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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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曼聯與熱刺之間的英超聯賽賽事上, 在此前被許多人認為很可能會在本場比賽首發出場的leiygarrincha再一次地出現在了替補席上。可他卻是因為在比賽開始的十分鐘後才遲遲出現在替補席上而再度使自己成為了電視轉播中的焦點。

眼尖的現場導演當然會發現本場比賽的客隊替補席上少了這麼一名“關鍵先生”, 並在比賽開場後不久就幾次以鏡頭掃過熱刺的替補席來提示人們這樣的一個重要資訊,並又在garrincha的身影在球員通道中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給到了他的特寫鏡頭。

這當然會是一個重要訊號,足以讓有著敏銳嗅覺的足球記者們在比賽結束之前就寫出一整篇今年夏天的英超標王與他的主帥徹底鬧翻的訊號, 這一訊號的重要性以及特殊性使得雷翼在比賽進行到了五十五分鍾的時候就被提前替換上場都讓人提不起更大的興趣。

是的,由於足球比賽中所可以動用的換人名額一共就只有三個, 因此在大部分的時候,主帥們都會選擇在六十五分鍾之後才動用換人名額。如果用上換人名額的時間早於這個時間, 甚至是早於它很久, 那麼一般來說,在沒有傷員出現的情況下這就意味著主帥可能很不滿意自己的隊伍在上半場比賽中的表現。

可今天客場作戰卻依舊和曼聯戰得難捨難分的熱刺卻並不會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那就說明熱刺的主帥尼古拉本人有著強烈的,想要讓garrincha提前出場的意願。

當現場的高畫質攝像機拍攝下雷翼站在第四官員舉起的綠色11號數字燈牌底下的時候, 從拉齊奧時期甚至是更早的時候起就一直在關注著這名在足壇中顯得如此特別的球員的球迷們心中竟是湧出了說不清的感慨。

攝像機的鏡頭拍下他的側臉, 那讓人們發現他的臉上竟是沒有笑容,也沒有興奮。他看起來甚至可以說是面無表情, 可當特寫在他的臉上停留數秒的時候, 你會能夠感受到在他眼睛裡的那種可以把人深深吸引住的巨大能量。

在這場比賽中,他打破了自己在俱樂部裡的球荒,並與同他既是對手也是摯友的葡萄牙人提戈斯分別創造出了兩粒進球。只是這一次,他卻並沒有在曼聯的老特拉福德球場慶祝他的進球,也沒有慶祝他終於打破了這該死的球荒。

他看起來冷靜極了, 又或者……你可以說那是平靜。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與屬於藍鷹的那只小鳥簡直判若兩人,連看向被他攻破的球門的眼神都冷冰冰的, 不帶有一點溫度。

在比賽結束的時候,他的好朋友提戈斯過來抱住他,並問他:leiy,我的小leiy,你怎麼了?今天的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你。

對此,雷翼只是告訴提戈斯:沒有,我很好。

說完那句話之後,長短腿似乎還擔心葡萄牙人並不相信自己,於是對他笑了笑,並在和對方勾肩搭背著的時候很用力地拍了拍提戈斯的肩膀,甚至還在那之後順手摸了一把他的腦袋,把亂了髮型的提戈斯弄得和他打鬧了起來。

那個時候,葡萄牙人並不知道在他的好朋友身上已經發生了那樣嚴重的事。他當然不知道明明應該已經與主帥改善了關係的長短腿卻是在一天之內就遭遇了更深的泥潭。並且他更不知道就是在一天之後,報紙上會鋪天蓋地地出現有關自己的好朋友leiy的訊息。只是那些與之相關的版面的出現卻並不是因為雷翼在這一天的比賽中所創造出的,那兩個遲來的進球。

倫敦,

熱刺總部大樓。

“leiygarrincha。”

“是的。”

“有人目睹了你在老特拉福德對你的主帥不敬,甚至還爆發了肢體衝突,是這樣嗎?”

由於當時雷翼手裡捏著首發名單就往外衝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並且他在洗手間里弄成的動靜也實在是很難讓那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因此他在回到了倫敦的第二天就被俱樂部的高層召見。只是顯然看到了那一切的那位知情者不知道雷翼與他的主帥尼古拉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並沒有聽懂他們之間所說的哪怕一個句子,因此俱樂部為了慎重起見,特意來向雷翼本人問詢相關情況。

坐在那名自己並不熟悉的俱樂部高層官員的對面,再一次地開始了這種談話的雷翼卻再沒有半年前他在羅馬的警察局裡那樣的手足無措。

“這樣說不恰當吧。衝突應該是雙方面的,可他沒有還手,只是我動了手而已。”

兩名負責來對雷翼進行“考察”,並最終將決定俱樂部究竟對於他的這一行為給予怎樣處罰的高層中剛剛問出了那句話的那一位在雷翼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就很不贊同地與自己身邊的那位同僚交流起了意見,並在片刻之後顯得很不贊同,並甚至有些責備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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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做的這件事後果會很嚴重嗎,garrincha?”

