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起初也曾懷疑過這一切，若是按照笑面佛所說，他豈不是每日都要去操控每一個生命體的命運？
他如何來的這麼多時間？
林凡拉開和笑面佛的距離道：“這天地之間，萬物生長，自有其定律，世間的因果皆有其定數。
變化之規則，在於每一個人所做出的選擇。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寒！
笑面佛，你不過是掌控了某種影響別人生命的能力罷了，居然敢恬不知恥地說自己能控制命運？
要不，你來決定一下，今天的這場戰鬥，你我誰會勝利呢？”
林凡的聲音猶如鐘聲在迷茫的眾人耳中迴盪，敲醒了沉思的眾人，走出了思緒的迷惘。
“是啊！笑面佛如果能掌控一切，那今天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呀！”
“差點被笑面佛給忽悠過去！”
……
看著頭頂結界的眾人，紛紛清醒了過來，這場戰鬥不就是林凡替他們在和所謂的命運鬥爭嘛？
辛萍看著眾人一臉的振奮，皺著眉頭喃喃道：“凡兒，這樣所有的問題放在你一人身上，對你來說豈不是壓力太大了？”
轉頭看向身旁的男子，辛萍冷聲道：“保護好我們的兒子，不然這輩子別想上老孃的床。”
“不錯，你這小鬼頭，倒是懂得不少！”
笑面佛面上的笑意，這時候看起來竟是如此讓人心生寒意。
雙手丟擲紅色的袈裟，袈裟迎風變大，猶如煉丹之鼎一般，凌空壓向林凡。
感受到空氣中傳來的震動，林凡一驚，自己這一刻竟是生出一種無法移動之感。
“佛語真言，禁動！”
林凡精神力移動，這才發覺，紅色袈裟的四角竟是射出四條精神之劍，牢牢地將自己的四周封鎖一空。
這才使得自己無法動彈！
“蒼穹，能否斬斷？”
“帶著空間元素的精神力，不好鎖定啊！”
林凡眼前一亮，劍力可以附加元素，精神力又有何不可呢？
怪不得他覺得笑面佛的攻擊無法躲開，原來是這其中新增了空間元素啊！那是不是說，所有的精神力都可以新增進精神力中呢？
這麼一想，林凡眼前彷彿開啟了新世界。
元力可以分為劍力和凡力，既然元素之力可以附加在劍力之上，其他兩種力自然也可以附加。
那麼若是將這些所有的力量都融合在一起，豈不是攻擊力成倍成倍的增長嘛？
心頭一動，兩道相同的空間之力，瞬間透過林凡的精神力射出。
在精神力地附著下，空間元素的結構排列顯示的一清二楚。或許是因為相同之力的緣故，這一刻，林凡竟是看清了笑面佛的袈裟攜帶的攻擊。
對手的攻擊，在林凡精神力的感知下，變得格外清晰。本是無形的狀態，此刻竟是在林凡腦海中浮現出了清晰的結構。
“斷！”
眼看著袈裟就要將林凡包裹的時候，一柄源劍直接刺破了笑面佛的袈裟。
知道林凡的精神力不一般，笑面佛早就做好了後手的攻擊，這點時間足夠他用本源之力凝聚絕不一般的攻擊！
“佛語，禁言！”
巨大的金色字型浮現在空中，在笑面佛的身前化為一口巨鍾，穩穩地擋下了林凡的攻擊。
“咚咚！”
鐘鳴響徹天地，便是結界之外的眾人都口噴鮮血，更何況離這巨鍾最近的林凡呢？
笑面佛看著林凡的胸口塌陷下去，輕笑道：“就這點實力，怎麼和我鬥呢？”
“萬籟此俱寂，但餘鍾磬音。”
笑面佛持著手中金劍凌空畫出這般詩言，令出法隨！金字攜帶著洶洶的劍力，直逼林凡面門。
剛剛遭受到重創的林凡，深吸一口氣，轉身調起一道木元素之力附著在自己的肉體之上，融合於凡力的一瞬間，林凡甚至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細胞的呼吸聲！
“嗡！”
一道綠光泛起，林凡坍陷下去的胸口，瞬間恢復如初。
自己之前的想法果然成立，看著即將到眼前的攻擊，林凡拍地而退。
當自己後退的速度，幾乎和笑面佛攻擊的速度相接近時，場中像是進入了靜止的狀態。
“你是這般孤獨的情緒麼？那我就給你看看我的心境！
燕靜銜泥起，蜂喧抱蕊回。”
退至結界邊緣的林凡，藉著邊界的阻力，蹬地而起。以源劍對著這10道金字，打出自己口中所言之詩句。
“砰！”
十字相撞，二人的攻擊同時消逝於場中。
結界外不乏有眼界開闊之人，當即高聲道：“好！”
