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亡之城之真的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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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_84257“仙兒,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救出來的!”我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按照林古淵所說的,那地方就是十里黃泉冢,在大龍山西南一百裡之處,離全國的旅遊勝地豐都鬼城不遠。

從雙牌出發坐了接近一天的火車到達鐵山,然後鐵山坐汽車到達離那裡最近的豐都,其實這裡離燕京城比較近,應該只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不過我到了這裡才發現,這裡遊客居多。

豐都鬼城據歷史記載,又名“幽都”、“鬼國京都”、“陰曹地府”,是一座起源於漢代的歷史文化名城,也成為人類亡靈的歸宿之地,是傳說中的鬼城。

東至湘西一帶;南至西部川渝直至雲南東北地區。古巴人活動中心在殷商至春秋時代,主要活動於漢水流域,後因楚的侵逼才西遷入川。進入川后建立古巴國,強盛之時,川東南、湘西皆為其南境。

古巴蜀氐羌部落又稱為鬼族的兩支部落,在長期的交往中,因皆信鬼巫,產生了一個共同信仰的原始宗教神—土伯,被稱為巴蜀兩族的第一代鬼帝,這位鬼帝住在幽都。

東漢高誘注《淮南子.墜形篇》稱:“古之幽都在雁門以北。”一個“幽都”,一個“雁門以北”,就難以說清了,古有幽都在幽州,雁門指的是山西雁門關一帶。

然而巴蜀氐羌鬼族又不可能在北方,因此有人認為這個“雁門以北”是在今四川境內。

豐都古時曾作過巴蜀別都,後來即被傳為“鬼國”的“幽都”。這個“鬼國幽都”大概就是說“鬼族的首都”。

豐都鬼城其實是這裡地理環境決定的,這裡曾經是有名的古戰場,在漢代時作過巴蜀別都,巴蜀被滅後,死傷數十萬,應該就埋骨地下,還有這裡曾經作為鬼族的首都,陰氣顯然是極重之地,造就此種地理風貌。

餐館,人流量多的地方,我準備找個地方打聽下黃泉冢怎麼去,順便吃點東西。

“沒想到繁華的燕京城周邊居然有這麼一個地方?”我不由的感慨到。

“小哥,你肯定是外地來的吧。”說話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看見他我第一個感覺,人居然可以長這麼胖。

“我們豐都城可是出了名的鬼都,這裡可是旅遊勝地,全國每年有不少遊客慕名而來。”中年胖子自豪說道。

我跟中年胖子聊了起來,原來中年胖子姓吳,是這裡的土族人,在這陰氣頗重的環境下,長出他這樣的身體,也是一個奇蹟了。

“你知道一個黃泉冢的地方?”我見我們已經聊得差不多了,於是我問道。

我話音剛落,原本極為高興的中年胖子,頓時臉色變得鐵青,彷彿是被什麼嚇的。他也不說不知道,然後兩眼直愣愣的看著我,我在想該不會是黃泉冢把他給嚇傻了吧。

看中年胖子的表情,看樣子他是知道黃泉冢這個地方的,他不願意說,我也只好作罷。

我向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準備去問其他人。就在我走出店門的時候,被他叫住了。

“你去那裡幹嘛!”中年胖子急忙過來說道,原來他不是不願意跟我說,而是不想讓我去送死,“那裡一直是豐都鬼城人們不願提起的地方。”

“我必須去那裡不可,我有我的理由,我也不想編謊話來騙你。”我道。

“看小兄弟實誠,我也實話跟你說吧,那地方真鬧鬼!”中年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鬧鬼?”

“那地方白天去了回來都得大病一場,晚上去了就回不來了。”中年胖子一連後怕的樣子。

原來中年胖子有一次喝醉酒了,不知不覺就到了那片區域,當他清醒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他說還好是白天去的那地方,要是晚上他就回來不了,可是回來之後,他也在家躺了一個月才好。從此他也不敢喝酒了。

沿著中年胖子所指的路,中年胖子壯著膽子給我帶路,我給他說現在是正午時分,豔陽高照,有鬼也不敢出來害人,接著,中年胖子竟然來到了一片墳場。

這墳場方圓幾里內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墳頭,簡直可以用壯觀來形容,因為久沒人來打理,野草依著墳墓的滋潤生長的十分茂盛,幾乎沒上了人的膝蓋,在黑暗裡顯得更是陰森恐怖。

我對這樣的環境實在是難以消化,居然緊張的頭皮都發麻了,暗暗說道:“這裡的陰氣好重,在豐都城的其他地方都沒有這麼重的陰氣。”

這裡基本都是野墳,自從推行火化以來政府就一直想把這裡平了,但是這裡墳墓的數量實在太多,而且頻繁出怪事,就沒人敢動這裡。

這裡每個月都會莫名其妙的死人。中年胖子指指前面黑漆漆的墳場說,我們這裡土族說:“這裡每個月都會有一天變成一戶人家,然後裡面的鬼魂會招來活人再把他們都殺了。他們殺完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下個月不知道哪天就又出來害人,連鬼差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中年胖子帶我來到這裡後,說了幾句話就急匆匆的走了,生怕在這裡多呆一刻鍾。走後只剩我自己對著陰森的墓場,這就是黃泉冢了吧,只是一片墳場。

在墳場附近守了一下午,我精神極度緊張,而且這裡根本沒有人來,我呆的煩了,總是想著如果碰上那群惡鬼會怎麼辦,我想了無數種不同的情景,可每種我都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面對這片墳場,這片墳場是按照屍煞陣的排列來吸收周圍的陰氣,難怪這裡陰氣極重,原來每時每刻都在吸收著周圍的陰氣,而且周圍的陽氣也在轉化為陰氣,這樣使得這裡陰氣更重。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正思索著怎麼辦之時,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啊,終於到了,尹天仇,你家可真不是一般的遠啊。”

是個女人的聲音,我立刻緊張起來,緊接著又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真是辛苦了,到家我好好給你揉揉,來,給你個安慰獎。”

那人說完又親了一口女人,啵的一聲非常響,我聽的渾身一冷,就覺得噁心極了。

沒一會兒就看到了說話的兩個人,女的穿著鮮紅的連衣裙,腳上穿的也是大紅的細高跟鞋,雪白的臉上紅唇欲滴,真是美極了。

可我看她這鮮紅的一身打扮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在我知道這個女人很有可能來到這裡沒有好下場的情況下。

那男人果然就是西服革履的模樣,看上去應該在二十七八歲,正是最吸引女人的年紀,長的也很英俊正派,但是此人身上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陰氣很重,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這些。

我看著卻更覺得噁心,誰知道這副好皮囊下面是一副多麼噁心的臉?

那女人雖然看上去很累,臉上的笑卻是幸福洋溢的,也許今夜這男人主動邀請她去見家長親人,她開心的找不到北了,卻不知道這個男人主動邀請她,目的只是為要她的命。

女人挽著男人的手,又擔心地問:“尹天仇,你爸媽真喜歡我這麼穿嗎?大晚上的,我總感覺好怪異哦,穿的這麼火,不太禮貌吧?”

男人捏捏她嬌嫩的臉蛋,“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還不信我嗎?我爸媽都喜歡紅色,你穿這身衣服絕對給我們好感,瞧瞧你美的,我光看著就要忍不住了。”

我邊說邊裝作情不自禁地掐她臉蛋,女人害羞地笑著,卻沒看到我咬牙切齒,一副飢渴的可怕模樣。

女人加快腳步,說:“那快走吧,要不兩位老人都睡了。”

我看的眼都直了,這裡哪有什麼家,這兩個人明明在你儂我儂地朝著墳堆裡走!

我不敢再耽誤,躺在地上喊:“啊!”

前面一男一女立刻轉過頭,那男人眯眯眼,沉聲問:“誰?”

“啊!你好,你好。”我裝作驚慌地從地上爬起來說:“我回家不小心坐過站了,沒公交車了我又迷路了,以為看不到人了呢,能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

那女人看到我關切地問:“啊,是嗎?這個點兒應該沒有公交車了,這裡好像也沒計程車。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我裝作苦惱地說:“我也正愁著呢,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倒黴啊,請問你們知道這兒哪裡有賓館嗎?”

那男人一直眯著眼盯著我看不說話,我感覺到他的視線就覺得十分緊張,那女人想了想推推那男人,問:“天仇,你對這地方熟,你知道哪兒有賓館嗎?”

男人這才說:“哦,我記得我家附近都沒有賓館的,看來你的確沒地方去了。要不這樣吧,你可以去我家住一晚,反正我家很大,你明天一早回去就行。”

我心說就等你這句話呢,又故作驚喜地叫道:“真的嗎?先生你可太助人為樂了!我給你點兒錢好吧,不然白住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笑笑說:“不用不用,這都是小事,以前有人晚上找不到路了我爸媽也招待過他們,我這都是遺傳下來的。”

我心裡冷笑一聲,又說:“那您這是一家子大善人啊,兩老這麼好,不過現在人心不古啊,還是別隨隨便便讓別人到你家住,萬一有人動機不純呢,你說你得多冤。”

我這話是故意說給男人聽的,男人聽了卻搖頭說:“沒關係,這年頭哪有那麼多壞人,該幫的總得幫。”

女人一臉幸福地拍拍男人的肩膀,說:“是啊是啊,我們尹天仇從來都是個大好人,光吃虧了。”

我無奈地笑笑,點點頭說:“還不知道這位美女叫什麼呢。”

女人甜蜜地笑笑說:“你好我叫藍詩怡。”

“恩,我叫…寒飛。”

“我們邊走邊說吧。”尹天仇催促道。

我跟在他們身後,卻出奇地沒有一點兒緊張,我看著那男人把這美麗善良的女人一步步領進了墳堆,不禁攥緊了拳頭,這種騙人感情害人性命的畜生,有什麼能耐讓我害怕?

我跟著那兩人邁進了墳場,我感覺自己越往裡走視線就越清楚,抬頭看看天上,只有一輪慘白的圓月泛著微弱的光,藍詩怡和尹天仇的背影在重重墳堆的襯托下異常的蕭條,我禁不住轉頭看看身後,又不禁皺眉,我剛過來的那條小路竟然被墳頭擋住了!難道這些墳堆還會移動不成?

“到了。”尹天仇突然說話。

我聞聲回頭,就看見藍詩怡一臉的驚慌,受寵若驚地看著尹天仇說:“尹天仇,你家好大啊!我,我真沒想到……”

尹天仇把食指豎在嘴上示意她安靜,隨後嘴角扯出一個邪魅的笑,“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不要多想,跟我進去吧。”

我眉頭皺的更深,藍詩怡說的非常大的尹家在哪兒?我只能看到被墳頭包圍的一片巨大的空地,又不得不裝出也很驚訝的樣子,嘆息著說:“這,這……尹先生,我想我還是再去找找賓館吧。”

尹天仇問,“為什麼?”

“那個,我好像不太適合住你家啊,呵呵……”

我乾笑兩聲,表現的十分尷尬,尹天仇盯著我看了幾秒,笑了笑說:“寒先生別這麼想,我家就是普通人家,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別太在意,我家人都很好客的。”

這時藍詩怡已經緩過來了,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半的女主人,也笑著說:“是啊是啊,這麼晚了你肯定得走好多冤枉路呢,就先住下來吧。”

我當然不是想走,我其實更想讓這個傻女人儘快離開,可怎麼能不被尹天仇發現的暗示她?我實在傷腦筋,這個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只能一會兒讓她保護自己,可是她這樣一個單純的弱女子怎麼和惡鬼交涉?我沒時間多想,只能又乾笑兩聲,“好吧,我寒飛真是三生有幸能結識你們兩位。”

尹天仇看我要留下來笑意更濃,“我也是,不多說了,我們先進去吧,我家人等這個新媳婦兒已經等急了。”

他指指藍詩怡,藍詩怡立刻害羞地靠上他肩膀,“哎呀,我真的好緊張啊。”

尹天仇微笑著做了個敲門的動作。

“少爺回來了!”

我聽到有人激動的喊聲,再一看眼前突然多了幾個墳頭,墳頭上坐著兩個老人和三個年輕人,他們都低著頭,都看不到五官,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些應該就是那群惡鬼了。

有個人跑過來在尹天仇和藍詩怡身前做了個開門的動作,接著衝尹天仇鞠躬道:“少爺,老爺夫人都等好久了。”

來人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袍子,和說相聲穿的服裝很相似,卻非常古怪,他眼裡透著一股畏懼,看上去十分忠誠。看到我以後看了看尹天仇,像是在詢問。

“跟我爸媽說,有一位朋友要借宿。”尹天仇說。

那人一點頭,“是。”

“老人,夫人,少爺有位朋友要借宿。”那人邊走邊說。

尹天仇拉著藍詩怡往前邁了幾步,我看藍詩怡邁了幾步後腳下突然亮起一道暗紅色亮光,又立刻消失,就在同時尹天仇突然道:“寒飛先生,進來吧。”

“哦,來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我視線一低,就看到自己腳下也亮起了暗紅色,也是轉瞬即逝。

我暗自深吸口氣,也許這是一種我們已經邁向死亡的警告吧。

第十七章嚇得不輕

我硬著頭皮進了屋。

裡面幾個人這才抬起頭,都站了起來,其中兩個老人應該就是尹天仇父母,他們服裝倒是很正常,卻都是灰暗的顏色,尹母看到藍詩怡後露出欣賞的眼光,說:“這位就是我們未來的兒媳婦吧?”

她這麼說就是暗示他們已經接受藍詩怡了,藍詩怡開始十分緊張,聽到她這話以後立刻動容,幾乎沒哭出來,“伯,伯母好,我叫藍詩怡。”

“叫媽媽。”尹天仇拍拍她的頭。

“對,伯母是什麼啊?”尹天仇母親也笑著調侃。

藍詩怡臉上一紅,“媽媽。”又猶豫了一下,對尹母旁邊的尹父說:“爸爸。”

尹父眯著眼點點頭,“恩。”

“喲,這就是我們未來嫂子啊。”一個年輕人走過來說:“嫂子你好,我叫尹天奇,是尹天仇的弟弟。”

“我也是,我叫尹明。”又走過來一個年輕人,比剛才那人稍微高一點兒,也是一副一表人才的樣,衝藍詩怡笑著點點頭。

最後一個女孩卻沒動,懶懶說:“我是尹月月。”

藍詩怡看她好像不太高興,尷尬地笑笑:“妹妹的名字真好聽啊。”

尹父招手道:“不多說了,先坐下吧,都還沒吃晚飯吧?傭人一會兒就做好了,吃了飯再休息吧。

尹天仇又說:“爸,這位是寒飛,做錯公交迷路了走到咱家附近的,我就讓我來咱家住一晚。”

我趕緊走過去說:“伯父,麻煩您了。”

尹父笑著摸了摸鼻子,“不麻煩,不麻煩,快坐快坐。”

我又皺了皺眉,這裡除了墳頭就是墳頭,難道我也要坐在墳頭上?看尹天仇領著藍詩怡坐在了一座墳頭上,我立刻知道自己沒的選擇,這時藍詩怡招呼我說:“寒飛先生,快坐下吧。”

我想了想,顧不得這些惡鬼的想法,就坐在了藍詩怡旁邊的墳上,突然又覺得恐懼籠罩了上來,這方圓幾里地全都是他們的地盤,我一個沒經驗沒身手的普通小鬼,到時候估計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麼救這個女人?我潛意識裡已經確定這個女人將不會有好下場,又死勁摳摳自己手指內側的肉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還沒開戰就給自己判了失敗,怎麼可能會贏?

我又瞥到周圍的墳頭正一點點移動,像一個個鬼影一樣,漸漸地把我們全都包圍上,我努力忍住驚訝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尹天仇他們都還沒吃飯,讓傭人趕緊做,先拿壺熱茶上來讓我們潤潤喉。”尹父衝身後說。

我身後立刻有人回答:“是。”

緊接著剛才那灰袍人就端著水壺和茶杯走了過來,我又看到一座墳頭迅速移到我們面前,那人把托盤放在墳頂上,又拿起水壺倒水。

我猛然一窒,那壺裡倒出來的竟然是濃稠的暗紅色液體,我感覺嘴裡發苦,那不是人血是什麼!再看藍詩怡竟然一點兒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灰袍人拿起一杯水先給了藍詩怡,藍詩怡點頭說了聲謝謝卻沒喝,我這才放心,可接著那人又給了尹天仇一杯,尹天仇和她碰了一下,她立刻又和我碰一下,抬頭一點點就喝了進去。

我現在非常羨慕她不能看到真實的一面,可我卻苦了,我幾乎忍不住要吐了!

“林先生,您也喝杯茶解解渴吧。”那人又把倒滿血水的水杯端到我面前,我忍住噁心笑著接過來,又說:“唉,剛才在車上喝的太多了,現在看見水就覺得要撐死啦。”

“那就等吃飯時再說吧,不然一會兒吃不下飯了。”一旁尹明說道。

我點點頭把水杯又放到傭人手裡,暗暗舒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各自寒暄的時間,尹家人輪著問了藍詩怡一些家常,也問了我幾句,我都笑著掩飾過去。我看這家人表面上和藹可親,真不像是作惡多端的兇鬼,可見這世間可怕,表面這樣善良的人都如此,我又該信誰?相信藍詩怡今天即使可以活著出去,她也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沒一會兒那就聽那傭人喊:“老爺夫人,飯好了。”

尹父一正色,命令道:“端上來吧。”

“是。”灰袍人應著就端著盤子過來,我還沒看清我端的是什麼就聽身邊的藍詩怡尖叫了一聲。

我轉頭一看,幾乎也沒忍住叫出來,那傭人端的那盤子上竟然擺著兩隻血肉模糊的人手!

“啊!啊!尹天仇那是什麼!快叫他拿走!”藍詩怡嚇得站起來就要逃走,尹天仇一把把她拉了回去,“你怕什麼?我不都說了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東西,你不想看了?”

“可是,可是……啊!拿走拿走!尹天仇快叫他拿走!我好害怕!”傭人不等藍詩怡說完就端著兩隻人手擺到了我們面前,藍詩怡嚇得臉都白了,好像隨時就會哭出來。

我忍住驚慌,湊到藍詩怡跟前偷偷在她腿上捏了一把,又拍著胸脯說:“天哪,我也被嚇一跳啊,這玩意兒做的太逼真了吧。”

藍詩怡聽我這麼說就驚恐地看著我,她怎麼都看不出來這兩隻手是假的,也不知道剛才他掐自己腿一下是什麼意思,就覺得他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樣,她看這個消瘦清俊的男人一臉的認真鎮定,就覺得心安了一點兒。

相比緊緊握著她肩膀的尹天仇,她卻感覺異常的陌生可怕。

“哦?寒先生可真是好眼力啊,這都能看出來?”尹天仇笑的莫名,又看看白了臉的藍詩怡,說:“我剛才就看你好像很不一般,你平時是做什麼的?”

我心裡砰砰直響,嘴上卻笑著說:“我平時就是靠做點兒嚇唬人的模型掙點兒錢,這種東西看太多了,都快麻木了,不過你們也真是的,來這麼刺激的也不提醒一下人家女孩子,瞧把人家嚇的。”

藍詩怡聽我這麼說就感覺十分的委屈,掙脫開尹天仇的手又捶捶我說:“就是就是,我剛才都要嚇死了!”

尹天仇卻沒回應她,只是盯著我的臉。

我剛開始看這個年輕人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小白臉,長這麼瘦連我的牙縫都不夠塞,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又非常微妙,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就想著既然多個人送死有什麼不可以,現在卻看這年輕人十分不簡單,如果他真是做模型的又怎麼可能把真的看成假的?仔細想想無非就是在強裝鎮定,他冷笑一聲,心說這是他的地盤,就算你再怎麼大膽又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想到這裡他推了推藍詩怡說:“你過去一點兒讓寒飛給你講講。”

旁邊有人調笑道:“是啊是啊,我也想聽聽。”

藍詩怡就感覺這一家人突然十分奇怪,現在只有我和他一樣是外來人,就不禁和我親近了一點兒,逃命似的坐到我旁邊,不敢看眼前的人手。

傭人又端上來一盤,我看了看,臉上幾乎抽了筋,這次又是一盤人耳朵。

那盤子裡少說有十幾只人耳,大的小的都有,都像是剛從人身上砍下來的,血都還是鮮紅的。我剛想再暗示一下藍詩怡不要看,藍詩怡卻看見了,就聽她倒抽一口冷氣,聲音都顫了。

“尹,尹天仇,求求你不要再放這麼嚇人的東西了,我真的快嚇死了,嗚嗚嗚,求你了,我現在回家還不行嗎!”

她求著尹天仇,手卻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我的手,她感覺我的手是冰涼的,不過她只以為我也是嚇得。她實在是害怕極了,沒辦法把頭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這時候根本來不及多想,只能繼續裝作鎮定。那傭人把一盤人耳朵放到我面前,突然低沉地說:“寒先生,你這就不對了,你怎麼能說這些都是假的呢?這明明就是從我身上砍下來的,剛才藍小姐喝的血也是我的。”

尹母突然冷笑一聲,說:“未來媳婦穿的這麼紅豔,正好和這血一個顏色,看上去可真誘人啊。”

“啊啊啊!你們不是人!你們全都瘋了!我要走,我要走!”藍詩怡每個字都聽得清楚,她已經瀕臨崩潰了,掙扎著站起來要逃跑。可她怎麼可能逃出去?我狠狠拉住她的手,輕易就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後。

“藍小姐,閉上眼拉著我的手,無論聽到什麼也不要睜眼。”我拇指按了按藍詩怡的手,儘量讓自己聲音聽上去很鎮定,“你不要擔心,我帶你出去。”

藍詩怡這才覺悟自己這次上了大當,她慶幸自己現在還有這個人可以相信,立刻閉上眼睛,立刻就感覺我拉著自己後退了幾步。

寒家人鬨堂大笑,其中尹月月吊著嗓子說:“小白臉,你不是說那些都是假的嗎?怎麼不吃啊?吃了好上路,不然還得做個餓死鬼。”

我皺緊眉頭,說:“沒相貌沒教養,即使做鬼也沒人看得上你。”

尹月月滿臉的怪笑全都僵在臉上,尹天奇突然噗地笑出來,“傻孩子,死到臨頭了還要惹怒我妹妹,我看你想死的痛快一點兒都不行了。”

尹月月突然暴怒,朝著我跑過來,她張大了鮮紅的嘴,那嘴突然暴長成了一張血盆大口,滿嘴的獠牙尖而利,衝著我就要咬下來,我拉著藍詩怡一閃身躲開,心裡默唸一聲伸手就劈上她的脖子,尹月月大叫一聲踉蹌著險些倒在地上。

第十八章地下墳冢

尹母冷喝一聲,“小子,你是什麼人?”

我又拉著藍詩怡倒退幾步,冷聲道:“收你們的人!”

“你是鬼差!”尹月月站穩了就喊道。

尹家人臉上都是一愣,我慶幸藍詩怡好像沒聽懂我們在說什麼,手握的更緊,說:“你猜對了。”

尹天仇冷笑一聲說:“我就說你和活人感覺不太一樣,沒想到你還有點兒來頭,怎麼,閻王終於想出點兒轍來了?”

我雖然到陰間幾天時間,卻從來沒見過閻王,更不想和我多說廢話,對藍詩怡輕喝一聲:“後退!”

我現在只想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和這群兇鬼惡鬥,藍詩怡不敢不聽我的,拉著我的手抽泣著向後退。

尹家人笑的陰險,似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只慢慢跟著我們,尹天仇笑道:“別費勁了,你們出不去的。”

我厭惡地皺眉:“混蛋,害人性命還要欺騙別人的感情,你羞為一個男人!”

尹天仇聽後大笑說:“哈哈哈,我不是男人,我是男鬼。”

藍詩怡突然哽咽一聲,哭的更加傷心,哽咽著說:“尹天仇,尹天仇,我真是信錯了你,你為什麼害我!”

“別廢話!”尹母大喝一聲,話音未落就朝著我衝過來,她一隻手突然變成一隻血紅的爪子,她動作極快,我帶著藍詩怡根本躲閃不及,以為自己就要遭殃了卻沒感覺到疼,就聽尹母悶哼一聲,竟然被甩了出去!

“媽!”尹明叫著去扶那老太婆,銳利的眼神剜向我。

尹父掩不住驚恐,“你,你是白無常?”

尹家人一聽到白無常三字都倒吸了口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可他們看這人一臉的稚嫩青澀,怎麼可能是陰間能力最強辦事最兇狠的白無常?而且我身上也沒有陰氣,就算是白無常也不可能蓋住自己身上的陰氣,那我到底是誰?

我看他們好像很忌憚自己,不想和他們戀戰,第一件事先是把藍詩怡送出去!我心裡默唸:我身上蘊藏的力量,出來救人一命吧!”

我心裡祈禱,伸手猛然劈向他們,就感覺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閃,尹家人突然慘叫一聲。

我暗叫太好了,說了聲跑,就拉著藍詩怡猛跑。

萬幸的是我看得到四周的墳堆,不會被障礙物絆倒,我什麼都不敢想,只拉著藍詩怡沒命的跑,藍詩怡卻突然大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快起來!”我馬上彎腰要扶起她來,藍詩怡顫抖著伸出手,我卻瞥見她身後突然多出一座墳頭,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拉住她,那墳頭突然多出一個洞來,洞裡一片漆黑十分怪異。

“啊!”藍詩怡瞪圓了眼尖叫道:“寒飛,寒飛!”

她的身子被墳上的黑洞吸了進去!我想都沒想一把抓住她的手,卻沒用,那洞裡有非常大的吸力,緊緊地吸著藍詩怡的身子,她還是一點點地被吸了進去。

藍詩怡臉上妝全花了,我感覺她剛才還溫柔的手現在冰冷,她臉上表情快速變換,從恐慌變成了認命,哭著搖搖頭:“寒飛謝謝你,不要再管我了,只能怪我瞎了眼,愛上一個混蛋。”

我看她似乎做好了死的準備,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冰冷了下來,如果我當時死的時候可以面對,我會這樣嗎?不,我心一狠,拉著她的手就更加用力,“我會帶你出去!”

藍詩怡就感覺那黑洞沒上了自己的頭,眼前一黑,耳旁還響著我的喊聲。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下墜,幾乎有一種自己在跳樓的錯覺,她忍不住驚呼,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突然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罪,現在卻哭不出來了,輕咳了一聲輕聲叫道:“寒飛,寒飛……”

“我在。”一聲溫柔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藍詩怡猛然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窖一樣,緊緊抱住了胳膊,“尹,尹天仇。”

“乖,親愛的。”一隻冰冷的手輕輕滑過她的臉,“你能看見東西嗎?”

藍詩怡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哭著說:“不能,寒飛呢?”

“寒飛寒飛,你才認識我幾分鐘就叫的這麼親,真叫我傷心。”尹天仇這麼說著卻輕笑一聲,“看不到也好,不然你會害怕的。”

“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媽媽會瘋的,嗚嗚嗚……”

“別哭。”尹天仇笑的更深,“不然哭花了死的時候就不好看了。”

藍詩怡猛然吸了口冷氣,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磨刀的聲音。

嗤……嗤……

我掉進墳地裡以後也摔的不輕,我剛動了動身子就感覺手上碰到了什麼東西,一看原來身邊躺著一個死人,那死人手腳都被砍掉了,身上正滋滋地冒著血水,就是剛才那個灰袍傭人!

我咽咽口水從地上爬起來,並沒有像藍詩怡那樣什麼都看不到,反而比在外面看的還要清楚。墳墓裡是一條石灰砌的走廊,兩邊整齊地排列著血紅的石柱,走廊空間非常大,就像一個巨大的石棺一樣,高度有一間房子高,長度卻深不可測。

我又看到地上躺著很多肢體不全的死屍,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血水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駭人。

我忍著噁心環顧了一眼四周,心說糟了,藍詩怡怎麼不見了?

“藍小姐!”我心裡慌極了,藍詩怡能去哪兒?這裡是尹天仇的地盤,她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到他們手裡,我不敢再耽誤,繞過地上的屍體到處尋找藍詩怡的身影。

這走廊裡死屍數量實在是巨大,我走到哪裡都能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地上淌著暗紅色的血漿沾在了我鞋上,我乾嘔一聲,幾乎走不下去了。

“禽獸!”

我忍不住痛罵,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聲聲長笑,我猛然停住,突然聽到身後有風,剛想躲閃卻沒躲開,一個東西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轉頭一看渾身炸起了毛,就看身後一隻被砍斷的人手正扒在我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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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斷手竟然能動,它猛一用力想要抓我,卻突然被彈出去老遠,狠狠摔在了走廊壁上!那斷手立刻被摔的散了架,我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又感覺耳邊一陣陰風刮過,轉眼又瞥到旁邊立著一張煞白的臉。

那張臉白的和紙一樣,兩隻空洞的眼幽幽盯著我,眼角滲著血水,再仔細一看,那眼眶裡根本沒有眼珠!我腦袋一麻,轉身就要拍開那張臉,可那張臉又迅速轉移到了另一邊,這回幾乎貼上了我,我倒吸口氣嚇得連連後退,卻看見那張臉殷紅的嘴一揚,那蒼白恐怖的臉又飛似的後退,只有一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深處。

一切又恢復平靜,我不敢放鬆,再一看周圍不禁皺眉,剛才明明只有一條路的走廊突然分叉多出一條路來,我晃晃頭,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我沒的選擇,只能隨便選了個方向,空蕩的走廊裡死屍重重,我兩眼通紅,要抓那群惡鬼的決心更重。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敲打地面的聲音,問聲望去,卻找不到聲音出自哪裡。

咚…咚…咚…

那聲音沉悶的幾乎要敲進我心裡,越來越急,好像是在催促我一樣,我四下尋找聲源所在,目光終於停在一具白花花的骷髏身上。

那具人骨躺在地上,一隻手竟然一上一下的敲擊地面,我再大的膽子也被嚇得不輕,這時突然聽到一聲乾枯沙啞的聲音說:“回去,回去,不要向前……回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竟然能動的人骨,“是,是誰?”

“回去,回去……前面是化屍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幾乎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那堆白骨嘴裡傳出來的!

“你,你是……”

那具白骨敲擊的更加厲害,“報仇,為我報仇,我死不瞑目……”

我不敢再留,趕緊原路返回,我剛跑到分叉口時就看見身後突然變成一堵牆,哪裡還有剛才那道走廊?我不禁感嘆,還好自己跑的快,這群惡鬼竟然還想用障眼法來害我!

我趕忙向前走,腦袋裡迅速搜尋能和這群惡鬼對抗的方法,我腦袋 幾乎都炸開了,突然聽到有誰在喊自己的名字。

“寒飛。”

是尹天仇的聲音!我四下張望卻看不見我人,一股怒火逼的我破口大罵:“混蛋!該天殺的混蛋!藍詩怡在哪兒!”

“先管好你自己吧。”尹天仇笑著說:“那女人你就不用再想了,你是救不走她的,先頭疼一下你自己的後果吧。”

我氣的大喊:“縮頭烏龜!有能耐你就滾出來!”

“你有能耐的話就找我吧。哈哈哈……”

尹天仇狂妄的大笑震的我心煩意亂,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竟然很快就不再荒亂,而且很輕鬆就辨別出那笑聲的方向,我暗罵一聲,立刻往那方向跑去。

我攥緊了拳頭,發誓一定要儘快找到藍詩怡!

我也奇怪自己竟然感覺不到恐懼,明明我幾天前還是個在普通不過的小百姓,可我好像早就適應這樣的事情一樣,周圍的情況越糟我的心就越靜。

尹天仇沒聽到我的回聲,正奇怪我是什麼反應的時候突然聽到尹明的一聲大喊:“有陰氣!是鬼差到了!”

他立刻驚慌起來,大叫:“下手!”

第十九章藍詩怡之死

我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我猛然一顫,是藍詩怡的聲音!我拼命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連踩到腳下的屍體都顧不上了!可屍體越來越多,到後來幾乎堆成了一座肉山,我只能捂著嘴踩過那些屍體,可踩上去一看我幾乎忍不住,眼前儼然已經成了屍海,我根本再沒下腳之處。

再說尹天仇,他下完命令後就不再管藍詩怡,剛想離開時卻發現對面突然站了個人,那人不知道怎麼出現在這裡,他也從來沒見過,再一看臉他又不禁皺眉,“寒飛?”

