一同到餐廳準備吃飯。

“我不會悔過的,哥哥。”夭夭一邊把她做的晚飯端上桌,一邊隨口對我說,“以後如果遇到了一樣的情況,那我也會做一樣的事情。”

“嗯,我也是。”

“那種悔過自新,洗白白成為真的天使的故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呢。”

“說的也是。”

這些話題並不能說出乎我的意料。一定要說改變的話,那或許是,以前的夭夭並不會和我說這些話。

她雖然沒有改變,但終究開始把虛假的外殼裡的真實,來偶爾對著我了。

“我們該下地獄的吧。”

聽到我的問題,夭夭一下子抬起頭來,

她歪著頭,對我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那當然啦!”

*

王子與公主,還有其他的什麼人,沒那麼幸福快樂的生活了下去。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於是完結,撒花吧。

之所以是五十五章結束,是因為第一卷是四十四章結束的。

晚一些(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後記(完結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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