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爾推開門走進來，把袋子放在燦霓面前，他坐下，問：“什麼事。”

“你明天和燦霓一起前去地下街，幫我調查這份名單。”他把名單推過去。

“好。”利威爾點點頭，看著名單上面的人，眼睛一個個的略過，微微挑眉：“都在這裡了？”

“嗯。”

——

會議散開，利威爾和燦霓一起去準備需要用的東西。

“兵長，我們就穿著制服去嗎？”她跟在利威爾的身後，抬起頭小聲詢問：“就穿制服過去，會不會被發現？”

利威爾低頭看著燦霓，反問：“不穿制服，我們怎麼進去怎麼出去？”

“就…走進去啊…”她眨眨眼，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利威爾搖頭，也不和燦霓解釋。

把金錢和一些東西準備好，兩個人第二天一早就進入地下街。

進入地下街的道長長的又溼又潮還很黑暗，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在爬起來，會發現衣服上都是泥，還能在一些角落裡看到老鼠和很多的蟲子。

燦霓伸手拽住利威爾的衣角，視線落在角落裡的一隻巴掌大的老鼠身上：“這裡…好多老鼠。”

“嗯。”

利威爾伸手拉住燦霓的手，熟悉的帶著她快速的繞過一些障礙物，他不會安慰人，拉著燦霓來到前面。

“什麼人？”

兩個站在門口的年輕人看著他們兩個，從身後摸出一把刀來。

利威爾冷漠的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從兜裡掏出通行證，聲音冷漠：“這樣可以了？”

“進去吧。”

他們進去後，還能聽見那兩個人低聲討論。

“那個男的好像有些眼熟，我感覺像進入地面的利威爾。”

“利威爾？不一定吧，像的人有很多，不過那個女的長得真他媽漂亮！”

“是啊，夠勁。”

利威爾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燦霓，抬手把斗篷帽扣在她的頭上，道：“你低著頭跟我走。”然後牽住燦霓的手。

她小心地應了一聲，大眼睛轉來轉去的打量這裡。

這裡的建築物很多很密集，來回的巷子很矮小，燈光也很昏暗，黑暗中站著或者是趴著一個人都不太容易被人發現。

光芒的來源就是會發光的天花板和昏暗的燭光，雖然也很明亮，但對於從小一直生長在陽光下的燦霓來說，這裡未免有些黑暗的過分，她暫時完全不能適應，對黑暗也比較敏感，但跟著利威爾充滿恐懼的心平復下來。

一直手忽然狠狠地抓住燦霓纖細的腳踝。

她一怔：“啊！利維，有人抓我！”燦霓直接被嚇得哭了出來。

利威爾轉身把燦霓抱了起來，低頭看著倒在地上伸手的人，稍微有些無奈，摸出來一個銀幣扔了過去，然後抱著燦霓大步離開這裡。

地下街就是這樣子，這裡貧窮而缺少金錢，幾乎是所有的不良人士都聚集在了這裡，生長在這兒的人，好人很少也沒有人敢做好人，這裡是犯罪的多發地，就是因為這樣，那些黑心商人才大數量的聚集在這裡，甚至一些的黑心交易又而是在這裡做起。

利威爾在這裡長大，他自然明白這裡的規則。

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的燦霓的確非常的厲害，但確立了裝備，她太過嬌小，很容易就會被身材高大的男人按住，利威爾不敢讓她距離自己太遠，況且兩個人時來辦事兒的，要躲著，不能被打草驚蛇被要調查的那些人發現蛛絲馬跡。

他抱緊了燦霓，低頭看著乖乖靠在自己懷裡嚇得夠嗆的人，無奈的說：“只是一個餓壞了的人。”

她不說話，緊緊的摟著利威爾，手抓緊了他身上的斗篷。

黑暗中忽然有一個人狠狠地抓住自己的腳，就像做惡夢之中夢到鬼一樣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渾身汗毛炸起。