對此,雷翼只是在沉默片刻後說道:“也許吧,可我沒有試過。”

說著,雷翼那放在了腿上的兩手輕輕搓了起來,在面對這種問詢的時候,他已經擁有了超乎尋常的平靜。那或許是因為他對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期待。自從他離開藍鷹,又或者說自從拉齊奧出現了最終讓它降至丙級的巨大危機之後,他就感覺自己一直在往下墜落。或許他有幾次抓住了什麼,穩住了身體向上穩步爬上去,卻每一次都只是會在那之後迎來又一次地墜落。

那讓雷翼在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去接受。接受那些他所無從改變的東西,就好像他接受拉齊奧已經跌入丙級,並開始為來年能夠去到義大利乙級聯賽而在每一場丙級聯賽的業餘比賽中拼盡全力。

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他已經失去了很多很多。可他到底還有無論如何都不願失去的東西。

“你們想對我做出處罰嗎?罰款?俱樂部打算給我罰多少?”

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的雷翼在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這樣問道。是的,罰款。他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聽說過,英超的球隊對於球員的管理會更為嚴格,如果球員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那麼俱樂部很可能會對他進行罰款。罰多罰少不是問題,總之不會超過球員本人的週薪。可這份俱樂部內部的處罰卻會因為那些體育媒體們的無孔不入而變得十分糟糕。

在雷翼來到這裡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會接到這一處罰的心理準備。只是他怎麼都沒能夠想到,在他面前所等著他的,卻並不是只有罰款這一項處罰。

那名在他進來之後還未有和他開口說過話的俱樂部高層在他問出那個問題之後露出了“很遺憾我沒法幫你”的表情,並對雷翼說道:

“我們很遺憾地告訴你,garrincha先生,除了罰款之外我們還會對你做出隊內禁賽的處罰。那也許是三場,又或者可能是五場,具體的還得看你後續的表現以及態度。但是我們不得不提醒你,雖然你還很年輕,但是任何一名職業球員都應該明白,沒有什麼會比對自己的主帥動手更糟糕的了。你得知道足球是一項十分紳士的運動,並且它對於球員的品德也有著相當高的要求。我們希望你能夠正視這個錯誤,並認識到它的嚴重性。”

聽著身旁的翻譯為自己完完整整地翻譯出這些話語,雷翼抬起眼,看向坐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那位熱刺俱樂部的高層。那一眼幾乎花去了所有可以用來解釋,甚至是可以用來爭吵的力量。長短腿男孩只是看向那兩名對他“宣讀”出了這一處罰的俱樂部高層。

他沒有為自己說出哪怕一句辯解的話語。他只是在那之後站起身來,並拿起自己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而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一個小時之後,尼古拉的車近乎粗.暴地衝進了俱樂部總部大樓旁的停車場,而他本人則帶著幾乎要讓看到他的人感到緊張到窒息的冰冷怒火衝進了數名俱樂部高層正在與會的會議室。

“先生,先生請您等一等!先生,我需要先進去通報一下!”

在俱樂部的高層做出那樣一個決定的時候,他們不會想到,作為被自己的球員冒犯了的那一方,尼古拉會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那樣憤怒地衝進他們的會議室。當時他們正在一起討論著球隊需要在今年的冬天進行的調整,以及經營上的一些問題,而尼古拉就這樣粗魯至極地推門闖入,並在目光掃向他們之後就質問道:

“是誰允許你們跳過我去給garrincha下達禁賽處罰的?是誰給你們的權利!我以為你們應該明白你們擁有的只是隨時罷免我的權利,但是我的球員是不是能夠在下場比賽中出場,這件事只有我有權決定!只有我!你們無權越過我!”

雖然說尼古拉的臭脾氣以及他對於誰都不假辭色的個性一直都是與他的執教水平同樣出名的,可熱刺的高層在與尼古拉的接觸中還從未看到過他展現出這樣的一面。一位曾親自去到義大利的都靈與尼古拉談及合約細則的俱樂部高層見此情景連忙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而尼古拉所給出的,則是一句蘊藏著深刻怒意、失望、以及事態失去掌控後的焦急的:“你們搞砸了一切!”

眼見那幾名俱樂部的高層都是面面相覷的一臉茫然,盛怒之下的尼古拉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說道:“leiygarrincha,他是所有教練的夢想中人!但是他野性難馴!足球的競技性在他的眼中低到你們根本沒法想象。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夠發揮出他所有的能量。他的教練更不知道!甚至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一個人能知道!可我們不能只是寵著他、哄著他以期待他能夠在每場比賽中都拿出足夠符合我們期望的超一流的水準。現在我就要馴服他了。可你們!你們卻把一切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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