看著周圍之人不解的表情，幾人紛紛講解著林凡這道攻擊所蘊含的獨到之處。
“劍修的攻擊，能融入情緒的本就不多！
這笑面佛的攻擊中，孕育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孤獨之情，藉以鐘聲更是將自己的攻擊威能，擴大到了極致。
眼看不敵的林凡，竟是用一道匪夷所思的歡鬧的劍術，將這必殺的劍光，穩穩地接下。
天才，天才啊！”
莊望瞥了眼眾人，不由得輕笑道：“能不天才麼？不天才能和這般強者交手麼？”
這麼說著，莊望也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林凡的攻擊，劍修可以將自己的情緒融入自己的攻擊。
那麼為什麼不能將不同的情緒，融入不同的攻擊呢？
將這個疑問靜靜地放在了心頭，此刻，強敵笑面佛可不會給林凡這麼多思考的時間。
眼看自己的劍力攻擊並不奏效，笑面佛竟是直接蹬地而出，重重地衝著林凡揮出一拳。
眾人眼中平淡無奇的一拳，落在林凡眼中，可謂是攜帶著滔天的殺戮！
那精神力之力覆蓋著這拳頭，竟是化出了傳說中的玄武、朱雀、青龍、白虎四神獸之形。距離林凡還有百步的距離，林凡就已經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撕裂的力量。
這是壓縮了自己本源之力轉化的劍力嘛？
林凡也不託大，當即便雙手握緊源劍，將自己的三種劍意直接三元歸一，強大的精神力、劍力與凡力，同時附著於自己的攻擊之上。
“劍滅萬道破蒼生！”
笑面佛竟然不顧一切地打出了這般攻擊，這是準備一次性和自己消耗完所有的力量？
“林凡，我看這一擊，你還要怎麼擋？”
“轟！”
相撞的攻擊竟是帶動著整個封閉的結界左搖右晃，眾人同時心驚，隔著這般結界他們都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氣息。
這該是多麼強大的攻擊啊！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站在結界周圍的幾個劍神，才算是真正清楚這般攻擊的可怕。
笛離狠狠地咽了下自己的口水，對著不遠處的木不怨輕聲道：
“難以置信，這傢伙幾個月前還是沒踏入元素9階的劍皇，現在居然強到了這種程度！”
“若是沒有這個結界，怕是這片大陸都會被毀吧！”
拜珊珊和沈香君雙眼微寒，他們知道此刻林凡和笑面佛的劍力幾乎消耗殆盡，接下來比拼的就將是純粹的肉體的力量。
也就是各自對於劍術的理解！
但是這結界之中，可不止就他兩人，之前耗空了劍力的冉縱，似乎還有餘力！
比起其他人的關注點，兩人此刻更納悶這冉縱是哪裡來的力量，居然可以擋下這般爆炸的餘波！
便是她兩在這結界之中，不動用那般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力量，也不可能將這餘波穩穩地接下啊。
“這冉縱，怕是還有鬼……”
“珊珊！”
“恩，我知道！”
二女相視一眼，便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在這般情況下，她們已然做好了，一有意外立馬爆發合擊的打算。
儘管她們體內只有最後的半點本源之力，但是她們合起來便是完整的一滴！
辛萍捏緊了雙拳，她恨不得自己能代替林凡進入這結界中戰鬥。
她有一個秘密一直沒告訴林凡，當初被林凡吸收的心臟，可是她得到了本源之力的心臟。
作為野人一族的女皇，她又豈會沒有拿得出手的寶物呢？但是，正因為林凡吸收了它，導致辛萍此刻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她已經無法從這天地間，再吸收劍力，儘管她的實力強大，壽命無窮。
但是，她的劍力就像是一潭死水，用一點，便永久性的少一點。
“呼哧、呼哧！”
林凡和笑面佛現在一般，二人袒露著上身，渾身劍痕。
這般強度的攻擊，便是他倆這世間無敵的肉體，也無法扛下來！
“林凡，你沒劍力了吧？”
聽著笑面佛的嘲諷，林凡猛地站起身，一股雄渾的力量從他的身上瞬間爆發而出。
