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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北城外，電閃雷鳴，兩路大軍依著高大的城牆列陣對峙。

劉仁軌整頓好三千羌族親兵，立即挺槍躍馬出陣，直撲向對面的軍陣。

劉仁軌自認為文武雙全，可是李承乾卻一直把他當文官使用，他早就想在李承乾面前展露他的勇武，只是以前沒有機會。

今日能在長安城外帶兵衝鋒，正是他勇往直前為李承乾殺出一條通向皇位的平坦大路的時候。

跨下戰馬飛奔，哪裡還顧得上對面是誰。

一見迎面衝來一群，不知所謂紈絝子弟，當即勐踢戰馬，舉著手裡的長槍就衝了上去，身後羌族親兵，也如狼群一般，嗷嗷叫著緊跟他身後。

趙瑰原本以為他不但李承乾的姑父，他爹還是李世民手下的心腹愛將，李承乾不會輕易殺他。

可是李承乾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而且此進就算知道了，李承乾也頂多事後記著要處理他全家，免得留下遺害。

只是當趙瑰看見劉仁軌率領大軍衝出來，彷彿驚濤怒浪洶湧奔騰，攜鈞之勢，直朝他們撞來，僅僅是看見先頭的氣勢，就把趙瑰等人嚇傻在當地。

直到劉仁軌快衝到他面前時才反應過來，慌忙調轉馬頭往回跑。

可是他一回，就看見原來在他身後的突厥騎兵也已經衝了上來，他們被夾在中間了。

到了此時趙瑰被數千大軍衝陣的氣勢，震懾的沒有思考能力了，再次愣在兩軍中間。

只一瞬間，就被劉仁軌碰上，砍瓜切菜一般把他和幾個沒有逃脫的親衛殺死，然後繼續衝殺。

下一刻，劉仁軌就與對面突厥騎兵撞地在起，兩邊將士一碰頭，就不管不顧地奮力撕殺。長槍、朴刀砍出進肉發出噗噗的響聲，鮮血飛濺，慘叫聲迭起，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

李承乾在車駕上看著這血腥的一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恨李治太狡猾不敢衝鋒在前。躲在突厥軍陣後頭，不能立即被劉仁軌誅殺。

李世績面無表情地看著劉仁軌的前鋒已經和突厥兵交戰在一起，沉聲下令道：“程名振、任雅相你二人帶各領一千騎兵繞過前鋒，從敵軍背後衝殺。”

“末將遵令。”

一直在馬車邊觀的程名振和任雅相聽了，忙躬身領命。

李承乾看一眼已回去率軍的程名振和任雅相，心道：這就是李世績，程名振已經在朝中當了多年的戶部尚書，但是面對李世績下的軍令，二話不說，直接遵從。

程名振和任雅相都是上馬能領軍，下馬能治民的人物，雖然都不是頂尖的人才，但行事穩重有章法，都足以獨擋一面。

當下接了軍令，立即整頓出兩千騎兵，從龍首原方向繞行，直撲李治所在後陣。

同樣緊盯前頭撕殺的李治，自然看見了對面又分出一支騎兵來抄他的老巢。心裡也擔憂起來，不由回頭往後瞧，但見北邊的玄武門依舊毫無動靜，心裡頓時沒有了底氣，不知該如何是好。

再看前頭，三千突厥兵大部分懷裡裝著剛才從東宮裡偷來的珍寶，本來他們還想在戰場再現他們祖宗威風，把羌族親衛打退，讓李治不敢輕易跟他們翻臉。

可是一接戰就發現對面的羌族親兵戰鬥力比他們勐多了，前頭很多族人都被砍下了戰馬，生死不知，想到懷裡的寶貝還沒賣了換錢，自己倒要先死掉，都不由蒙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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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意一生，越發的不能支應，只能在一部分突厥老卒帶領下，勉力支撐後退，離潰敗已經不遠了。

李治雖然沒有打過仗，但也看出突厥人支撐不住了，不由焦急道：“有沒有人去玄武門下上報，李承乾殺了趙瑰。”

“已派人去了。”緊隨他的親衛道。

李治又回頭看一眼玄武門，見玄武門依然沒有絲毫動靜，心裡更加著急，但是他仍不相信李世民會不管他死活。

難道父皇這個時候又得了重病了，還是出了別的事？

和李治的想法一樣的人還有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剛才登上長安城看一眼兩軍對峙的情形就斷定李治必敗，便匆匆下了城樓，然後直入太極宮。

可是，當長孫無忌一路小跑來到咸池殿時，卻發現咸池殿裡只有兩個小內侍看守，李世民已不知所蹤。

長孫無忌忙問小內侍李世民的所在，又都說不知道，長孫無忌聽了不由大驚失色。

暗道：難道李承乾已經派人入宮把陛下劫持了？

長孫無忌想到這裡，直接把自己驚出一身冷汗。

一面命人去找李世民，一面回到尚書省，召集大臣和兵馬準備對抗李承乾。

……

城外李承乾看著李治的幾千烏合之眾，被劉仁軌和程名振兩面夾擊，僅一柱香工夫就被衝擊的潰不成軍，很快就退到玄德門以北。

一陣涼風刮來，車駕上的旌旗“啪啪”作響。

李承乾抬頭看一眼天空，見剛剛還密雲不雨的天空，此時已經是雲海翻濤，一塊塊巨大的黑雲都快速的飛向西邊的長安城太極宮，顯然是狂風暴雨及將到來。

李承乾沉聲下令：“起駕進宮。”

李世績聞言一抖馬韁繩，四匹駿馬，揚蹄奮起，直向玄德門而去。

一應皇太子儀仗剛剛準備好，一見李承乾車駕啟動忙連跟在後頭。

李承乾挺立在車駕上直面前方，身上的披風被也迎面而來的風吹的獵獵作響，直直掛在身後，彷若一道凌空的水浪。

李承乾筆挺的身姿，就像那洶湧的波濤間的中流砥柱。

李承乾的車駕來到玄德門前，東宮主事的柳奭和張師政已經開啟城門。柳奭站立在最前頭，身後是一眾留守在東宮的文武臣子和內侍人等在城門口迎駕。

李世績停下車駕，李承乾連忙柱著柺杖走下車駕，親自扶起柳奭，見鬍子花白，兩鬢飄霜，真心地道：“辛苦柳中書了。”

柳奭抬頭起看著李承乾十分激動地道：“太子殿下，遠征高句麗滅國而回，實乃天命所歸，臣等不過是順天而為，不敢言辛苦。”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李承乾在心裡給他點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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