下一秒我就察覺出來不對,雖然眼前這人和寒飛長相一模一樣,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和寒飛完全不一樣。這人身上的陰氣壓的渾身皮肉都發緊,幾乎連頭都抬不起來,那人一臉的冷漠冰冷,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根本就不是那個表面上和藹可親的寒飛,而且那寒飛不可能現在就找到這裡。

他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問:“你是誰?”

那人卻不回答我,只是冷笑了一聲,眼裡射出一道銳光直逼尹天仇,尹天仇心說糟了,看那人就要動手,附近的尹明和尹父尹母卻沒衝出來,那人手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照的的我連眼都睜不開,感覺渾身被一股冷氣吹的都要裂開了。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喊:“藍小姐!”

是寒飛!她還來不及奇怪就感覺那刺目的白光突然消失,身上劇烈的刺痛也減輕了。

她好不容易再睜開眼,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快跑!”一隻手拉住她,不容分說地就拖著我拼命跑。

我叫完剛才那一聲終於再忍不住嘔了起來,腳下的屍體有的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肉都已經爛了,我踩上去都能感覺自己的腳陷進了肉裡,為了不讓自己更痛苦,我只能死死忍住嘔吐的**,又繼續往前走。

腳下剛動了幾步我就聽見有輕弱的喘氣聲,趕忙把腳收回來,就看見腳下屍體堆上被扔的一具女屍竟然還能動,我皺皺眉準備繼續走,卻被一抹鮮豔的紅色吸引了回來,再仔細一看立刻愣住。

這女屍不是別人,正是藍詩怡!

我幾乎都忘了該怎麼動作,藍詩怡一身紅衣被鮮血全都染透,如斷了線的人偶一樣整個癱軟在屍體堆裡,馬上就要嚥氣了。我眼皮一跳,看到她腹部已經被切開,只要動一下裡面的腸子就會掉出來,而她臉上還是一副驚恐的樣子,瞪大著兩眼盯著上方。

“寒,寒飛……”她嘴裡呢喃著:“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我小心地彎下腰,說:“藍小姐,我在這裡。”

“寒飛?寒飛?”藍詩怡動動眼睛,頭卻沒有力氣再動了,又問:“你在哪兒?”

我這才知道她看不到,只好握住她虛軟的手,“我在這裡。”

藍詩怡的淚終於掉了下來,“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快走吧,我沒救了,別再冒險了。是我害了你,你不應該來這裡。”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我緊握著她的手,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和你沒關係,你別這麼想,藍小姐,你再挺一下,我帶你出去。”

藍詩怡卻掙扎著搖頭,“不,快走,我,我肚子裡已經爛了,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快走吧,沒有必要再救我了,我死了就不會害怕了。”

我看她越來越虛弱,眼淚流了一臉,我無比的心疼這個女人,心裡一橫就要把她抱起來,“藍小姐,別擔心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這麼骯髒的地方。”

藍詩怡非常輕,我小心再小心卻還是看到她肚子裡有腸子掉了出來,我轉過頭去不忍心再看,生怕玷汙了這個剛才還衣著豔麗的女人,我只覺得嗓子裡堵的難受,如果我有能力的話,這個女人可能會死的這麼慘嗎?

腳下這些屍體又是經歷了什麼才死在這裡的?他們也有親人朋友,死後卻像垃圾一下被堆在這裡,他們的親人看到以後會是什麼心情?藍詩怡困難的吸氣聲在耳邊環繞,我眼前一片模糊,這個女人多麼相信尹天仇,到頭來卻換回這樣的下場。

“寒飛,寒飛……”藍詩怡又恍惚著醒過來,“我媽,別告訴我媽……”

“什麼?”我哽咽一聲。

“別告訴她我死了。”藍詩怡說完又沒了力氣,喘息著說:“媽,媽,我對不起你……”

我一咬牙加快了腳步,藍詩怡的身子越來越硬,我知道她已經回天乏術了,想喊句什麼發洩出來,卻已經詞窮,安慰,悔恨,什麼都已經晚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出去。

過了那片屍海終於再沒有什麼死屍,我的心情卻越來越糟,無論我怎麼走這片走廊就是走不完,每次都是我以為自己走到了盡頭,卻沒想到前面還有路在等著我們。

“到底怎麼出去?”我沒了耐心,又看看藍詩怡,她還有一口氣在,我心想這樣走下去也許永遠都走不完,這種地方也許會有密室,不然就是我自己的錯覺,我至少已經走了有兩公裡了,這片墳場一共也就這麼長,沒有可能還是找不到出路。

“藍小姐,我先找找出口。”

藍詩怡已經睜不開眼睛,她卻好像聽到了,輕輕動了動頭,我小心把她放到地上,就去研究兩邊牆壁。說是走廊其實只能說是通道,不過兩旁每隔一步距離就豎了小腿粗細的紅色圓形石柱,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走廊。牆壁上竟然刻著壁畫,全都是各種各樣人吃人的噁心畫面,我看了幾眼不禁皺眉,又立刻發現出來不對。

這壁畫上的人物刻畫的都栩栩如生,我很快就認出尹家幾口,我們都是吃人的角色,每次都是一家擺弄一具屍體,有的幾個人上一起啃脖子上,另外一幅就是我們拿著刀準備剁屍體的大腿,我越看越覺得噁心,卻又不得不看下去。

這些壁畫好像都有些規律,幾乎每副畫裡被吃的人的死法都不一樣,而且每副畫右下角都標著數字,仔細一分析應該是記載的日期,這上面記載的年代太久遠,我不得不邊走邊看,看了很久終於發現離現在近的日子。果然畫截止到上個月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只有草草描的幾筆輪廓,我卻不忍再看下去,這裡很可能準備要填上的人就是藍詩怡了。

壁畫畫的非常精緻,卻極其的殘忍恐怖,這些殺戮的情景被勾勒的栩栩如生,讓人看了簡直猶如身臨其境一般。畫面裡的情節永遠只徘徊在殺人吃人之間,被害人臨死前恐懼絕望的眼神全都被血凝住,我看的心裡抽痛,我甚至可以按照這些畫面挨個把那些屍體找出來,到底是有多少人無辜地慘死在這幾個惡鬼手下?

畫面定格在一個模糊的輪廓下,輪廓依稀看去是個女人的線條,在腹部有幾條血印,和藍詩怡身上的傷基本吻合,旁邊幾個人揮刀要砍過來,卻只用了寥寥幾筆就停止了,好像是匆忙之下留下的產物。

其我的再沒有什麼特別的,我非常失望,我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迷宮,其實這墓地並沒有多大,只是我不小心走進了一個死穴,無論我怎麼走,還是會在這長的不見盡頭的走廊裡徘徊。到底哪裡是出口?不可能是打爛或者移動哪棵柱子就會出現出口,我根本不信那種電視劇的橋段,正當我苦惱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壁畫竟然往前延伸了一點兒。

我揉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一看自己手下那副藍詩怡的畫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出一些畫面來。因為剛才看的非常仔細,我馬上就發現這幅圖和我身後某副畫面是一樣的,是一個一條腿的男人在前面跑,後面幾個人拿著斧頭窮追不捨的畫面,正奇怪間,前面就又突然顯出另一幅畫面,我不禁皺眉,這副又是身後某副畫面的影印版本。

“這是什麼意思?”我奇怪地自問自答,“難道是要重新上演……”

我這演字剛說出來就被一聲尖叫打斷了,聞聲望去立刻被眼前的影像驚呆了。藍詩怡不見了,眼前卻出現一個只有一條腿的男人。這男人左腿好像剛剛被什麼利器砍斷,大腿根處還淌著鮮血,我卻顧不上疼,手扶著牆壁拼命地往前跳,好像在躲什麼可怕的東西。我臉上全是驚恐和絕望,眼淚都沾了血,嘴裡哀嚎著求救,看上去十分可憐。

“救命啊!救命啊!”他每喊一句就回頭看一眼,聲音越來越顫抖,最後幾乎瘋了一樣的尖叫,更是拼了命地向前跳,“天哪,救命啊!有變態!瘋子,瘋子!啊!”

因為太著急了,他竟然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大腿上的傷口碰到地面,鑽心的疼痛逼的我臉都紅了,他再也站不起來,滿是血絲的雙眼瞪圓了看著走廊那頭,“啊!啊!救我!救我!爸,媽!求你們快來救我!”

我再也看不下去,就要上前去救他,可到了跟前才發現,這人竟然和我不處於一個世界,無論我怎麼貼近那人,那人都和我相隔一步的距離,我往前走一點兒那人就往後退一點兒,再往後走一點兒那人就又回來,就好像我們兩個身在兩個不同的氣泡裡一樣,看上去近在咫尺,卻永遠沒辦法進入對方的世界。

“下回帶你爸媽來找你。”從走廊那頭突然傳去一聲冷笑,冷靜而犀利,“現在你就乖乖趴在地上受死吧,反正總歸是要死,掙扎能有什麼用?”

話聲中走出一人,那人手上拿著一把巨大的斧頭,斧頭上全都是鮮紅的血,我看了大驚,這不就是那個尹天仇嗎?!

第二十章壁畫

轉身再看看那壁畫,難道這真的是在舊景重演?!

“變態!變態!我沒得罪過你,你為什麼這麼害我!”

尹天仇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朝那人一斧頭劈了下去,那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走廊,血濺的到處都是,我緊閉上眼,甚至感覺血都濺到了我自己的臉上。

“啊!啊!混蛋!啊……”鋒利的斧頭下下砍上那人的身子,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斧頭揮舞的冷風聲,我睜開眼傻傻看著尹天仇的動作,眼睛都要滴出血來了。

突然眼前的畫面一動,兩個人竟然不見了,面前只剩下藍詩怡和空蕩的過道,好像剛剛那一幕只是我的錯覺。

我有些不可思議,可下一秒眼前又出現一人,也是一個男人,他身上臉上全都是血,連相貌怎麼樣都看不出來,他也一邊跑一邊向後看,歇斯底里地嚎叫著,兩眼幾乎要瞪出來一樣,他突然一個踉蹌卻沒摔倒,可他扶著牆卻好像再撐不住,又虛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隨著身後緩慢卻沉穩的腳步聲,尹明一臉冷笑著跟了上來,他手上也全都是血,兩手抱在一起攥的非常緊。那人看到尹明後叫的更加厲害,“大哥,大哥!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沒害過任何人,我這麼相信你,你不要這麼對我!啊!求你饒了我吧!”

尹明卻冷笑著搖頭說:“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只要你死了就可以永遠陪我們了。”

“不!我不能死!我爸媽還需要我照顧,我兒子才兩歲,我求你了,爺爺!我和你叫爺爺!求你饒了我吧!”

“媽的,太吵了。”尹明臉色突然一冷,整個人快速移到了那人面前,又俯下身兩隻手死死掐住那人的脖子,“讓你死就給我死!給我死!”

他好像瘋了一樣,咬著牙把那人往死裡掐,那人兩腿拼命地踢,卻於事無補,他立刻翻了白眼,嘴裡的慘叫越來越細,最後頭一歪,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可他命懸一線時的慘叫聲卻一直充斥著我的耳朵,我看紅了眼,看看身後的牆壁,那壁畫已經又延伸了好幾副畫面,難道這裡所有死人臨死時的情景我全都要看一眼?那我真的會發瘋!

我再也忍不下去,再仔細看那壁畫,到底能有什麼辦法讓這些無止盡的迴圈停止下來?耳邊又響起另外一個人的慘叫聲,我卻不敢再去看,仔仔細細地看著壁畫上可能存在的所有特別之處,我一副副看,走到壁畫結束的地方都沒找到任何不對的地方,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焦躁過,兩手使勁地拍打著牆壁,“混蛋!別再出來了,別再出來了!”

我拍的牆壁啪啪直響,一時間我只能聽見自己的怒吼聲,旁人的慘叫越來越輕,我心裡這才好受一點兒,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牆上的壁畫竟然被拍的不見了。

剛才那些畫面突然不見了,我一發現這情況欣喜萬分,不管現在能不能出去,不再讓我看到那些變態的畫面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長長舒了口氣,卻又立刻皺起眉來,牆壁好像在微微地向上鼓,好像被什麼憋的膨脹了起來一樣,我心想難道那些壁畫被我拍的縮了回去,就把牆壁憋鼓了?

我笑著剛想否認自己這一想法,那塊牆壁卻突然快速膨脹,幾乎高出了有十釐米,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啪的一聲,牆壁竟然甭出來一道裂口!

還沒等我多想,那裂口又越來越大,我心裡大叫不好,猛地向後退去,幾乎是同時,眼前一間房高的牆壁竟然毫無預兆地轟然坍塌!

我張大了嘴,牆壁倒塌以後眼前立刻又出現另一個世界,我看清以後驚得倒抽了口冷氣,就在離我不到五米遠的半空上,懸空滿滿掛著的都是人,潦草看上去甚至有幾萬個人,浩瀚天空中全都是被掛著的人,他們兩手大張著被固定在半空中,兩條腿騰空著,很多人都想掙開這束縛,卻沒有任何辦法,急的又是哭又是罵,一時間耳邊的叫罵聲令我震耳欲聾,眼前這情況幾乎可以用宏偉來表達了。

更令我吃驚的是,我竟然從茫茫人海裡看到一抹豔紅,一看果然就是藍詩怡!藍詩怡也看到了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喊:“寒飛!寒飛!快救我!這是哪裡!”

我剛想讓她不要害怕,卻看到她身上根本沒有傷,此時就和我看到她第一眼時一樣,我不禁停下腳步,掂量著眼前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很快我就發現不對,我腳下竟然什麼都沒有,剛才崩裂的牆壁竟然連一塊石頭都沒留下,而且這裡什麼輔助的工具都沒有,這些人究竟是怎麼被吊上去的?可我來不及多想,就聽到一聲聲震天震地的呼救聲。

“有人!有人!快救救我,快救我啊!”

“救命啊!快救命啊!我被人殺了就困在這裡,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我死的好慘哪,求你快放我下去!我要報仇,報仇!”

“不要喊,不要喊。”我聽的頭痛欲裂,那些人竟然真的不再哭喊了,全都求救似的看著我。

我心裡猛然驚醒,仔細一看竟然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都是我剛才在壁畫裡看到的,那這些人應該十有**都是死人。

“藍小姐,難道,難道你已經……”

我驚得渾身發冷,卻看藍詩怡視線一低,輕輕點了點頭,“我想我應該已經死了,剛才我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突然就能看清東西了,我看見我躺在地上,剛想叫你卻突然被一股力氣吸了上來,我現在動不了,我,我真的死了……”

我一直挺的艱難的身子終於跨下來,渾身都沒了力氣,“對,對不起,我說過……”

“嗚嗚嗚,我想我媽媽,我不想死,寒飛,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藍詩怡哭的痛徹心扉,其我人也觸景生情嚎哭了起來,一時間我耳邊又全都是哭喊聲,我們個個都死的冤慘,現在終於有人能來救我們,壓抑太久的悲憤讓我們再也停不下。

我艱難地喘了口氣,咬牙說:“我救你們下來。”

我剛伸出手,卻突然被人一把狠狠拉住,我手上一痛,一看竟然是中年胖子。

依舊是那張冰冷嚴肅的臉,在我看來卻突然變得親切起來,“你終於來了!”

我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自己渾身一軟再也支撐不住,如果只說性格的話,我覺得自己永遠無法和這種人變的熟絡起來,可是在這種詭異的地方這人卻能給我無盡的安全感,這人死了至少有幾千年,什麼大鬼小鬼我沒見過?我自己再怎麼折騰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鬼而已,只要一個不小心也許馬上就會落得和這些鬼魂一樣的下場,所以無時無刻都要打足十二分精神,現在一見到我,我直想癱倒了睡過去。

中年胖子盯著懸在半空的鬼魂說:“不能收他們。”

我立刻瞪大了眼,“為什麼?”

“只要他們的屍體不被弄出去他們的魂魄就永遠離不開這裡。”中年胖子臉上非常嚴肅:“這裡屍氣太重,我們根本衝不出去。”

“那,那怎麼辦?”

中年胖子看我,“除非打破這個僵局,讓活人把這裡的屍體都挖出去。”

我搖頭道:“這怎麼可能,我目測這裡的屍體最少也有幾千具,什麼人能做到?”

中年胖子冷笑一聲,“活人什麼做不到?只是不關他們的事他們怎麼會管。”

“那該怎麼辦?難道就讓他們這樣嗎?”

“那些惡鬼之所以長久以來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抓住了那些活人的心思,只要每隔一段時間造出一件有人離奇死亡的事件就沒有人敢在這裡動土,所以他們才能猖狂了這麼長時間,只怕時間再長一點兒我們就拿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我不可思議地搖頭,“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殺這麼多人很爽嗎?”

中年胖子卻說:“你早晚有一天會明白。”

我心說你告訴我不可以嗎?可面上卻不敢多嘴,“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墳墓的支架已經在坍塌了,到時候這些屍體全要永遠埋在這裡,他們的魂魄一樣要被淹沒,直至他們自己消亡。”

“你是說,讓他們自生自滅?”我兩眼幾乎噴出了火。

中年胖子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盯著被固定在空中的魂魄,說:“即使這裡塌了那些惡鬼還能來作惡,除了把這裡徹底清除,否則沒有別的方法。”

“那為什麼不一直守在這裡,偏要等他們來了才想辦法?”

“他們照樣可以去別的地方。”中年胖子終於看向我,“你以為他們一個月只殺一個人嗎?這裡只是他們常來的一個地方而已。”

我大驚,“你是說,其他地方還有?”

中年胖子卻看看半空說:“你早晚會知道我們的目的,現在我們走吧。”

“可,可是……”

中年胖子冷冷看我一眼,“沒有可是,不然你就和他們一起被吊上去,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假話。”

我覺得他和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一個話題,正無奈的時候中年胖子又說:“你必須儘快出去,因為你也是鬼魂,在這裡時間太長也會被屍氣困住,到時候你想出去就很難了。”

我看看藍詩怡說:“可是我答應過那個女人,一定要救她出去。”

中年胖子面無表情地說:“你當然可以救她,但那是以後,不是現在。”

第二十一章陰陽鏡

藍詩怡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隱隱看上去我一臉的為難,她又急又怕,咬了咬豔紅的嘴唇說:“寒飛,如果你救不了我就不要為難了,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我們兩個互不相識,我真的很感謝你。”她說著幾乎哭了出來,“我本來以為我終於能找到一個好歸宿,卻沒想到碰上這樣一個人,你在這裡太冒險了,別把自己朋友的性命也搭上,快走吧。”

周圍的聲音太大,我只能勉強聽到她的話,卻聽清了,我詫異地看著藍詩怡,“藍小姐,你知道你留在這裡會發生什麼嗎?我答應過要帶你離開,無論如何也要兌現承諾。”

藍詩怡卻慘笑一聲說:“我連最寶貴的生命都沒有了,還怕發生什麼?我就算出去也不能再孝敬我媽媽,那我出去為了什麼呢?我總覺得你的身份不一般,你不像是迷路,更像是衝著尹天仇來的。我留在這裡總有一天能看到你抓住他,這樣我死也能瞑目了!”

我哽咽了一聲,問:“你怎麼知道我能抓住?也許……”

“我相信你!”藍詩怡大叫著打斷我的話,“你一定能把那一家變態抓起來,你一定要讓他們伏法,不能再讓他們害別人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到現在都沒懷疑尹天仇一家不是活人,可這時中年胖子突然轉過身說:“快走。”

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走了,我不敢自己呆在這裡,看看藍詩怡,我心裡如同刀割一樣,是誰當初信口開河說死也不死在這種骯髒的地方?現在我卻只能把這個善良的女人獨自扔在這裡,可我能有什麼辦法?藍詩怡看著我,卻是一臉的堅定,大喊著說:“寒飛!你每年這時候給我燒回紙就好了,求你快走吧,求你了……”

她又怎麼可能不害怕?可她不想讓我難做,我們兩個素不相識卻能走到現在,她已經覺得自己萬幸了,不想我因為自己也丟了性命,只能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其實她已經全身顫抖,幾乎要再死一回了。

中年胖子已經走遠了,我苦澀地嘆口氣,只能咬牙轉身跟上去。

“寒飛!”

身後藍詩怡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轉身看她,剛才還一臉堅決的她臉上現在掛滿了淚水,她哭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衝我大喊:“寒飛!如果我能最先認識你該多好,為什麼你不早點兒出現,為什麼!”

我語塞,中年胖子卻不耐煩地催促道:“快走。”

我只能咬牙說:“藍小姐,我會回來的。”

藍詩怡的哭聲被其我鬼魂的喊聲掩埋,我努力不去想,眼前卻全是藍詩怡悲切的哭臉,這時走在前面的中年胖子突然停下拍拍我的肩膀,“你只要努力把無常做下去,就能有機會救她。”

我眼前一片模糊,我點點頭,“走吧。”

走廊的牆壁坍塌以後就沒了路,眼前一片空曠,中年胖子卻知道怎麼走,帶著我左拐右轉終於看到前面有一束光亮照下來,中年胖子說:“到了,你絕對想象不到這裡能有多大。”他說著拉起我的手,說:“這出口過一會兒就會自動封閉,我們必須儘快出去,你還不能駕馭白無常的能力,抓著我的手,我帶你上去。”

我點頭抓住他,中年胖子靜默了一會兒,我就感覺兩個人竟然憑空飄了起來。我沒心情新奇,沒一會兒兩個人就飄了上去,中年胖子帶著我落在出口旁,我再低頭看時那出口已經不見了,地上是茂盛的野草,用腳踩踩自己剛出來的地方,是實實的土地。

我就這樣把一個弱女人留在了那麼可怕的地方。

“別想了。”中年胖子打斷我說:“快走吧。”

進入鬼門關之前又是那個一片灰白沒有任何色彩的地方,我迷惑了很長時間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在鬼門關之外?”

中年胖子回答說:“一個村落,這裡雖然緊挨陰間,卻屬於陽間。”

我大吃一驚,“那他們和陰間做鄰居,竟然不害怕嗎?”

“他們看不到。”中年胖子又解釋說:“他們生活在陰間和陽間的夾縫之中,看不到陰間也見不到陽間,只活在這樣的世界裡。”

我感嘆世間的新奇,走了沒多一會兒就又看到那分割陰陽的高大城門,這裡常年飄著白霧,雖然陰森卻極莊嚴肅穆,這裡將生死阻隔成兩個儼然不同的世界,我想都不敢想自己會在這種地方能謀得一個職位做,我生前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說,死後的經驗卻大大顛覆了我的認識,到現在都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進了鬼門關以後又是長長的隊伍,總有鬼魂排在這裡等待判官的審判,這裡也永遠都是一片震天動地的哭聲,這個世界是荒蠻的,也是悲憤的,可這只是對於平凡的鬼魂來說,我看著他們就想到自己,如果我沒有經歷這些是不是也會站在這裡?

“你生前負了你的女朋友,讓她懷胎4個月以後還冒著生命危險墮胎,你身為男人不盡責,身為人父不盡職,而且你後又因為她人老珠黃娶了別人為妻,簡直就是狼心狗肺實該嚴懲,鬼將,拉我去火海烤煉五年,五年後再審。”

“不要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只是一時糊塗,聽了別人鼓動……”

“拉我下去!”

依舊是那涼亭,卻換了另外一個判官,那判官一臉威嚴,此時我怒目圓睜,不給那被審的鬼魂任何辯駁的機會,“你也知錯?可惜太晚了!”

那人根本沒機會求情,就被橫眉豎目的鬼差拉走了,隊伍裡的哭喊聲更大,可見沒有幾個能做到沒有一點兒心虛的站在這裡。

“你有一年工作不如意,為了發洩就砍了一隻小狗的兩條腿,還挖了它雙眼,雖然貓狗不是人類卻也是性命,你這樣做簡直天理不容,鬼將,剁我兩腿挖我雙眼!”

“天哪,天哪,不要啊!我沒害過人,只害過一條畜生,憑什麼這麼對我!”

那判官怒火更重,“那下輩子也讓你做個畜生!”

被判的鬼魂慘叫著被拖了下去,我看那判官,他這一天不知道要審多少鬼魂,可說到這些鬼魂生前犯下的罪過時總是悲憤交加,由此可以看出他肯定十分性情,他不由地停下來看著我。

這判官動作利落,言語犀利,做什麼都不拖泥帶水,正是我生前最羨慕的性格,我一輩子就是因為有太多束縛,不能做到這樣決絕。這時那判官突然瞥到我,臉色一凝,又看到我身後的中年胖子,顯得十分疑惑。

我不等他說話,就走過去行了個禮,那判官臉色又是一變,趕忙說:“失禮。”

想必這判官是在疑惑我怎麼穿著白無常的衣服還和中年胖子一路同行,我不想多做解釋,只向那人道了句辛苦就離開。那判官眯著眼盯著我消瘦的身影,一時間沒了任何動作。

中年胖子又邊走邊和我介紹說:“鬼魂在進入陰間後如果生平沒有犯罪,就會被送往陰間的住所安排我們在陰間的生活。還有,陰間陰差成千上萬,我們各司其職,工作卻一脈相承各有聯絡。陰間共有四大判官,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崔判官,你剛才看到的就是罰惡司,第一次看到的是賞善司,我們賞善司和罰惡司輪流坐班,其餘兩位你以後自然會遇見。我帶你去看看鬼魂的住所。”

我跟我來到一處懸崖邊上,我立刻皺眉,這陰間怎麼就懸崖多?雖然我摔不死,可心裡還是非常牴觸。中年胖子卻示意我往前,我走過去向下看才發現懸崖下竟然是住民區,俯視能看到全景,下面有密密麻麻的住房,卻只有寥寥幾個鬼魂在遊蕩,空曠的街道看上去十分淒涼。

“這些鬼魂一般都是一生沒做過壞事或者以身贖罪的鬼魂,我們在這裡也各有生活,可以在這裡元件家庭或者選擇工作度日,但一般我們只選擇在自己的地方懷念生前的親人朋友。”

我不禁奇怪地問:“所以在街道裡只能看到幾個鬼魂遊蕩嗎?”

中年胖子又指著一個方向說:“那裡有一塊陰陽鏡,我們透過鏡子可以看到自己在陽間的親人朋友的現狀,卻看不到其他人看到的,那裡永遠都是人滿為患。”

我眼前一亮,“陰陽鏡?”

我突然心跳的厲害,那我豈不是能在那裡見到寒二國?看中年胖子點頭又小心地問:“我可以去看看嗎?”

中年胖子卻很好說話,只是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就點頭答應了。他只跟著我走了幾步就看到眼前畫面一轉,轉眼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眼前滿滿的全都是鬼魂,我們擦肩接踵地擠在一面巨大鏡子前看著,那鏡子奇大,即使站在很遠的地方我也不能忽略掉,就看站在鏡子前的一些鬼魂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正偷偷抹著淚,我心裡一緊,這應該就是中年胖子說的陰陽鏡了。

我有些緊張,懵懂地看著面前這面巨大的鏡子,突然那鏡面一片渾濁,接著鏡子裡出現一間乾淨的屋子,我看著眼熟,一看是最後一次見寒二國時寒二國住的病房,我立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寒二國。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我眼睛一熱,幾乎忍不住掉下淚來,心裡輕輕喊著:“二國,我的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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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想這個可愛懂事的弟弟了,可是我只能以這種方法再見一見我現在的生活,我心裡難受極了,視線不敢離開那鏡子,生怕錯過寒二國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寒二國臉上有些薄汗,眉毛輕皺著,好像是疼的,突然病床前走過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手上正端著一碗熱湯,她小心地端到寒二國床邊的櫃子上,還細心地吹了幾口。

“快喝點兒湯吧,太香啦。”女孩微笑著招呼寒二國,“我喂你吧,你肯定一動就疼吧。”

寒二國疼的皺眉,輕輕點了點頭說:“謝謝。”

“都說了你別跟我客氣!”女孩撅起嘴有些不高興,隨後又笑著把碗端起來,一勺一勺地喂了起來。

“啊,快張嘴,我欠你錢嗎?”

我看呆了,兩眼盯著那女孩的臉,那女孩笑著把湯勺遞到寒二國嘴邊,“好喝吧?再喝一口,這個是補腿的,嘿嘿你快好吧,千萬不要瘸啊。”

第二十二章通靈

“小心!”

“沒事的。”

“怎麼沒事兒啊,你別太用力,會瘸的!”

“不會。”

“你怎麼不信我啊,我說真 的,你這樣真的會瘸的!”

寒二國簡直哭笑不得,忍著疼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你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我會瘸,你要是再說我可就真瘸了。”

“啊哈哈,是嗎?”李洛有些難為情,想想自己好像的確說的挺多,就撓撓頭說:“怎麼會呢,我不說了不說了。”

寒二國笑著點頭,心說這回終於清靜了,又聚精會神地開始練習走路,我現在腿已經不怎麼疼了,只是走路的時候還使不上力。我復原心切,每天都要花好長時間來鍛鍊,現在用工具撐著也能自己走一段了。

可在一邊看著的李洛卻急壞了,只看了一會兒就又沉不住氣走過來叫:“喂,寒二國,你已經超時了,一會兒醫生又要來說你了。”

寒二國卻頭也不抬,“我再走一會兒。”

“走什麼走,快回去休息!一會兒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李洛上來拉住我,寒二國現在跟她比不了力氣,又看她一臉嚴肅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他其實也累了,只好點點頭,“那就走吧。”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女生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她父母從來沒到醫院看過他,可是她天天都要來這裡報道,一來就是好幾個小時都不走。他從小到大只被哥哥寵過,實在是不習慣別人對他這麼照顧,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異性。

李洛扶著寒二國回病房,兩隻手死死抓著我的胳膊好像生怕會出什麼意外,“小心點兒走,腳上別用力,把力氣壓在我身上。”

寒二國聽她這麼說臉上一熱,忍不住說:“李洛,真的,你真善良。”

李洛的臉突地一下通紅,“什,什麼啊。”

“就是你很……”

“小心!”

李洛突然尖叫一聲,寒二國還沒明白她為什麼叫就感覺有誰猛地撞到自己身上,那力道太猛,一下把我撞的失了支撐直直地朝後面倒下去,他腦袋咣地一聲撞到了地上,摔的眼前都冒起了金星,太疼了。

“啊!”李洛又是一聲尖叫,撞寒二國的人連看都沒看寒二國一眼,又著急忙慌地跑了。

“你給我站住!”李洛生氣地大叫:“神經病啊,撞人了連句對不起都沒有,趕著投胎去啊!”

她邊罵邊去扶寒二國,寒二國被卻暫時起不來了,搖搖手緊閉著眼緩衝腿上的疼痛,過了有一會兒才勉強能睜開眼睛,一轉頭卻看見腦袋邊上有一張卡片。

“寒二國你沒事兒吧?快起來快起來,醫生,醫生!”

“我沒事兒,你別喊。”寒二國輕聲打斷她,伸手摸摸那東西,一看果然是張卡,李洛把我扶起來,站穩以後再看原來是張銀行卡,“這是剛才那人丟的吧?”

“我看看。”李洛把頭伸過來,又鄙夷地呸了一聲說:“活該,叫他走路不長眼又不講禮貌,這是老天懲罰我,一會兒給我燒了!”

寒二國笑著搖搖頭,“算了吧,他興許有什麼急事兒呢,一會兒咱們交道護士手裡,一會兒那人要是回來就能找著了。”

李洛咧咧嘴不甘心地說:“你可真是好脾氣啊。”

“呵呵,這算什麼。”寒二國想到真正好脾氣的寒飛,苦澀地笑笑。

這時才有醫生趕過來,看到寒二國並沒有什麼事兒就走了,劉丞雲隨後趕了過來,見到寒二國就說:“好點兒了?我跟你說點兒事兒。”

寒二國點點頭,並沒有多期待他能說出什麼大發現來,劉丞雲卻看看李洛問:“這小姑娘是誰?”