感受到這本源之力的氣息，笑面佛不禁腿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還會有本源之力？”
“噗！”
林凡噴出一口血霧，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剛不過是他強撐著憋了一口氣，用來嚇唬這笑面佛的。
除了害得自己吐了點血，整體效果還是不錯的！
“傻逼！你看，我殺你需要用劍力麼？一點氣勢，就能把你嚇趴下！”
笑面佛的臉上佈滿了黑線，一絲憤怒出現在他的臉上，自他有意識以來，便沒有人敢戲耍他！
從來只有他玩弄別人的命運！
怎麼能有人，來調戲他呢？
聽著林凡的大笑，笑面佛恨得牙癢癢。
藉著手中的金劍，笑面佛撐起身體道：“我看看你是只有嘴上的功夫，還是真有什麼本事！”
林凡看了眼手中的源劍，心中傳音道：“夥計們，和我一起來戰一戰這劍界最強，到底有多強！”
在之前落地的一瞬間，林凡本打算裝完這一手之後，用系統快速恢復自己的肉體。
誰曾想，坐倒的他，竟是根本收不到系統的回答。
似乎自從他復活以後，有了那般意識之後，自己再也沒有和系統說過話。
“看來，這系統也和笑面佛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啊！”
系統……會不會就是笑面佛要尋找的東西？
要看著笑面佛在藉著步子提升他的氣勢，林凡也是硬著頭皮上了。自己總不能永遠依靠著系統吧！
“我乃劍界林凡，絕不會讓劍界眾人的命運落入你的手中！”
“嘶！”
場中眾人看著這二人竟是同時起身，對向走出。
心頭不由得同時生出一絲悲涼之意。
這才是劍修啊！
不論摔倒多少次，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握緊自己的長劍，戰鬥不息！
這才是大俠！
心中有所維護，即便是拼上性命，也會在所不惜！
林凡的話語，讓眾人動容。
這一刻，眾人這才明白自己的立場！若是讓笑面佛獲得了勝利，那麼等待他們的，肯定是無窮無盡的苦難。
相反，若是林凡獲勝，他們才會擁有一個和平的生活環境！
這無關乎什麼民族大義，只是牽扯到各自的利益之時，眾人均會選擇有利於自己的那個選項。
笑面佛抽劍而刺，五十二步的距離，為他積攢了足夠的劍力威能。
看著笑面佛的攻擊，林凡深吸一口氣，只走了四十八步的他，到底是沒有佔住先機啊！
面對這一直刺，林凡右手持劍，以海底撈月的姿勢直逼笑面佛的手。
這便是典型的圍魏救趙！
只要笑面佛敢繼續向前，在他的攻擊觸碰到林凡的皮膚之前，他的手腕肯定要被林凡的長劍削斷。
“咻！”
眼看著手腕就要被林凡劃到，笑面佛握劍的手瞬間張開，直接將這長劍直射而出，直逼林凡面門。
林凡的長劍劃在了空處，卻沒想到笑面佛還有這麼卑鄙的一手。
當即藉著劃空的手臂，帶動著身體原地旋轉整整一圈，險之又險地避開這道陰險的偷襲。
站穩身體的一瞬，林凡側身而動，起手撩起一道精神之力。
看到笑面佛一臉自信的神情，林凡瞬間意識到不好，這是個圈套！
“呼！”
想不到笑面佛竟是直接打出了一道迴旋劍，丟擲長劍的同時，加以精神力的控制，完成這道繞後的偷襲！
現在就是要比誰的劍能更快地碰到對手。
“看，暗器！”
眼看著林凡從懷中掏出一物，就要丟擲向自己，笑面佛以一個高難度的後仰，拉開了和林凡的空間。
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林凡反身一把抓住了笑面佛的長劍。
“上當了吧？沒有兵器，我看你和我怎麼鬥！”
笑面佛也是心頭一驚，反應過來的他當即拍著自己的面門，怎麼就這麼蠢？
對方放暗器回開口告訴自己嘛？
這個境界的劍修，還會從懷中掏東西嘛？
……
一個個疑問，讓笑面佛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兩個嘴巴。
看著笑面佛懊悔的模樣，林凡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好，笑面佛什麼時候這麼做作了？
