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雕刻室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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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三十分鍾整, 汽車開進了頌揚公館別墅區,令人意外的是,祝鵬所在的別墅居然沒有鎖門。

別墅內一派平靜,至少一樓是這樣的, 三人往樓上走去, 在二樓樓梯口發現一大片黃褐色的泥土。

泥土一路延伸,一直抵達某間臥室的衛生間門外。

陳嶺握住門把擰動幾下, 見打不開, 抬腳用力踹過去。

隨著哐的一聲巨響,背對著門口, 腦袋埋入面盆的祝鵬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下。

人還活著, 他雙手用力的撐住面盆, 雙腳在地上又蹬又踹,卻怎麼也無法將腦袋從溢水的面盆中解救出來。

有一雙無形的手, 死死按住他的後背。

黃符飛出去,貼上祝鵬的後腦勺,同一時間, 險些要被水溺死的人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將腦袋從水中抬了起來。

祝鵬的臉漲成了青紫色, 浮誇的張著嘴癱在地上喘|息。

陳嶺注意到, 他胸前有一大片泥水, 滴滴答答沿著衣服的褶皺往下流淌,落到地板上。

地板上是一串一串光腳丫踩出的泥土腳印,形狀大小很秀氣, 應該來自於女性,而其中每一隻上都印著一點鮮紅。他蹲下來,用手指沾取一點仔細觀察了下,感覺像滴落在泥裡,尚未完全融合的血。

祝鵬終於喘夠了,翻身站起來,慘白著臉向各位致謝,然後問:“不知道幾位是怎麼找到我的?”

“丁駿遠先生那間雕刻室,是從你手裡接過來的吧。”吳偉偉道。

“是的。”祝鵬整理著亂遭遭的衣服往外走,“你們是受丁駿遠所託找過來的?為了什麼事?”

“為了周文慧。”陳嶺從揹包裡掏出那張照片,推到對面,指著緊挨著祝鵬的女人,“周文慧死了。”

“你們是懷疑我和這個女人有關係?”祝鵬拿起照片看了兩眼,抱歉道,“我不認識這個女人,可能是聚會時朋友叫過來的吧。”

他皺了下眉,也不知想到什麼,臉色閃現出濃烈的厭惡,隨即想越過幾人去衣帽間換衣服。

陳嶺擋住他:“祝先生,你的妻子被人從公園湖中打撈出來的那天,是因為什麼原因離家。”

祝鵬渾身一僵,隨即暴怒跳起,齜牙咧嘴的攥住青年的衣服。

“放手。”一直沉默的江域忽然開口。

祝鵬這才意識到,這個空間內還有第三個人。

這人的存在感很低,樣貌卻深邃英俊,精工雕刻般的五官極具衝擊力。這樣一張臉,這樣懾人的氣勢,他竟然現在才發現。

骨頭裂開般劇痛起來,祝鵬被強行拉回了神,立刻鬆開面前臉嫩的小青年,扭曲著臉叫喊道:“你把手鬆開!”

他暴跳如雷,不管不顧的用力捶打那只攥住自己的手。

江域神色平淡,彷彿用勁的人不是他一樣,看人疼的冷汗直冒,他鬆開手,拿過臺面上的溼巾紙擦了擦手,隨手一丟,紙團就精準的進了垃圾桶。

陳嶺和吳偉偉都看呆了,動作一致的咽了咽口水。

這才叫狠,不動聲色的狠,出其不意的狠,令人無法反抗的狠。

祝鵬捂著疼痛不減的小臂縮到了牆角,暴跳如雷,卻又不敢再放肆:“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陳嶺再次把照片舉到他眼前:“你和周文慧到底是什麼關係。”

祝鵬咬死不鬆口:“沒有關係。”

大概是命運跟他作對吧,話音剛落,陳嶺收到一條來自於江盛行的簡訊,【周文慧是祝鵬的地下情人,兩人交往三年多,直到兩年前才分開】。

陳嶺把簡訊懟到祝鵬眼前:“說吧,為什麼和周文慧鬧崩了,是不是跟你太太的死有關。”

