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知道該怎麼講，安修明看著宋清歡，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坐在她的身旁，伸手輕輕撫摸宋清歡的臉頰，問：“你到底…”

宋清歡對他露出一抹很溫柔的笑容：“我沒有怎樣，只是非常的疲憊，長時間來對金凌的擔憂，似乎已經耗費我的全部體力。”

他知道，或許這已經消耗乾淨了宋清歡所有的力氣，但現在她並不能夠停留下來，安修明盡力去安慰宋清歡：“金凌他…很出色。”

“嗯，是個很出色的孩子，和你原先一點不像。”她抬起頭一笑：“我今年一百三十歲，我和你認識一百二十年。”

安修明忽然不說話了，這一百二十年之中，自己一直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去償還那欠下的過往，白白讓宋清歡等了這麼久，始終記得，在寒冰洞內宋清歡接過他孩子時，臉上露出來那讓人心碎的表情，真的讓人非常非常的心痛。

“我用了一百二十年試圖去瞭解你接近你。”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舉止輕柔極為的乾淨：“你卻用一百二十年時間，把我完全排除在外。”

“…”

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安修明下意識的擺出一副冷漠嚴謹富有極度排斥意味的表情。

宋清歡看他這個拒絕交流的模樣，輕輕搖頭：“你還是老樣子，臉上恨不得寫上‘我不聽，我不看，別接近我’幾個大字，讓人不敢靠近。”

“我沒有。”他低聲解釋：“我在認真一聽。”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你。

“嗯，我知道。”

宋清歡輕輕點頭，把玩著手裡的杯子，纖細的手指沿著杯口緩緩的劃過，沒有在說話了，而是靜靜的等待訊息。

可憐暗修明努力想要找到兩個人的共同話題，發現他竟然一點也不瞭解宋清歡，反而是她，對著自己百般瞭解。

他努力思索，只能把話題從金凌身上引導：“他現在多高了？”

“很高，大概八尺半左右，再過兩年大概會和你一樣高，和你長得很像。”她低頭繼續摩擦著手中的茶杯，抬起頭看著安修明：“他有魔道筋脈，魔氣源頭已被我封鎖，現在和普通正派修士無疑，可能等他衝破金丹或者元嬰，拿到封印變成了擺設，魔氣會繼續擴散，到時就算金凌不想墜入魔道，也由不得他了。”

安修明被宋清歡瞪了幾眼，他垂頭：“他母親是魔道聖女，有魔道筋脈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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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歡輕柔一笑，喝茶：“我現在是他母親。”

一怔，安修明看一眼宋清歡，她果然很在意這件事情。

宋清歡看著安修明高大健壯的身軀，以及那一頭烏黑的碎髮盯著他血紅的雙眼：“你是怎麼和她認識的？”

“我中了藥。”他簡而明了的回覆。

宋清歡一笑：“是嗎？”便沒有繼續說話了，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原因，宋清歡轉頭看向外面，耐心的等待著金凌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