他這般表情真像是做給自己看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笑面佛直接咧嘴道：“爆！”
窩在林凡手中的長劍竟是直接爆開，將林凡握劍的右手砰然炸裂。帶著本源之力的爆炸，威力當真是不小。
一股麻木的疼痛從林凡的小臂處傳來，笑面佛的長劍中，居然還帶著劇毒！
“砰！”
林凡的右臂當場炸裂，白光一閃，一個嶄新的手臂出現在林凡身邊，沒用一息的世間，林凡的右臂便是瞬間長出！
草歌的傳音同時到達：“我們的主人呦，可小點心，差點把我給丟了！”
林凡心頭一暖，想不到這草歌劍靈居然還有這麼一手。
想到自己剛剛的一個大意，竟是差點丟了一個手臂，林凡看向笑面佛的眼神也是變得格外凌厲。
“差點著了你的道啊！”
轟然一聲傳來，笑面佛的身邊竟是又多出兩柄一模一樣的長劍。
金色的外表，樸實的劍身，特殊的氣質讓人難忘。
笑面佛咧嘴笑道：“可要小心了，我的長劍可不是誰都能降服的！
這可是我花了數十萬年經營得來的！”
看著一臉沾沾自喜的笑面佛，林凡嘲諷道：
“比底蘊自然比不過笑面佛的呀，用數十個紀元來為自己一人服務，就這般自私的模樣，便是常人難以做得到的！”
“這番話，還是留到下個紀元再去說吧！”
笑面佛沒想到林凡居然還會重生新臂，以為就要結束的戰鬥，居然又變得復雜了起來。
對於這種打不死的小強來說，可不能給他們翻盤的機會，不然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
當即，笑面佛便帶著兩柄長劍繼續襲來。
這一次，說什麼也要讓林凡少一層皮肉！
活動了一下新生出的胳膊，林凡獰笑著衝向了笑面佛！
“殺戮劍意！”
林凡的長劍沒有爆發出任何的劍力，但是手持長劍的林凡卻是變化不小。
他身上的氣質，頃刻間變為一股陰寒之氣。
若說之前笑面佛的攻擊，是孤獨的寒冷，現在的林凡，則是毫無生機的冰冷！
儘管笑面佛手持著雙劍，卻硬是沒有接住林凡這刁鑽的一劍。
比起剛才的林凡，此刻的他速度更快，眼神更加冰冷。
這就是最特殊的殺戮劍意，可以影響劍修本身的殺戮劍意。
“真厲害啊！”
看著險險傷到自己的這一劍，笑面佛果斷地鬆開了手中的雙劍，凝喝一聲：“爆！”
故技重施的他，並不是為了傷到林凡，純粹是感受到了林凡攻擊中的寒意，為了拉開和林凡的距離不得已而為之。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在笑面佛鬆開雙劍的同時，林凡已經將自己的精神力附加在了這兩柄長劍之上。
長劍的結構瞬間浮現在林凡的腦海中。
不待笑面佛引爆他們，林凡轉動著雙劍直接就斬碎了笑面佛丟下的雙劍。
“嘩啦！”
長劍的碎片斷了一地，看到這一幕的眾多劍修不禁驚呼一聲。
一劍同時斬斷兩柄長劍，還不是普通的斷為兩截，而是斬碎了！
這是運氣嘛？
眾人不知，極短的一陣沉默後，瞬間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空中的劍神對視一眼，也是沒有制止這般呼聲。現在的笑面佛開始站在眾人的對立面上，而眾人也需要發洩自己的情緒。
禁區人群中，一個小孩看著自己身旁的師傅，在嘈雜的人群中喊道：
“師傅！你能像那個大哥哥一樣，一劍斬碎兩柄長劍麼？”
被喚作師傅的人，故作鎮定道：“咳！斬斷還行，斬碎估計差一點。”
師徒二人身旁另一人放聲大笑道：“別吹牛逼了！同時斬斷兩柄劍，你能做到？你現在要做到，我這劍仙也給你當徒弟！”
老人面不改色道：“老道不收你這麼大歲數的徒弟！”
劍仙道：“小家夥，你記住了，能瞬間斬碎兩柄長劍的，他對於劍的結構和自己的力度的把控已經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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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吾輩之劍修追求的巔峰境界！