“不是!什麼關係也沒有!”祝鵬忽然激動起來,瞪著眼睛要去搶手機。

陳嶺躲開,鼻子忽然皺了皺,空氣中的泥腥味很重,緊緊包圍著他們,正想問問另外兩人是不是也聞見了,面前的祝鵬忽然驚恐的尖叫起來。

散發著濃烈腥臭的泥水從衛生間的門外湧進來,直直撲向祝鵬,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軟體動物,瘋狂的鑽進他的口鼻。

吳偉偉震驚在原地:“這他媽究竟是什麼變的……”

陳嶺上前一步扣住祝鵬的肩膀,騰出另一只手去拽扭動的泥流,粘稠的泥漿從指縫間溜走,根本抓不住。

不過眨眼間,那些前一刻還安靜趴在地板上的泥巴,已經全數進入人類的身體中。

祝鵬痛苦的在地上翻滾,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感覺五臟六腑沉甸甸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著往下沉。

在地上滾了幾圈,疼痛突然停了,他暴躁的看向衛生間裡的其他人,口不擇言的亂罵:“你們站著幹什麼,快送我去醫院,快!”

陳嶺蹲下來,跟中年男人平視著:“祝先生,你吞下的不是真正的泥沙,去了醫院也沒用。”

片拍出來,腹腔內肯定是空的。

吳偉偉聽不太懂:“什麼意思?”他分明看見是一灘又一灘的泥水爬進了祝鵬的鼻孔和嘴巴。

陳嶺抬起手,指腹上之前沾取的黑褐相間的泥已經乾涸,他往前遞到吳偉偉的鼻尖下。

猝不及防,吳偉偉被濃烈的血腥味嗆得乾嘔一聲:“怎麼是這個味兒!”如同被封在罈子中發酵了幾十年,血腥濃烈就算了,還帶著一股腐朽的臭味。

陳嶺其實也說不上來,只是這東西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大概是自身陰氣較重,跟陰邪產生了些許共性的緣故,他幾乎能感覺到這點汙穢中隱藏的怨恨。

“江域。”他看向背後的男人,“你知道嗎?”

陰陽相隔,永不相犯,陽間事情由陽神管制,陰間邪祟由陰神掌控,倘若相互插手,勢必會染上因果。萬事觸因,必定結果,到時候天地可就亂套了。

更何況,江域還被下過禁令,不得參與任何陽間事物,就連江家也只是借他身上的氣運而已。

可陳嶺不同,這是他未來的妻子。

未婚妻有問題向未婚夫請教,沒有不說的道理。

江域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張帕子,抓著青年的手指給擦拭乾淨,手心燃起小簇鬼火,手帕完好無損,那點髒汙卻變為了黑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扭動。

“是他犯下的孽。”男人五指收攏,藍色的火和帕子都消失了。

“孽……”陳嶺小聲重複一邊,懂了,“是孽障,也是怨氣和仇恨凝實的產物。”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居高臨下的盯著狼狽坐靠在牆上的人:“你跟剛剛攻擊你的惡鬼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不只是祝鵬,還有丁駿遠。

之前丁駿遠在遭到襲擊後所描述的滑膩的東西,應該也是這些孽障所化的泥漿。

正常情況,地縛靈不會傷害與他沒有仇怨的活人,所以要麼丁駿遠在撒謊,要麼,這只地縛靈已經因為沾染了周文慧的血而失控了。

“你就是再怎麼反覆問我也沒用。”祝鵬費勁的喘著想爬起來,埋在皮膚下的血管忽然開始詭異地上下起伏,像是有無數條蛆蟲在其中攢動,頂|弄著薄薄的皮膚。

“啊!”他恐懼的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胳膊,又掀開肚子上的衣服,渾身上下,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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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祝鵬感覺肚子隱隱犯痛,這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尖銳。