“我一個朋友。”寒二國知道他什麼意思,也不想讓李洛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就對李洛說:“李洛,我得和這位警官說一下我哥的案子,要不你先回病房待一會兒吧,抱歉。”

“切,有什麼不能聽的啊。”李洛撅撅嘴滿臉的不高興,卻沒有難為寒二國,說完就走了。

劉丞雲走過來扶住寒二國,確認沒有別人在場就說:“那假寒飛轉賬的銀行卡的辦理人,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著了,可是那人就是個偏遠城市的民工,根本不認識你們,而且我那張銀行卡老早就丟了,後來又辦了其我銀行的卡,那張卡就沒補過。”

寒二國就知道不會聽到什麼好消息,卻還是忍不住問:“那這條線索也斷了嗎?那人只是想把我哥的錢轉走,至於轉給誰都不重要?只是不想讓我手裡有錢嗎?”

“雖然聽上去有點兒荒謬,但目前只能這麼理解了。”

寒二國長嘆一口氣,忍不住一陣失望,又想到自己手裡的東西,就遞給劉丞雲說:“剛才有個人著急走把銀行卡掉地上了,我行動不便,您幫忙給下醫院的人吧。”

劉丞雲點點頭接過來說:“那我一會兒隨便給個醫生吧,這是什麼銀行的?6222……嗯?”

我的語氣突然一轉,寒二國奇怪地看我,“怎麼了?”

“你等一下。”劉丞雲掏出手機按了幾下,眼睛又在手機和銀行卡之間看了幾遍,突然眉頭一皺,大罵道:“操!”

寒二國被嚇了一跳,“又怎麼了?”

劉丞雲說話的聲音幾乎都顫抖了,“這,這銀行卡就是那假寒飛轉賬的卡!”

“什麼?”寒二國腦袋嗡地一聲,“你說什麼?”

“我要去查查這張卡的餘額,到時候就清楚了。”劉丞雲看我一眼說:“你能自己走回去吧?我必須馬上去一趟銀行,把你的手機保持暢通,我隨時聯絡你!”

“可是……”

劉丞雲卻不再聽我說話,說完就大跨步走了,就留下寒二國一個人扶著牆緊皺著眉頭,他總感覺事情的真相離自己非常非常近,卻怎麼都抓不住。

“到底是為什麼……”他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到最後還是護士把我扶到了病房,李洛一看我馬上跑過來扶住問,“那警官呢?”

寒二國皺著眉搖頭,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解釋,就說:“李洛,你讓我想一下。”

李洛看我這樣奇怪地問:“你想什麼啊。”

寒二國卻皺著眉頭沒有回答,李洛看他一臉愁容的樣子,這表情她只在大人臉上見過,實在不明白我這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怎麼總會有這麼多心事。這次受傷他也只說自己是在路上被壞人打了,卻沒有前因後果,可她一直覺得他有很多事沒告訴她,一想到這裡就不由地胸悶氣短,卻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氣,她只是想關心他,沒有理由地喜歡他,可他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那裡心事重重,而且是日復一日的心事重重!

突然寒二國的手機響起來干擾了兩人的思緒,寒二國立刻拿起來,“喂?怎麼樣?”

劉丞雲開口就問:“你哥平時用什麼密碼?”

寒二國愣了一下,聽出我好像是在銀行,就說:“508940.”

“不對,你哥的生日是多少?”

“**0701.”

“還是不對。”劉丞雲焦躁地問:“你的生日是多少?”

寒二國也不禁緊張起來,“**1016.”

等待了一會兒劉丞雲突然大喊:“對了!這張卡的密碼是你生日!”

寒二國臉色一變,“什麼?剛才我給你的那張卡嗎?”

“對,你等一下……”劉丞雲又放下電話和誰說著什麼,只過了不到一分鐘又拿起電話來喊:“裡面的錢和你哥銀行卡裡的錢是一樣的!寒二國,這絕對不是個巧合,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了,這張卡絕對是有人故意送到你手裡的,可害你哥的人怎麼可能會幫你?現在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有和你哥很像的人在幫你,要不就是你哥還沒死!”

寒二國的手一顫手機掉到了床上,李洛跑過來問:“寒二國,你又怎麼了?啊!”

寒二國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嚇得尖叫一聲,寒二國卻感覺不到,顫抖的看著她說:“我哥,我哥……”

李洛被我這樣嚇得不行,“你,你哥怎麼了?”

寒二國搖搖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趕緊把電話拿起來,那頭劉丞雲已經掛機了,他

還是沒緩過神來,對著手機瞪圓了雙眼。

我實在是不知道有誰會幫他,更想不到有誰能和他哥長的一模一樣,他本來以為是有人害了他以後又貪圖我們僅有的存款,可現在這筆錢竟然又百轉千回地回到了他手裡,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這時突然有個護士走進來說:“寒二國,來檢查了。”

寒二國還沒回過神來,李洛示意那護士只管給他檢查,小護士看他這樣子就直接走過去按按他的腿,接著嘴上嘖嘖直響。

“你看你,傷口差點兒又裂開了,我聽說你被那瘋子給撞了?”小護士又一臉心疼地說:“那瘋子太討厭了,你本來都快好差不多了。唉,你說醫院裡怎麼能來這種人,跟神經病似的。”

李洛也說:“是啊,跟個瘋子似的一下就衝過來了,我都沒反應過來,結果把我撞倒了連句對不起都沒有,真無語。對了,那人幹嘛的啊?”

“誰知道啊。今天跑過來跟我們一重症病房的病人說他能通靈,說的跟唱的似的。”

李洛一臉的新奇,“通靈?是什麼啊?”

“迷信!那人說帶我們那病人去陰間找他老伴,切,誰信哪?”

“什麼?”寒二國突然瞪大了眼看那護士,“你說去陰間?他能去見死人?”

那小護士拍拍他的小腿說:“你這孩子,怎麼說這個你就理人了?都是騙人的,騙那些個想已故親人想瘋了的人。”

寒二國臉色一變,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您知道那人叫什麼嗎?我找他有事,我今天掉了一張銀行卡,我要還給他。”

“有什麼好還的啊。”小護士又拍怕我的手,“那人神神叨叨的,你還是別接觸的好。”

“不不不,您快告訴我,我叫什麼?我一定要找到他!”

第四章五屍鎖魂陣

墓室裡,一張很小的桌子被抬了進來,擺放在石槨的正前方,上面點著兩隻白色蠟燭,中間擺著一個黃銅香爐,旁邊放著三根香,在桌子的左下角還放著一腕清水。

李大爺吩咐過,只有解去禁魂符咒後才可以點起火把。所以在那一竄一竄的燭火照射下,整個墓穴十分顯得陰暗,只能清楚的看到石槨的前半部分,而後半部分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見時辰已到,李大爺用木劍穿起一張黃符,在蠟燭上點燃,口中唸唸有詞,手裡的木劍在空中不停晃動,彷彿在寫著什麼字,待到黃符即將燒盡時,突然將木劍伸向香爐,把燃燒後的一點紙灰放到香爐裡,然後放下木劍,拿起桌上的三根香,在蠟燭上點燃並對著香爐的方向拜了三拜之後把香插進了香爐裡。

接著他又拿出一張黃符,穿在木劍之上,點燃,口中默唸咒語,我聽的出來,這次念的和上次不一樣。當黃符將要燒盡之時,又用木劍將紙灰放到了那碗清水裡,攪拌之後放下木劍,端起那碗水喝了進去。然後走到石槨前對著屍骨將符水噴了出去。

“好了,把火把點起來吧,已經解完了!”李大爺將木劍放在桌子上,朗聲說道。

我們倆長出了一口氣,將三枝火把點燃,整個墓室立即變的明亮起來,同時我們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好了,你們熱切期待的鬼抓手,馬上就要登場了。”李大爺對著我們說道。

“好,那我上去了啊!”說完,我拎著李大爺家的大母雞就要從洞裡出去。

“等等,這個符你帶著,這叫隱靈符咒,可以讓另一個世界的生靈,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鬼感覺不到你,所以也叫避鬼符。帶著它可以防止鬼抓手會抓到你。”李大爺說完將一張符折成八卦形給了我。

“弟弟,你小心點啊,有什麼不對叫我們啊!”見弟弟要上去,鐵柱有些擔心。

“放心吧哥,我不會有事的!”我回頭對鐵柱笑了笑說道。

“恩,鐵柱,放心吧,你弟弟那麼機靈不會出問題的,再說有我的符呢。”李大爺對鐵柱完後,從兜裡掏出幾個五帝錢在地下擺了一條直線,接著口中唸唸有詞,最後把桃木劍往地上一插,然後轉過身對鐵柱說:“這是一個結界,銅錢那邊的陰靈是不會感覺到這邊的陽氣,否則等會兒生門的蠟燭點亮時,棺材裡的那家夥起來後第一個襲擊的就是咱們倆了!”

鐵柱聽完立刻打了個冷顫。

李大爺隔壁的李家非常安靜,棺材前的兩盞長明燈依舊亮著。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的李嬸,這個時候也被家人勸到屋裡睡了。突然,在西南角的牆頭上出現了一條黑影,手裡還拿著一根棍子。翻過牆後,這個黑影躡手躡腳的鑽進了茅房裡,接著,一絲微弱的燭光從茅房裡射了出來。

這個黑影當然就是我了。我進入茅房後,用繩子把大母雞吊在了棍子上,然後點燃蠟燭,放到了茅坑的左上角,也就是李大爺說的生門的位置。

緊接著,他立刻走了出去,蹲在茅房門口,在外面從茅房的門縫裡用棍子挑著大母雞,在茅坑上方不停的晃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墓穴裡,李大爺和鐵柱都緊緊的盯著石槨。嘎吱吱~~~一絲細微的聲響從石槨中傳了出來,氣氛驟然變的緊張起來。

緊接著,那具白慘慘的骨頭架子,正一點一點的筆直的從棺材裡面立了起來,骷髏上那黑洞洞的兩個窟窿彷彿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王鐵柱,頓時,鐵柱感覺一股涼氣從自己的脖子後面冒了出來,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了李大爺的胳膊。

這副被紅硝石炙烤了兩千多年的屍骨,大概跟我的高度差不多,站在石槨裡,頭頂幾乎貼著墓室頂層的泥土了。只見它在原地慢慢的轉了一個圈子,然後將枯枝一樣的雙手緩緩的抬了起來,一點一點的插進墓室頂部的泥土裡,接著,頭也開始鑽進了硬硬的泥土裡,整個身體緩慢的向上移動著,好象有人從上面要將他它拉上去一樣,而泥土的阻力對它根本不起作用,彷彿它到那裡,那裡的土就會自動讓路一般……

與此同時,在李家的茅房門縫中間,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聚精會神的盯著茅坑的上方,而那只無辜的大母雞,被吊在我手裡棍子的另一頭左右晃動,彷彿魚鉤上等待魚兒的蚯蚓一般,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我現在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心理既興奮又害怕。突然,一隻白色的枯手,無聲無息的從兩塊木板之間緩緩的伸了出來,直奔大母雞而去。

“喀嚓”一聲,母雞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死在了抓魂手之下,鮮血立刻從被抓住的地方流了出來,雪白的手慢慢地變為白色,我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一動不動的蹲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它叫鬼抓手了。

雞死後,那只白色的枯手緩緩鬆開後,慢慢的又沉了下去。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發呆。

“李大爺,那家夥如果抓死上面的母雞後靈魂會不會立刻散去?”鐵柱小聲的問。

李大爺看著墓頂上僅露在外面的兩隻枯腳,回答道:“不會的,他會將自己的屍骨放回棺材後才會去超生,畢竟是自己的身體,不能葬在外面啊。”

果然,隨著那雙枯腳緩緩的下落,整具骨架又從墓頂的泥土中鑽了出來,還是那麼白森森的沒有一點泥土的痕跡,只是右手的白色印記更深了。

當這具屍骨在石槨中躺下後,李大爺對我說:“好了,他的魂已經超生去了,收工!”

鐵柱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由於緊張流出的汗水說:“剛才太嚇人了,居然真有這樣的事情。”說完邁步向前走去,準備去拿石槨旁邊李大爺用來刮紅硝石粉的鐵鍁。

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鐵柱彎腰拾鐵鍁的時候,那副白森森的屍骨迅速的又立了起來,雙手悄無聲息的向鐵柱抓了過去。

“快閃開!”李大爺驚叫道。

聽到喊聲,鐵柱一回頭,看見一紅一白兩隻枯手馬上就要抓到自己了,好一個鐵柱,畢竟是跟李大爺學了好幾年的拳腳,反應靈敏,身體靈活,順勢向前一個前滾翻滾向了石槨的後面。

那白色骨架第一下抓空後,立刻從石槨裡蹦了出來,又朝著鐵柱撲了過去。見骨架又撲了過來,鐵柱也有些急了,向旁邊一跳躲開後,掄起手中的鐵鍁砍向了骨架的腰部,而骨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移,閃開了這一鍁。

“當”的一聲,鐵鍁打在了牆壁上,崩出了一些火光。而骨架從石槨的左邊迅速蹦到了右邊,直挺挺的立在了鐵柱的面前。

此時李大爺已經取出了一張黃符,口中念道:魔星惡鬼,古洞精靈,舉頭同視,俯首同聽,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騷擾為厲,定幹雷霆,太上有令,令我執行,定!”唸完,手中黃符猶如一道利劍向白色骨架射去。

“啪”黃符貼到了骨架的身上,那骨架如同人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立在了鐵柱的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動作也只是幾秒種的事情。

但就這幾秒鐘的時間裡,鐵柱彷彿從閻羅殿逃了回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大爺急忙過來問道:“孩子,沒傷著吧!”

“沒,沒事。”別看剛才鐵柱拉出要和骨架拼命的架勢,但畢竟沒經歷過這些,腿肚子也開始哆嗦,說話也說不利落了。

“奇怪啊?禁魂咒已經解了,又有引魂,怎麼這傢伙的魂魄還沒有離開?”李大爺覺的非常奇怪,繞著石槨仔細的觀察整個墓室。

這時,我從洞口鑽了進來,看見哥哥坐在地上,而骨架就立在旁邊,就問怎麼回事。鐵柱把經過給他講完後,我興奮的說:“太刺激了,哥你真厲害,居然和這玩意兒打架,好傢伙,鐵鍁都卷刃了,砍他砍的吧!”

“是砍他來著,不過沒砍上,砍在了牆上!”鐵柱有氣無力的說。

“牆上?哪兒?我看看!”李大爺聽完急忙問。

墓室的四壁並沒有鑲石壁,都是泥土,怎麼會把鐵鍁捲刃了?而且剛才還崩出幾個火花,李大爺當時看到了,但當時時間緊迫,沒來的及細想。現在一想十分奇怪,於是三個人都來到了被鐵鍁砍過的牆壁處。

平整的牆壁上有一道凹痕,凹痕裡面有一點點白色粉末,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鐵柱用鐵鍁在凹痕處使勁的刮了刮,隨著泥土紛紛屑落,一根漢白玉的大理石柱子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李大爺仔細觀察著柱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從鐵柱手裡搶過鐵鍁,在其墓室的其他方位畫了四處記號,讓我們倆在將這四處刮開。

不一會,五根漢白玉柱便呈現在眾人面前。

李大爺看著這五根柱子,嘴裡蹦出五個字:“五屍鎖魂陣!”

第五章天刺

“哎,你這個傢伙究竟得罪誰了?死了還要折騰你。”李大爺饒著墓室轉了好幾圈,仔細檢視了每一根柱子,“錯不了,就是五屍鎖魂陣。”

“五屍鎖魂是什麼?這五屍是人們長說的“五屍運財”中的五屍嗎?”我顯得十分好奇。

“不是,五屍運財中的五屍並不是五個而是一個,它是風水上黃位上的神,和這兒的五屍不一樣。”李大爺叼起菸袋繼續解釋,“這裡的五屍其實就是代表飢餓,傷痛,疾病,悲傷,災難的五種氣息,利用符咒結成陣法,將靈魂禁鎖在其中,始終經受著五種氣息的折磨。二胖也是在這個陣中死的,現在他的魂魄也正經受著折磨啊!”

“啊!不會吧,這太可怕了,師傅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我們倆聽完非常震驚。

“既然碰上了就一定會救的,讓我想想怎麼救啊,好久沒碰這些東西了。”李大爺用菸袋嘴撓了撓頭,“一鳴,你把我屋子裡把黃紙和筆拿過來,再多拿些香,鐵柱,你去把雞窩剩下那只黑母雞也殺了,弄一碗雞血拿過來,哎,以後沒雞蛋吃了。”

我們倆出去後,李大爺又仔細的看了看這五根柱子。原來這五屍鎖魂陣,是將五種不同屬性的氣息用封存在五根柱子裡,飢餓屬土,傷痛屬金,疾病屬木,悲傷屬水,災難屬火,將這五種不同屬性的氣息用符咒協調平衡,形成一個封閉的氣場,將靈魂困住。

要想破陣救魂,必須保持五行平衡的同時消除這五種氣場才可以,否則魂魄將被擊散,那就很難再聚在一起了。

不一會,我們倆按照吩咐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李大爺立即重新焚香起壇,用雞血畫了五道五行符,按照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順序對應貼在五根柱子上。然後左手捏了個印記,右手握木劍指向祭壇,口中默唸:五屍五屍,奔逐茫茫,我奉赦令,逐厲避荒,如敢有違,化骨飛揚,破~~~

唸完,將手中木劍用力插入地面的泥土裡。

“撲……”的一聲,柱子上的五道黃符同時燃起,轉瞬變成五道青煙消失了。

“嘩啦……”石槨旁邊那具被李大爺用符定住的白色骨架一下子散落在地上。

“終於完成了!”李大爺長出了一口氣。我們倆目瞪口呆。

“二胖,你安心的去吧,家裡有什麼事我們倆一定會盡力幫忙的!”我默默的禱告著。

“好了,你們兩個把這裡的東西收拾一下,收拾完了就回家休息吧,對了,別忘了把那家夥的屍骨也裝進棺材裡蓋好啊,我先上去睡覺了,老了,身體跟不上了!”李大爺囑咐完了就出去了。

“這老家夥真鬼,讓我們收拾殘局他卻睡覺去了。”我理唸叨著。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倆就來到李大爺家,這老家夥居然在院子裡打上太極了,身體哪象老了跟不上的樣子啊。

“來了啊,一起打打拳吧。”李大爺繼續打著拳,

“不了,昨天抬那個石槨的蓋子查點把腰閃了,那東西賊沉賊沉的,比賊都沉。”我坐在石桌子旁的凳子上抱怨著。

“對了大爺,那個墓室怎麼辦?填平它嗎?”鐵柱也坐下說道。

“呵呵,對啊,我正要說這事,一會你倆幫我把哪個菜窖也一起填上吧。”

“啊?連菜窖都填上啊,那您冬天白菜放那?”

“哈哈,當初我就沒想挖這個菜窖,我一個老頭子能吃多少,到時候放你家菜窖裡不就得拉。”李大爺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當初我們怎麼沒想到呢”我們倆相互瞅了一眼心理想著。

看著李大爺得意的表情,鐵柱站起來,從懷裡拿出一把黝黑的匕首走到李大爺跟前

“嘿嘿,其實我們也沒白乾,您看這是什麼?”。

“哦?”李大爺停了下來,接過了匕首,“這個,你哪來的?嘿嘿,該不會是那家夥的吧!”

“恩,就是從那家夥的棺材裡找到的,一直被石槨裡面腐爛的棺材碎片蓋著,昨天清理的時候才看見的,您拔出來看看,非常鋒利。”鐵柱說道。

“刷……”匕首拔出來的同時閃了一道寒光。這匕首一尺多長,卻有三指寬,感覺非常笨拙,通體黝黑烏亮,從兩面的刃上散發出無盡的殺氣,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李大爺看了又看,仔細的觀察了半天,看見匕首的護手盤上刻著兩個篆字,“天刺,這居然是天刺,太不可思議了,好劍,好劍,果然名不虛傳。”

“這不是匕首麼?您怎麼說是劍,您認識這個?”我好奇的看著李大爺手的匕首。

“嘿嘿,那當然,你們知道什麼,看這把劍一出鞘,立刻殺氣四現,咄咄逼人,此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把劍應該就是鑄劍大師公孫冶煉制。

“天刺?有什麼說道麼?”鐵柱湊過來顯得十分有興趣。

“嘿嘿,說天刺你們可能不知道,但是古劍“湛瀘”你們應該聽說過吧,那是鑄劍名師歐冶子所鑄之劍,此劍鑄成圓了他畢生的夢想:那就是鑄出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所以湛瀘劍是一把仁道之劍”李大爺故意賣弄著高聲說道。

“湛瀘?”我彷彿進了神話世界“真的有湛瀘啊,我還以為那只是傳說呢,它和這把匕首有什麼聯絡嗎?”

李大爺使勁的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跟你說多少遍,這是劍,不是匕首!”

“我記住了,記住了……”我疼的直呲牙。

“相傳,歐冶子在鑄造湛瀘的時候由於劍身的殺氣太重,一氣之下將其折斷,可折斷後的劍身卻殺氣全無,而且鋒利無比,於是歐冶子便將其打造成聞名於世的湛瀘寶劍。而折斷的劍頭部分卻殺氣太重,被他封存在泰山之下,後來又被秦末鑄劍師公孫冶所得,才鑄造成這把“天刺”。

“這把“天刺”不僅和湛瀘一樣鋒利,還有著強烈的殺氣,在泰山下埋了幾百年更增加了它的陽性屬性,所以,它一直是道家驅鬼辟邪的利器,可惜到後漢時期就不知所蹤了,嘿嘿,沒想到居然讓你小子得到了,真是緣分啊。”李大爺臉上的皺紋都樂開了。

“既然它可以辟邪,那放在棺材裡企不是不利於五屍鎖魂陣?”我邊想邊說。

李大爺用讚賞的眼光看著我,“是啊,此劍可以減輕五屍鎖魂陣中靈魂的痛苦,看來是有人暗中相助啊,這個死者究竟是什麼人呢?想不透啊!居然為了他連這麼好的劍都捨棄了。”說完把天刺還給了鐵柱。

鐵柱連忙推搪,“既然您喜歡,就給您吧,給我也沒多大用。”

“哈哈,你小子,要知道寶物是會自己選主人的,既然讓你發現那麼它就選種你當主人了,好好儲存吧,以後一定有它用武之處的!”

鐵柱聽了十分歡喜的將劍收好。

“大爺,你再看看我這個,也是墓穴裡發現的,”我拿出一個小布包,從裡面取出一樣東西,“昨天我收拾屍骨的時候,發現這個人的一節肋骨很特殊,前一半是骨頭後一半是這個,好象是玉的,形狀和肋骨是一樣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我就給拿下來了。”

“是掰下來的吧!哼,拿來我看看!”說完接過那條玉仔細的看了看,只見這件東西晶瑩剔透,圓潤光華,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古玉,上面還刻著密密麻麻好象文字一樣的花紋,但由於太小看不清楚。

“這叫骨玉。在古代,有一些門派會將本派的秘密用一種特殊的符號刻在玉上,然後用密法將其放到掌門的身體裡,有的將其放到肌肉裡,有的放在腸胃之間,象這種接到骨頭上的手法很是少見,看來那家夥來頭不小啊。”李大爺解釋道。

“那這上面就是秘籍了,哈哈,我要成大俠了!嘿嘿!”說完做了一個向前進的動作。

“大俠個屁,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人認識這上面的字元的,你跟誰學去,留著吧,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啊?不會吧,您也不認識!”我驚訝的看著李大爺。

“你以為我是神仙什麼都會啊,這上面的圖形都人家門派的密碼,我那懂?”

我剛才的興奮一下子變的十分失望,看了看大哥的天刺寶劍,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骨玉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了,您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懂得那麼多東西啊,您不是說還要教給我們這些東西嗎?什麼時候開始,不能反悔啊。”我們倆用好奇的眼光看者李大爺。

“我說話當然是算數地,我這麼大清早的起來就是等你們來拜師的,我早算準了你們會這個點來的,嘿嘿,不過話說回來,不準告訴任何人有關我們的事情,知道嗎?”李大爺正色道。

“恩,我們發誓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我們倆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嚴肅起來。

“好,現在時辰正好,咱們馬上到屋裡行拜師之禮,正式收你們為徒。”說完,三個人陸續進了屋子。

第六章太平門

原來這個李大爺並非尋常人物,他是太平門的傳人。太平門始創於南朝時期,由道學大家陸靜修所開創。當時道家主要分為三大派系:五斗米道,上清教和太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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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斗米道也叫天師道,由張陵所開創,由於入道者須出五斗米,故得此名,因又稱為“米巫”、“米賊”、“米道”。該教主要以參修符咒為主,用各種符為百姓消災去病,去禍祈福,在當時深得人心,在當時佔主導地位。

上清教是由陶弘景所建立,以《上清大洞真經》為本門正傳,初期以養生術,煉丹術為主要參修,後由葛洪將靈寶經,三皇經也加入到研習之中,形成了獨特而又神秘的一個教派。由於該教位於茅山,也被稱為茅山教。

而太平門的前身是後漢三國時期,黃巾軍頭領張角所開創的太平道,但由於黃巾軍起義失敗後,曹操對其進行了殘酷的鎮壓,使得太平道土崩瓦解,只有一小部分私下在民間活動。到了南朝,道學大家陸靜修,偶得《太平清領書》於廣宗,此書乃當年張角創立太平教之根本,又名《太平經》,是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干分佈共十部,每部十七卷,共一百七十卷。書中以五行論為基礎,每部都涵蓋了不同的內容,尤其是在萬物演繹的規律和平衡五行的陣法的研究上,十分玄妙。陸靜修得此書愛不釋手,不忍其失傳,遂立太平門。

由於太平道有一定群眾基礎,所以太平門成立之後,開展的非常順利,很快就成了當時的大教。然而出頭的椽子先爛,太平門瞬間崛起,給天師道和茅山教這兩個傳統的流派帶來很大的壓力。論道術,《太平清領書》所涉及的知識深度遠勝於天師和茅山兩個教派,從正面很難與太平門抗衡。為了保住自己門派在道教的威望,於是兩派聯合共同排擠太平門,並四處散播謠言,稱陸靜建立太平門有不良居心。

當時皇帝聽到謠言後,心中也十分擔心太平道黃巾軍的歷史再次上演,於是便實行了一系列的政策來限制太平門的發展。最終,在政權的干涉下,太平門逐步走向衰敗,陸靜修迫於現實的無奈,制定出了一條門規:太平門每一甲子收徒一次,每人最多收徒五名,收徒方式也很特別,是由老師親自到民間尋找有緣之人收為弟子。

後來,民間一直有一個傳說,就是每一甲子便會有神仙下屆將天書傳給有緣之人,得書之人可通古博今,使用各種奇門法術。其實這說的就是太平門傳道的方式。

乾元三十六年,到處都在打仗。李大爺那年十五歲,在一次逃荒的路上病倒了,被一個道士所救,後來發現他很有慧根,於是將他收為徒弟,李大爺還有一個師兄,但自從師傅仙逝後就分開� ��,已經三十多年沒聯絡過了。

戰爭結束後,李大爺四處雲遊,為世人排憂解難。到了安定時期,人們把各個道家門派都當作迷信活動通通抓了起來,李大爺無奈只能隱居在龍骨山之中。在隱居十年間,他用三式奇門,太乙,六壬中的奇門預知到下一代傳人必出於龍骨山腳下,於是走遍周圍各個村鎮來尋找繼承者,最後,終於在雙牌村發現了要找的鐵柱,我兩兄弟,便落戶在他家的旁邊,暗中觀察二人,並傳授一些拳法來培養他們的基本素質。

經過十年的觀察與培養,這二人果然沒讓李大爺失望。不僅有著很好的身體素質和極高的悟性,在人品和膽識方面更是沒得說。李大爺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傳授他們太平道術的時候,鬼抓手的出現正好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這才帶領這我們倆一起破陣,使他們信服,從而開始真正傳授他們道術。

根據我們倆的不同特點,李大爺分別教授不同的道術。鐵柱生辰八字上帶有“魁罡”神煞,天生體質健壯精力充沛,最適合學習符咒與法術類,所以李大爺讓鐵柱從畫符背咒語練起;而我生辰八字都帶有“華蓋”,聰明靈慧,悟性極高,適合學習奇門陣法和數術類,所以李大爺讓我先學習三式中的奇門遁甲,牢記天干地支的陰陽五行屬性及其八神八門九星的意義,並且傳給他一個四層的羅盤來增強記憶。

除此之外,為了強化我們的身體素質,李大爺讓他們開始修習胎息術。要求我們兩個在任何時候都要以鼻吸氣,以口微吐,做到吸多吐少,還要吸吐無聲達到自己的耳朵聽不見,鴻毛放在鼻口之上而不動,要儘量延長吸氣後到開始吐氣的時間。初學的時候心中暗數到十,再微微吐出,漸漸練習到能數一千或更長.最後達到能不以鼻口噓收,如在胞胎之中,那時候就算掌握了胎息之法.

從此,我們倆開始全力學習太平道術。鐵柱以學習書法為由,天天練習符的畫法。畫符除了對時間的要求,更有筆順的要求,從那起筆從那結束每一道符都是不一樣,還要配合咒語的念法,所以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才能熟練。

而我一有時間就悶在屋子裡,研究天干地支的五行意義。這個是相當費腦力的,奇門遁甲術是一個由干支、八門、八神、九星在‘洛書九宮格’中,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排出不同的局面,共一千零八十局,局中的每個符號都有著其複雜的含義,代表這個大千世界的萬事萬物,可以透過局中的演算來預測各種事情。

父母看著原來上竄下跳的兒子突然靜下心學習了,尤其是鐵柱居然開始練習書法了,心中別提有多高興,各類毛筆各種紙張,只要是兒子要的,就全力支持他們。

就這樣,本身就聰慧我們倆,在李大爺的指導下,進步十分迅速。到了春節正月十五的燈會上,哪個火龍飛天的煙花不僅十分好看,鐵柱更親自在每個孔明燈上下了祈福納祥的符咒,只要是三十六條火龍所覆蓋的人家,今年都會平安吉祥。

第七章迴圈水流

我們家的變化很大,在村委會的支援下,開辦了煙花廠。由於父母手藝精湛,做出的煙花種類多、效果好,各地訂單紛紛而來,生意是越來越好。這一切除了和父母的辛勤努力有關之外,我們也在暗中也幫了很多忙。

這我們倆在三年多的時間裡,修行是突飛猛進。鐵柱已經長成一個十**歲歲的大小夥子了,身體被李大爺鍛鍊的非常強壯,功夫更是了得,並且掌握了三十二枚符咒的用法。高中畢業後,一直幫助父親打理煙花廠。而我今年初中畢業,除掌握了奇門遁甲之外,又開始學習三元風水學和一些簡單的陣法,並且已小有所成。

在賀家翻蓋房子的時候,房子的佈局幾乎都是我設計的。根據玄空風水學,我將院子的大門的方向用羅盤調整子午向,使整個房子處在三元不敗之屋。左邊的廂房在風水上為青龍位,代表陽剛代表男性,青龍位旺,代表貴人及鎮壓的力量;右邊的廂房為白虎位,代表陰柔代表女性,白虎位旺,代表具有強大的陰柔力量,這兩種力量必須均衡才是好風水,否則陰陽將會失衡,造成氣場混亂,使得家庭男女權利強弱不均,從而有損家庭和睦。因此,我將左右廂房建造的十分對稱。

而院子在風水上稱為名堂,名堂裡有水方聚財,於是我在院子的中央做了一個小水池,裡面種了些兩棵荷花,更增加了靈氣。

最後,在大門後立了一道影壁牆,由李大爺親自畫了一幅畫,其實那是一道鎮宅的符咒,但經過修飾一般人很難看出來。這個屏障,可以起到擋煞納福的作用。

除此之外,在屋子裡物品的陳設,也是我精心擺放的。比如我將父母的床放到天醫的位置,這樣睡眠就會十分香甜,而且身體越睡越健康。我本想將哥哥的床放到桃花位,結果被他發現了,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其他的房間裡的陳設,我都一一調整到最有利狀態。因此,我們家是越來越興旺。

現在正值暑假期間,中考後的我顯得格外放鬆。即使不用奇門預測,他也知道自己的分數上區重點高中肯定沒有問題。因為初中學的那點東西和李大爺教的那些演算比起來,顯的太簡單了。

這一天,我的初中同學**,邀請我以及另外幾個比較要好的夥伴,一起到他家玩幾天,聚個會。畢竟畢業後就不能經常見面了,所以我答應了下來,於是第二天中午和幾個朋友聚齊後,一起趕往**家。

**家住在龍骨山後面的黃山店,是個小山村。全村也就百十來戶人家,星羅棋佈般散落在山坳裡。那裡風景秀美,山清水秀,山澗中的溪水可以直接飲用,甘甜清爽。由於今年雨水非常多,山中的大坑小洞裡都積滿了清澈的雨水,更為村莊增加了無限的靈性。

我雖然曾經來過幾次,但還是被這裡秀麗的景色深深的吸引住了,心裡想著:要是在這有靈氣的地方修煉心法,肯定比在家效果好多了。

除了我,同來的還有李斌,劉爽,李長征和武建國。其中劉爽和李長征都是大龍山縣城的,第一次來到山裡,覺得這裡美極了,對什麼都很感興趣。

等眾人來到**家一看,好傢伙,他的家非常大。整個院子坐落在山腳下的一個平臺上,八間正房座東朝西,青磚紅瓦很是氣派,南北各有廂房四間,寬敞明亮。院子裡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條,幹淨利落。屋子後面就是山,前面不遠處有一潭湖水,清澈見底,偶爾還能見幾條小魚在水中遊動。我看罷心想,好一塊風水寶地。

由於**家和學校比較遠,平時他是住在學校裡的,大家經常把家裡的好吃的帶給他,對他很照顧,所以他的家人非常歡迎同學們來他家做客,這次除了聚會,還有一層意義就是要感謝一下我們這三年來對**的照顧。

當天晚上,張家擺了很豐盛的宴席接待他們,都是野味,什麼野兔肉,燉鵪鶉,最好吃的就屬他家門前潭水裡鯰魚了,味道鮮嫩爽滑,而各種野菜更是純天然食品,吃起來更是舒心爽口。

**看著大家非常高興,說道:“雖然畢業後,咱們就會分開,到不同的學校去唸書……”我們這個年代初中畢業後,大部分農村子弟都會為了轉戶口而選擇考中專,所以中考後同學們就各奔東西了。“……但是節假日的時候可以常來我家聚聚,一樣非常開心啊!”

“對啊對啊,這裡風景好,好吃的又多,你不說我們也會常來!”李長征三句話準離不開吃。

“恩,沒錯,以後一定要經常聚會,保持我們的友誼長存。”喝了兩杯啤酒,劉爽開始豪言壯語起來。

“你們這裡可真好啊,明天咱們怎麼著,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早就忍不住想出去轉轉了。

“當然,後山上好玩的地方很多,明天咱們上山打兔子去吧,然後下午回來就在潭水旁支起火,邊烤兔肉邊釣魚,如何?”