你要知道，每柄劍的弱點都是不同的，能在那一瞬間同時擊中兩柄劍的弱點，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我在劍仙境界這麼多年，斬斷一柄劍還是可以的，同級戰鬥，不佔武器的優勢，斬斷兩柄劍幾乎是天方夜譚！
更別說是去斬碎對手的長劍了！
你這老道，也不知當初是怎麼混進禁區的，還是少在這誤人子弟了！”
老道面色一紅，不再說話，聽到對方是劍仙，他早不敢造次了。
小孩看著自己這師傅一臉窘相，搖頭道：“不許你說我師傅！我師傅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師傅！”
劍仙搖頭輕笑：“劍皇而已……厲害個屁！”
能完成斬碎長劍的壯舉，這也是讓眾人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尹悠看著劍斷的一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自己在涅槃時為何不將所有的劍力，都朝著一個方向迸射呢？
這樣自己和莊望的鳳凰神力，豈不是更強？
笑面佛狠狠地碎出一口痰，張手一伸，又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
“你這佛本事沒多少，存貨倒是挺多，看來今日殺了你，我們劍界的新紀元也可以好好地富裕一把啊！”
笑面佛怒吼一聲，彎身衝刺而來，這一次他竟是換了一套全新的劍術。
萬變不離其宗，所謂源劍，便是所有劍術的源頭。
林凡的腦海中浮現出傲天九劍的所有招數。
對於傲天的劍仙之劍，林凡之前還多有不解，這些分佈於劍修各個境界的劍術，如何能串聯起來呢？
眼下，看著笑面佛更換劍術的一瞬間，林凡的腦海中像是又一道閘門，轟然開啟。
所謂劍修的諸多境界：劍侍、劍士、劍客、劍君、劍尊、劍王、劍皇、劍帝、劍聖、劍仙。
其實也就是意味著，諸多境界之人對於劍的理解。
傲天九劍從拔劍術開始，由劍本身向著劍意、劍勢、劍道、劍域，這般虛的能量體引領，直至劍仙之時，卻又將這些領悟迴歸於劍的本身。
這本就是一個完整的系統！
劍仙之劍，便是將攻擊回到源頭，回到劍術本身。
透過這一圈的修練，來真正的認識劍、認知劍。
林凡雙眼一亮道：“拔劍術！
拔天斬地分昏曉！”
剛剛起身的笑面佛，竟是被林凡這一劍直接斬中了手中的長劍。
長劍應聲而碎，一道血光劍痕出現在笑面佛的胸口！
“噗！”
倒飛出的笑面佛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噴出黑血的他，不可思議道：“不可能，我用我的寶物袈裟封了整個結界中的本源之力！
封去了一切的感知！
沒有劍力，你又是如何劈出劍光的？”
林凡喃喃自語著：怪不得我聯絡不上我的系統呢，原來是被這破袈裟害的啊！
“笑面佛，你自費功力，我就教你這一劍！”
“不可能！”
“你不覺得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麼？”
眾人看著場中的局面陷入一邊倒的局勢，不由得嘀咕道：“林凡為何變得這麼強？”
諸多劍仙瞪著眼道：“這般境界我等已經無法理解了！
起初他的身影似乎還可以仰望，現在卻是根本看不到他走在了哪條路上！
沒有劍力就能發出劍光，這到底是什麼妖孽啊？”
林凡一步一步走向笑面佛，手中的源劍在地上劃出一道聲聲響痕，這般聲音像是劃在笑面佛的心口。
林凡的腳步聲，更像是臨近自己死亡日期的鐘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笑面佛慌不擇路地朝後退著，現在的林凡他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二人此刻都沒有劍力，林凡卻能遠端發出攻擊。
這些，通通超過了他能理解的範疇啊！
眼看著笑面佛眼底的驚慌越來越多，林凡緩緩收起長劍，決定一劍致命。
卻不想突然聽到莊靜的傳音：“林凡，小心背後！”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林凡便做出了反應，可惜他還是慢了一絲。