“你們快想想辦法啊。”他捂著肚子,滿頭冷汗。

陳嶺淡漠的垂眸看著他慘白的臉:“你跟周文慧什麼關係,你太太為什麼離家。你回答了問題,我就想辦法。”

“給我等著,我要告你謀殺!”祝鵬撐著牆壁自行往外走,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身體裡那些噁心的東西,蠕動得越發厲害,恨不得穿破他的腸肚。

陳嶺轉過身來,還是站在原地,嘴裡依舊重複著之前的話。

隨著青年的聲音落下,祝鵬摔倒在地面,身體因為難以忍受的疼痛,蜷縮成了蝦米,手卻固執的伸向前方,抓住門框借力將身體往前挪。

吳偉偉從沒見過他陳哥這樣冷漠的樣子,氣都不敢大聲喘了。

他悄悄看了眼臉色同樣淡然的江域,腳下移動過去,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咱們陳哥其實脾氣挺不好的。”

一旦失了耐心,下一秒就會從兔子變狼狗,咬死人不見血那種。

“是有點兇。”江域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唇,“但也挺可愛。”

吳偉偉:“……江哥,我們不一樣。”你眼睛肯定瓢了。

壓抑的氣氛中,門鈴響了,雀躍的鈴聲絲毫沒有減緩恐怖的氛圍。

陳嶺正想讓吳偉偉去看一眼,就聽見樓下有人喊道:“祝先生,我是物業的。”

吳偉偉跑到視窗,撩開一點窗簾看向樓下,臥槽一聲:“李鴻羽帶著兩個物業一起上門了。”

已經奄奄一息的祝鵬,聽見這話迴光返照,迅速伸展四肢,可還爬出去不到半米,嘴裡就發出一聲痛喊。

“祝先生。”陳嶺再一次開口。

祝鵬快要疼死了,從腳指頭到頭發絲,每一處都在尖利的叫囂,他重重喘了一口氣,那點可憐的堅持就要被疼痛給折磨掉了。

“周文慧,周文慧是我的情人。至於我太太……我……我……”

馬上就到重點了,身體突然抽搐,到口的話被盡數咽回到肚子裡。

眼看著人要不行了,陳嶺往祝鵬身上貼了一張符,被印上了黃神越章印,和被咒語加持過的符紙,效果果然比自己從前用的好太多了。

藏在皮肉下的東西如同老鼠見了貓,瘋狂的往腦袋方向湧動。

也就十幾秒,甚至更短的功夫,擠入祝鵬五官的泥漿自己流了出來。符火一碰,汙穢連片的燒起來,頃刻間化為黑色煙霧,迅速消失在空氣中。

祝鵬的身體在地上重重地一彈,如獲新生般坐了起。

陳嶺從身上摸出一張衛生紙遞給他,示意他擦擦下巴的東西:“讓我猜猜,你太太即便不是被你殺掉,也一定是被你給逼死的。因為死的不甘心,她是不是常常在夢中或者生活中糾纏你?你被嚇得六神無主,不知從哪裡請來法器或者開光的物件,將她困在了雕刻室裡。”

祝鵬捏著紙巾的手指咯吱作響,顫抖的嘴唇卻出賣了他。

“如今鎮壓她的東西消失了,她從雕刻室裡逃出來,先殺了周文慧……哦,對了,祝先生知道周文慧是怎麼死的嗎?她是被水溺死的。”陳嶺的音量減小,染上幾分陰森,鬼故事說得很有代入感,“她的面部和身體浮腫,慘白的皮膚上已經有了青色的屍斑,指甲縫裡黑黑的,是她掙扎時扣到的泥沙。”

說得自己都有點怕了,他微微停頓,又補上一句,“你說,她下一次來找你會是什麼時候,明天、後天,還是就在今晚呢?”