“好,就這麼辦,咱們在來個比賽,看誰釣魚多,嘿嘿。”

一說釣魚,武建國可是行家,他父親就是承包魚池的,他天天在家釣了放,放了釣的。其他人聽了也興奮不已,畢竟都是十五六的孩子,一說到玩個個都來了精神。

吃完飯,幾個人在打了一會兒牌之後都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一陣悽慘的哭聲吵醒了。連忙起身仔細聽,哭聲好象是從隔壁傳出來的,於是急忙推醒了睡在旁邊的**。

**醒後也聽到了哭聲,“你別害怕,可能是鄰居張大爺去世了,從今年春份開始,張大爺在山上摔了一跤之後,身體就越來越差了,前幾天剛從醫院回來,說是不行了,讓家人準備後事吧,沒想到今天就走了。走,咱們出去看看。”

說完,和我兩個人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剛出大門,**就看見自己的父母從張大爺家出來,一問果然是張大爺去世了。

“唉,可惜張大爺這麼好的人,說走就走了啊!”**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畢竟他歲數也這麼大了。”**的父母安慰道:“走,回去吧,我給你們準備早飯去,一會天亮你們還要上山玩啊。”說完,四人又回到了家中。

吃罷早飯,弟兄六個拿著一把獵槍和一把氣槍出了家門,從屋後的小道往山上走去,基本上每個山民家裡都有獵槍。

雖然大家得知鄰居家有人去世的訊息後,心情都有些沮喪,但畢竟都是孩子,一玩起來就什麼煩惱都忘了。我對槍的感覺非常好,尤其是氣槍,比**還要準,沒多會就已經打了三隻松髦子,有點像松鼠一樣的小動物,而**的狩獵技術不是蓋的,從小就經常跟大人們一起上山打獵,從尋找兔蹤,挖設陷阱,到瞄準開槍,追趕獵物,樣樣都很老道。剩下的那四位來到山上純屬娛樂,爬爬山,趟趟河,上樹摘幾個野果兒,玩得不亦樂乎。

接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已經打到兩隻兔子,六隻松髦子了。幾個人拎著獵物,找了一條河邊,坐下來吃點張大媽給他們做的乾糧,休息休息調整一下。

“怎麼樣,還是山裡面好玩吧!”**笑嘻嘻的看著大家。

“好是真好,就是累點!”李長征由於身體太胖,折騰了一上午坐在石頭上就不想動了。

“對了,前面有一個山洞很有意思。在山洞最裡面是條地下河,河水很急,水面上還有一條鐵皮船,它總是隨著河水向下游漂去,不一會船又會從河水下游漂回來,彷彿在轉圈一樣。”**眉飛色舞的講述著。

“嗯?那咱們一會兒去看看吧!”我覺得很有意思。

山洞的洞口非常低,幾個人須彎著腰才能進去。洞很深,裡面十分陰暗,**舉著松枝做成的火把走在前面,一陣冷風吹過,幾個人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越往裡走空間就越大,而且**比較熟悉洞裡的情況,幾個人很順利來到了洞底,一條很寬的地下河展現在眾人面前。河水流動並不是很急,緩緩的從右向左流動著,水面上方大概有兩米左右的空間,上面彷彿還有一些石鐘乳,在火把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雖然河道並不是很寬闊,但從頂部的構造與質地來看,這條地下河已經有相當長的歷史了。

“鐵皮船呢?你吹牛吧,哈哈。是不是想嚇唬嚇唬我們?”劉爽舉著火把四處打量。

“嘿嘿,別著急,看那邊,船一會就會出現的。”眾人圍擠在窄小的洞口處,順著**手指的方向,緊緊的盯著河水的上游。

不一會,一條很陳舊的小船從河水上游深處的黑暗中,緩緩的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第八章神秘鐵船

洞穴裡的溫度比外面要低很多,四壁大都是紅褐色的石灰岩,上面佈滿了厚厚一層青綠色的苔蘚,手扶在上面的感覺,如同摸到了一塊腐爛了很久的肉皮一般,又滑又粘。

洞穴底部與地下河連線的洞口並不是很寬闊,李長征幾乎被擠得貼到了洞壁上。而那條小船已經慢慢沿著河道的漂了過來。

這條船並不大,長四米寬一米五左右,是典型古代貨運小船的結構,船舷和船底包了一層鐵皮,在船頭下方,是一個銅皮饕餮吊環,上面佈滿了綠色的銅鏽,但依然形象醜惡,讓人望而生畏。

**一隻手拉住李長征,將身子探了出去,用另一只手抓住船舷使勁的將船拽了過來。李斌是這幾個裡身體最瘦小的一個,他一點一點的嘗試著上了船,發現條船雖然很古老,但船體依然很結實,估計可以同時乘坐除李長征外的任何三個人。

“**,這個船從裡面繞一圈大概多長時間?”李斌站在船上顯得十分威風。

“大概不到二十分鍾吧,怎麼?你想進去轉一圈?”**回答道。

“對,你們看怎麼樣,咱們來個地下洞穴一日遊,如何?”此時的李斌儼然如同一位船長一般。

“好啊好啊,裡面一定很好玩!”李長征說著也要上船。

“哎~~慢著慢著,你太胖,一上來船就沉了~~”武建國連忙把他拉到後面,“還是我先來吧”說著他上了船。

劉爽接著也上了船,“嘿嘿,這船正好一次坐三個,我們第一批,你們三個第二批吧。”

“等等,**,以前有人坐這船到裡面轉一圈沒?”我連忙阻止住船上的幾個。

“那倒沒有,因為知道這個事兒的人並不多,我也是小時候無意中發現的這裡。但是我還有原來的幾個朋友多次看見這個船會繞回來的。”**解釋道。

“噢,這樣啊……”我一聽,不禁皺了幾下眉頭,想了想對大家說道:“那咱們還是穩妥些比較好,地下河道一般都是千交百錯,十分復雜,萬一在這一帶的河道裡存在著很多這樣的小船,你曾經看到的只是巧合的話,那咱們冒然進到裡面去就十分危險了。”

大家聽完,都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這麼做確實有點冒險。

“那怎麼辦呢?如果真的只有這一條船在這裡轉圈,那咱們不是失去了一個參觀地下河的好機會!”李斌還有點不死心。

我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有辦法了,其實也很簡單,做個實驗不就知道了,咱們把兔子放到船上,然後讓船漂走,一會回來的船如果有兔子咱們就可以上船遊覽地下河道了,如何?”

“你太有才了,就這麼辦。”大家都一致同意我的辦法。於是李斌幾個下了船,將一隻肥肥的野兔放到船上,使勁的將船推向了下游的方向。不一會,船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好了,還要等個二十來分鐘,火把肯定不夠用了。”**看了看剩下的火把說道:“劉爽,你跟我出去在拿些松枝松油回來吧。”

劉爽答應了一聲後,兩個人便從洞口出去了。

我利用這個時間,蹲在地下河道旁,仔細的觀察河水。河水在火把的對映顯得十分清澈,緩緩的向前流動著。我用單手捧起一些水放到鼻子前聞了聞,有股山泉清香的氣息,說明這裡的水是活水。既然是活水的話,那船應該從水源頭的方向漂向下方,怎麼可能在這裡轉圈圈呢?還有,這裡是山區,怎麼可能會有條船在山裡呢?難道這裡有什麼機關?想不通,只能等一下看看船能不能回來再想吧!”我心中打了好幾個問號。

不一會,**和劉爽抱著很多松枝回來,在地上點起了一個小火堆,松枝的清香很快就充滿了整個洞穴。

“你們看,船回來啦!”李斌顯得十分興奮。

大家朝著上游放眼望去,果然,那條小船緩緩的從黑暗中駛出來,船頭那青綠色吊環上饕餮圖案,依舊是那麼的醜惡。船一點一點的向大家靠近了。

“啊!兔子…兔子…不見了!”劉爽不僅失聲道。

果然,船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什麼野兔。

李斌一看沒有兔子,腦袋上冷汗直冒,心想多虧了聽我話,先用兔子做了個實驗,要不然此時的他肯定已經迷失在河道裡了,多危險啊。

**也是一驚,心裡非常後悔剛才說的話,險些把自己最要好的夥伴葬送到地下河裡。隨即又佩服我冷靜的頭腦,多虧了我才沒犯下大錯,心中十分後怕。大家都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哥們,你真行,沒你我們就全掛了。”

“嗬嗬,哪裡哪裡,這沒什麼,是老天照顧我們。”我笑著擺了擺說道:“長征,拉著我點,我看看這條船和剛才那條有什麼區別。”

船,一點一點被我拉到了洞口,眾人發現這條船和前面的船一模一樣。“看來還真和我說的一樣,這個地下河道裡有不少這樣的小船阿。”**再次感嘆道。

“不對!這就是剛才那條船,你們看,這些紅點是什麼?”我蹲在小船上,指著船舷大聲地說道。

**急忙走過去,看到一些紅點散落在船舷之上,用手捏起一點,搓了搓然後放在鼻子上聞了幾下,臉色立即就變了

“這個是…….兔子血……”

話音未落,一陣非常低沉的聲音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了出來,緊接著,譁啦譁啦的河水被分開的聲音從上游傳了過來。

“不好,大家快跑!”我厲聲道。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家頓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李長征已經木在那裡不動了,直到我從船上跳下後又喊了一句快跑,他才挪動笨重的身子朝洞外跑去,臨走時還不忘拎起地上的另一只兔子。

就這樣,大家魚貫而出,不要命的往外跑,我是最後一個,在即將跑出去的時候,聽到洞的深處有一陣水花被濺起的聲音。

洞外,青山綠樹,鳥語花香,八月正午的太陽,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幾朵潔白的雲彩在碧空之中穿梭遊蕩,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山洞裡如同地獄,而外面卻是天堂。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人生活在天堂裡但自己卻不知道,直到一不小心進入了地獄才會醒悟到原來生活的美好。

此時,兄弟六個都散坐在洞口前的草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哎……我,咱們跑什麼?你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嗎?”李長征恬著自己那草包肚子,半躺在地上,累的夠嗆,右手依然拎著那只兔子。

“東西倒是沒看見,但從河水被分開的聲音來判斷,肯定有個體形很大的東西在往過遊。”由於一直修煉胎息功,所以我跑出來後並不喘,“而且,咱們放到船上的那只兔子肯定是被那個東西吃掉了。估計那家夥對血腥味很敏感。”

“是啊,我也聽到一聲很低沉的聲音,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補充道。

“嗯,沒錯,我也聽到了。”

我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確定的,透過咱們這個實驗,可以證明裡面的河道是個迴圈水路,我想在裡面應該有條更大的地下河,這個迴圈水路可能是在那條地下河旁,衝擊出來的一個漩渦迴流吧。至於那個東西是什麼,很難想象阿。”

李斌,劉爽,武建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十分後怕,要不是我提醒也許自己早就成了那東西的食物了,還要感謝那只兔子阿。

“咱們把這個洞封起來吧,要不別的小孩子進取可能有危險的!”休息了一會後,幾個人用石頭將洞口封了起來。

“唉,就剩下一隻兔子了,回去不夠吃啊!”李長征看著手中的兔子感嘆著。

“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麼?放心吧,天還早,一會回去的路上肯定還能打到的。”**笑著說。

雖然受了一場驚嚇,但幾個人卻有了向別人炫耀的資本,都很激動,興高采烈的開始往回走了。剛走出沒多遠,就看見草叢中蹲著一隻大灰兔子,**立刻做了個手勢,大家都停了下來。由於距離不是很遠,李長征小聲說:“**,讓我打一槍吧,今天還沒開過槍那。”**看了看距離,很近,應該沒問題,就把槍給了長征。

李長征是這裡面體形最大的一個,端起槍還真像那麼回事。“嘭~~~”的一聲後,兔子並沒有應聲倒下,而是迅速的往山頭的草叢中竄去。

“你真是老太太上雞窩,笨蛋——奔蛋,這麼近的距離都沒打中”說完大家趕忙朝著兔子逃跑的地方追去。只見剛才兔子待的地方有點點血跡,看來是受傷了,畢竟是獵槍,子彈是散彈,即使沒有瞄準也可能傷到獵物。於是眾人尋著血跡一路追趕。

翻過前面的小山頭,大家看到了一片墳地,漫山遍野立著很多青灰色的石碑。透過**介紹,得知這裡是本村的墳地。

“快看,兔子在哪裡呢?”李長征一眼就看見在趴在一塊石碑前的兔子。大家走近一看,兔子的肚子已經被血染紅了,奄奄一息了倒在地上。李長征一把抓起兔子耳朵,對大家一笑:“嘿嘿,看見沒有,這只是我打得。”

“你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你要是天天守在這墓碑前,說不定還能守株待兔呢。”李斌說完眾人哈哈大笑。

“嗯?”我突然盯住了墓碑後的墳頭,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這個塊墓地是張大爺家的吧?”**走過來,看了看墓碑上刻著“張慶山之墓”,“對,你看周圍這一片都是他們家的墓地,這個張慶山是張大爺的父親,後面的是他爺爺的,他們家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每一代的墓都在這裡?你是怎麼知道得?”

“嘿嘿,張大爺是開春的時候摔傷的吧,是不是立春前下了一場大雨阿?”

“對阿,那是第一場春雨,特別大,當時在學校你還是借用我的傘回家的。”

“嘿嘿,這就對了,你們看,這墳頭的西北角已經塌陷,肯定是當時被旁邊的水流沖塌的,在看東南角那有個水坑,水為壬,東南角為巽宮,壬落巽宮為六儀擊刑,代表這家主人必受腿腳之傷,而西北為乾,代表墓主家的男主人,現在被水沖塌了,張大爺要是不死才怪呢!”我說完,看見大家都直愣愣的看著我,跟看外星人一樣。

第九章山村風水

“走在大街上,和風暖洋洋,兩邊望一望,處處是春光……”李長征一手拎著一隻兔子,大搖大擺的走在山路上,扯開他那破鑼嗓子高興的唱著。其他的人跟在後面,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們相信剛才在墳地裡說的那些風水知識,是從一本書上自學來的。

“張大爺去世的原因真的是你剛才分析的那樣嗎?”**還是有點不大相信。

“嘿嘿,那當然,如果你不信那我問你張大爺有沒有兒子?”我問道。

“有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成家了,大兒子和他住在一起,小兒子搬到山外去了。怎麼了?他們也有問題?”**道。

“呵呵,我猜他大兒子比較瘦,經常不停的咳嗽,而且最近越來越厲害了,對不?”我笑眯眯的看著**。

“啊?你見過他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嘿嘿,我還知道他女兒也很瘦,而且今年出過事,腿腳不利落。”

“哇賽,你什麼時候成大仙兒了,說的全都正確,你真的不認識他們?”**還是有點不相信。

“哈哈,當然不認識了,見都沒見過的!”我聽到**反饋的全都正確,心裡十分高興,畢竟這是第一次將書本的東西用在實際上。

“不是吧,那你真成大仙兒了,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其他人也過來逼問我。

“好,那我就給你們說說原因吧。”我邊走邊給他們解釋道。

原來,從風水上講,無論陰宅——墳地,還是陽宅,它的每一個方向都代表著一個家庭成員,同時也掌管著身體的一個部分。正東屬木為長子,掌管肝膽和手腳;東南屬木為長女,也掌管肝膽和手腳;正南屬火為次女,掌管人的頭,心臟和血液;西南屬土為母親,掌管脾胃;正西屬金為小女兒,掌管肺,喉嚨和鼻舌;西北屬金為父親,掌管肺,喉嚨和鼻舌及大腸;正北屬水是次子,掌管腎、腸、膀胱和耳朵;東北屬土為小兒子,掌管脾胃。

這八個方向的五行氣息,構成了一個家庭的氣場,它們之間都是相互聯絡、相互影響的。張家墳地的東南角出現了一個水坑,並且存滿了水,那麼除了主人之外,影響最大的當然就是長女了,前面已經說過了,水在天干上為壬,落在東南為擊刑,所以他家的長女,腿腳必然也會受傷。同時東南還代表這家人的肝膽,肝膽不好必然消化不良,面黃體瘦,所以我才說張家的兒子和女兒都比較瘦。

而西北角塌陷之後,代表一家之主張大爺的氣場也就消失了,時間一長,張大爺當然必死無疑。同時西北角還代表肺和呼吸道,張大爺死後,大兒子便成了新的男主人,那麼他的咳嗽肯定會越來越厲害的,如果不及時把墳地西北角修補好,那麼接下來死的就是這個新的男主人了。

我解釋完以後,另外幾個人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把我在心中定了個新的位置。

“唉,要是早點讓你過來,張大爺也許就不會死了!”**顯得有些懊悔。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前我就是過來也不一定會發現問題,今天要不是追兔子也不會去看他家的墓地,也許這就是天意吧!”我拍了拍**的肩膀說道。

“嗯,是啊,也許是張大爺顯靈才讓那只兔子給咱們引路的。”李長征一聽**這句話,握著兔子的手哆嗦了一下。“你別嚇唬我啊!一會兒還烤兔肉吃呢!”

“你就知道吃。”**瞪了長征一眼,“對了,我,那晚上我就去張家把這些說清楚,讓他們趕緊把墳地修整好吧。”

“你認為他們能信咱們這幾個小毛孩子的話?”我想了想,“這樣吧,咱們回去先跟你父母說清楚了,再由他們跟張家去說,這樣會好一點!”

**一拍大腿,“還是你聰明,就這麼辦!”

回到家後,**便將這一切跟自己的父母講述了一遍,開始他們並不相信,後來我為了讓他們信服,用奇門遁甲給他們算了一卦,將他們年輕談戀愛時的很多事情,說得一清二楚,這些事情壓根兒就沒和**說過,所以他們這才完全相信我的推論。

“好,那我們馬上就去張家,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

“您先等等,我算算啊,今天是八月十三號、甲月庚日....”我仔細想了想,“您一會到他家說清楚之後,讓他們最早也要等後天再去修墳墓,今天和明天日子不好,而且後天也是個出殯的好日子!”

“好的,沒有其他什麼了吧,小半仙兒!”此時我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也改變了不少。

“嗯,沒別的了。”我臉兒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了。

**家前面的水潭並不大,直徑大概十五六米左右,潭水很深,呈青碧色,幾棵垂柳斜插在岸邊,用她那若軟而細長的柳枝挑逗著水中的魚兒。而旁邊是幾塊山石上,有五根竹竿並排著向前伸了出去,竹竿的頂部綁著極細的尼龍線,下面是用高粱稈自制的魚漂,只有五個魚鉤是花了兩毛錢在商店裡買的,而魚餌則是用香油與麵粉和成的麵糰製成的。

**等五個人靜靜的坐在石頭上等著魚兒咬鉤,而李長征正蹲在不遠處的篝火旁,邊流口水邊用鐵釺子烤著鮮嫩的兔兒肉。

高手就是高手,武建國釣魚的本領真不是蓋的,不一會就釣上來三四條大鯰魚,而其他人連條小魚都沒能釣上來。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又肥又大的鯰魚呢?”我看著武建國釣上來的魚有些納悶。

“不知道,從我記事兒的時候就知道這裡有魚,聽我爺爺講即使在最乾旱的時候這個潭水都不會枯竭,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大家都沒得吃,瘋狂的到這裡撈魚,結果很長一段時間再也釣不上魚了。但過了幾年,魚兒又回來了,而且比以前還大,可能潭水下面是活水的緣故把。”**正說著,武建國的魚漂有開始往下墜了,“哈哈,咬鉤了,力氣還真不小呢,一定是條大魚!”說著,他站了起來,用魚竿左右來回的溜著水中的魚,然後順勢猛地往起一提,一條一尺多長的大鯰魚被釣了上來。

“長征過來,把這幾條魚也烤上吧!”武建國拿著這條大魚衝大家炫耀著。

“好嘞!魚可真肥阿,您幾位就瞧好吧~~~”,李長征美的來口水沫子都出來了。

不一會,兔肉的香味,伴隨著人們的歡笑聲傳遍了整個山村。

夕陽西下,天邊那一抹殘紅很快的就消失了,黑夜即將來臨。

晚上,張大叔來到了**家。這個張大叔四十多歲,頭戴孝帽,身披麻衣,腰裡紮根很長的白帶子,面黃肌瘦,總是在不停的咳嗽。

“謝謝你啊,小同志。”看到我年歲很小,張大叔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看您說的,什麼謝不謝的,您以後管我叫大侄子就成了。”我倒是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

“是啊,張大叔,您甭跟他客氣,您就拿他當我一樣看待就成了。”**說道。

“哎,好,那大侄子,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啦,都怪我們平時太忙,沒有經常去給先人掃掃墓,否則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張大叔顯得十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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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親趕忙勸道:“這也不能怪你,咱們這些老百姓,平時有誰能想到墳地能出什麼問題呢?”

“是啊,現在發現的還不算晚,等把墳修好後,再吃點藥,您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也跟著勸說道。

“唉……”張大叔長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對了,我母親今年六十多了,一直睡眠不好,總是胸悶,經常喘不過氣來,大侄子你看這個有沒有什麼說道?”

“噢,這樣啊,那明天我到您家看一看吧!”我想了想說道。

“好,我本來就是想明天請你們到我家吃個飯,正好你也順便看看家裡那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沒問題,我一定會盡全力的。”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成為張大叔心裡的救星。

第二天,**帶著我,如約來到了張大叔的家。一進門,便看見大門上掛著一串串的白紙,說明這家正在辦理喪事。大門後是一道影壁牆,上面白色的福字由於時間長了,已經有些退色。院子中央停放著一口漆成深白色的松木棺材,棺材前的供桌上擺放著各種供果。

我仔細的觀察了四周房屋的結構,佈置得都很得當,沒有什麼問題。一般 人家蓋房,即使不請風水先生,只要按照常識去蓋,就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張大叔看見我來了,連忙讓進屋裡。介紹完家裡人之後,我就開始仔細的檢視每個房間。當來到他母親房間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問題。原來在張奶奶睡覺的床的上方,是一根房梁,由於房梁上面負擔著屋頂的重量,所以在其下方必然會產生一個很強的下壓磁場,所以睡在下面的張奶奶肯定會感到胸悶得。

還有,這張床放的位置也不好,張奶奶屬雞,而按照九星飛宮的方法,算得此床正放在卯位,卯酉對沖,所以肯定睡眠不好。於是根據他家房子的佈局,我把床換到了與酉相合的醜位,形成了“門床起納福元在”的格局,這樣張奶奶以後的身體會越睡越好。

總而言之,我將張家的格局儘可能的佈置成最理想狀態,實在改不了的地方也透過擺放一些物品將煞氣化解掉,最後使得整個院子的五行氣場達到最穩定的狀態。

這麼一來,整個村子都知道**家來了個小風水先生,於是一個個的去邀請我到家裡給看看,佈置佈置。其他幾個同學也跟著沾光,挨家挨戶的請吃飯,尤其是李長征,在山裡這幾天又胖了一圈。

住到第五天,幾乎家家都看過了,我們也準備啟程回家。村裡的人都非常熱情,各種各樣的山貨把他們的包塞的滿滿的,尤其是張大叔,將墓地修好後,身體明顯好多了,含著眼淚囑咐著我,一定要經常來啊,這裡隨時歡迎你。我也被這種熱情感動了,最後與鄉親們灑淚分別。

回到家後,我拎著兩隻兔子來到李大爺家,將在山裡的經歷興高采烈的講述了一番,滿以為李大爺會誇獎他一下,誰知他聽完後,臉色一沉,冷冷的說了一句:“你馬上把調理每一家風水的過程,仔細的跟我講一遍。”

第十章牆上的眼睛

我本以為李大爺會誇獎他在山村的表現,沒想到他聽完後顯的十分不高興。於是便將在山村裡發生的每一件事全都講了一遍,李大爺問的很仔細,即使一件很細微的事情都不放過。

當我敘述完之後,李大爺這才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我啊,風水這個東西,調理好了可以讓一個家庭興旺發達,和睦融洽,但是一不注意,出現了問題,就可能使整個家庭走向衰敗,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輕易幫人家調理風水,你現在雖然已經基本掌握了玄空風水學,但畢竟經驗不足,在山村裡又一下子調了那麼多家的風水,我是怕你出現錯誤,所以才問的很清楚,我必須要對你的行為負責,不過好在你天資聰明,沒有出現問題,這我就放心啦。”

聽完李大爺的這番話,我腦門子也見汗了,自己的確沒有想到這一層,當時自己太過於自負了,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有點賣弄的感覺,而且要是自己對那方面知識理解不夠全面的話,影響的可是一村子人啊,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後怕,難怪李大爺這麼生氣。

“是,是,我以後一定跟您好好學習,增長更多的知識,這樣才能對別人負責。”

“這就對了,你要知道,咱們這行人其實是任重而道遠啊,要戒驕戒躁,不可因為自己掌握些奇能異術就沾沾自喜,更不能仗勢欺人,不過為師還是很相信你的人品,否則也不會收你為徒,但千萬不能自滿。”李大爺正色道。

“徒兒牢記師傅教誨。”我很嚴肅的給李大爺鞠了一躬。

“哈哈,好拉,總的來說你這次表現還是很不錯的,看來師傅收你是收對了。”李大爺收起嚴肅的態度,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我帶來的兔子說道:“這傢伙真肥啊,師傅本應該算是個道士,酒可以略微喝一點點,但絕對不能吃素,去,把它給我燉了去,多放些花椒啊。”

啊?這算是那門子道士啊?我撇了撇嘴,然後拿著兔子直奔廚房。

晚上,鐵柱也從煙花廠回來,師徒三個圍坐在飯桌前,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快樂的時光總是非常短暫,暑假很快就過去了。正如預料的那樣,我很順利的考入了大龍山區重點高中。這所高中在大龍山縣城裡,離雙牌村並不遠,騎腳踏車的話大概十五分鍾的時間。開學的那天,看著教室裡新同學們興奮的眼神,我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坐在角落裡滿腦子都是各種陣法。

“你好,我叫王建,初中就是在這裡上的,以後咱們就是同學,認識一下吧。”這時,坐在我前面的一個小個子男生,回過頭來跟我做著自我介紹。

“你好,賀一鳴,雙牌的。”我抬頭看了看他,伸出手,無力的跟他拍了一下巴掌。

“我家就住學校對面,以後常去玩啊?”

“好的。”我無奈的笑了笑,心想這傢伙真能說。不一會兒,班主任來了,一番開場白之後,根據班裡同學的入學成績,王建居然當選班長,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滿臉麻子,一腦袋白色捲髮的小個子,居然是班裡成績第一。我想到剛才他說話的那勁頭,還真是當班長材料。

接著便是全體新生大會,當新生代表上臺講話的時候,下面立刻引起了一番騷動,原來這個代表是個女生,但見她明媚浩目,唇紅齒白,一條馬尾辮高高的匝在後面,隨著走路左右搖擺,充滿青春的活力,非常漂亮。看著周圍男生嘴裡的口水,我覺的好笑,心理想,難道這個女人比兔子肉還香?看把你們饞的!

大會之後第一天的報道就算結束了,所有的同學都揹著裝滿新書的書包回家了。到了家,我看著寫字檯上那一本本的新書,心裡想著:枯燥的生活即將又要開始了。

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來學習李大爺傳給他的《太平清領書》,我先集中精力自學這學期的所有課程。這些書本和各種數術運算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我的頭腦又十分靈活,所以僅用了數週的時間,他便基本掌握了其中的所有的知識,只要在考試前在複習一下就沒問題了。從此,我便毫無顧忌的沉浸在各種陣法之中了。

但我畢竟正處在十五六歲的年齡,同樣擁有著年青人愛玩的天性。每週兩節的體育課和物理化學的實驗課,是我最喜歡的課程。足球,乒乓球,羽毛球,樣樣都是高手,而最吸引我的,還是實驗課裡各種各樣的實驗。

大龍山中學的實驗室是在六層高大的教學樓後面的一排平房裡。那裡原來是個軍火庫,不僅高大寬敞,更建造的非常結實,四周牆壁都是混凝土結構,所以建校的時候被留了下來,一半當作倉庫,另一半建成實驗室。今年,由於生源的增加,校方將另一半的倉庫也改造成了實驗室,所有器材都是新購進的,所以我們在這裡上課十分暢快。

這一天,我們在實驗室裡做鎂在空氣中燃燒的實驗,為了能讓大家更好的觀察鎂燃燒的效果,老師讓同學把三層的黑布窗簾拉上,並將所有的燈全部關閉,整個實驗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講臺上的那盞酒精燈依然向外散發著淡藍色的微光。

這時,老師把一根細長的金屬條放在酒精燈的火焰上,霎那間,一陣耀眼的強光從這條金屬的頂端射向了四周。“看,這就是鎂在空氣中燃燒的效果,如果要是在氧氣中燃燒,比現在還要亮很多。”老師邊解釋,邊從講臺上走下來,讓同學看得更清楚。

因為在製造煙花的過程中,經常要加入適量鎂粉來增強煙花燃燒的亮度,所以這種試驗,我在很小的時候便做過了。而其的他同學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現象,顯得十分興奮,“哇賽……好亮啊!”一些女生不禁感嘆道。

“哇……”一聲及不協調的尖叫從實驗室的右下角發了來,把老師都下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誰剛才叫的?”老師厲聲問,同時,所有的燈也都開啟了。

只見坐在右邊靠牆最後一排的孫麗雙手捂著臉,身體不停的哆嗦著。大家立刻把眼光轉移到坐在她旁邊的張磊身上,張磊一臉無辜。

“怎麼了?孫麗,發生什麼事情了?”老師走過去問道。此刻的孫麗雙手依然捂著臉,渾身哆嗦著。“別怕,老師在這呢?誰欺負你了?怎麼了?”老師再次問道,同時眼睛狠狠地瞪了張磊一眼。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張磊見大家都在看他,連忙解釋道。

這時孫麗一點點地將雙手從臉上拿開,眼睛不停的往外看,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看了牆一眼,接著又急忙轉回來,再次用手捂住臉。不一會,又轉過頭看了看牆,這才把手放下,身體依然哆嗦著。

“孫麗,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老師再次問道。

過了好一會,孫麗才平靜下來,哆了哆嗦的說:“牆上……剛才在牆上……我看見一雙眼睛在瞪著我……好可怕啊……”說完,眼淚都快下來了。

“眼睛?牆上怎麼可能會有眼睛。”這個化學老師五十多歲,是地道的無神論者,走到牆的跟前,仔細的檢視著。“哪裡有什麼眼睛,可能是剛才在強光下產生的錯覺吧。”查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於是化學老師有些生氣的回到了講臺。

“鎂在燃燒的時候會產生很強烈的光芒,這時候可能會在牆上呈現出一些奇怪的影子,請大家不要大驚小怪的,好,繼續上課!”