“咻！”
一道劍光直接貫穿了林凡的右胸！
倒地的林凡，下意識地正面朝上，這般結界之內怎麼還會有人來偷襲自己呢？
這裡應該沒有絲毫劍力了啊！
自己耗費了整整兩滴本源之力佈置的結界，沒有本源之力的人根本不可能破開這結界。
笑面佛的袈裟又將這裡的本源之力給覆蓋，怎麼可能還有劍力呢？莫不是笑面佛一開始就佈下的後手？
“桀桀桀！”笑面佛獰笑著站起身，此時的他，臉上哪裡還有一絲恐懼。
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在裝著的！
的確是因為他的袈裟，使得在這片結界之內，任何人都無法再調動本源之力。
但是，有人可是在他紅色袈裟出現之前，就已經調動了本源之力了！
林凡的餘光瞥向了另一個方向，站起的身影，也是偷襲自己的劍光的人，莫非是一直埋藏在這其中的？
“林凡，你真是強的讓人可怕喔！”
看到冉縱的一瞬間，林凡心頭一切都已經明了，對方身上這強大的本源之力的氣息，便是說明了一切。
心口苦笑著，林凡還以為一開始冉縱在看著未來的時候，耗光了所有的劍力而陷入了昏迷。
當真是自己不小心啊！
冉縱直接落在了林凡身邊，放聲大笑道：“這麼多年，我最喜歡培養你們這些天才，然後再虐殺你們！
我最喜歡拿你們當初不可一世的模樣，和面對死亡時跪地求饒的模樣對比啊！
林凡，你現在還能反抗麼？”
說著，冉縱快速舞動著手中的長劍，竟是一口氣揮出一百零八道劍光，直接將林凡渾身都佈滿了劍痕。
笑面佛也是毫不留情地在林凡背後揮出一劍又一劍，所有的憤怒都在這一刻爆發！
結界之外的眾人沒有亂動。
一切只因為，林凡在進入劍界之前告訴他們，一切聽他的指令行事！
這一次一定要滅了冉縱和笑面佛，還劍界一個太平。
拜珊珊和尹悠看著林凡滿身劍痕，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辛萍咬著嘴唇，默默不語！
場中其餘眾人更是屏息沉默！
這個少年給他們的驚喜太大了，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在這一瞬間破滅的時候，同樣會更失望！
剛剛歡呼的眾人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未來，任人宰割的命運永遠都無法擺脫。
這就是他們註定的宿命。
更有脆弱不堪者，直接走向了林凡佈下的封印之處。
面對沒有希望的未來，不如一死了之。
“哧！”
幾道身影，在碰到封印的瞬間便化為烏有。
之前被劍仙嘲諷的老道，朗聲道：“諸位劍友莫慌，既然這身後的封印還未失去功效，那便是說這林凡還在堅持！
我們切勿做那牆頭草，相信那個少年吧！”
聽著老道蠻有道理的聲音，場中的抱怨之聲瞬間小了很多。
“師傅，咱們這是去哪裡呀？為什麼不看了？”
老道看著自己的愛徒道：“師傅那樣做，是為了穩住這些人，這些劍修太蠢了！
明明頭頂還有林凡的同夥，他們這般抱怨，一怒之下殺了他們都是活該。
同樣的，剛剛林凡佔上風之時，他們的歡呼聲也最大；若是林凡最後輸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那裡！
師傅，要教你的第一個道理。
咱們劍修啊，第一條要務是要先明事理；不該出的頭不要去出，不該拔劍相助的場合不要拔劍相助……”
小孩睜著大眼睛道：“師傅，這樣就是正確的嘛？”
師傅搖了搖頭道：“成年人的世界裡，可不分對錯的。
這般事了了之後，是林凡成功也罷，是笑面佛成功也罷，只要我們站對我們的位置，我們總能活下來的！
你要知道劍界有這麼長的歷史，能活下來的，可不是兩頭的人，而是中間的人！”
“中間的人？”
“沒錯，就像我們現在一樣，站在野人和人類的中間，也不偏袒，也不幫襯。我們活得很自私，可是我們能活下去！”
“不選擇就是師傅的選擇嘛？”
“沒錯！”
小孩沉默了，這般道理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難理解了。緩緩舉起手中的小木劍，小孩奶聲奶氣道：
