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夏娜站在無窮無盡的血霧中低頭,望著被成片成片死魚堆滿的海面,她竟然猜不透安娜所說的答案是是什麼。
巨猴一邊用上百條觸手不斷進攻,一邊走向破霧號。
它的目的並不是殺了他們,而是過去吃人。
“滿尊,快阻止它向前。”夏娜說。
“已經在做了。”何滿尊露出了苦笑,5張撲克牌從他手中擲出去,彷彿五道閃電,鑽進了猴子的右腿。
撲克像瘋長的藤蔓一樣,從內部摧毀猴子的整條腿,血漿瀑布般爆湧出來,片刻之後,這條擎天柱一樣的腿,轟然炸開,變成了暴雨般的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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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在失去腿的一瞬間,一條嶄新的腿鮮血淋漓地鑽出來,踏入大海,掀起驚濤駭浪。
這種生命力實在過於恐怖。
細長的電弧在猴子上方一閃而過,下一個瞬間,粗壯的雷霆從天而降,落在它的頭頂。夜幕閃亮了一個瞬間,又重新暗下來。
伴隨著重新落下的黑暗,猴子的腦袋和小半個身體被轟炸成了粉末。
新肉像高舉著白色潮頭的海浪一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翻湧出來,重新聚會成它的身體和腦袋。
在何滿尊和安迪納斯不斷地阻擋猴子,夏娜高聲問:“安娜,你說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比起夏娜,安娜平靜地像在花園中閒庭信步:“這些魚都不是被外力殺掉的,而是被什麼東西抽乾了生命力。而那個胖女人又說什麼猴子吃人,會變得不可收拾,那結論就很明顯了,我們之所以殺不死它,是因為它在不停地吸收海洋生命的生命力。整整一片大海的生命力作為它的燃料,無論我們做什麼,都不可能殺死它。”
“那也就是說……”
“沒錯。”安娜點點頭,“只要事先把海里活著的東西都殺光,就沒問題了。”
“殺光大海所有的生命力,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得到?”夏娜大喊。
生命力和生命是不同的,活著的東西死了之後,生命力並不會立刻消失,而是會在大自然中留存一段時間才會徹底消散。這也就是民間所謂的“頭七”的由來。
這些懸浮在自然中的生命力雖然不能讓死者復生,但並不意味著不會被這只猴子所用。
想要讓生命力徹底消失,需要的力量遠比殺死生命本身要巨大的多。
摧毀幾百上千人的生命力也許不算難事,但整個大海的生命力之巨大,根本難以計算。即便是最頂尖的掌權者,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安娜卻輕巧地抬起頭,笑著說:“安迪納斯,能把這片海蒸幹嗎?”
“試試。”安迪納斯說。
“蒸乾?”夏娜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們在說什麼?!”
“空之座。”何滿尊冷冷地說。
“什麼?”
“空之座。”何滿尊抬起頭,盯著安迪納斯,“支配天象的至高權柄,操縱火焰……不對,他或許能夠製造太陽。”
“你在講故事吧……”
“沒有哦,何滿尊說的是真的。”安娜笑著說。
安迪納斯輕輕抬起了手指,一枚小小的鮮紅光點從他指尖飄起來。
光點很小,像夏夜裡的螢火蟲。卻比螢火蟲亮太多了,彷彿有一粒火星跳進了眼睛裡。
光點升上天空,開始變大。
最初它像月亮旁的一顆星星,但很快它和月亮的位置就導致了,它更大更明亮,月亮成了它身邊的陪襯。
何滿尊和夏娜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溫度大幅度上升了。
夜幕逐漸被光亮驅散,明明還是黑夜,周圍已經像黎明一樣明亮。
彷彿太陽提前升起了。
……
孫半憂心忡忡地站在窗前,看著幽深的海面。海風捲起浪花,又沉沉地拍碎。海天盡頭忽然出現的巨大生物讓破霧號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之中。
有些人開始悔恨上船,而有的人卻變得愈發狂熱,甚至要挾船長向那個巨大生物的方向進發。
孫半感受著那邊的情感爆炸。
如果一個普通人進入這種程度的情感爆炸的範圍內,應該會在一瞬間瘋掉的吧。人類的情感都承受不住這麼狂亂的衝擊。
“嶽西……你覺得何滿尊真的能阻止這一切嗎?”孫半憂心忡忡地問。
“當然。”嶽西站在孫半身邊,笑著說。
然而就連她自己也很清楚,這種回答是不負責任的。
副組長曾經說過,如果這只猴子重現人間,可能就是世界毀滅的時候。
何滿尊雖然強,但面對這樣的怪物,又能做什麼呢?
現在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奇蹟的誕生。
“嶽西,我們要不要也去幫忙?”
嶽西愣了愣,沒想到孫半竟然會這麼說。不過仔細一樣,也不奇怪。
其實會加入和平組的人,一大半都是純粹的理想主義者,而中間派更是理想主義者的匯聚地。孫半是真的相信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守護世界,如果真的要流血,她也希望能夠自己的血洗乾淨這個世界。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獻身阻止一切的發生。
然而世界從來不是覺悟就能夠撫平一切的地方。
“我也這麼想過。”嶽西說,“但是以我們的力量,現在去也只是添亂而已。”
孫半不再多說什麼。
她很清楚嶽西說的是對的。
她真正能夠幫助到這個世界的是這一雙眼睛,躲在大後方看著別人去送死,才是她最有勇氣的方式。
“夫人,別在這兒站著了,一起去吃點東西吧。如果他們失敗了……我們可能也沒有機會吃好吃的了。”
孫半搖搖頭:“我吃不下。”
“船上有杭幫菜。”嶽西強行拉著孫半走到沙發前,“我已經讓廚師做完後送進來了,從時間來看也差不多了,行了,一起吃吧。”
孫半拗不過嶽西,只能在沙發上坐下。
這時碰巧有人敲門。
“真巧,來了。”嶽西說著去開門。
她踩著拖鞋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門開啟的一瞬間,她的肩膀被撕開一道巨大的傷口,血泉直衝天花板。
“小心!”她在血泉中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