此時的我,彷彿打了興奮劑一般,一下子精神起來,仔細的打量著右邊那面牆。那是一面很普通的牆,剛刷的粉漿顯得格外的白,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難道真的是錯孫麗的錯覺?又仔細的看了看,還是沒找出問題,也就不再看了,繼續看著老師做下一個試驗。

可是,沒過多久,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這次試驗是在做硫酸銅溶液中滴加氫氧化鈉溶液,應該有藍色絮狀沉澱生成才對。可是孫麗生成的確是白色粘稠狀的液體,並且略帶腥味,就是連老師都搞不清楚生成的是什麼東西,讓孫麗在老師的指導又做了一次,結果還是生成白色液體。最後,老師總結為孫麗使用的儀器有問題,將孫麗用的東西全都拿走了。

老師走後,我讓孫麗到自己這裡做實驗,結果最後得到的還是白色液體,孫麗看到結果笑了笑說:“嘿嘿,看來我有特異功能阿。”我將白色液體倒出一點放在紙上,拿起來仔細觀察,又聞了聞,越看越覺得這是血。突然,在孫麗後面的牆上,出現了一雙充滿血絲的大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孫麗。

第十一章與鬼聊天

下了課,我小心翼翼的把試管中的紅色液體收集到一個小燒瓶中,偷偷的放到書包裡。下午放學後,他直接來到李大爺家,想問問李大爺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李大爺接過裝有紅色液體的小燒瓶,仔細看了一會兒又開啟瓶蓋兒,聞了聞。“你從那兒弄來的這東西!”於是,我便將實驗課裡發生的一切和李大爺說了一遍。李大爺聽完,笑了笑說道:“看來這實驗室裡肯定是有問題啊。”

“噢?有問題?那您知道這是什麼了?”我看著燒瓶來了興趣。

“嘿嘿,這裡面紅色的東西叫作冥血,無論是顏色還是氣味,都很像血液,但它的實質卻還是你們做實驗得到的液體,只是透過某些手段後,才會讓人們感覺它很像血。”

“啊?您是說這裡面的東西並不是紅色的,而是我們的感覺出錯了?”

“對,你可以這麼理解,其實我們所感知到的一切外界事物,都與實際存在著很大的偏差。花是紅的,草是綠的,這些都是我們透過眼睛感知而得到的資訊,而這種感知能力,是受我們生存的這個空間裡很多因素影響的。我們周圍的一切,其實都是由金,木,土,水,火,這五種元素構成的不同形態,透過億萬年的變遷,形成了現在的這種環境,而我們對周圍一切物體的感知都是在這種環境和氣場下形成的,如果換一種氣場,我們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也許完全會是另一個樣子。明白嗎?”

“不是很明白,您說的太快了…”,我邊撓腦袋,邊看著李大爺。

“這麼說把。”李大爺想了想,“就拿你大哥平時寫符用的黃紙來說,你平時看它是黃色的,如果把它放在藍色光下,你看到的就是黑色而不是黃色的,這你應該明白了吧。”

“這個我見過,現在有點明白了,一個東西在不同環境下也許看到的會是不同的樣子,而我們對周圍所有東西的感覺,其實都是在地球現在的氣場下而顯示出來的而已,如果換個氣場和環境,那麼就不一定是現在這個樣子。”

“對,就是這個意思。”李大爺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我心裡十分高興,這孩子真是一點就透啊。

“那這個瓶子裡的東西,其實還是藍色的氫氧化銅(硫酸銅和氫氧化鈉生成氫氧化銅和硫酸鈉),只不過是有人改變了裡面的氣場,讓我們產生了錯覺而已。”

“對,但不一定是人改變了其中的氣場,你看到的這中現象叫鬼遮眼,大部分都是在另一個空間存在的陰靈幹的。”李大爺表現出很神秘的樣子。

“啊??鬼遮眼?難道實驗室裡有陰魂存在?”我非常驚訝。

看著我的表情,李大爺笑了笑,“這有什麼奇怪的,其實在咱們身邊存在著很多的陰魂,只不過他們平時並不打擾人們的生活而已,既然在實驗室裡,有陰魂干擾你們,那一定是有原因,從你剛才所說,好象哪個陰魂只是對哪個女生感興趣,說明他們之間肯定有著某種的聯絡!”

“不會吧~~~,哪個孫麗也只是個高中生而已,難道哪個陰魂喜歡她?”

“放屁,喜歡她那有天天來嚇唬她的?一般鬼纏人都是跟人有仇,年輕人,是不是你喜歡她啊?”李大爺說完哈哈大笑。

“您別瞎說。”我聽完臉兒一紅。“那怎麼辦?哪個鬼會不會傷害到哪個同學?”

“嘿嘿,哪可沒準,如果他們之間存在著深仇大恨的話,不僅會傷害她,還有可能要她的命。”李大爺接著一臉壞笑的說:“你這麼關心她,看來果然對她有點意思!”

“您別扯那些沒用的,我都沒和她說過話,只不過既然讓我遇到了就該幫助一下。”

“呦?小夥子還真有股子俠客心腸,嘿嘿,這就對了,只要遇到有這種事情,咱們一定要管的,明天你拿著羅盤,去實驗室裡測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面牆有問題。”

“好的。”我如同臨戰的勇士,充滿了鬥志。

第二天,我帶著羅盤早早的趕奔了學校。羅盤,其實就是一個指南針,相傳是皇帝戰蚩尤時,他的宰相風后所研製,最初上面只標有方向,後來自楊均菘創制天盤、賴布衣創制人盤之後,便形成了最基本的天,地,人三層的羅盤,再往後就是各門各派根據不同的用處,在上面又新增了相應的東西。

我用的是一個四層羅盤,底盤是正方形,代表地,中間是圓形,代表天,稱天圓地方。放指南針的地方稱為天池,指南針的一端好象一對小牛角,指的是北方,另一端指南方,羅盤上紅色的地方表示吉祥,黑色的地方表示兇險。

清晨的校園十分清靜,只有三三兩兩的住校生在操場上、大樹下背誦著單詞。我鎖好腳踏車,直奔教學樓後面的實驗室。

實驗室前非常冷清,一個人都沒有。10月的天氣雖然很溫暖,但我一到這裡立刻感到一股寒氣。實驗室的門是鎖著的,我隔著窗子向裡望了望,裡面十分陰暗,各種實驗器材都安靜的躺在白色的實驗桌上。我拿出羅盤,在胸口放平,從外面測了測,很正常,又走到實驗室的大門口,看了看門的坐向,也沒什麼問題。由於門鎖著進不去,沒有辦法,只能等上課的時候在找機會在裡面測一下了,於是我收起羅盤,朝著教學樓走去。

下午是物理實驗課,也在哪個實驗室裡進行。由於上課的時候人很多,我一直沒有用羅盤測房間的機會。快下課的時候,我偷偷的將一扇小窗子的插銷拉開,準備放學後從窗子進來探測屋子裡的情況。

“鈴~~~~”下課了,我主動幫助老師收拾實驗室,最後親眼看著老師把門鎖好,這才放心。下午放學後,我等了一會兒,見同學們基本都回家了,這才來到實驗室,輕輕的從窗子跳了進去。

由於前面是高大的教學樓,擋住了太陽的光芒,所以實驗室裡總是那麼的陰暗。我進去後,感覺裡面的溫度明顯比外面要低很多。於是,急忙拿出羅盤,平放於胸口,從大門開始,一點一點的向裡面走去。

這個實驗室是坐北朝南的佈局,大門在正中,非常高大,如同一個大倉庫一般。我順著牆緩緩的朝裡走著,就在即將靠近北牆的時時候,羅盤的指標突然指在了黑色的區域,並且不挺的晃動。“噢?果然這面牆有問題。”我邊想邊繼續想前走,當走到實驗課孫麗坐的位置的時候,羅盤的指標突然轉了一個圈,晃動的十分厲害。我仔細的觀察著桌子旁邊這塊雪白的牆壁,這裡有一根混凝土的柱子,於是我拿起羅盤在柱子附近測了測,指標抖動的相當厲害。“嘿嘿,就是這裡了!”

晚上到家,我將在實驗室裡發生的一切都和李大爺說了一遍。“看來哪個水泥柱子裡肯定有秘密啊。”李大爺將一根過濾嘴香菸放到嘴裡,我連忙用火柴給點上。這是鐵柱給李大爺買的,勸他不要老抽菸袋,對身體不好。李大爺是個很開通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並喜歡上這個新時代的產物。

“您的意思是說這柱子裡封著某些陰魂?那咱們給他解封,幫他轉生不就可以了?”我問道。

“你說的簡單,那個房子是那年建造的?”李大爺問道。

“聽說好像是*開始那年建的,原本是要建立一個大型軍火庫,結果剛建好這一間,*就開始了。改革開放後,就在那建了現在的大龍山中學,由於這個房子又大又結實,所以就留了下來。”這些都是我從班長王建超那裡聽來的,他家一直就在學校附近,很清楚那一帶的情況。

“對啊,你算算,這房子一共建了不到二十年,那個時候有誰能將一個靈魂封到柱子裡呢?我看,並不是這個陰魂被封在裡面,而是他不願意離去。從他對孫麗的態度上看,他好象非常的恨她。”李大爺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可孫麗今年剛剛十六歲,建房子時候她還沒出生呢,哪個陰魂怎麼會認識她呢?”我聽完李大爺的話有些疑問道。

“是啊,所以必須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才能想出最好的辦法。”李大爺道:“對了,哪個孫麗你瞭解多少?”

“她家就是大龍山縣城,父親幾年前因病去世了,母親開了個小飯館,她還有個姐姐,比她大兩歲。”

“噢,這樣啊,看來從她那也得不出什麼線索。”李大爺想了想,突然詭秘的笑了笑說道:“那你去她家當女婿不是很好?”

“您說什麼呢?”我被李大爺折騰的臉一陣紅一陣綠的。“那咱們怎麼辦呢?哪個陰魂會不會在傷害人呢?”

“恩,很可能,看來他是個怨魂,這次只是用個鬼遮眼,下次也許會讓硫酸爆炸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那怎麼辦?”我一聽著急的說道:“要不咱們擺個陣,貼張符把他封起來吧!”

“那可不行,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不能這麼幹,咱們的職責是解救生靈。”李大爺厲聲道:“雖然這麼做可以讓他不干擾人們的生活,但是他也不能超生了,這不是咱們太平門的做法。”

“這樣吧,嘿嘿,反正只是個小冤魂而已,咱們就讓他自己說出留在這裡的原因,然後在想辦法解決掉。”

“自己說出原因?您能聽懂鬼的語言?”我不解的問道。

“屁話,我要能聽懂鬼的語言我就是鬼了,嘿嘿,不過我可以讓鬼說人話,這樣不就聽的懂了”李大爺笑著說道。

“讓鬼說人話?莫非……莫非您讓他附到別人身上在跟我們說。”

第十一章

“嘿嘿,算你聰明,可以讓他附在你哥哥身上在和我們說話………”李大爺話還沒說完我急忙說道:“不成不成,不能附在我哥身上,要是他不走了怎麼辦?”

“放心吧,這個陰魂充其量也就二十來年的修行,沒多少力量,你大哥可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無論是精神力還是體格,都已經相當強了,不可能被這個陰魂佔了身體。要是有一點危險我也不會做這個決定的。”李大爺笑著解釋道。

“真的沒問題麼?能不能附在我身上呢?”我還是有點擔心。

“你的身體和你大哥差的很多,還是他比較安全一些,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出差錯的。”李大爺拍著胸脯說道。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我問道。

李大爺掐指算了一會說道:“這種事情當然是越早解決,對哪個女同學就越有利,你回去叫你大哥過來,咱們今晚子時就過去與鬼聊天。”

子夜時分,一輛摩托車在京周公路上飛馳。李大爺雖年近七十,但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猶如一個小孩子,興奮的催促著鐵柱:再快點,再快點。鐵柱看了一眼錶盤,已經時速九十五公裡了,就連臉上的肉都已經被風吹的抖動了起來,心裡想這老頭子可真把我豁的出去。

在摩托後,一輛飛鴿二六型腳踏車在緩慢的向前走著,我不慌不忙的騎在上面。到了學校後門附近的衚衕裡,看見哥哥和李大爺早在那裡等的不耐煩了。“我說你是屬蝸牛的,讓我老人家在這等二十分鍾你才到。”李大爺叼著香山過濾嘴香菸坐在摩托車上抱怨著。我看著這位時髦的老大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實驗室的後面是條僻靜的大街,我三人來到院牆外面,看了看左右無人,鐵柱一個箭步,腳往牆上一蹬,借力往上一竄,手就已經搭上了三李多高的牆頭,接著雙臂一用力,人就已經躍過了牆頭。看著哥哥矯捷的身手,我不得不佩服,的確如李大爺所說,比自己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接著,一根繩子從牆裡拋了出來,李大爺手攀繩索,腳點牆面,不一會也上了牆頭,然後我在牆外將繩使勁拉住,李大爺在順著那邊以天鵝下蛋的姿勢出溜下去,畢竟已經快七十的人,不能象鐵柱那樣直接縱身而下。最後,我拽著繩索,以幹淨利落的動作翻過牆頭。

收好繩索,三個人來到了實驗室的窗前,陸續從沒鎖的那扇窗子進到了裡面。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我將裡面的三層黑布窗簾拉上,但由於大門沒有窗簾,所以三個人只是點了兩隻蠟燭,並沒有開燈。

“就是這跟柱子。”我拿出羅盤,放在那根柱子前,指標果然抖動的非常厲害。看了看羅盤,李大爺心裡也有了數,然後對著柱子說道:“我們,無論你是誰,我們是來救你的,沒有惡意!”

“您這麼說他能聽的懂!”我問道。

“聽的懂聽不懂我就不知道了,但這麼說完心理就塌實了。”李大爺接著說道:“鐵柱,看你的了,讓這傢伙顯形吧。”

鐵柱應了一聲後,拿出一張提前寫好的黃符,用口水貼在柱子上。然後右手掐了一個手印,口中唸唸有詞,最後猛地一跺腳,嘴裡喊了一聲:“現!!!”牆上的黃符“噗”的一聲,從下面開始燃燒起來,轉瞬間化為一道青煙消散了。

就在我正驚訝於大哥符咒本領的時候,隨著青煙的消散,在柱子的中間,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雙巨大的眼睛,漸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最後,這雙眼睛緩緩的睜開了眼皮,一雙佈滿血絲的大眼睛立即顯現出來,此時,它正用一種極其邪惡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三個人。

夜,是那麼的寧靜,樹上的枯葉,正在用它那脆弱的身軀與秋風進行著最後的抵抗。天上的星星彷彿都不忍心看著葉與根分離的場景,拉過朵朵白雲,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於是,一切都籠罩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只有從實驗室大門的玻璃窗上,透出點點微光,往裡看,在北牆上,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在與站在它前面的三個人對峙著。

此時我終於感受到了孫麗的恐懼了,即使換作自己在上課的時候突然看見這雙眼睛,也會被嚇到的。這雙眼睛的目光裡充滿了怨恨與邪惡,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我們,不要這麼看著我們,我們是來幫你的,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者心事可以跟我們說說,我們一定盡力幫你完成心願,如果能聽懂我說的話你就眨三下眼睛。”李大爺一本正經的對這那雙眼睛說道。話音剛落,就見這雙眼睛緩緩的將那雙深紫色的大眼皮閉上,然後又張開,反覆作了三次。

“嘿嘿,一鳴,看見沒,它是聽的懂我說話的!”李大爺轉過頭對我說完,接著對著牆上的眼睛說道:“好,既然你明白了我們的意思,那咱們就配合一下,一會我讓你借用我徒弟的身體,將你要說的話都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大爺頓了一下,語氣突然一轉,“但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如果有其他什麼不軌行為,小心我打你個魂飛魄散。”

牆上的眼睛又眨了一下。李大爺看罷,從口袋裡拿出八枚銅錢,在柱子下圍了一個直徑一李左右的圓圈,並按照八卦的方位擺好。“我,看好了,這個叫聚陰陣,柱子上這個陰靈陰氣太弱,咱們必須把周圍的陰氣聚集起來,它才有能力抵制人身上的陽氣,附體別人身體上。”

“那就是說如果他想佔據我大哥的身體不走,咱們只要把這個陣散了,它就會自動離開的。”我問道。

“對,這下你踏實了吧,放心吧,有危險的事情我是不會讓你哥哥做的”李大爺看了看這個銅錢陣,“嗯,聚集方圓一百李的陰氣應該夠它用的了,好了,鐵柱,進陣吧!”

鐵柱拿出兩張符交給了李大爺,然後走進陣中,盤腿坐了下來。李大爺先用一張定身符貼到了鐵柱的腦門,這樣陰魂附體後,只能說話,不能支配身體自由活動,進一步保證了鐵柱的安全。接著把另一張引靈符貼到柱子上,然後拿出一個小香爐放到鐵柱前面,並在上面點燃一根香。

一切準備完畢,李大爺整了整衣服,右手掐了印記,口中念道:“陰明之精,神極其靈,收鑷陰魅,入我生門,變陣!”只見地上的八枚銅錢全部立起,逆時針轉了兩個方位後又同時躺倒。我認得,剛才是將陣中的生門位置轉移到柱子下方,讓陰魂又生門進入陣中。

見生門位已定,李大爺換了個手印,繼續念道:“青龍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護我前,玄武立我後,四方神將,將我元神守,陰魂速來投,疾!!!!”咒語唸完,柱子上的黃符自行燃化,而牆上的眼睛也消失不見了。

諾大的實驗室裡,只點著兩根蠟燭,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陰暗。

鐵柱盤腿坐在地上,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打量著面前的我和李大爺,然後開口說道:“謝謝您,老人家!”語速非常緩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崩出了的,而且語調也十分低沉,完全不是鐵柱的聲音了。我非常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自己的哥哥了。

“好了,你現在有一炷香的時間,趕緊把想要說得都說出來吧!”李大爺指著香爐裡的那根香說道。

“我死的冤啊!”陰魂用非常生澀的語調,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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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陰魂活著的時候叫張國棟,家住在周口店,一九六五年的時候他三十二歲,在附近山上的一個煤礦工作。那個時候,在煤礦工作是相當危險的,沒有現在這麼多保護裝置,但凡有一線生路誰也不會冒險去地下挖煤,但他上有年近七十的老母親,下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沒有辦法,只能響應黨的號召,投入到煤礦為**事業添磚加瓦。

就這樣,每天在地下辛苦的工作也只能勉強餬口,第二年,老婆上山打柴的時候摔斷了腿,更增加了張國棟的負擔。但天無絕人之路,一次他在礦下挖煤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條通道,裡面是很大的一片墓室,在一個耳室裡,擺放著很多貴重的陪葬品。張國棟是老實人,本不想動別人墳墓裡的東西,但是家裡條件是在太差了,不得已,從裡面拿了幾塊金錠子,準備到外面賣些錢,緩解一下家裡危機。

可是,在那個年代買李買面都要憑糧票李票,私自買賣黃金是犯法的。張國棟只能等待時機,再把金子賣出去。事也湊巧,一週後,一場暴雨引發了山洪,把煤礦給沖塌了,為了不出現剩餘勞動力,煤礦上的人暫時被調到大龍山縣城,幫助市裡來的建築隊一起建造一個大型軍火庫。張國棟由於沒有技術,只負責一些和泥搬磚的活,比在礦下挖煤要輕鬆的多,而且每天還有補助,到也自在。

可是有一天,從上面調來了一個非常年輕的工程負責人,這個人的到來徹底改變了張國棟的命運。此人叫孫忠全,他剛一來,並不急於驗看工程進度,而是私下裡把大家夥召集起來,說自己有位親戚在市裡做大官,喜歡收藏古玩字畫,誰家有可以拿來驗看一下,好的話可以出高價收購,而且保證不會出現各種問題。這次就是那個大官派他來負責工程的。

第十二章

於是,很多人都把自己的破瓶子爛罐子拿來,偷偷的交給孫忠全驗看,結果沒有一件能讓他看上眼的。張國棟一看,覺得機會來了,就連夜趕回家裡,把從墳墓裡拿出來的金錠子都帶了回來。可張國棟雖然老實但也不傻,金子一共是六塊,為了預防萬一,他藏起了四塊,工地附近的大槐樹,很粗,三個人才能合抱住,張國棟爬到了樹頂,用刀子在上面挖了一個窟窿,將金子藏在了裡面。

第二天夜裡,張國棟偷偷的來到了孫忠全的住處。孫忠全一看到那兩塊金錠子眼就直了,不說它的歷史價值,就論金子的重量,每塊也得有半斤多。一問來歷,張國棟不敢說是挖來的,只是說是自己祖上傳下來的,到現在日子窮,想賣了買點糧食。孫忠全一聽非常高興,答應他明天就回去鑑定一下金子的質量,如果成色好得話賣個千兒八百的沒問題。那時候一千塊錢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張國棟一聽便滿心歡喜得回去� ��訊息了。

再說孫忠全,越看這兩塊金子心裡越是喜歡,一天,兩天,三天,越看越不想往上繳。而張國棟,每天都來問鑑定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拿到錢,孫忠全以種種藉口拖著他,就這樣,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張國棟的老母親病了,急需錢來看病,張國棟見這麼多天還沒有結果,就跟孫忠全急了,說要在不給錢就要到上面去告他。

孫忠全一聽立刻就荒了,繼續勸張國棟在等等,而張國忠為了給母親治病,說什麼也要拿到錢,最後孫忠全一看沒辦法了,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殺人滅口。於是,便約他晚上來拿錢。到了晚上,孫忠全說市裡送錢的人馬上就到,咱們先喝點酒,邊喝邊等。張國棟一聽錢就要到了,也十分高興,於是在他家喝了起來。但酒裡早被孫忠全下了毒,沒幾杯下肚子就開始疼的滿地打滾,同時也明白了一切,於是忍住強烈的腹痛,撲向了孫忠全,在搏鬥的過程中,張國棟咬住了孫忠全的肩膀,無論孫忠全怎麼拽都不撒嘴,最後,孫忠全一隻手抓住他的頭髮,另一只手用筷子猛插他的雙眼,這才擺脫了張國棟。

可能是孫忠全下的毒藥量不夠,張國棟倒下後並沒有死,只是昏過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孫忠全為了不被人發現,就連夜將張國棟背到工地,融進了混凝土裡做成了這根柱子。從此,不會再有人知道孫忠全那兩個金錠子的來歷了。

聽完張國棟的故事,爺兒兩個是恨的是咬牙切齒,這個孫忠全真不是個東西,為了兩塊金子就殺人滅口,那可不單是殺了張國棟一個人啊,他那生病的老母親怎麼辦?他的老婆孩子誰養活?真是缺了大德了。難怪張國棟的目光中充滿了如此強烈的怨恨。

“好了,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就儘管說吧,我們一定盡力幫你做到。”李大爺非常豪邁的說道。

“哼哼….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要將哪個畜生千刀萬剮了。唉,也不知道我那年邁蒼蒼的母親和那可憐的老婆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嗚嗚嗚……”說著說著,張國棟(鐵柱)哭了起來,聲音是如此的悽慘,我也禁不住掉下了眼淚。

“好了,你先別難過,香就要燒完了,我先問你,你為什麼要嚇唬班裡哪個小女孩兒!”李大爺看到插在香爐的的香剩下不多了,急忙勸慰道。

“那個小女孩兒?嘿嘿,她就是哪個孫忠全的女兒,從她進來第一眼我就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那種氣息,那種至我於死地的氣息。”張國棟說到這裡,眼睛裡又露出了兇惡的目光。

果然孫麗就是孫忠全的女兒,我早就猜到了,“既然孫麗就是你仇人的女兒,那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孫麗的父親也就是孫忠全,早在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好像是肝病,死前很痛苦。”後面的肝病是我自己加上的,他覺得這樣說張國棟心裡會痛快一點。

“啊???他死啦?!!!!蒼天有眼阿~~~~~哈哈哈,疼死的,哈哈哈!!”從張國棟的這幾聲大笑中,我聽出了一種從心靈深處釋放的感覺。

原來,那個孫忠全殺死張國棟之後,將其中一顆金錠子送給了那個當大官的親戚,而另一顆藏在了自己的家中。那個親戚經鑑定後得知此乃南宋時期大金國的金元寶,現存量非常稀少,對此愛不釋手,還給了孫忠全兩千塊錢。孫忠全魚與熊掌兼得,心裡這個美。沒過多久,*爆發了,孫忠全便跟著這個親戚開始四處批鬥人,十分猖狂。到了七十年代,經這位大官介紹,他和一個局長的女兒結婚後,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批鬥的人越來越多。到了一九七六年,*結束了,他那位勢高權重的親戚被打倒了,在他家抄出了那枚金錠子,問其來源,無奈,只得把孫忠全供了出來,於是接著便抄了他的家,同樣也搜出一枚金錠子,孫忠全死也不說張國棟的事情,只是說在大龍山收上來的。最後,他被關進了大龍山的大石河勞教所進行改造,他的妻子孩子也都搬到了大龍山縣城。

改革開放後,他被放了出來,但由於以前的罪的人太多,在一次出門的時候被人打折了腿,家裡的玻璃也經常被砸,最後,在這種擔驚受怕之中,鬱郁而死。由此可見,天理循環,善惡有報,勸君莫做虧心事,上天始終都在關注著你。

看著張國棟興奮的忘乎所以的狀態,我急忙提醒道:“你還有什麼心願趕緊說,香快要燒完了。”

張國棟看了看即將燒完的香,長出了一口氣,“我現在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家人,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沒有了我,真不知道她們孤兒寡母的是否能活到現在。”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們能幫我找找他們,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請再幫我把樹上的金子賣掉,賣的錢一半給他們,算是我對這個家庭最後作出的一點貢獻了,另一半給你們,就當我謝謝你們了。”

“你把我們當作什麼人了,請放心,即使你不說我們也一定幫你找到家人的,並且會把錢全部給他們,我們可不是孫忠全那種人。”李大爺正色的回答道。

“是啊是啊,您就放心吧,這一點我們一定幫你做到!”我道。

看著眼前這爺兒倆堅毅的表情,張國棟非常滿意的笑了笑,“有二位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一個心願,就是如果方便的話,請將我的屍骨從柱子里弄出來,找個地方安葬了,這樣我在陰間也就踏實了。”

我看了看這根柱子,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柱子可不好弄阿。可李大爺卻一口答應下來,“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讓你入土為安的。”

“我會感激你們一輩子的!”話音剛落,香爐裡的香正好燃完。而在鐵柱的臉上,卻露出了張國棟留下的十分安詳的笑容。李大爺間借魂的時間已到,於是站在鐵柱面前,掐了個手印,嘴裡念了一陣咒語,最後一跺腳,喊了一聲:“散!”只見地上的八枚銅錢同時彈起一李多高,又落到地上不動了。

李大爺上前走了兩步,將鐵柱頭頂的定身符揭去,鐵柱這才緩緩的張開雙眼,醒了過來。“剛才都發生了什麼?”於是我將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又講述了一遍。鐵柱聽完後也是十分的憤恨,一定要幫助張國棟完成這兩個心願。

出了實驗室,一行三人來到了操場上。在操場的中間,有一棵非常粗大的樹,由於它年頭比較久遠,所以被當作重點保護植物用護欄給圍了起來。根據張國棟的描述,金錠子一定藏在這棵樹上。於是鐵柱非常利落的爬到樹上,並且很快就找到了張國棟所藏的金子。看來張國棟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誰也不會想到在樹上會藏有寶貝。

“收工嘍!”鐵柱騎著摩托,李大爺坐在後座上用繩子拉著我,爺兒三個高高興興的哼著小曲兒,朝著家的方向一路奔去。

第二天,李大爺一早就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來。見李大爺家亮了燈,哥兒倆趕忙過去看看。李大爺此時一身酒氣,正坐在屋子裡喝茶。“您一天這是去哪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晚?看您這樣子,上那兒喝酒去了吧!”鐵柱問道。

“嘿嘿,那當然,今天我去見一位老朋友!”李大爺打了飽嗝說道。

“老朋友?怎麼從來沒聽您提起過啊,這些年來都沒聽說過您有過朋友。”我非常納悶

“呸,我都年紀一大把了能沒有朋友,當我白活了,告訴你們,我以前遊走江湖的時候幫助了很多人,結識了很多的朋友,只不過我老人家不願意他們找到我而已。”李大爺看了看哥倆,突然小聲說道:“你們知道我今天見誰去了?嘿嘿,告訴你們,今天我去找了一文物局的朋友,並且把那四個金錠子的問題解決了。”

原來李大爺在年輕的時候救過一個叫劉長友的人,後來他發展越來越好,如今已經當上了市文物局的副局長。李大爺是在電視上認出他的,如今看著張國棟留下的金錠子,這不僅僅是金子,更有著很高得歷史價值,李大爺不忍心把它當黃金賣掉,於是就想起了劉全有。透過查詢文物局的電話,很快就聯絡到了他。一直在尋找李大爺的劉全有,一聽是他打來的電話,非常興奮,於是派車將李大爺接到了市裡,熱情的款待他。

第十三章炸學校

在飯桌上,李大爺把金錠子一拿出來,這位副局長的眼睛就直了。然後李大爺把事情的始末緣由一說,劉全有都聽呆了,還好他曾經見過李大爺的本事,所以已經見怪不怪了。最後他問李大爺想怎麼處理這幾個金錠子,李大爺說本來是想捐獻政府,但是受人之託,還需要些錢來給張國棟的家人。所以才來找你幫我想想辦法。劉全有聽完非常高興,告訴李大爺,如今將寶物捐贈給國家,是會得到一些補償的。

這些金錠子的歷史價值非常高,是非常難得的收藏品,如果拍賣的話價格要比黃金本身翻很多倍,您如果想捐獻給博物館,國家最少也會補貼同等黃金的價格,您就放心吧,這個事兒就交給我了。

之後,兩個人推杯換盞,互敘舊情,一直喝到傍晚。劉全有本想留李大爺多住幾日。但李大爺執意要回去,無奈,劉全有只能親自開車送李大爺回來,讓他稍等幾天,捐獻金錠子的補助很快就會下來了,並且解決完張國棟的事情之後,一定接他去市裡住些日子。

原來李大爺還認識這麼多大人物,我們倆心裡對他更加佩服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他的家人?”鐵柱問道。“等哪個錢到了咱們馬上就去找,這兩天咱們先想辦法把他的屍骨弄出來。”李大爺從口袋裡拿出一包中華,點上一枝深深的吸了一口。

一看香菸,我心想,平時還真看不出來,這老家夥到市裡享受的待遇還真高,“屍骨被封在了水泥柱子裡,咱們可怎麼把它弄出來?”