“林凡哥哥，加油！”
這般沒有劍力的聲音，反而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突兀。
老道帶著小孩站在野人和人類的中間，本身人就不多；場中眾人多是消極的情緒，加油的也沒有。
小孩的這道聲音，也就顯得各位特殊！
卡夫等人看向這個小孩，八山人族看向這個小孩。
烏木雄、白重、封邛、艾笑萱、虎怡然、母華，彼此遠遠地相視一眼，同時怒喝道：“林凡，加油！”
這世界是需要人不停地做選擇的，每個人的選擇也有不同。
劍界在這般未知的命運下，已經渾渾噩噩了太多年，對於劍修來說，掌握自己的命運才是一生的嚮往！
而現在，面對生死，眾人堅持的底線居然變化了！
聽著小孩的聲音，聽著這些年輕人的聲音，眾人之間響起了越來越多的聲援之聲。
“咳咳！”
林凡沒想到自己在一瞬間居然會受到如此多的攻擊，噴血的瞬間，意識一模糊，一直佈置在結界中的精神領域竟是被撤去。
“林凡，加油！”
“林凡，站起來！”
……
沒了精神領域的限制，場中眾人的聲音瞬間進入了結界之中。
笑面佛和冉縱看到結界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間意識到了不好。
“怪不得！怪不得！”冉縱這一刻才意識為什麼他們會站在劍界的對立面，之前他們所說的一切，不都被這些生命聽到了嘛？
笑面佛獰笑著看著結界之外的人類，怒吼道：“等我宰了林凡，第一時間就去殺你們，你們這些人，一個都不配活著！”
“嗡！”
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一股更加絕望的氣息，傳遞在人群之中。
“都怪你們，瞎喊什麼？”
“你們想死，直接去撞封印啊，為什麼要帶上我們？”
“無恥，為了自己居然不顧別人，你們太自私了！”
……
之前，喊得並不那麼情願，純粹是為了迎合眾人的呼聲的人類，在得知自己必死之後，紛紛怒目瞪向喊話的人類。
尤其是烏木雄等人，但是畢竟他們都有自己的族人依靠，眾人只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這般聲音的源頭，那對使徒，卻是沒有絲毫部落維護！
他們站在野人的邊緣，又遠離人類，必須要用他們來承載眾人的怒火！
老道看著冷眼看向自己師徒的眾人，搖頭輕笑著站在了小孩的身邊，輕輕開口道：
“你看到了嘛？
這便是生命的劣根性！
當災難臨頭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推出一個他們認為，對利益損害最小的人，去犧牲。
以此來撇開自己的責任！
可能他們以後會對這犧牲的人，立起豐碑，但是沒有人在乎，這些為了集體去死的人，本身是什麼心態！
如若你剛剛不做選擇，你說不定可以和為師一直活到老！”
說著老頭摸了摸小孩的頭顱，看著小孩因為委屈而通紅的雙眼，輕聲安慰後，朗聲道：
“但是，正因為你選擇了，師傅反而覺得沒有看錯你這個徒弟！
諾大一個劍界，因為戰爭、因為野人、因為命運，變得越來越膽小！
這裡早已經失去了劍的骨氣！
你們瞪我又如何，想殺了我們師徒來洩憤麼？
一群懦夫！”
這般清脆的聲音，在場中迴盪。
這一刻，結界之外，竟是比之前笑面佛出聲的威脅，還要安靜！
烏木雄等人雙眼一亮，莊望等人也是看向了這名老道。
先前的那名劍仙，也是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劍道：“那小鬼頭沒說錯呀，當真是有天下第一的氣勢！”
老道看向自己的徒弟，笑著道：
“吾輩劍修，一死何難？
徒兒，今日你我師徒二人力戰笑面佛！你可敢？”
小孩抽出腰間木劍道：“敢！”
老道背起自己的小徒朝著結界飛去，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火之神國，劍皇周不勝！
笑面佛，你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