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念檀的師父收拾了一下，喊林墨坐下。
林墨乖巧坐好。
“你肯定有很多疑問，我也是，那就我先來說吧。”
老頭吩咐念檀去倒茶，自己一屁股也坐了下來。
“先問問你吧，你是如何得到血神經的，又是怎麼修煉成功的？”
老頭似乎極為關注血神的事情。
“這是我家裡人給我修煉的，我就是按照上面說的，就修煉了，然後就成功了”
林墨對答如流，也沒說謊話，也沒必要，面前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聖尊。
騙人？根本沒意義。
聽到林墨的話，老頭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許久以後說道：
“你是風之印記吧，如果我沒看錯，你之前和念檀動手時，還留有一股力量，是什麼力量？”
林墨嘆了口氣，果然被發現了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隱藏也沒有意義。
抬起右手，空間元力凝聚，掌心緩緩浮現出一個眼球。
空間之眼，林墨琢磨出來的小法術，相當於第三只眼，可以用來偵查，林墨經常用來探路。
空間之路上，沒人能給林墨參考，他只能自己開創。
“這是……”老頭死死的盯著空間之眼。
“空間力量！”
嘭！
老頭極為驚訝，一掌拍碎了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搞什麼，還喝不喝茶？”
端著茶出來的念檀看到這一幕，冷不丁來了一句。
“咳！”老頭乾咳一聲，不動聲色的用法術恢復了桌子，對林墨說道：
“你先告訴我，你不是血之印記，怎麼修煉成功血神經的？血神是遠古活到中古的人。
現在天道法則已經變化，沒有血之印記，按理說你是沒辦法修煉血神經的”
林墨愣了，啥？啥血之印記？啥玩意啊，他沒聽說過啊，血神留下來的一道意念也沒說啊，血神經裡也沒說。
林墨：“？？？”
老頭也蒙了：“？？？”
“你…你不知道嗎？”
“沒人告訴我！”林墨臉都黑了，怪不得當時他那麼疼呢！
“我沒想到他也會留下傳承，是了，他也不會知道後來天道法則的變化，這件事先暫且不管了，你能成功，說明這是你該得的。”
“那我們現在說件大事”
老頭盯著林墨，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雙、印、記？”
沒等林墨回答，他又說道：“風印記，空間印記，並且成功修煉血神經，你的福緣不淺。”
“我且問你，你可願做我弟子？”
老頭說完就不說話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一旁的念檀仰頭望天，也不知道在想啥。
林墨心裡正在糾結，起初他以為這老頭要把他抓走研究，可後來想想就發現人家並沒有什麼惡意，除了念檀那一腳。
要是真有什麼惡意，也不必這樣大費周章。
林墨想了許久，方才下定決心說道：
“前輩恕罪，晚輩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與您結下師徒的緣分。”
原來如此，是有執念？老頭縷了一把鬍子，雙印記，又修煉了血神經，先不論雙印記代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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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那血神經，就代表了一段大因果啊！
“罷了，你不願也無妨，我送你一場造化，算是了結當年與血神的一場因果。”
未等林墨答覆，老頭又說道：
“念檀，送他去葬劍祖地吧”
林墨：“？？？”
你們這一村子什麼人，來個人一腳給我踹成重傷，剛醒聊了幾句就要把我送去一個一聽就很危險的地方，你們都不聽人說話的嗎？！
“前輩等等！我能先問問你們這是哪嗎，前輩要把我送去哪裡？”
林墨還是決定掙扎一下。
老頭一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跟我聊天還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這是劍宗，我是宗主，劍景雲。”
老頭說完，又縷了一下鬍子，一副快驚訝吧小夥子，來到我們大名鼎鼎的劍宗，還不膜拜我？
劍宗？林墨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快速搜尋著腦中的記憶。
“劍宗？遠古時期的劍宗？”
林墨這下是真的驚訝了，爺爺留下的書中，林墨曾看到過關於遠古的描寫。
不過並不是很詳細，畢竟歷史久遠，很多事情都已經被遺忘了。
天啟大陸的歷史分三個階段，遠古，中古，和現在的天啟時代，每個時期都是十萬年。
遠古時期天啟大陸還不叫這個名字，遠古時期諸神大戰，劍神就是其中一個，劍宗就是他創立的。