李大爺抬頭看了哥倆一眼,詭秘的一笑,“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都想不出來?這種事情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柱子炸掉。我已經看過了,那個實驗室的四面牆都非常結實,即使那個柱子斷了房子也不會倒塌的。”

“啊?要把實驗室炸掉?您沒說錯吧。”我們倆聽完下巴差點掉下來。

“對,怎麼了,你們家各種火藥炸藥有的是,炸根柱子應該很簡單吧。”李大爺微笑著說得十分輕鬆。

“炸根柱子倒是很簡單,但如果國家追查起來可怎麼辦?咱們可屬於炸燬國家教育機構,那可是重罪阿。”鐵柱想了想說道。

“嘿嘿,你們難道忘了是為了什麼才建造那間房子嗎?哪裡原本就是個軍火庫,現在如果發生爆炸,咱們只要稍微做點手腳,就會讓調查的人認為這是以前留下的炸彈爆炸做造成的。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嗎?”

“那裡的實驗裝置可是剛買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毀壞很多?”我小聲嘟囔著。

“這好辦,就那些瓶瓶罐罐的一共也值不了幾個錢,等過幾天補助下來,拿出一些錢匿名捐獻給學校不就可以了。”經李大爺這麼一分析,我們倆雖然覺得這麼做很不妥,但也沒什麼漏洞,也就同意了。

於是,第二天,我們倆就開始分工準備。鐵柱準備炸藥和雷管,我將實驗室的窗子開啟。當夜,我們倆便潛入到實驗室裡,進行爆破。我們倆都是從小玩火藥出身,對於各種火藥的特性都是非常熟悉。於是在柱子上的不同受力點都鑽了窟窿,放上了不同劑量的雷管,把爆炸範圍控制在最小。

一切準備完畢後,我們倆出了實驗室,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鐵柱透過咒語,將雷管引線上的符紙點燃,不一會,一聲低沉的爆炸聲從實驗室裡傳了出來。同時,我們倆的身影也掠過了學校的後牆。

“太陽天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我去炸學校,一定不遲到,點上捻,趕緊跑,轟隆一聲學校不見了!”我們倆唱著改編的兒歌,高高興興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第二天,各有關部門來到爆炸現場進行檢查,最後在柱子附近的廢墟裡,找到了兩顆啞彈(鐵柱提前放在在柱子下面的),於是認定這是一起因歷史遺留的炸彈突然爆炸而造成的事故。而讓警察們奇怪的是在柱子裡居然發現了一具屍骨,這個謎估計他們是永遠都結不開了。最後,只得把這具屍骨埋葬到公共墓地裡,張國棟就此也就入土為安了。

沒過幾天,劉長有把金錠子的補助發給了李大爺,居然有十二萬之多,於是便從中拿出兩萬塊錢,以好心人士的名義,捐給學校修理實驗室。另外,在劉長有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張國棟的家人。原來,張國棟死後,他的家人便失去了生活的支柱,所有的重任就落在了他那瘸腿的媳婦身上,白天種地,晚上幫別人做些零活,好在他的兩個孩子很懂事,幫了媽媽不少忙,而他的老母親隨後在三年的自然災害中就去世了。就這樣,一家三口非常艱難的生活著,而現在他的兩個子女都成家了,生活也改善了很多。

李大爺到了他們家,跟他們說張國棟二十多年前被國家選中,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為了保密所以一直沒有和家裡聯絡,而如今他已為國獻身了,於是政府將這十萬元作為家庭補助發給他的家人。一聽張國棟為國捐軀了,他老婆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頓時熱淚盈眶,心裡面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的男人死了,雖然早就想到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死訊傳來,那抑制不住的多年的辛酸與傷感還是一下子湧上了心頭;喜的是自己的男人是為國家而死的,這讓他們感到非常的驕傲,丈夫失蹤後多年來的風言風語,此時都已不攻自破,而且又發放了10萬元的補助,辛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

透過張國棟的事情,讓我和鐵柱充分體驗到了運用道術幫助別人的快樂。如果自己不會使用太平道術,那麼永遠也無法解救出困在柱子裡的陰魂,更不能幫助他的家人。因此,兩個人便更加努力的跟著李大爺進行道術修煉。

時間永遠都是這樣,當你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它總是很快的從你身邊溜掉。轉眼間,就已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在雙牌村東北五里外,有一個非常大的水庫,水庫依山而建,左右都屬於燕山山脈,山上盡是碧綠的松柏,尤其是東北角的小土山上,漫山遍野都被密密麻麻的綠色植物所覆蓋,山頂上有一座荒廟,那是在抗日戰爭時期,日本人用炮火製造出來的傑作。在兩山之間距離最近的地方,有一道攔河大壩將兩座山連接起來。從北面彙集來的水,被圍攏在大壩與群山之間,形成了一片清澈靚麗的湖泊。

在水庫的下面,是建設村村,大概住著大概兩百來戶人家。村東是一片白樺樹林,林子中央有一眼非常古老的泉水,名為東泉。此泉一年四季從不枯竭,泉從地湧,賓士迅速。為了充分利用泉水的資源,政府以其為中心,修建了一個圓形的大水池,並在其周圍修建河道,引水灌田。

在東泉的西北不遠處,就是我的好朋友武建國家的魚塘,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入,武家的生意越來越好,今年又在不遠的山腳下,新挖建了一個規模更大的魚塘。

這一天是週末,天氣格外晴朗,樹上的每一片綠葉都在努力的展開身軀,貪婪的吸取著太陽的能量。棗樹下,李大爺正聚精會神的在石桌上畫一幅山水畫。這時候我從門口進來,“您真有興致,大清早就畫上了。”

“嘿嘿,這叫閒情逸致,你們還小,不懂其中的樂趣。”李大爺嘴裡說著,手也沒停下繼續畫著。

“畫畫有什麼意思,您還是先回答我幾個關於陣法的問題,然後再畫也不遲嘛!。”我央求道。

“你可別小看這畫畫,它不僅可以培養你的心性,更能消磨掉你心中的厲氣與暴躁,咱們學道之人最忌諱的就是這兩點,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需要保持一顆平和的心態,著急,生氣,高興等等這些情緒只會影響你的判斷力,必須要做到不受情緒的影響,才可以隨時都能發揮出自己的最好狀態。”說完,李大爺把手中筆一停,一幅壯麗的山河落日圖呈現在我面前。

“呦!您的繪畫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這幅就送給我吧。”我的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李大爺非常高興,“拿去吧!”答應的非常乾脆。

哼哼,剛才還說任何時候都不要受情緒影響,現在聽兩句好話就這麼痛快答應了,這老家夥就會教育別人,我心裡想著。

“對了,建國約我下午去他家魚塘釣魚,反正您老也是閒著,一起去吧,這也是修身養性的一項活動,嘿嘿……”

“哦?釣魚?”李大爺一聽就來了精神,“好啊,好久沒喝魚湯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春天午後的陽光總是讓人懶洋洋的。在武家新建的池塘邊,一場釣魚比賽正在進行之中。李大爺和我以及武建國三位選手坐在椅子上,六隻眼睛都緊緊的盯住水裡的魚漂,靜靜的等待著魚兒上鉤。為了這場比賽,昨天武建國特意從另一個魚塘裡撈出十多條大魚放進來。

從握竿的姿勢和釣魚的動作來看,李大爺的釣魚水平可實在是不敢恭維。古代道士的那種“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的情趣,在這個現代道士的身上,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

第十四章屍毒

這也難怪,現在的名山大川早就沒有了古時候的那種韻味,到處都是公園,到處都要門票,要想找個景緻優雅的地方修煉,須辦張年票才方便。

不一會,武建國就掉上來兩三條大魚,而我也釣上來一條大魚和幾條小魚,就剩下老爺子一個人的魚簍裡還空的,李大爺坐在那裡急的乾瞪眼,就是沒辦法,魚總是不咬他的鉤。於是李大爺把杆一甩,使勁的將魚鉤向遠處拋去,“撲通”一聲輕響,魚溝剛落到了水裡馬上就有魚咬鉤了,李大爺這個激動,連忙慢慢的往會拉,溜一溜魚,然後猛地往起一拽,一條不到半尺長的小魚便被拽了上來,可大家仔細一看都樂了,原來釣上來的只是個魚頭,身子和尾巴好像都被大魚一口咬掉了。

看著這個魚頭李大爺這個氣啊,但是嘴裡卻十分柔和的說:“罪過罪過,實在不忍屠殺生靈阿。你們釣吧,我先回去了!”說完,將釣竿一扔,不顧我他們的勸慰,拂袖而去。

晚上,我拎著一條大鯉魚來到了李大爺家,“師傅,您怎麼走了阿?後來我們又釣上來好幾條,這不,我把最大的給您拿來了!”

“為師平時很少殺生,實在不忍心將那水中自由自在的魚兒釣上來,今天感受一下釣魚的樂趣就足夠了。”李大爺說完,看了看我手裡的大鯉魚,咂了一下嘴兒說道:“不過既然已經釣上來了,你是打算紅燒呢,還是清蒸呢?”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拎著魚直奔廚房。

不一會,一道澆汁紅燒魚就端上了桌,接著我又弄了幾個小冷盤,師徒倆開始圍坐在桌子旁對飲了起來。我一邊吃一邊講述著比賽的結果,武建國釣上來大魚4條,小魚1條,我釣了大魚2條,小魚6條,論質量武建國勝,論述數量是我勝,雙方不分勝負,決定明天再比一次。最有意思的是我也釣上一條只有半截魚頭的魚,並且是條大魚,武建國說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阿。最後,他們將小魚放了回去,大魚每人三條帶回家,而我釣上來的那個大魚頭,也被武建國帶回去做魚頭湯了。

“師傅,明天跟再我一起去吧,建國看見您今天沒釣上魚來,心中十分過意不去,讓您明天一定要再去一次,並且讓您一個人到另一個魚塘裡去釣,怎麼樣?”吃晚飯,我與李大爺邊喝茶邊聊著。

“唉,不去了不去了,明天你幫我釣一條帶回來就行了。”李大爺邊搖頭邊說道。

“您就在去一次嘛,”我央求道:“那個魚塘裡的大魚很多,您只要把杆一甩,肯定就能釣上來,再說我都答應人家了,對了,說不定您還能釣上來幾隻甲魚呢。”

“裡面還有甲魚?”李大爺眼睛一亮,“唉,你以後不要隨便答應別人,既然已經答應了,為師明天就再去一次吧,下不為例。”我聽完十分高興。

第二天,吃過了午飯,師徒倆便來到了魚塘。可武建國並沒有按照約定好的在那裡等他們。兩個人等了半個小時後還不見他的人影,我有些著急,便直接到武建國家去找他。在魚池西北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高臺,上面住著十幾戶人家,最外面的那一排青磚大瓦房就是他家。

我來到他家,見大門敞開著,便直接進了院兒,“建國,建國在家嗎?”我一邊問一邊往屋子裡看。

“誰啊?我啊,進來吧!”從北屋傳來建國媽的聲音。我一進屋,看見建國和他父親正躺在床上輸液呢,而建國媽坐在一旁細心的看護著他們。

“嬸子,這是怎麼了?”我看到父子倆滿臉的黑氣驚訝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昨天還好好的,吃完晚飯後,這爺倆開始下象棋,不一會建國就開始頭暈,噁心,他父親也是,感覺渾身冰冷,不一會嘴唇都青了,我就趕緊請來大夫,連夜買的這些藥。”建國媽表情十分著急。

“我啊,實在對不住,今天不能陪你們釣魚了,”武建國躺在床上,哆了哆嗦的說道:“魚竿就在院子裡,你們自己釣吧。”

“你說什麼呢,都這樣了就別想釣魚的事情了,趕緊踏踏實實的先把病養好,以後咱們在一決高下。”說完,我轉過身對建國媽說道:“嬸子,會不會昨天晚上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沒有啊,昨天我們一起吃的,如果有不乾淨的東西我怎麼沒事呢?”建國媽仔細回憶著,“對了,昨天我著急去開魚池裡的氧氣機,沒喝湯就走了,會不會是那個魚頭湯有問題?”

“魚頭湯?昨天建國拿回去的那個魚頭湯?不應該阿,那是昨天下午剛釣上來?”

“是啊,我也覺得不應該有問題的。”

我看了看床上的父子倆,“您別著急,他們很快就會好的,有什麼能幫得上的您儘管說,我一定盡力。”

“好的,多謝你啦大侄子!現在沒什麼要緊的事兒,輸完液觀察幾天再說吧”建國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哦,也只能這樣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想起李大爺還在魚塘等著呢,得趕緊回去告訴他一聲,於是匆忙離開武家趕奔池塘。

李大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但我把情況說明之後,李大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恢復到了往常冷靜的狀態,仔細的詢問了一下武家父子的症狀,然後想了一會,“不可能,不可能是那種病,走,我,我跟你到他家去看看!”李大爺彷彿在擔心著什麼。

到了建國家,我給雙方相互引見之後,李大爺仔細的檢查了武家這父子倆,最後,憂心重重的說了一句:“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來他們中的果真是屍毒!”

吊瓶裡的液體,正一點一點的透過輸液管流進了武建國的身體裡,但這並不能讓他的病情加以好轉。肌肉裡青筋的顏色彷彿蔓延到了皮膚上,整條胳膊都顯露出了青黑色。

“屍毒?”聽到李大爺說到這兩個字,我很驚訝:“不可能阿,他們怎麼會中了屍毒呢?”

“是啊,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阿,咱們平時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東西才對。”李大爺在仔細的思考著什麼。

“屍毒?那是什麼?”建國媽聽了他們的對話感覺很這個詞很嚇人。

“大嬸子您別急,是這麼回事,屍毒就是活在死人身上的一種病菌,也叫陰蟲,你好好想想,昨天他們爺倆兒都去過那兒?有沒有去過墳地之類的?”我安慰道

“墳地?我想想…昨天….沒有啊,昨天建國和你一直在釣魚,而他爸在家裡照顧魚苗,一天都沒出去啊,怎麼可能接觸到屍毒呢?”建國媽一邊回憶一邊說著。

“哦,那都沒去過…”李大爺想了想,“對了,昨天那個魚頭湯還有沒有?我看一下。”

“有啊,昨兒忙了一晚上,什麼還都沒收拾呢,您等著,我這就去拿。”說完,建國媽轉身出了屋。不一會,端進來一個鋁盆兒,放到了桌子上,李大爺走過去,仔細的驗看著湯裡的那個大魚頭。

“我這裡有個銀簪子,您用不用?”建國媽道。

“呵呵,暫時不用那個,銀只能檢查到含有硫化物的毒素,屍毒是一種細菌,銀是檢測不出來的,您家裡有小魚沒有?”李大爺問道。

“有,有,剛買一批魚苗,因為太小還沒放進池子裡呢,您等我這就去拿。”不一會,建國媽便端著一盆小魚苗兒進來。

“他大嬸子,用不了這麼多,一兩條就夠。”說完,李大爺從盆裡撈出兩條小魚放進了魚湯裡。讓魚喝魚湯,也真難為他怎麼想出來的主意。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湯裡的魚兒就翻起了肚皮,死了。李大爺仔細的觀察著這兩條魚,原本白色的肚皮,現在已經變為青黑色。“看來這魚湯裡真的有問題啊!”李大爺轉身對著我說道:“你趕緊回我家一趟,把黃紙,硃砂,毛筆和江李都拿過來,對了,還有那罈子用野雞脖子泡的酒也帶過,要快阿。”

“好的,我馬上去!”說完,我轉身跑了出去。以現在我的腳力,雖然趕不上鐵柱,但比起常人來還是要快很多的,再加上天天修練胎息功,不一會就回來了。

李大爺把江李遞給建國媽,讓她隔壁豆腐房碾成江李面。等她出去後,李大爺鋪好黃紙,拿起毛筆刷刷點點畫了幾道符,然後燒掉,並將紙灰包好。

“師傅,您這是什麼符?”我問道。李大爺看了看床上武家父子已經睡著了,便低聲的說道:“嘿嘿,這叫驅蠱符,符咒不僅可以驅鬼避邪,也可以運用到其他方面的,符咒一般分四類:祈福,鎮壓,諸招和醫治,現在用的就是醫治類的,以後為師可以讓傳你幾道。

“多謝師傅,”我拱手道:“您說這魚身上怎麼會有屍毒呢?難道……”

“噓!”李大爺連忙又看了看床上的父子,“這個咱們回去再說!”正說著,建國媽端著一碗江李面從院子走了進來。

李大爺用罈子裡的黃酒把江李面衝開,調成糨糊狀,趁建國媽不注意的時候,將包好的符紙灰放了進去,然後分成兩碗,讓建國媽喂床上的父子倆喝下去。

不一會兒,武建國和他父親兩個人肚子裡開始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李大爺讓我媽趕緊準備好痰桶,剛把兩隻痰桶放到床前,這父子倆就開始大口大口嘔吐出一些黑色的東西來,一股股腥臭味立刻從痰桶裡傳了出來。

第十五章

“那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建國媽十分擔心的說。

“他大嫂子,放心吧,那個就是剛才喝進去的江李黃酒,之所以變黑色是因為它把體內的屍毒全拔了出來,雖然吃下去的屍毒很少,但經過昨天一晚上的時間,就已經繁殖到現在這個程度了,還好發現的早,要是再晚一天就危險了。”李大爺看著他們倆吐了,這才把心放下。

“啊!”建國媽看著輸液的瓶子有點茫然,然後突然明白過來,非常激動地說:“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來…..唉….太謝謝了!”此時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呵呵,這沒什麼,現在已經把大部分的屍毒都排了出來,但身體裡還有一點殘留的,以後每天中午照著剛才那樣喂他們喝一次,一個禮拜之後基本上就好了。”李大爺笑著說道:“對了,還有那個痰桶,一會直接挖個深坑給埋了,以決後患。”

“嗯,一定。”此時的建國媽早把李大爺當作在世的華佗看了。一會兒,床上的兩位吐完了,立刻感覺頭腦輕快多了,身上的青色漸漸退去,臉上的黑氣基本已經不見了,對著李大爺和我一個勁的道謝。

看到他們倆基本上沒有危險了,於是李大爺和我便告辭回家,建國媽是千恩萬謝的將他們送出了門口。

“師傅,這魚身上怎麼會帶有屍毒呢?難道這新魚塘下埋有屍體,被魚吃了才會帶上的?那樣的話整個魚塘裡的魚就都不能吃了。”出了武家,我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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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只說對了一半,”李大爺解釋道:“的確那個池塘附近有個屍體,但不是被魚吃了,而是它把魚吃了。”

“啊?屍體怎麼能把魚吃了?難道……”我聽完非常驚訝。

“嗯,你猜對了,新挖的池塘附近肯定有個墓地,而且裡面的屍體是會動的。昨天釣上來的那半截魚就是被它咬剩下的。”

“自己會動的屍體?那不是和大紅手一樣?”我疑惑道。

“不,這個和大紅手不一樣,大紅手是由死者的靈魂所操縱而動,而這個叫做“蔭屍”,是沒有任何靈魂控制的。如果埋葬屍體的地方陰氣太重,那麼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將會由於吸收了過多的陰氣而漸漸的有了靈性,就跟樹木一樣,沒有靈魂卻依然可以自己尋找養分,這個新建的魚塘附近肯定有一座埋有“蔭屍”的墳,現在它已經把這個魚塘當作自己的廚房了。走,咱們再到魚塘看一看。”李大爺說完,兩個人直奔新挖建的魚塘。

所謂的魚塘,其實就是一個深度為三李左右的大坑。武家新挖間的這個魚塘大概三十李長,二十李寬,在四周新栽種了很多柳樹。池塘東面建有一條河道,可以直接引來東泉裡的水來養魚;南面是條通往村子的土路;西面有一間很小的配電房,為魚池中間的兩個增氧機提供電力;北面就是山坡了,可以直接上到大壩東邊的山上。

看完了周邊的環境,李大爺長嘆一聲,“這裡的壬水實在是太多了,完全壓制住了丙火的力量,雖有戊土來剋制水,但是漫山遍野的乙木卻把土的大部分力量剋制住了,又無庚金來洩掉水的力量,所以這裡完全是陰盛陽衰的格局,嘿嘿,這個村的女孩兒肯定個個聰明漂亮,而男孩兒肯定都是像武建國那樣愣愣的。要是這裡能建個大工廠就好了,既增加了丙火的力量,又可以洩去水的力量。這樣五行就平衡了。”

“呵呵,您就是� ��破嘴皮子他們也不會在這裡蓋工廠的,還是想點實際的吧,您能看出蔭屍埋在那裡?”我問道。

“這麼大的地方連個墳頭都沒有,我怎麼知道那個傢伙具體埋在那裡,不過根據地形來看,應該就埋在北邊山坡的某個地方,那裡的陰氣最重。”李大爺回答道。

北面的山坡長就有一里多地,我看得直咧嘴,“那怎麼辦?咱們要把這片山坡翻過來還不得累死啊!”

“哈哈,誰讓你去翻山坡了。”李大爺笑著對我說道:“如果你抓住了荷葉,還愁挖不到藕嗎?蔭屍這個東西和植物一樣,不會拐彎抹角隱遁蹤跡,只要晚上等它出來,咱們就能捕捉到它的蹤跡,然後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他的老窩。”

“對阿,那乾脆咱們晚上直接抓住他不就更省事了?”我興奮的說道。

“省事?嘿嘿,你試一次就知道了,比起抓住他還是等白天挖他的老窩更省事些!”李大爺看著我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這樣也好,為了讓你們見識見識,那咱們今天晚上就抓一抓它,看看究竟是哪個省事些。”

“好!”一說要抓“蔭屍”,我特別激動,所學的東西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晚飯後,我把哥哥也拉到了李大爺的家,把事情一說,鐵柱也十分興奮。於是由李大爺進行分工佈置。首先,要在魚塘四周布一個五轉聚陽陣,當蔭屍進入魚塘後,將陣啟動,將周圍的所有陰氣都轉換為陽氣來剋制蔭屍的陰氣,從而降低它的能力,這樣就會好抓一些。其次,李大爺預計“蔭屍”會從魚塘北面水下的池壁中鑽進來,所以要準備一張大網,將其來路堵住,這樣即使從大家手中逃出去,在回去的路上也會被網在網裡,最後還要準備些符咒用來防身,畢竟這次行動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一切準備完畢後,師徒三人便悄悄的來到武家的魚塘旁邊,按照計劃,由我先在四周將五轉聚陽陣佈置好。五轉聚陽陣就是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放四個羅盤,將每個方向的氣場都調節到最利於陽氣彙集的狀態,東方甲乙木(注1),用羅盤將北方**癸的力量移到這裡,生成甲增加了陽木的力量;南方丙丁火,用羅盤將東方陰木乙的力量移過來,生成了丙增加了陽火力量;西方庚辛金,用羅盤將中央陰土己的力量移過來,生成庚增加了陽金的力量;北方壬癸水,用羅盤將西方陰金辛的力量移過來,變成壬增加了陽水的力量。這樣,將四周所有陰都轉換為陽,當我把用手中的羅盤將陰火丁轉換為陽土戊的時候,整個大陣立刻就會被啟動。

同時,鐵柱也已經拿好大網,伏在魚塘北面的岸邊,聚精會神的關注著水裡的動靜。而李大爺,則悠哉悠哉的坐在南面的大道旁,邊抽著煙邊靜靜的等著“蔭屍”入網。

春天的夜晚是屬於螢火蟲的夜晚,麥地裡、池塘邊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黑夜裡,那雖然只是點點微弱的光亮,但就是這點點光亮,卻將整個田野裝扮的猶如童話中的世界一般,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時鐘漸漸的指向了午夜零點,我手裡拿著羅盤,與哥哥一起,靜靜的趴在魚塘北岸的草叢裡,密切的注視了池塘裡的一切。空氣中沒有一點風,整個魚塘顯的十分寧靜,水面上偶爾翻起一串水泡,各種生活在水裡的小動物,正在歡快的嬉戲了。其實在這個世界中,只要稍加留意,就會發現在大自然的每一個角落,都是十分美麗的。

就在我正陶醉於這美妙夜晚的時候,水面上突然掀起了一絲波動,緊接著,一道黑影出現在鐵柱右邊的水底。兩我們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緊緊的盯住這個黑影。

黑影伏在水底,猶如一根沉木,直直的、緩緩的在向魚池中央漂去。鐵柱悄悄的向著黑影出現的地方爬去,把漁網慢慢的沉到水中,將其來路封住,並把魚網的兩頭拴在旁邊的柳樹上,然後拿出繩索,伺機準備捕捉“蔭屍”。而我就等著哥哥一動手,便將聚陽陣啟動,而李大爺依然悠閒的坐在河邊,觀察著水裡的動靜。

此時,那道黑影在水裡忽快忽慢的左右遊動著,彷彿在追逐水中的魚兒,這可把岸上的兩我們急壞了,如果“蔭屍”始終在水裡不出來,那麼將很難將其抓住。就在這個時候,一條大魚從水裡躥出了水面,而後面那緊緊追趕它的黑影,也跟著躥了出來,“蔭屍”的真面目一下子便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個“蔭屍”並不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身穿青色官袍,頭戴紅纓官帽,腳踏白底官靴,而是頭髮散亂的貼在臉上,身上是土黃色的長衣,上面零零碎碎的掛著很多碎片,光腳沒有鞋子。只見它直直的從水裡躥了出來,胳膊貼在兩側,猶如一個從水裡飛出的木棍,張著嘴緊緊地跟在大魚的後面,在空中一掠而過,撲通一聲又扎進了水裡,不一會又在另一邊越了出來,月光下,一幅怪異的捕魚場景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鐵柱握著繩子,緊緊盯著黑影的蹤跡,“噌”的一聲,那條魚在鐵柱正前方三四李的地方越起,鐵柱立刻將繩子掄起,在“蔭屍”剛剛躥出水面的時候,將繩套甩了出去,正套在“蔭屍”的身上。這手用繩子套東西的本領,是鐵柱三年前看完一部牛仔的電影後,開始自己練出來,百發百中,如今正好用上。

“蔭屍”被套中後,立即鑽進水裡,鐵柱立刻拽著繩子往後跑,可剛走兩步就拽不動了,“蔭屍”的力氣非常大,開始把鐵柱往河裡拉,“快起陣!”在鐵柱喊的同時,我將羅盤一撥,五轉聚陽陣立即啟動,一股強烈的氣息從腳下傳來,鐵柱瞬間感覺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同時,繩子那一頭的拉力突然減小了很多,看來這個陣的確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也跑過來拉住繩子,我們倆一起一點一點的把繩子往後拽,而水裡的那個黑影也一點一點的靠向了岸邊。突然,繩子一鬆彷彿斷了一樣,我們倆由於用力過猛同時向後倒了下去。“完了,給他跑了!”我心理想著,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而鐵柱起身後,扔下繩子,直接奔著魚網方向想跑去,我緊隨其後。

第十六章建設村疑雲

而魚網卻依然十分安詳的躺在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唉,還是讓他跑了,真沒勁!”鐵柱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沒關係哥哥,明天咱們再來,它沒有多大本事,明天咱們注意點就行了。”我說完,開始把繩子從水里拉出來,看看是從哪裡斷的。

“喂~~小心啊!”李大爺邊喊邊從對面的岸上站起來。話音未落,水花一翻,那具蔭屍從魚塘裡躥上岸來,直挺挺的立在了我面前,身上依然拴著那根繩子。原來繩子並沒斷,只是“蔭屍”完全放棄了抵抗。如今它就立在面前,比剛才看得清楚多了,只見那溼溼的長髮胡亂的貼在臉上,一滴滴的往下淌著水,臉色十分紅潤並且有些臃腫,彷彿活人一般,眼睛緊閉,雙手平舉伸向前方,烏黑的指甲有三寸多長,直直的向我撲了過來。

見蔭屍撲向了自己,我本能的向右後方一閃,躲過了這一撲,緊接著,蔭屍在原地直直的來了一個向右轉,長長的指甲向我橫掃過來,我一低腰,閃了過去,然後順勢向前一跟步,用肩膀猛頂蔭屍的腰部,“嘭”的一聲,彷彿頂在了堅硬的木頭上,將蔭屍向後頂退了一李多,緊接著轉身一個迴旋腿,又將蔭屍往後踹了一李多。

“弟弟,給你這個!”見弟弟和蔭屍鬥了起來,鐵柱急忙從腰間拔出了天刺扔給了我,同時又從兜裡拿出幾張黃符。我接過天刺,那蔭屍彷彿十分懼怕這把劍,不敢靠前。正在這時,一道符咒從我身後飛出,正帖在蔭屍的腦門,那蔭屍立刻如同電線杆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見哥哥用定身符將蔭屍定住,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的也跟師傅學過幾年拳腳,要不剛才還真弄不過這傢伙,雖然只是打了幾秒鐘,但是讓我深深的體會到了功夫的重要性。

“真危險啊,要是它在往外走幾李,就出了聚陽陣了,那時候肯定更難對付!”我看著蔭屍所站的位置說道。

“嗯,是啊,在陣中陽氣的壓制下還能發揮出這麼大的力量,要是到了陣外,還真夠咱們倆喝一壺的,真懸啊,你沒傷著吧!”鐵柱將我全身檢查了一遍,看沒有受傷,這才放心。於是兩人走到了蔭屍的面前,這才看清楚,它身上掛的一塊塊的東西,應該是由於時間太長而散落的牛皮鎧甲,看來這個人應該是古代的一個士兵。

看見已經將蔭屍定住了,李大爺也不慌不忙的從對岸開始往過走。“哥,咱們怎麼處理它?”我問道。

“先用繩子綁起來,等師傅過來問他該怎麼辦,嘿嘿,看這傢伙的臉跟活人一樣,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年代的。”說完,低頭將蔭屍旁邊的繩子撿起來,準備將它綁住。可就在鐵柱撿起繩子直起腰的時候,蔭屍那直挺挺的雙臂迅速向他的身上掃來,鐵柱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聽見“咔嚓”一聲,蔭屍那堅硬的雙臂正打在鐵柱的後背上,鐵柱一閉眼,心想“完了!”

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樣,而我正手裡拿著天刺,站在自己的旁邊。在地上,兩隻斷臂在不停的向外流著綠色的液體。原來剛才站在哥哥旁邊的我,看見蔭屍襲擊哥哥,本能的用天刺砍向了它的胳膊,正好在打到鐵柱後背的一瞬間,將其斬斷,天刺砍到那堅硬的胳膊上,如同切豆腐一般,十分鋒利。

而那蔭屍在胳膊被斬斷後,趁著哥倆愣神的時候,一縱身,又扎進了魚塘裡,迅速的朝著漁網的方向遊去。“快追!”鐵柱迅速緩過神來,急忙奔向了漁網的方向,我也急忙跟了過去。

此時那張漁網彷彿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力,拴網的柳樹已經開始向池塘的方向傾斜,我們倆一人拉住一頭使勁的往上拽,一點一點的將漁網拉上來。突然又是一鬆,這次我們倆並沒有摔倒,急忙將網拉上來,一看,中間破了個大洞,看來是被蔭屍用嘴咬壞的。

兩人有了前車之鑑,急忙來到魚塘邊,仔細的查詢蔭屍的蹤影。

“呵呵,別找了,它已經回去了!”這時李大爺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怎麼樣?好抓嗎?”

“唉!還是讓它跑了,您就別說風涼話,我就不信了,明天咱們再來,一定把它抓住!”我抱怨的說道。

“明天?你砍下了它的胳膊,最近幾年他都不會再出來了!”李大爺道。

“啊?那怎麼辦?”