“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祝鵬手腳發軟地朝著陳嶺撲去,抱住他的一條腿不放。

雖然把藝術廊轉讓了出去,可他一直暗中派人監視著雕刻室內的動向,知道丁駿遠最近要找人來看風水,大機率就是眼前這個了,“小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有本事,你就救救我吧,我給你錢,給你很多的錢!”

陳嶺把腿抽出來,後退到江域身邊。

觸及到男人的眼神,祝鵬感覺自己的右小臂尚未散去的疼痛又加劇了,瑟縮了下不敢上前。

陳嶺抬頭,在心裡衝著老祖宗的後腦勺拜了拜,光靠眼神就能殺敵的人,都是大佬。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祝鵬惶恐的站在原地,嘴裡辯解道,“可我真的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頂多就是道德上有瑕疵……”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為自己開脫,陳嶺心裡嫌惡:“問題我剛剛已經問過了。”

祝鵬把臉埋進手心,搓了幾下,頹敗的靠在牆上:“你之前說得沒錯,周文慧的確是我的情人,我和她是因為一次臨時畫展認識的,我當時……”

“說重點。”陳嶺打斷他。

“那這些就先不提了。”祝鵬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繼續說,“我跟她交往了兩年,周文慧開始不滿足,想要我妻子的身份。我跟我太太惺惺相惜這麼多年,感情自然不是她能比得了的。見我不願意,她就揹著我約了我太太私下在公園裡見面。我不知道她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爭執,但當我趕到的時候,我太太已經跌進水裡淹死了,我當時很害怕,加之周文慧哭鬧求助……糊塗之下,我就帶著她離開了。”

“離開後,我始終不安心,愧疚的情緒始終折磨著我……因為周文慧威脅我,說如果我指證她曾跟我妻子一起出現在案發現場,就要把我一起拖下水,反正湖邊沒有監控,她說什麼都會被當成證據……所以,所以在報警後,我隱瞞事實,謊稱妻子出門逛街,無故失蹤。”

現場沒有監控,而周文慧死無對證,除了祝鵬本人,沒有人再知道當時的情況。

陳嶺沒有提出質疑,只是反問:“如果你妻子不是被你害死的,那她為什麼會來找你?”

只是丈夫出軌帶來的憤怒和仇恨,應該不足以支撐怨念化為地縛靈前來索命,更何況,祝鵬之前還吞噬過孽障。

那是地縛靈的仇恨,也是祝鵬自己犯下的罪孽。

這個人在撒謊。

“應該是還在怪我背叛了家庭和婚姻吧……”祝鵬不顧形象的蹲到地上,抱著膝蓋嗚咽,嘴裡說著,“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怪我。”

陳嶺被這份懺悔引出一聲嗤笑:“沒想到祝先生這麼後悔,既然這樣,找人超度,早日讓你妻子化解怨恨,投胎轉世不好嗎?你卻將她鎮壓在雕刻室,令她無法解脫超生!”

“我也不想啊!”也不知道哪句話觸到了祝鵬的痛處,他厲聲道,“她死後總是來糾纏我,夢裡,家裡,就連公司上班我也能看到她的影子。我嘗試過找和尚和道士來超度,可惜沒用!她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只能選擇別的辦法……”

說完,他仰起頭用力的深呼吸,紅著眼眶望著在場的三人,又換回了之前那副滿是悔恨的臉:“送我妻子離開的時候,你們能不能別讓她受太多的苦。”

陳嶺看著祝鵬那張臉,心裡感嘆,眼底真誠,表情懇切,哪像在說假話。恐怕連他本人也無法肯定,自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跟我們走。”陳嶺道。

祝鵬:“去哪裡?”