“住店。”地下街有很多人來到這裡，住店的人也有很多。

老闆已經見怪不怪，尤其是對各方面兵團的人處於無視的狀態，他知道這些人自己惹不起，便也不會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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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兩間房了。只剩下一間，你們住在一起沒問題吧？”老闆視線落在有著一張漂亮至極的臉蛋的燦霓。

“沒問題。”利威爾點點頭，接過鑰匙牽著燦霓的手走上樓。

推開門，房間只有這一股淡淡的黴味，桌面和櫃子相對來說也比較乾淨，這家店的環境還不錯，並沒有太糟糕，裡面還點了兩隻蠟燭，把房間照的透亮，只是隔音不怎麼好，稍微大聲一點就會被隔壁聽見。

燦霓視線掃了一圈，小心的關上門帶上門閂，她走進去把揹包開啟，拿出裡面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不要放在這裡。”利威爾把窗戶推開，回頭看到燦霓把東西都拿了出來，道：“這裡有很多的盜竊團伙。”

“不會吧。”她愣了一下，低頭看著這些東西，道：“都是一些女孩子的東西。”

“那他們也會可能會盯上你的人了。”走過去，把東西裝起來，重要的留在上面，利威爾直接把揹包扔進櫃子內，道：“重要物品隨身帶著，一定要放在衣服內側，不然一個路過的路人，都會把你錢袋拿走。”

她就呆愣的看著利威爾，終於明白地下街和地上的區別，這裡到處充斥著頹廢和絕望。

走到窗前，低頭看著下面的人，已經適應黑暗的燦霓能夠看到靠在陰影中一些面黃肌瘦的人，他們完全失去了行動力，長時間沒有見到太陽，使他們的身體變得羸弱，甚至是有了很多的疾病。

這裡的人沒有地面居住權，生長在這裡長大的孩子也沒有居住權，他們只能留在這裡，去面對以後的絕望。

“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嗎？”她側頭詢問站在身側冷漠看著下方的利威爾，伸手輕輕拉住他的手。

“是。”利威爾輕輕點頭：“我從小在這裡長大，一直到兩年前左右，被埃爾文帶了回去，加入調查兵團，和我一起回去的，還有兩個同伴。”

燦霓沒有問他那兩人的去向，她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下方的人身上，不語。

“我在這裡的家還留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去，可能都已經佈滿灰塵，我們就住在這裡吧。”

“住在哪兒都好，沒有區別的。”她抬起頭，微微一笑，極為的溫柔可愛：“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吧，然後買一點東西。”

“嗯。”

利威爾帶著燦霓走下去，調查兵團的軍餉很多，平常也沒有什麼地方是用得到花錢的，利威爾錢多的發慌。

燦霓的錢每個月發軍餉之後，回去會給安妮工錢，其餘的交給切森一小部分用來購買家裡的生活用品和菜，還有一些放在自己房間內的盒子裡，一旦錢不夠或者是不多，切森就回去拿。

她還很喜歡吃零食，去除掉吃零食和一些必買的生活用品外，存下來的錢雖然沒有利威爾多，但也是拿出去，能讓普通人衝過來搶劫，畢竟這些錢，可以讓人發瘋。

兩個人點了一些吃的，坐在一起低聲交流。

燦霓感覺有人在看她，轉頭看過去，對上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她陰沉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上，很快移開帶上斗篷遮住自己。

利威爾有所察覺，抬手把燦霓摟在自己懷裡，露出腰上一把極為鋒銳的刀。

他陰沉視線透過垂下髮絲落在那人身上，薄唇微微一動，無聲警告那人不要招惹他們。

但顯然，那個人並沒有聽懂，反而邁著隨意帶著幾分傲慢的步伐走來，身後跟著兩個跟班，所過之處人們紛紛避讓開，並且注視著這裡。

兩個人一來到這裡，就被人注意到，無他，只是他們太過出色，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強勢的氣息，而那個女孩實在是漂亮的過分，很多男人要不是估計著利威爾的可能不好惹，就真的撲過來把燦霓強行帶走。

畢竟在地下街，這只是經常會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