“嘿嘿,沒關係,現在已經知道它的蹤跡,咱們明天就去抄它的老窩,時間長了它會到別處害人的!”李大爺道。

“那好吧,剛才可真危險啊,對了師傅,剛才我那個定身符怎麼不起作用了?”鐵柱對剛才貼了符得蔭屍居然還可以動,十分不理解。

李大爺走到了剛才蔭屍被定住的地方,在地上將剛才蔭屍逃走時掉下來的符撿了起來,看了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鐵柱接過符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原來剛才蔭屍從魚塘裡出來,渾身都是溼漉漉的,頭髮上的水將符上的印記衝沒了,所以才失去了效力。

看到這我們倆垂頭喪氣的樣子,李大爺笑了笑安慰道:“別洩氣,今天讓你們抓蔭屍其實就是讓你們進行實際的訓練,無論是在陣法,符咒,還是在隨機能力上,你倆表現都相當出色,就是欠缺些實際經驗,這個以後可以慢慢提高的,走吧,明天咱們再來抄它老窩。”說完,師徒三人收拾好東西,回家去了。

第二天放學,我和李大爺早早地來到魚塘。根據昨天蔭屍逃走的地方,李大爺用尋龍點睛之法,確定蔭屍的墓地就在距池塘十二李的北面山坡上。於是我在師傅確定的地點,用鐵鍁開挖。

大概挖到兩李多深的時候,終於發現一副巨大的松木蓮花棺材,直直的插在地下。看到棺材是豎著入土的,李大爺不禁說道:“難怪這個蔭屍比一般的要厲害,在聚陽陣中還能有那麼大勁頭,原來是立葬的。”

“立葬和平葬有什麼區別麼?”我聽完李大爺的話問道。

“當然有區別了,立葬可能讓屍體接收不同深度的陰氣,棺材越大,接受的範圍就越大。”李大爺解釋道。不一會,棺材就被挖了出來,一看,棺材的另一頭已經破了一個大洞,並且下面還有一個地洞,肯定是通往魚塘的通道。

開啟棺材,那具沒了胳膊的蔭屍又出現在我面前,臉色已經沒有了昨天的紅潤,變得十分蒼白,身上還溼漉漉的。於是,按照李大爺的吩咐,在棺材和屍身上澆上汽油,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最後將剩下的木炭和骨灰又埋到了墓穴中。從此,武家魚塘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這天中午,師徒三個正圍坐在飯桌前,享用武家為了感謝而送來的甲魚湯時,武建國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說道:“李大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我們村又有好幾戶都中屍毒了!!”

建設村村雖然只有二百來戶人家,卻三五成群的分佈在山腳下,十分散亂。根據武建國所描述,在大壩下面的三戶人家以及村子最南邊的六戶人家,分別都有人出現了中屍毒的狀況,皮膚發青,渾身冰冷。李大爺立即帶著兩個徒弟和相關物品趕到該村。

首先來到的是村南頭的一戶黃姓人家,進屋後,武建國按照李大爺提前囑咐過的那樣,把他以一位老中醫的身份介紹給這戶家人。聽建國說李大爺曾醫治過類似的病症,這家主人蕭鐵山顯得十分熱情,便將他母親的情況十分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原來蕭鐵山家一共六口人,患病的是他那七十歲的老母親。雖然已是古稀之年,但是身子骨一直都十分硬朗,耳不聾,眼不花,走路不用柺杖,可從前幾天的一次感冒之後,身體就開始越來越虛弱,混身發青,總感覺很冷,吃了幾副藥也不見好,現在躺在床上,蓋了幾層被子還直打哆嗦,後來鄰居家也有人得了一樣的病症,大家都十分慌亂,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聽完這家主人的敘述,李大爺來到床前,仔細的看了一下病人的狀況,的確在臉、脖子以及手臂上露出來皮膚都略帶青黑色,但顏色卻十分的淺薄,不像武建國和他父親的那樣深重。

“你母親像這個樣子多長時間了?”李大爺問道。

“嗯...像這個樣子大概有個三四天了吧,但已開始時沒有這麼嚴重。”蕭鐵山邊想邊回答道。

已經有三四天了,不對,不對,這絕對不是屍毒,如果中了屍毒的話,最多只能活三天,並且身上呈現黑紫色,而眼前的這位老太太身上的青色十分淺淡,並不是中了屍毒的跡象,那會是什麼呢?李大爺心裡不停的盤算著。

正在這時,屋門一開,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我看到她感覺好像在那裡見過似的,但又想不起來了。

“李大夫,這個是我的小女兒蕭仙兒。”蕭鐵山趕忙介紹道:“仙兒,趕緊過來叫李爺爺。”

“李爺爺好,您是來幫我奶奶看病的吧,請您一定要救救她,她對我們最好了!”蕭仙兒顯得十分著急。

聽到蕭仙兒的聲音,我突然想了起來,她就是今年開學時,在主席臺上代表全體新生講話的那個大辮子女孩兒,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她。

第十七章屍煞陣

“放心吧姑娘,我一定盡力把她治好的!”李大爺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心裡十分喜歡,看來在這種陰盛陽衰的環境下長大的姑娘,果然十分靈秀。為了確認病症,李大爺又到了其它的幾家察看了每個病人的情況,都和仙兒奶奶是一樣的,而且十一個病人都是老人或者孩子。

這絕對不是屍毒,但又會是什麼呢?而且都是最近幾天才出現的情況,李大爺點起一袋煙,一邊抽一邊琢磨著。而我則察看了這幾家的房屋結構,並沒有發現風水上存在什麼問題。於是又拿出了羅盤,想看看各家的山向(即坐向)如何。

結果剛把羅盤擺放好,中間的指標就開始轉動,最後指標落在了代表兇險的黑色區域,並開始強烈的抖動。我急忙又拿出一塊羅盤(為了防止羅盤本身受磁化出現問題,一般測風水定位都帶兩塊羅盤。),結果和上一塊一樣,於是急忙把這個現象告訴李大爺。

看了羅盤的動向,李大爺更是奇怪,雖說這裡水多陰盛,但那是大自然造就的格局,不應該有這麼強烈的陰氣才對,而且陰氣中攙雜了痛苦的氣息,人們是無法長時間在這中環境的下生存的。同時,李大爺也找到了這幾戶人家的病因,病人之所以都是老人和兒童,那是因為他們氣血不足,陽氣不旺,被這裡的陰氣侵蝕到體內,才會渾身冰冷,皮膚發青,如果繼續留在這中環境下,用不了多久就會死於非命。即使是十分健壯的人,在這裡呆時間長了,也是堅持不住的。

但這麼強烈的陰氣究竟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呢?李大爺讓我拿著羅盤,到村子的每個角落都測一下,發現只有出現病人的幾家附近有著很強烈的陰氣,其他地方都很正常。為了查詢原因,這師徒倆又爬上了附近的幾座山頂,從不同角度俯瞰全村結構,也沒有發現那裡有什麼問題。這就更奇怪了,究竟是那裡的問題呢?

“師傅,都有什麼原因可以產生出這麼強烈的陰氣呢?”在下山的路上,我邊走邊問。

“造成這樣的原因有很多,”別看李大爺也是年近七十的人了,但是走起山路來依然十分灑脫,“比如“劈空劍”等衝煞類風水格局都可以產生這樣的效果,但這裡並沒有十分凌厲的山崖山稜,不可能形成這種格局的,還有就是地煞類的格局,就象武家魚塘的哪個蔭屍,如果被埋在房子下面也可以產生這樣的陰氣的,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地煞附近的住戶早就出現問題的了,不可能等到現在才出現。”

“那又會是什麼呢?”我道。

“這個我暫時也想不明白,好了,這個咱們以後再查詢原因,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些病人治好!”

“是啊,那咱們怎麼對他們進行醫治呢?在每個病人附近擺個五轉聚陽陣就可以增加他的陽氣了吧!呵呵。”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完,李大爺立刻給他腦袋來了一巴掌,“你以為我是土財主啊,那弄那麼多羅盤去,在說這樣就會打亂病人家原來的的氣場,說不定會帶來其他什麼問題,而且老人也不能生活在陽氣很重的地方,笨蛋,趕緊多學著點,在說這樣不經大腦考慮過的話,小心我揍扁你的腦袋!”

“是,是,我記住了。”我一邊揉腦袋一邊回道:“那咱們怎麼救他們?”

“唉,只能先用符趨散每一家的陰氣,稍微抵擋幾天,咱們利用這幾天趕緊找到根源所在,只有剷除其根本才能真正解決這個問題。”說完,師徒倆加快腳步,急忙往村子裡趕去。

為了不引起村民的恐慌,李大爺並沒有把陰氣的事情公開說明,只是說他們感染了一種細菌,將武家用剩下的蛇酒裡放了符紙灰,分給了每個病人。同時,讓鐵柱趁大家不注意,在每家隱蔽的地方都貼了一道李大爺親手畫的鎮宅符,這樣就可以在短時間抵制住院子裡的陰氣,不會在影響到居民的生活。

一切做完後,天已經開始擦黑了,師徒三人婉言謝絕了各家晚飯的邀請,直接回到了李大爺的家裡。進了屋,沏上一壺茉莉花茶,三個人圍坐在桌子旁,邊喝茶邊討論今天建設村發生的事情。

“師傅,我總感覺那個村裡怪怪的,一進去就渾身就不舒服。”鐵柱說道。

“是啊,那個村子不象從前了,總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而且就是這幾天才出現的。”我也跟著說道。

“嘿嘿,這個村子可不簡單哪,裡面肯定藏著某些秘密。”李大爺壓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您看跟咱們挖出的哪個蔭屍會不會有關係呢?按照日子推算,好象就是從蔭屍出現之後,村子裡才發生變化的!”我算了算日子,感覺其中應該有聯絡。

“恩,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雖說咱們把哪個蔭屍處理了,但也許並不止一個,可是如果這幾家附近真的埋有蔭屍的話,應該早就出現問題了,怎麼會現在才顯露出來?”李大爺道

“那咱們明天去挖挖看不就知道究竟是不是地煞的問題了。”動平道。

“要挖你得有個理由先,沒有理由老百姓們能讓你到他家院子裡到處挖棺材?咱們必須確定有才可以這樣做。”李大爺想了一會,“這樣吧,明天咱們先去魚塘旁邊的山坡上,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要到那裡確定一下,如果真的是我想的哪種東西,那這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弄不好整個村子的人都有危險。”

“啊,有那麼嚴重啊?您覺的那是什麼?”我們倆都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李大爺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笑了笑說:“呵呵,這個先不能跟你們說,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明天咱們在仔細的去調查一下,然後才可以確定。現在我把明天可能要做的事情全都跟你們講一下。”於是,師徒三人在屋子裡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夜深了,一輪彎月斜掛在天空中,彷彿黑暗中的一隻的眼睛,笑的十分詭秘。

“草色青青柳色黃,桃花歷亂李花香。”走在春天的山路上,滿眼都是嫩綠色,陣陣的花香更是沁人心脾,讓人陶醉。但在這建設村的北山坡上,春天所有的色彩都被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陰氣。

李大爺在山坡上,左查右看,彷彿在尋找著什麼。這個山坡非常大,可以直接通到大壩東邊的山上。李大爺站在山頂向四周望去,只見水庫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個比較高的小山峰,將整個水庫圍攏起來。攔河大壩正處在四座小山峰的正中心,而建設村村的住戶,則稀稀拉拉的從大壩腳下一直分散到南邊的山腳下,沒有任何章法。

李大爺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將東邊山上的一切仔細的檢視了一遍,最後,在這座山的東南角確定了一個位置,讓我們倆開始往下挖,沒一會,在兩李多深的地下,又挖到了一口松木蓮花大棺材。李大爺暗道不好,看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人就是這樣,害怕和恐懼往往都是出現在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發生之前,事情一旦發生了,反而什麼都不擔心了。李大爺就是這樣,看到又挖到了棺材,心裡反而鎮靜起來。

“師傅,咱們也把它燒了吧!”我一看到這滿身裂紋的松木棺材,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哪個蔭屍可怕的摸樣,於是和哥哥一起準備把棺材挖出來。

“別動,你們先上來把這個坑填上吧,這個千萬別再動了,之所以村子裡會陰氣橫生,就是因為咱們上次非常莽撞的把哪個蔭屍燒了,破壞了這裡的氣場結構而造成的。”李大爺急忙阻攔道。

“噢?您的意思是?”我們倆一聽李大爺話裡有話,急忙從坑裡爬上來,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嘿嘿,看來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樣,整個建設村以及附近的幾座山林,都被布成了一個巨大的陣——六相屍煞大陣。”李大爺說完,嘆了一口氣“這就不好辦了啊!”

“六相屍煞陣?您給我們講講是怎麼回事。”我們倆聽到這裡居然被布了一個大陣,都來了興趣。

於是,李大爺便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給他們解釋這個陣以及它的作用。

六相屍煞陣,是由六個部分組成,合稱六相,分別是東、南、西、北、中以及“陣威”。其中在東南西北四個相中,每一相都是由一個陣膽和十二具蔭屍棺組成,陣膽居中,十二具蔭屍棺按照十二地支在九宮的分佈方式進行分佈,既北方子位、南方午位、東方卯位,西方酉位各埋一具屍棺,東北醜寅、東南辰巳、西南未申、西北戌亥各埋兩具,共12具,透過陣膽上聚陰符的,與這十二具屍棺形成一個強大的氣場旋渦,吸收周圍的陰氣。

中央位是由一個陣膽與二十四具屍棺組成,陣膽居中,二十四具屍棺分兩層分佈在陣膽周圍,吸收中央五黃煞氣,是整個大陣的核心。整個大陣共72具屍棺,形成72地煞的格局,異常兇猛。

並且這五個方位上聚集的陰氣屬性也不相同,按照五行均勻分布,平時各個方位的陰氣都被陣膽聚集在本地,與其他方位的不同屬性陰氣相生相剋,形成一個穩定的氣場。所以,此陣在沒有發動的情況下,危害並不大。可一旦發動起來,將陰風呼號,煞氣四射,陣中的一切生命將被煞氣所吞沒,而且到了特定的時辰,還會將“陣威”啟動,“陣威”才是這個陣最致命的王牌。

第十八章破陣(上)

所謂的“陣威”就是隱藏在生門位置上的蔭屍群,大陣啟動後之後,到了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辰,隱藏在生門位置的蔭屍群將會被啟用,一起衝入陣中,吸收陰氣,佈陣者可以透過控制陰氣來操縱這些蔭屍,而蔭屍的數量則根據佈陣的大小來定,象建設村這裡佈陣的規模,最多可以啟用五千蔭屍。在古代,這中陣法經常被用於軍事上。

我他們所燒燬的蔭屍,就是位於陣東午位的屍棺。這樣一來,就造成了東面的木性陰氣的洩露,東面是魚塘和田地,所以並沒有對人造成影響,但木生火,木屬性的陰氣增強後,南方火屬性的陰氣也跟著增長,火生土,中央土屬性陰氣也受到了一些影響,所以村南和村中才會有人受到陰氣的侵蝕。因此,李大爺阻止了我他們破壞東南角棺材的行動,否則,如果讓東方陰氣進一步洩露,那麼引起的連鎖反應將是非常可怕的。

聽完李大爺這一番言語,我們倆驚的是一身冷汗,沒想到建設村居然隱藏著這麼大秘密的。“按照您所說的,那水庫周圍的四個山頭就是六相屍煞陣中的東南西北四相了,中央五黃應該在大壩附近,那麼“陣威”在那呢?”我一邊檢視著水庫的環境一邊問道。

“看到哪個山頭了沒?”李大爺用手指了指東北角的哪個有破廟的小山頭說道:“看那個山頭上樹木異常茂盛,陣威肯定就在那山裡,以前上面的那座廟看來也是經高人所建,位置正好將其邪氣鎮壓住,可惜啊,如今已經成廢墟了。”

“您是說那山裡面埋著幾千蔭屍?”動平以前經常去那裡玩,現在一聽在那山下居然埋著幾千的蔭屍,頭皮都開始發麻。

“恩,應該就在那裡!”

“那師傅咱們該怎麼辦?怎麼才能破掉這個陣?”我問道。

李大爺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好辦啊,這個陣的部位之間都是相互呼應的,稍有差池便會將大陣啟動,後果將不可收拾。”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不管吧!”動川十分著急的說道。

“別著急,情緒只能影響你的判斷力,任何時候都要有一個平和的心態,看你急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擔心黃家哪個大辮子姑娘啊,哈哈哈…放心吧,為師一定會帶你破去這個陣,讓你英雄救美的…”任何時刻,李大爺總是那麼的樂觀。

“您別瞎聯絡,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開這種玩笑,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動川是真拿這老爺子沒脾氣。

“我想想啊。。。”李大爺又點起了一袋煙,劉長友送的中華早就抽沒了,現在抽的是鐵柱一個朋友從東北帶來的煙葉子,十分有勁,“咱們必須要搞清楚這個陣是什麼時候布的,誰布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這個就教給你了我,這兩天在圖書館裡儘快把相關資料找出來,一定要快。”

“恩,好的,我明天就開始去圖書館查資料。”

李大爺又想了想說道:“動平,你這幾天經常到生病的人家走走,看看情況如何,有什麼異常情況馬上告訴我。”

“恩,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鐵柱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了,辦理這些事情要比我強的多。接下來,我們倆按照李大爺的要求,把剛挖的坑填好後,三人便回到各自的家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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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二天開始,我便從圖書館借來厚厚的一打正史,無論上課還是下課,都在不停的尋找著有關建設村的歷史。而鐵柱則每天都要做一些符酒,送到建設村的病人家中,並隨時觀察著村裡陰氣的狀況。李大爺則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都去了那裡。

三天後,李大爺把我們倆召集在一起,我頭一天就查到了相關的資訊,但一直沒有見到李大爺,現在正好彙報一下。原來建設村地處大龍山區平原與山區的交接處,地勢複雜,非常適合排兵佈陣,自古就兩軍對壘的戰場,到現在,發生在那裡的大大小小的戰鬥不下數千場,但在這些戰鬥中最有名的,也是規模最的大就屬宋朝時期,慕容氏大破天門陣的那場戰鬥,也就是民間所說的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的故事。

其實在歷史上並沒有穆桂英這個人,大破天門陣的人叫慕容氏,是鮮卑貴族人,自幼崇尚武藝,又受異人傳授神劍飛刀之術,功夫十分了得,後嫁給宋朝名將楊業之子揚琪,從此開始戎馬生涯,因大破遼國的天門陣而一戰成名。在那場戰鬥中,雙方參戰人員數十萬,持續了將近半年,戰況相當慘烈,死傷將近十萬人,真是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除此之外,我還查到宋朝時期,將士們的盔甲多為牛皮所制,而且穿著和那個蔭屍也十分相似,所以斷定這個陣肯定與宋朝有關。

“天門陣?”李大爺不停的在腦子裡思索了,不一會兒,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對,沒錯,此陣一定是與那個天門陣同時擺的,天門陣全名為“二都天門陣”,乃正一派中四十九陣中的第一陣,此陣必須設定在兩山夾一溝的地形中方能發揮最大作用,建設村在沒有修建大壩時正式這種地形。天門陣裡,大多數機關都是用石頭設定,只用到很少一部分人,同時使用六相屍煞陣,是再好不過的陣法配合了,所以可以肯定此陣就是宋朝時佈下的,但是為什麼它能完整的儲存到現在呢?難道當時沒有將此陣發動起來?唉!歷史總是遺留給我們一些難以解釋的謎團。”

聽到自己收集到的資訊非常有價值,我十分高興,心想這幾天 的辛苦總算有了結果,但是誰佈置這個陣,史書上沒有任何記載。

“師傅,既然天門陣是正一派中的陣法,那麼佈置這個六相屍煞陣的人一定會跟正一派有些聯絡的。”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嗯,沒錯,現在咱們知道了佈陣人的門派與佈陣時間,那麼破解這個六相屍煞陣的把握就增大了許多。”李大爺轉過頭,“鐵柱,建設村村的那幾個病人的狀況如何了?”

“自從在他們家貼了您畫的符之後,各家院子裡的陰氣已經很少了,又經過這幾天符酒的治療,病人身體裡基本已經沒有陰氣了,只不過體內仍然虛弱,還需要一段時間進行調養才能痊癒。村子裡其他地方一切正常。”鐵柱將這幾天建設村村的狀況簡略的講述了一遍。

李大爺聽完,心裡十分滿意,然後正色道:“好,徒弟們,你們每個人都表現的很不錯,現在我要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真正考驗你們的時刻馬上就要來臨了。”

春雨如絲,那黑夜中細細的雨線,在透過窗欞的燈光照射下,是那樣的柔美。雨點打在泥土上散發出的那種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使得人們完全陶醉在春的氣息裡。

李大爺,我,鐵柱我們師徒三人圍坐在屋子裡的桃木茶几旁,將門和所有的窗子都開啟,邊賞雨邊喝茶。

“師傅,正一派是什麼來歷?他們怎麼會擺這麼惡毒的陣呢?”我問道。

李大爺也輕壓了一口茶,緩緩的道:“正一派其實就是天師道的一個主流分支,他們所修行的還是以符咒為主。正一派的符咒威力驚人且應用的範圍相當廣,有很多常用的符咒廣泛流傳於民間,影響非常大,除此之外,正一派還繼承了張道陵所創的四十九個大陣,二都天門陣就是其中的第一陣。”

“六相屍煞陣也是屬於這四十九陣之一?”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

“不,這個陣不是正一派的,嚴格來講,六相屍煞陣是屬於上清教的也就是後來的茅山派的陣法,但在《太平清領書》中癸字卷中也有記載。”李大爺解釋道。

“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書上有沒有記載破陣的方法?”鐵柱問道。

“要是有咱們還用費這麼大勁啊,六相屍煞陣是比較惡毒的陣,輕易不會用到,書上也只是介紹了佈陣的方法,真正擺好的大陣連你師爺都沒見過,咱們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只能根據其中的原理來尋找破陣的方法。”

“那您找到破陣的方法了?”我看著李大爺那悠閒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了。

“嘿嘿,差不多吧,這幾天我把建設村的地形又勘察了一遍,並且按照陣中的佈置畫了一張地圖,你們看,”說這,李大爺從櫃子裡取出一張地圖,“這四座山就是六相屍煞陣東南西北四相所在的位置,每一相的陣膽就是在山頂上,十二副屍棺分佈山腳下,中央位正在大壩與住戶之間的那片小樹林裡,還好沒有被埋在壩下,否則就難辦了,東北角的的小山就是陣威所在,現在我們來分析一下該如何破解該陣,我,先說說你的想法。”

我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地圖,慢慢的說道:“除了東北角的這個陣威以外,另外的五相都是依據五行關係,相互促進又相互制約著,形成了一個非常穩定的氣場,無論先破去哪一相都會破壞這個氣場的平衡,引發大陣的,不好破啊。”

李大爺十分滿意地看著我,“嗯,你分析的不錯,如果讓你去破陣,你該怎麼做,會先破那一相?”

我想了想,“師傅,我是這麼想的,無論先破那一相,都要先將陣威的陰氣滯壓住,這樣萬一大陣發動起來,也不會將那幾千的蔭屍兵引出。”

第十九章破陣(中)

“嗯,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繼續講!”李大爺非常高興。

“接下來我會隨便選擇一相,比如先破去東方木相,那麼如果東方的木性陰氣消失後,由於金克木,西方金性陰氣將由於失去了抵抗自己的木性陰氣,將會大大增加;

而土性陰氣也會因為失去了剋制自己的木性陰氣而大增;另外木由水生,木性陰氣消失後,水性陰氣將迅速的轉化為木性陰氣,所以水性陰氣將大大下降,同時火由木生,失去了木的支援,火性陰氣也自然會大大減弱。

也就是說如果將陣中的東方木相破去,西方金相和中央土相的陰氣將大增,南方火相與北方水相陰氣將下降,因此,在破東相之前,我們必須先將西相和中相的陰氣封住才可以保持陣中的平衡,師傅您看我這麼分析對不對?”我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聽著我的講述,李大爺的眼裡越來越亮,“真不錯,分析的很透徹,的確是這樣,陣中失去了任何一個屬性的陰氣,那麼與其相生的另外兩個屬性的陰氣將下降,與之相剋的兩個屬性的陰氣將大增。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先把會增大陰氣的兩個相封住,然後再破陣的方法的確行得通,但是比較繁瑣,為師我的思路和你是一樣的,也是在保持氣場平衡的狀態下,各個擊破,但要比你的方法簡單一些。”

聽到自己的方法得到了師傅的認可,我十分高興,“呵呵,我剛才說的方法只是根據書本上的知識想出來的,缺乏實際經驗,還請師傅指教。”

李大爺點點頭,繼續說道:“嘿嘿,其實咱倆的方法是一樣的,只不過我是要同時破去兩個相,這樣更利於氣場的平衡,比如先破去東方木相和西方金相,那麼再破去木相的同時,北方水相和南方火相的陰氣將會下降,只有中央土相陰氣是上升的,而失去了西方金相的陰氣,又會降低中央土相的陰氣,同時北方水相陰氣也會降低,只有南方火相會增加,但是失去了東方木的火相,就等於失去了陰氣的根源,所以也不會增加太多的陰氣的,也就是說同時去除金相和木相後,水相會大大降低,而火和土則保持均衡,這樣只要稍微在這兩個位置加以控制就可以保持氣場的平衡了,然後再同時破去南北兩相,最後再破去中央五相那麼這個陣破了,怎麼樣,比你的方法要簡單的多吧!”

聽完李大爺的方法,我如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奧妙,“還是師傅高明啊,想的就是周全,那麼咱們具體應該怎麼來做呢?”

李大爺看了看地圖,用手指著東北方向的陣膽說道:“明天咱們先要做的是壓制住這座山的陰氣,把這個最危險的陣膽解決掉,以絕後患。”

“好的,您分配任務吧,我們具體都做些什麼!”鐵柱一聽明天又行動,顯得十分的興奮。

“好,那麼我現在就來佈置一下,這個陣膽中,最具威力的就是裡面的那幾千名蔭屍,而這些蔭屍必須要用陰氣來維持得,陰氣來源主要有兩個:首先,此山所處的地理位置陰氣十分充足,可以為這些蔭屍提供足夠的糧食,第二就是這幾千具屍棺的在山裡面呈圓形分佈,在圓心處有一根陰符白玉柱,它可以從土地裡吸收陰氣來維持這些蔭屍,咱們只要斷掉這兩個陰氣的來源,那麼時間一長這些蔭屍就會慢慢的變成沒有任何威脅的死屍了,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您的意思是咱們還要進到那座山的裡面,封印屍棺中心的那根白玉柱?可咱們怎麼進去啊?”鐵柱從前經常到那山上去摘酸棗,很瞭解那座山的情況,連條上山路都沒有。

“嘿嘿,這個你就放心吧,昨天我已經在山頂的那個破廟裡找到了進山的入口,你只管放心就好了!”李大爺神秘的笑著。

“入口?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呢?”鐵柱很是疑惑。

“哈哈,你是永遠都發現不了的,因為在那個洞口附近,設定了一個非常巧妙的石頭陣,無論你怎麼繞都會避開那個洞口的,這個機關不僅設在陣威的入口,其他四相陣膽所在的位置附近也同樣設定了這個機關。”聽李大爺這麼一說,鐵柱才明白。

“那咱們用什麼方法來斷掉蔭屍的這兩個食物的來源呢?”鐵柱繼續問道/

“根據這幾天我對那一帶的地形勘察,可以在那座小山頭的四周布一個大的五轉聚陽陣,將周圍的陰氣全部轉換為陽氣,徹底斷掉它們外面的陰氣來源,然後從密道進入到裡面,破掉那根白玉柱,對了,破這根柱子的時候需要用到紅硝石粉,嘿嘿,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從哪裡能搞到這個東西!”李大爺說完,一臉壞笑的看著這我們倆。

我們倆一聽,相互看了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看來明天又要去打擾大紅手的安寧了。接著,李大爺又將明天要用到的其他東西詳細的說了一遍,一直到十一點多才各自回去休息。

雨,不緊不慢的下了整整一夜,此時雖然已經停了,但天空依然陰沉沉的,厚重的雲層讓每個人都感覺到十分壓抑。從早上七點到十點,我們倆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才把李大爺家院子東南角地下石槨中的紅硝石粉扣了出來。更讓這兩人驚訝的是李大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五個特大號的羅盤,足有一李見方,而且是用石頭做成的,相當的有分量,李大爺解釋道,像要剋制陣威周圍的陰氣,必須用這麼大的羅盤來布五轉聚陽陣才可以達到效果。我們倆雖然身體非常強壯,但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五塊大羅盤弄到了山上去。

一切準備妥當後,已經接近中午了,三個人草草的吃了一些乾糧,便開始在這座小山周圍佈置五轉聚陽陣。這五個特大號的羅盤,除了個頭大以外,還配有五個蓋子,我將羅盤指標調整好之後,便把蓋子蓋上,然後將其深深的埋起來,這麼做可以防止被別人發現,將陣破掉。

四周的羅盤都埋好後,師徒三人扛著最後一個羅盤,穿過茂密的樹林,來到了山頂的破廟裡,由我將大陣啟動,瞬間,每個人都感覺暖洋洋的,渾身每一個部分都充滿了力量。

見大陣已經啟動,李大爺非常嚴肅的對著我們倆說道:“好了,你們現在檢查一下身上的東西,如果沒問題了,咱們馬上從密道進入到山腹裡面,去解決那根陰符白玉柱的問題!”

天空中的雲層越積越厚,正在暗地裡悄悄的醞釀著一場大雨。

建設村水庫東北的小山頂上,有一座破敗多年的寺廟,從殘垣斷壁的規模可以看出,它曾經是一座中小型的廟宇,坐西向東,每天清晨便開始接收太陽的靈氣,正好可以鎮壓山體裡面的陰氣,想必一定是那位前輩高人所建。而如今,這座寺廟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只剩下很多一李來高的斷牆,散亂的分佈在山頂,再也無法剋制這裡的邪氣了。

寺廟的後面林立著許多高高低低的山石,此時,我和鐵柱兩我們正跟著李大爺穿行在山石之間,尋找著陣威的入口。只見李大爺雙眼緊緊的看著羅盤,腳下走著很奇特的步伐,在亂石中左右穿行著,我們倆緊隨其後,不一會兒眾人停在一塊大石頭的跟前,李大爺指了指這塊石頭,“你們看,陣威的入口就在這石頭下面。”

我們倆看了看這塊高大的石頭,怎麼也有個幾千斤,都一咧嘴,“師傅,這麼大的石頭咱們三個人肯定搬不動,怎麼進去?”鐵柱問道。

“嘿嘿,要是輕易就能進去就不叫機關了,如果不用羅盤,想找到這塊石頭都難,現在看為師怎麼讓洞口自動顯現出來!”李大爺說完,取出一道符貼到石頭上,左右捏了個印記,右手掐了劍指,口中緩緩出六個字:“喑、嘟、生、利、嘛、囁!”

話音剛落,就聽“噗”的一聲,整塊大石頭頓時被白煙所覆蓋,清風一吹,白煙逐漸消散,一道石門出現在了石頭上。

“啊,出現了一道門,您這是怎麼弄出來的?”看到石頭的變化,我們倆十分驚奇。

“嘿嘿,這個就是茅山術中的移物換景障眼法,只要在石頭上刻一個陣,就可以將對面物體的形態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不信你們看石頭的對面,是不是和你們剛才看到的是一樣的?”

我們倆回頭一看,後面的石壁果然和剛才這塊石頭上所看到的景象是一樣的,這真是太神奇了。

“嘿嘿,這說明了佈置此陣的人精通茅山和正一兩派的道術,不簡單啊!”李大爺感嘆了一句,“好,現在你們兩個把這個石門開啟,這個還是要費些力氣的,畢竟已經一千多年沒有開啟過了。”

我們倆應了一聲,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裡推。

“吱呀呀……”一陣乾澀的門軸轉動的聲音,緩緩的從石門底部傳了出來,塵封了一個世紀的石門就這樣被開啟了。

第二十章破陣(下)

天,陰的更沉了,時而還隱隱的傳來幾道沉悶的雷聲,起風了,吹在山間的空隙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我只穿了一件單衣,陣陣涼意立即湧了上來。

石門裡面漆黑一片,師徒三人點起準備好的松油火把,由李大爺帶頭,一點一點試探著走進了進去。

裡面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隧道,黑洞洞的深不見底,如同一張大嘴,靜靜的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李大爺舉著火把,沿著地上的青石臺階,謹慎的往下走著,每下一層臺階都要左右看一看。

“師傅,這裡會不會有什麼機關?暗器?陷坑?”跟在後的我此時感覺自己像是在電影裡面一樣。

“你以為這是在裡阿,哪裡有那麼多的機關,即使有,經過一千年的時間也早就失去了作用,我所擔心的並不是這些物理機關,而是茅山派的陷阱,這個佈陣人可是非同一般,很可能會在這裡設定一些陷阱的,你們也要小心,哪裡有不對馬上告訴我!”李大爺嘴裡說著話,但注意力一直在這條路上。

我們倆聽完後,也提高了警惕性,加著萬分的小心走在臺階上。就這樣三個人順著彎彎曲曲的隧道一點一點的往下前進,大概走了五六十李,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空間,直徑大概有八李左右,七個洞口均勻的分佈在這個圓形的四壁上。

看著前面的這些洞口,我拿出羅盤,想要走過去挨個測一下,剛往前邁出一步,李大爺突然喊道:“別動,千萬別亂走!”但還是喊晚了,我這一步已經邁了出去,這一步踩到前面的地上之後,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下落,進入了泥土裡,我感覺自己這一腳猶如踏空一般,一點阻力都沒有,但此時身體的中心已經隨著這一步向前傾了,在想收是收不回來了,如同從懸崖邊走下去了一樣,整個身體一下子跌落到了泥土裡,我暗道不好,中埋伏了。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直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即將沉沒到土裡的我的左手,一使勁又將我從土地裡拽了上來。原來鐵柱見弟弟突然掉進了泥土裡,趕忙伸手一抓,把他拉了上來。

上來之後,我驚得是一身冷汗,再看著前面那貌似安全的圓形空間,彷彿充滿了無限的殺機。“師傅,前面那是什麼?我怎麼會掉進土裡?”