但是林墨記得書上說，劍宗被一位遠古時期叫做鬼絕神的強者一刀劈沒了，劍神與之大戰，鬼絕神身亡，劍神重傷，被偷襲而死。
倒是血神，林墨沒找到一點記載。
這些話林墨也不好意思當面問，只能一拱手說道：
“晚輩先前不知，前輩莫要怪罪！”
“沒事沒事！不怪罪”
老頭擺了擺手，極為受用，隨後紅光滿面的說道：
“葬劍祖地乃是當年祖師的小世界，與遠古強者一戰時破碎，那裡還留著我宗一些強者的劍道氣息。
你雖然不是劍之印記，但是天資極佳，想來也能領悟一二，不過葬劍祖地也是危險重重，能有多少機緣，看你自己，一年以後我會接你出來。”
老頭說完，收拾了一下，繼續幹活，擺明著送客。
這邊念檀也一言不發的過來。
林墨突然說到：“晚輩還有一問！血神是什麼來歷？”
老頭身子一僵，剛要揮下去的鋤頭都停在了半空。
“不要打聽了，你只需要記著，在外，千萬不要提起他。”
林墨心有疑惑，也沒辦法，點了點頭，告謝一聲，隨著念檀而去。
穿過村子外的山林，林墨和念檀來到一片開闊地，四周什麼也沒有。
“就是這？”
林墨四下望了一眼。
“嗯。”
念檀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掏出一個玉牌，灌注力量，對著空氣輕輕一劃。
一道黑漆漆的空間裂縫緩緩張開，彷彿在對著林墨咆哮。
這可不是什麼空間力量，這是世界與世界的縫隙，這裡面已經涉及到了法則！
“進去吧！”
林墨正在聚精會神的凝視著裂縫，突然屁股上傳來一股力道，狠狠地把他踹進了裂縫之中。
念檀上下拍了拍手，收工！
在林墨慘兮兮的進入裂縫不久，念檀也回到了先前的木屋，劍景雲此時已經放下了鋤頭，一個人楞楞地坐在地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這樣就可以了？萬一死在裡面怎麼辦？”念檀走到他身邊，輕聲地問道。
“不會的，血神既然選擇了他，肯定是有道理的，那個人，不會做無用之事。”
“當年要不是他在鬼絕神出手時救下了師兄和年幼的我，劍宗早在那一擊下覆滅了。”
“可惜師父最後還是死了，那個該死的初代魔帝！”
劍景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念檀聽。
念檀就在背後安靜地站著，什麼也沒說。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能重建劍宗，聖尊又如何？不能給師父師兄親手報仇，仇人都死了，天道又隨時在監視大陸。”
劍景雲說到這裡，眼睛已經微微發紅，似乎想到了從前劍宗的輝煌，劍神的絕代風采。
“只有你了，等你成聖，我就離開這片大陸。”
念檀小聲應了句：“好。”
這個小山村其實都是一些凡人，劍宗說白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守在這裡，也只是因為劍宗破碎的小世界在這。
師徒二人就這樣沉默著，一個在回憶，一個在發呆。
砰！
林墨摔倒在地，沒來得及揉屁股，先把自己的氣息全部收斂，戒備地目光掃視眼前的世界。
“這是……”
眼前是一片廣袤的山脈，此處靈氣很是濃郁，卻摻雜著一股極為不詳的力量。
這就是劍宗嗎？
入目所及，皆是破敗的景象，殘桓斷壁，山脈崩塌，大地之上一道刀痕橫穿，力量久久不散。
死氣沉沉，連大日都不再散發光彩。
“遠古鬼絕神的一擊，留到了現在？聖尊強者，恐怖如斯！”
正當林墨沉思的時候，不遠處凝聚出一道鬼影，手執一把陰森森地大刀，鬼目之中鬼火一閃一閃的，盯著林墨。
“鏘！”
林墨短劍出鞘，青色元力將短劍加長不少，一品已經可以元力外放許久，不像學徒的時候只能用於瞬間的攻擊。
鬼影的實力也是一品巔峰，但是戰鬥經驗比林墨強了太多，聖尊高手力量而生的鬼影，如果很弱就不像話了。
唰！鬼影揮刀斬來。
二人身形變換，短時間，已交戰數十回合，林墨並沒有系統地學習過什麼劍法，所以應付起來極為困難。
好在他有空間力量，不至於直接落為下風。
又一次刀劍相交之時，林墨抓準機會。
“空間之刃！”
左手凝聚出一把閃爍著淡白色光芒的空間之劍，斬向鬼影的肩頭，而這時鬼影身上浮現一層黑色的甲冑，擋住了空間之劍。
“雖然知道沒這麼簡單，但空間之劍可不是好擋的！”
林墨冷笑，手上更是用力了幾分，隨後突然抽身而退，趁著鬼影發力重心未穩之時，將空間之劍留在了鬼影身上。
“空間粉碎！”
空間之劍突然消散，化成一片淡白色的光點，細看之下，每一個光點都是一柄小劍，透過甲冑的縫隙，扎進鬼影的身體，隨後……
轟！
爆炸聲響起，鬼影被徹底炸沒影了。
“藝術就是爆炸！”
這一招林墨是跟一種爆粉草學來的，爆粉草會散發花粉引人前來，等人到了，將花粉引爆，吸食血肉。
林墨深吸一口氣，這一招消耗倒是不多，難得是分出心神控制小劍然後引爆，這對精神消耗極大。
他現在還沒到四品，沒有神識，只能分出二十柄小劍。
剛想坐下休息，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還挺厲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