“雕刻室。”陳嶺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祝鵬的眼睛,敏銳的捕捉到一絲異樣。

祝鵬身體緊繃,眼神閃躲:“去雕刻室做什麼,我就在這裡,哪兒都不去。”

“喂。”吳偉偉忽然開口,“我怎麼感覺你在心虛呢。”

“我沒有,我,我只是覺得呆在自己家裡最安全。”祝鵬說話時好幾次都舌頭打結。

“祝先生。”陳嶺靜默一瞬後,突然開口,“當初祝太太是從水裡打撈起來的,就算是她魂魄不散,也該是徘徊在公園湖水附近,可她卻被你鎮壓在了雕刻室。”

祝鵬的眼神飄忽得更厲害了,無意識的擰著手指。

陳嶺:“祝太太溺水身亡的事,她娘家人肯定也知道,所以你不敢單獨處理屍體,必定是在安葬後,又把屍骨或者骨灰取了出來,偷偷放入雕刻室內,再尋來法器將其鎮住。”

“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祝鵬臉色煞白的辯解,“那是我太太,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說吧,到底是骨灰還是屍骨,你把它藏在哪了?”陳嶺態度強硬,引得江域側目看了好一會兒。

吳偉偉發誓,自己從這位新上任的財務經理眼裡,居然看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祝鵬緊咬著牙關,胳膊上的肌肉繃緊,態度堅決。

“不說也行,那就順你的意思,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吧。”說完輕拍一下江域的胳膊,“我們走。”

既然是被丁駿遠請來的,自然是要收錢的,祝鵬以為自己之前吵嚷著可以不計金錢讓他們幫忙驅鬼,這些人即便是態度不好,看在錢的份上也該留下來保護他。

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直到抵達玄關,即將開啟大門,他們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幾位大師等等我!”祝鵬三兩步衝上去,想抓陳嶺的袖子,被那總是沉默,眼神卻陰沉的男人撇了一眼。

指尖一抖,轉向了吳偉偉。

吳偉偉也很討厭他,啪的一聲拍掉那隻手。

祝鵬苦著臉站在幾人對面,那些脆弱堆砌出的強硬垮塌了,他咽了咽口水,雙手死死抓著腿側褲子上的布料,似是緊張,又似是害怕。

“自從開始做噩夢,我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我怕長此以往情況會更糟,就去找了幾位大師幫忙,效果並不顯著。後來,後來有一天,我無意在網路上看到一篇文章,是講五行相剋的,其中說,土克水……”

吳偉偉聽得起勁,追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跟陵園聯絡,說想給我太太換個地方安葬,把骨灰取了出來。”

土克水,土克水……陳嶺現在是又好笑又憤怒,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五行相剋應用廣泛,中醫、哲學、占卜,但跟鎮壓厲鬼沒有關係。而術法中的五行應用是借力,借的是與五行相對的自然之力,鬼神之力。

所以為什麼腦子都不長的人要學會上網這項技能,這他媽的也是能瞎搞的嗎!

“你把骨灰混進黃泥中,做成了一尊女性泥塑。”陳嶺的聲音冷靜到了極致,透著涼意。

祝鵬張開的嘴唇動了幾下,最後抿緊,僵硬的點了點頭,“是。”

吳偉偉驚愕在原地,這也行?也太惡毒了吧!

“你他媽還是人嗎!”他破口大罵,手指頭關節咯吱作響,手癢得厲害。

陳嶺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門一開就跟外面一直沒有離開的人打了個照面。

李鴻羽看了眼對面的青年,回頭衝一起跟來的兩位物業工作人員說:“我朋友他們出來了,麻煩幾位了。”

物業連聲說不麻煩,又向祝鵬微笑問了聲好,轉身走了。

“你怎麼陰魂不散呢。”吳偉偉抱著胳膊擋住李鴻羽看向祝鵬的視線。

祝鵬可是陳哥的誘餌,絕對不能被搶走,他挑釁道:“李先生對這單生意還不死心呢,可惜咯,我們公司現在又加入了一員猛將,你現在更沒份兒了。”

從江域說出那些泥漿的本質後,吳偉偉就知道,這位新來的金主爸爸,兼職的財務經理,是個高人。

這麼一想,他側身讓開路,故意把猛將亮出來,要狠狠挫一挫李鴻羽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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