“我叫你們要謹慎,還是不聽,吃虧了吧,要不是你哥哥手疾眼快你就危險了,”李大爺看到我沒事,也長出了一口氣,非常嚴厲的訓斥道:“我已經說過了,這裡肯定有機關,前面的這個圓形空間其實就是一個機關,而且這個機關我剛才已經和你們說過了。”

“說過了?難道….難道這個也和入口的那個石門一樣,也被施了移物換景的障眼法?”我問道。

“嗯,沒錯,你把火把往上舉,看看上面是什麼樣子。”李大爺說完,鐵柱便探著身子把火把高高舉起,果然在空間的上面也分佈著7個洞口,和下面的一模一樣。

“好傢伙,這個機關還可以這麼使用,比起門口的那個威力可是大多了。”我心裡想著。這時,李大爺已經拿出了一張符咒扔進了圓形空間內,按照剛才的方法又念了一遍咒語,只聽“嘭!”的一聲,一陣白煙過後,再看這個圓形空間,可把我嚇了一大跳。剛才七個洞口現在只剩下一個,而在圓形空間的地上,只有一條窄窄的通道,彎彎曲曲的通向那個洞口,通道兩旁則是三李多的深的陷阱,下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二尺多長的短刀,都是刀尖向上,雖然經歷了一千多年,但是如果落在那上面一定會很不好受的,我心裡非常後怕,要不是被大哥拉住,自己早就成了糖葫蘆了。

李大爺看了心裡也是一驚,還好沒有出什麼差錯,否則沒法對王貴交待,於是李大爺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帶著二人,順著中間的窄道進入了另一面的通道。這邊的通道要比剛才進來時的那個寬敞的多,而且越往裡走就越寬闊,幾乎都可以過汽車了,估計是佈陣時運棺材所用的通道。

最後,三個人非常順利的來到了通道的最底層,一個直徑大概有一百多李的圓形空間呈現在眾人面前,看著規模如此龐大的地下工程,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啊”的一聲,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個地下空間的主體呈圓形,頂子呈弧形,猶如一個大碗扣在了地上形成的空間一樣。地上密密麻麻的分佈著很多的大小相同的方坑,每個坑裡都有一副柳木棺材,這裡的棺材沒有魚塘旁挖出的那個松木蓮花棺材大,而且很簡陋,畢竟這裡只是養蔭屍用的,沒必要時用佈陣的那些大棺材。柳木和槐木都是陰性木材,天生就可以聚集陰氣,用它裝蔭屍是再合適不過了,看著眼前這景象,秦始皇兵馬俑也不過如此。

李大爺來到一個坑前,用隨身攜帶的柺棍使勁敲了敲豎立在坑裡的棺材,發現棺材的頂部非常薄,一定是佈陣人為了方便蔭屍出來故意做成的,既然這頂板沒有破,說明這些蔭屍並沒有被使用過,看來在當時一定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了這個大陣,那是怎樣的一場戰鬥呢?真的想回到過去欣賞一下啊。

李大爺讓兩個徒弟將所有的棺材都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空的,順便也計算一下數量,不一會兒,檢查完畢,一共是五千口棺材,都保持的比較完好,沒有空的,李大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領著二人直奔中央的陰符白玉柱而來。

在地下空間的中心是一個直徑五李的圓形青石高臺,中間立著一根兩李多高的白玉柱。三人走上了石臺,發現玉柱上刻滿了怪異的字元,並且在石臺上以玉柱為圓心,向東、西、南、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各方向都刻有奇怪的圖形。

“你們看,這玉柱上刻的字元就是茅山的符咒,它可透過插在地上的玉柱來吸取地脈的陰氣;而刻在青石上圖案就是茅山派的陣法,可以增加陰符白玉柱吸收陰氣的範圍,上面的每一段圖案代表一里地的範圍,每個方向有八段圖案,說明這個陣可以聚集方圓八里之內的陰氣,這些可以最低限度的維持陣中五千具蔭屍的需求,我們必須要破掉這個陣,切掉這裡所有的陰氣來源,才能讓這些蔭屍慢慢的死掉。”李大爺緩緩的解釋道。

“那咱們怎麼破這個陣呢?”我問道。

李大爺在青石臺上繞著柱子轉了幾圈,“這個陣只是個聚集陰氣的陣,破起來相當容易,就像咱們的五轉聚陽陣一樣,只要陣中的主要設施破壞掉就可以了,而且不會有什麼危險,唯一麻煩的就是這個陣的主體是白玉柱,要破壞它並不容易,對了,順便給你們講一下,同樣一個陣,用不同材料的做主體,威力也會不同,材料越差威力就越小,像這個陣,如果使用柳木做中間的柱子,那麼它最大只能配兩段圖案的陣,也就是只能吸收方圓兩裡的陰氣,而且維持時間最多也就一年而已。”

“噢,原來是這樣,難怪您找來那麼大的石制羅盤來擺五轉聚陽陣。”我聽完李大爺的講解,又明白了很多道理,“那咱們怎麼破這根玉柱呢?”

李大爺笑了笑說道:“首先,這根白玉柱經過千年的陰氣沉積,本身陰氣十足,在破之前必須先要清除其內部的陰氣,否則接觸它的時候會被其陰氣侵入體內,所以我才叫你們找紅硝石粉,只有用這個才能快速去其陰氣,其次白玉柱材質堅硬,要想破去他上面的符咒相當困難,但好在咱們手裡有天刺,正是他的剋星,現在仔細想想天刺和紅硝石粉都是大紅手之物,卻被咱們無意中得到,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阿,那麼咱們就順天而行,開始破陣!”

在這個寬闊的地下空間裡,火把的光亮猶如田野中的螢火蟲一樣,十分微弱,三根火把也僅僅能照亮中央的青石臺,再遠一點的地方就被無邊的黑暗所吞沒了。我抬起頭朝著黑暗之中望去,一想到那裡埋著的幾千具蔭屍,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頓時充滿了渾身的每一根神經。

李大爺正蹲在地上,用天刺在青石臺茅山聚陰陣的圖案上刻畫著另一種字元,這種字元與符咒上的字元都是與靈界交流的文字,無論是佈陣還是拆陣都要透過它來完成,鐵柱我兩個人緊跟在師傅旁邊,仔細的觀察他的每一個動作,一直到畫完所有的字元。

接著,李大爺在每個方向都點了三根香,然後和兩個徒弟一起走下清石臺,來到了正南方。“下面我要先破掉刻在石臺上的聚陰陣,動靜可能會大一點,你們做好心理準啊!”

“嗯,您放心吧!”我想,在大能有多大動靜,還能把我倆嚇著?

“師傅,您剛才在上面刻的是什麼?”鐵柱問道。

李大爺從懷裡又掏出一張符,穿在天刺上,“那個叫做“氣破”,它是專門用來破除刻在牆上或者地上陣法用的,你看我手裡的天刺上的這張符就是“氣破”的引子,只要我念動咒語,將“引子”插入陣中,就能立即引動氣破,將周圍所有符咒產生的氣場全部震散,茅山陣法多以在地上刻畫符咒而成,“氣破”就是他們最大的剋星,看好了,為師給你示範一遍。”說完,只見李大爺左手掐了一個印記,口中念動真言,然後將手中的天刺斜斜的往天上扔去,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的插到了陣中白玉柱的前方。

“嘭!”的一聲巨響,石臺上刻有符咒的青石表面頓時裂成碎片,向四周飛了出去,師徒三人急忙蹲下,躲到石臺下面。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動靜,而且毫無徵兆,要不是大哥拉他蹲下肯定會被飛出的石片擦傷,心裡想著這麼大動靜,這老家夥居然只是輕輕的提醒了一下,看來又是想讓我們長長教訓阿。

碎石過後,三個人緩緩的站起來,走上石臺,發現地上已經是坑坑窪窪的,所有的字元與圖案都不見了。“好傢伙,比zha藥還厲害!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我不解的問道

“其實這裡用了巧勁,這世界原本就是個五行的世界,任何東西都有著自己的屬性,字元也一樣,我只要在原有的字元旁邊刻一個屬性與之相剋的字元,再透過引子讓他們進行一種極細微的接觸,從內部改變物體結構,威力當然是很大的。”李大爺解釋道。

“呵呵,那不是跟原子彈一個道理?”我立即想到了核裂變。

“呸,別老拿這些新玩意兒在你師傅面前顯擺,外國人怎麼能掌握的咱們中國的道術?”我一聽,知道自己再解釋也不會讓師傅明白什麼是原子彈的,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大爺檢查了一下地面,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白玉柱前。這根白玉柱高約2李左右,非常粗,一個人都根本抱不過來,直徑大概有五六十公分,雖說叫白玉柱,其實是一種非常堅硬的白色石頭做成的,上面刻滿了字元,站在兩李外就能感受到它所散發出來的陰氣。

李大爺拿出羅盤,對了一下方位,然後用天刺在地上繞著柱子劃了一圈,形成了一道深槽,接著在這個圓圈內的八個方向,分別畫了八個奇特的字元,每個字元都是從柱子的根部起筆,到外面的圓槽收筆。

“鐵柱,把紅硝石粉倒進這一圈深槽裡,嘿嘿,咱們來好好的給這根柱子拔個火罐兒,去去陰氣。”鐵柱趕忙拿出紅硝石粉,按照李大爺的要求倒進圓槽裡。

一切準備完畢後,李大爺將火把伸向了裝有紅硝石粉的圓槽裡,“噗~~”的一聲,原來紅硝石粉可以非常強烈的燃燒,瞬間就形成了一個火圈。見火勢已起,李大爺急忙用右手劍指對著火圈裡的八個字元畫了幾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金黃色的火苗,漸漸的轉變為淡藍色,最後變為青綠色,在這黑暗的地穴中顯得十分詭異。

看著這怪異的火苗,我十分感興趣,跟做化學實驗似的,“如果我沒猜錯,您剛才刻在圈裡的字元的作用是將柱子裡的陰氣引出,然後釋放到外面的圓槽裡,用紅硝石粉產生的火焰將其化解掉,是這樣吧!”

“哈哈…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將柱子裡的陰氣全部化解的!”說完,由讓鐵柱將剩下的紅硝石粉一點一點的倒進去,補充一下裡面的燃料。

過了一會兒,李大爺看時間差不多了,從懷裡取出三張符,一起穿到天刺上,又將右手食指刺破,在劍身上用血畫了幾個字元,然後立正站好,左手捏成劍指舉在胸前,口中念了很長一段咒語,最後一喊了一聲“疾!”同時將右手的天刺扔了出去,毫不費勁的刺進了正前方那堅硬無比的白玉柱上。

“噗~~噗~~`噗~~~”劍上插著的三道符依次燃燒起來,而劍身上李大爺用血寫的字元,則猶如蛇一般,順著劍刺進的地方鑽進了柱子裡。

“快躲起來!”眾人又急忙躲到了石臺下面。

“嘭~~~”這一聲比剛才那個要沉悶很多,但向四處飛散的碎石卻比剛才的那些石片迅猛。大家聽到這一聲響,知道玉柱已經被破,心裡總算塌實了。

“出來吧,收拾收拾準備回去了,呆在這些蔭屍群裡總是感覺很不舒服!”李大爺站起來,和兩個徒弟一起又走上青石臺。石臺中心的那根白玉柱,已經從中間裂成兩半相互靠在一起,勉強的支撐著,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倒下。紅硝石圍成的火圈已經熄滅了,剛才扎在石柱上的天刺,此時也落在了地上,鐵柱趕緊走上前去,想撿起來看看有沒有損傷,但就在他剛拿起短劍的時候,從石柱裂開的那個縫隙中,彷彿看到了一雙靴子,順著靴子往上看,好像是件紅色的長袍,在往上就被石頭擋住了。

“師傅,弟弟,你們快來,柱子裡有一具屍體!”但鐵柱的話音還沒落,只聽“嘩啦”一聲,那根已經碎裂的柱子,瞬間向四周崩開了,一具身著盔甲的屍體從裡面躥了出來,直接撲向鐵柱。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大家都已經驚呆了,蔭屍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鐵柱閃身的速度稍未滿了一點,“刺啦”一聲,蔭屍那三寸多長的指甲從鐵柱的胸口前劃了過去,把衣服劃了一個大口子。鐵柱“阿”的一聲急忙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心神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怪物。只見這具蔭屍非常高大,頭上頂著銀盔,上身披著索子連環甲,內襯紅色的長袍,腳下蹬著虎頭戰靴,儼然一幅古代將軍的模樣。在看臉上,並不像魚塘的那具蔭屍那樣面色紅潤,而是一臉青紫色,又幹又瘦,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真想不到在柱子裡居然藏著這麼一具千年蔭屍。

此時李大爺和我也緩過神來,急忙向鐵柱的方向跑了過來。蔭屍一撲撲空,轉身又向鐵柱撲過來,見它又撲向了自己,鐵柱也急了,側身閃過蔭屍那危險的雙手,舉起天刺使勁的砍向蔭屍的上臂,心想我一劍一劍直接肢解了你得了。

蔭屍的動作生硬且不會躲閃,這一劍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它的小臂上,但卻沒有砍進半分,我一愣,心裡想這傢伙是什麼變的,往日削鐵如泥的寶劍,到了它身上居然沒有半點作用,真是太奇怪了。

蔭屍吃了這一劍,雖然沒有被傷到,但也是向後退了一下,彷彿對這把劍有所顧忌。就在這時,李大爺已經掏出了一道黃符,口中念動咒語,右手一翻,將符擲向了蔭屍,正貼在它的腦門上,蔭屍立即靜止在那裡。

“好懸啊,沒想到還有…..”李大爺話還沒說完,只見蔭屍腦門的那道符突然“嘭”的一聲,自己燒起來了。“不好,這傢伙在白玉柱裡吸收了一千多年的陰氣,普通的符咒對付不了他!”語音未落,那蔭屍又向我撲了過來,我不敢怠慢,上步、低頭、閃身,躲過蔭屍的雙手,用肩膀使勁的撞向了它的肋下,這一招在對付魚塘蔭屍的時候用過,但這次我感覺自己彷彿撞在了鐵板上,半拉胳膊立刻就麻了,蔭屍只是往後退了一小步,然後立即又將雙手向我東口插去,我沒有辦法,只能順勢向右邊倒下,打了個滾,躲去了這一抓,但還沒起身,蔭屍雙爪就又到了,我只能繼續往前滾,又躲過了蔭屍的一次進攻,見弟弟十分危險,鐵柱猛地從後面竄起,照著蔭屍後背又是一劍,將其向前打了一個趔趄,但它轉身又撲向了李大爺,李大爺急忙掄起柺棍,與蔭屍打了起來,我此時也從地上起來,和鐵柱一起加入了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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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師徒三人就都見了汗了,“這麼打下去不行,咱們肯定會被這傢伙累死,咱們邊打邊撤,實在不行先出去再說。”李大爺大聲嚷道。

“好的,您先往出走,我們倆斷後!”鐵柱說完,揮舞著天刺將蔭屍逼向了角落。李大爺急忙抽身,拿著火把向洞口跑去,於是我們二人也開始邊打邊跟著李大爺往後退。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只有一條通路的那個圓形空間,在那條狹窄的通道上,鐵柱用劍猛刺蔭屍的胸口,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我從下面一腳,將它踢到了通道下面。

通道下面立滿了短刀,但蔭屍落在上面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下子又立了起來,我們倆心想,我們要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肯定成篩子了,不能在這裡打,急忙跑進了另一端的洞口,蔭屍從下面一躍,也跟了出去,於是我們倆繼續邊打邊退,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山頂的入口,李大爺正在石門外抬頭望著天,看見我們倆也上來了,急忙喊道:“你們快把蔭屍引出來,看我用天雷劈死他!”

第二十二章引雷之符

天空中,那厚厚的雲層猶如墨染一般,低 低的壓在大地之上,壓得每個人都透不過氣來,就連燕子也規規矩矩的呆在屋簷底下,靜靜的看著外面的一切,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李大爺第一個從石門出來,立即根據周圍的環境,用符和石頭在石門附近擺了一個迷陣,防止蔭屍出來後從其他方向逃走。

剛剛將陣擺好,就從洞裡面傳來了打鬥聲,於是李大爺急忙讓他們把蔭屍引出來,準備力拼一下,引天雷將這個千年老妖劈死在迷陣之中。

聽見師傅的喊話,我們倆立即快速退出石門,而那具身披鎧甲的蔭屍,也隨後跟了出來,就這樣,一個埋在地下已經有一千多年的將軍,又得重見天日,他站在陰暗的天空下,臉色青紫,雙眼窪陷,一陣山風吹過,紅色的長衣隨風飄動,景象異常的恐怖。

“你們兩個在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解決它!”李大爺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黃紙,咬破手指,用血開始畫符。而鐵柱我我們倆又和蔭屍打了起來,此時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就要到極限了,而蔭屍彷彿有著使不完的氣力,速度越來越快,還好我們倆配合默契,幾次險情都躲了過去。

突然,天空中“唰拉”打了一道厲閃,緊接著,一陣低沉且極具穿透力的雷聲從雲層中傳了出來,豆大的雨點開始從空中落了下來。李大爺的血符已經完成,急忙掐了個劍訣,將血符向蔭屍擲去,一道黃光直奔蔭屍背後而來,啪的一聲,正貼到了肩膀上。

“你倆快躲開,我要引天雷了!”說完,李大爺雙手連續變換了幾個印記,最後雙手高舉,口中念道:“赫赫陽陽,現我神光,風火雷霆,守護吾旁,我奉命另,立斬不祥,疾!!”

此時鐵柱我我們倆早已竄上了旁邊的亂石堆,聽師傅“疾!”字一出口,急忙將臉躲在一塊石頭後面,等待著天雷的出現,1秒,2秒,3秒…..一點動靜都沒有,兩人急忙探出頭來向前望去,只見蔭屍依然完好無損,猛地撲向了站在那裡發呆的師傅。

“不好,師傅小心,快躲開!”說完,我們二人如離弦之箭一樣直奔蔭屍而來。李大爺被徒弟們的喊聲也驚醒了,急忙躲開蔭屍的攻擊,抄起旁邊的柺棍,與其鬥了起來,同時,我們倆也趕到了,三個人又開始合戰蔭屍。

雨點越來越密集,陣陣的雷聲從雲層深處響起,彷彿他都已經等不急了!

“師傅,怎麼沒有天雷阿!”鐵柱一邊打一邊問著。

“我也不清楚啊!真是怪了!”李大爺說完,一柺棍刺向了蔭屍的雙眼,嘭的一聲如同扎到了岩石上,沒有半點損傷,心裡想這可不是辦法,這麼下去我們幾個肯定就交待這兒了。

“師傅您看,剛才符被雨打溼了,已經成一片紅紙了”我正好站在蔭屍的背後,一眼就看見了剛才李大爺的那張血符了。

“啊!”李大爺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急忙撤了出去,“好,我再寫一道貼在他的腋下,看他死不死!”說完急忙把手伸進懷來一模,“壞了,沒符紙了!”

我們倆一聽,頓時也慌了,我一個沒注意,被蔭屍一胳膊正打在肩膀上,頓時飛了出去,撞倒了旁邊的石壁上,見弟弟受傷了,鐵柱怒火中燒,掄起天刺向蔭屍發動了一輪猛攻,一直把它逼退到石門附近。

“弟弟,怎麼樣,傷的利害不?”鐵柱一邊心裡卻十分惦記著我的傷勢。

我此時已經從地上緩緩的爬了起來,右胳膊已經脫臼了,緊咬著牙說:“哥,我沒事,放心吧!”看到弟弟哆嗦的樣子,鐵柱非常生氣,又發動了一輪猛攻。

“好嘞,看來今天道爺不跟你動點真格的你就不知道我是誰!”李老頭子看見我受傷了,也來了脾氣,一擰身,蹭的竄進了石門裡,“鐵柱,把它逼進來!”

鐵柱立即又發動了一輪猛攻,天刺在他的手上殺氣四現,一劍一劍將蔭屍逼退到石門裡。李大爺同時咬破兩根食指,雙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蔭屍的後背上畫了一道血符。然後又從石門躥了出去。

“鐵柱!聽到我唸完咒語的時候,立即退出來啊!我就不信這次劈不死它!”

“好的,您快引天雷吧!”鐵柱拼勁最後一點力氣阻擋著蔭屍。

“斬赫赫陽陽,現我神光,風火雷霆,守護吾旁,我奉命令,立斬不祥,疾疾疾!!”李大爺大聲地念著咒語。當最後一個疾字出口後,鐵柱雙腳用力,往後一縱身,立即退出了石門,接著又是向前一縱便躲到了旁邊的一個大石頭後面。

而那千年蔭屍,也跟著蹦了出來,但剛一出石門,一道深紫色的閃電,毫無徵兆的從天上劈了下來,正落在它頭頂上的銀盔上。

“咔啦啦!!!!!!”一陣刺耳的雷聲把這師徒三人同時震了一個跟斗,翻做在地上,耳朵嗡嗡直響。而那具蔭屍,被閃電擊中後,從胸口處“嘭”的一聲,炸裂開來,胳膊,腿以及全身的各個零件散落的滿地都是。

雨下的越來越緊了。

師徒三人坐在地上任憑雨水打在身上,足有十分鐘才緩過勁來,但耳朵裡依然嗡嗡的響著。鐵柱將我扶起來,和李大爺一起,步履蹣跚的走到石門裡坐下,等待著雨停。

從破開玉柱發現蔭屍,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但師徒三人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坐在那裡一點一點回憶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師傅,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啊,天刺對他居然都不起作用!”鐵柱看見弟弟的胳膊並沒有斷,只是脫臼了,這才放心下來。

“嘿嘿,沒想到佈陣的人這麼陰險,居然在柱子裡藏了這麼一件利器。”李大爺此時也累的夠嗆,“這具蔭屍藏在柱子裡,始終生長在大量的陰氣中,經過這一千多年的提煉,已經將陰氣在身體裡固化,形成一副比鋼鐵還要硬的骨架,這不是一般蔭屍可以比的,你那把天刺雖然鋒利,卻依然不能傷害它的身體,但天刺上具有純陽的殺氣,對他還是有威脅的,所以他對天刺比較顧忌。”

“還好只有一具,要是再多幾個咱們就麻煩了,對了,下面的那五千蔭屍不會再動了吧!”一想到洞裡還有幾千個這樣的傢伙,我頭皮都發麻。

“放心吧,那些蔭屍永遠都動不了了,它們所處環境的陰氣還不足一讓他們動起來,現在咱們已經切斷了所有陰氣的來源,三兩年之後,它們就全是死屍了!”李大爺解釋道。

“對了,您剛才用的那個是引雷符嗎?真厲害啊,我們什麼時候能學?”看著雨水中那支離破碎的蔭屍,鐵柱對剛才引用閃電得招數非常感興趣。

李大爺笑了笑,“對,這個是一閃天雷符,天雷符一共分九道,最高級別的是可以召喚九閃連環紫電劈的九閃天雷符,使用這個符必須將心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意志,否則很容易出危險的!”

“隨意控制自己的意志?我們現在就可以阿!”鐵柱不是很理解剛才李大爺所說的話。

“嘿嘿,你們不要以為控制自己的意志很簡單,平時還可以,但是在關鍵時刻,確是很難把握的。”李大爺間外面雨一時半會停不了,索性就多給兩個徒弟多講一些,“這麼說你們可能不好理解,我舉個例子你們就明白了,在引用天雷的時候,你必須將精神高度集中,心裡只能想自己要霹的人,這樣天雷才會準確的霹到那個人,如果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意志,心裡出現了雜念,比如你擔心會不會傷到弟弟,那麼心裡就會出現弟弟的影子,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想忘記一個東西,就越忘不了,一旦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意志,心裡出現了你弟弟的形象,那麼天雷就有可能霹到我的,這麼講你們明白了吧!”

我們倆聽完,這才明白,憑現在自己的心法,的確不能使用這道符。

“還有,在使用這道符的時候必須保持平和的心態,即使刀壓脖上,也不能著急,否則容易引火上身,明白了吧,你們要學這個還要再過幾年啊,哈哈哈….”李大爺笑著說道。

暴雨就是這樣,來的兇猛,收的也快,半個小時後就停了下來。看著石門前面的碎屍,鐵柱問道:“師傅,這傢伙怎麼處理?”

“唉!人死為大,雖然剛才給咱們製造了不少的麻煩,但咱們還是將他收斂起來埋到山洞裡吧!”李大爺看著嘆了口氣說道。

於是,鐵柱開始收斂破碎的屍體,我也跟著幫忙,突然,我“啊”的一聲把那爺兒倆嚇了一大跳,剛放鬆下來的神經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鐵柱趕緊跑了過來/

“你們看蔭屍的頭,它在動!”我說完,三個人將目光聚到了那已經被閃電霹的發黑的頭上。

只見這顆頭上還戴著銀盔,下還連著一點點胸腔,嘴正在一張一合的用牙齒咬著地向前爬著,從後面拖出的痕跡來看已經爬了有一李左右,剛才下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它

李大爺一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渾身緊張的神經又放鬆下來,“嚇我一跳,還以為有出來一個妖精呢,原來是這個,別害怕,我早就說過了,蔭屍其實就是跟植物一樣,生命力很頑強的,不想活人,腦袋掉了就死了,你看它,雖然身體粉碎了,但頭還是可以尋找適合自己的地方重新生長的,現在這裡已經沒有陰氣了,用不了多久它就死了。”

我們倆聽完這才放心。不一會兒,那頭顱果然不在動了,於是大家一起把它埋到了山洞裡,將石門關好後,由李大爺在門口重新佈置了一個障眼法,防止被其他人發現。

這時,一屢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射了下來,那金黃色的光芒讓我感覺到十分的溫暖,緊接著,那厚厚的雲層彷彿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在陽光下漏洞百出,一屢屢宛如利劍般的光芒將黑雲刺透,整個世界霎時變得明亮起來,西山上更掛了一道彩虹,將雨後的群山裝扮得宛如童話世界裡一般。

到了家,李大爺先將我脫臼的胳膊接好,然後來到村東的澡堂裡,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去一去雨淋後的寒氣。

“噢~~~~~太舒服了,世界上最美的事情就是的泡在熱水裡,美美的喝上幾杯二鍋頭了!”李大爺非常享受的泡在熱水裡,將酒杯放到水面上漂著的木盤子裡,又從裡面抓起了幾個花生李放到了嘴裡。

我和鐵柱則一邊泡澡,一半吃著羊肉燴餅。跟蔭屍打了一下午,兩個人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師傅,陣威已經破了,咱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先破那兩個相?”我將空空的盤子放到水面上的木託盤裡,輕輕一推,便滑向了另一邊,早有服務員在那裡等著收拾空盤子了。

“嗞兒”一聲,李大爺喝的是有滋有味,“嗯,咱們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先破東西兩相,東為青龍位,西為白虎位,人家警察破案都會為行動起個名字,我也起個名字,咱們後天的行動就叫‘降龍伏虎計劃’!!”

第二十三章降龍伏虎計劃

第二天,我感覺右胳膊已經好多了,這種意外性的脫臼,只要將錯位部分接好,休息休息就會好的。李大爺檢查了他的傷勢,恢復的不錯,只要最近幾天右手別太用力就行了。我也因此向學校請了幾天假,同時也就有了充足的時間來和師傅一起破六相屍煞陣。

午飯後,師徒三個圍坐在棗樹下的石桌旁,由李大爺具體講述明天“降龍伏虎計劃”的各個環節。

首先,要確定出東方、西方以及中央三處陣膽所在的位置。在六相屍煞陣的每一相中,最關鍵的就是這個陣膽,它可以將四周十二具屍棺陣所聚集的陰氣壓制住,並收集起來,在大陣發動的瞬間一起釋放,收集的時間越長,釋放出來的煞氣就越強,如今已經收集了千餘年,一旦釋放出來,必將兇惡無比,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這裡,我們倆冷汗直冒,完全瞭解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不能出一點差錯。我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師傅,您所說的陣膽中隱藏的千年陰氣,有沒有可能被我們一不小心將其引爆?”

“呵呵,這個你放心,要想引發這些陰氣必須使用符咒的,除非你不小心把陣膽上所刻的聚陰符破壞掉,但我相信你們兩個還不至於範這種低階的錯誤。”

“噢,那就好,但昨天紅硝石粉都用完了,咱們怎麼解決這些陰氣了?”鐵柱道。

李大爺笑了笑說:“嘿嘿,這些陰氣可是好東西啊,每一相所聚集的都是非常純的單一屬性陰氣,而且已經積累了上千年,把它們都散了十分可惜,為師準備將這些陰氣轉化一下,為我所用。”

“轉化?”我來了興趣。

“對,轉化,五行相互轉化你應該很清楚吧,你給我說說在五行中,五個陰性屬性都可以轉化為什麼!”李大爺問道。

“嗯,這些都是基礎知識,我記得非常清楚,五行中,陰木生陽火,陰火生陽土,陰土生陽金,陰金生陽水,**生陽木,五轉聚陽陣就是利用了這個道理所擺設的。”

“嗯,你說得很對,但五轉聚陽陣是把不同方向的陰氣轉換為陽氣,而這次是要將陣膽中單一屬性的陰氣轉化成相對應的陽氣,並且將這些陽氣彙集到一點,為我所用。”

“您打算怎麼收集這些陽氣?”鐵柱也來了興趣。

“嘿嘿…”李大爺道,“我,你從大紅手那裡得來的骨玉,本身是土性,可以用來收集南相火性陰氣轉化的土性陽氣,玉有清除人體濁氣與毒素的功能,吸收了這些陽氣後,會大大的增加功效,而且陽氣十足,可以剋制一些陰靈;而鐵柱的天刺可以放在中央吸收土性陰氣轉化成的陽金之氣,可以進一步增加它的威力,我的紫檀柺杖就放到北方來吸收水性陰氣轉化的陽木之氣;而西方的金性陰氣可以轉化成純陽之水,此水可以驅除身上的陰氣,瞬間增強體力,是非常珍貴的大補之品,居然讓咱們無意中得到了,天意啊!”李大爺感嘆了一聲,“至於東方木性陰氣轉換的陽火之氣,就讓它在那裡散開吧,水庫附近陰氣太盛,正好可以調節一下。”

我們倆聽完,心中十分佩服,師傅考慮的非常周全。

轉過天來,一行三人很早就來到了建設村東邊的小山上。站在山頂,一輪紅日剛剛從東方的邊際探出了頭,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李大爺透過羅盤的查詢,最後來到了一塊峭壁的旁邊,用符破去了障眼法,又出現了一道石門。我們倆將石門推開,裡面是一間人工開鑿的石室。

石室的面積並不大,中央是一個圓形的青石祭臺,幾乎佔據了整間石室的一大半面積,祭臺中心放置著一支一李多高的青石葫蘆,上面刻滿了字元。葫蘆周圍擺放著十二副兩尺來長的青石棺材。

李大爺繞著青石臺轉了幾圈,仔細的檢視著葫蘆上的字元,做到心中有數,“你們看,這個青石葫蘆就是東相的陣膽,周圍的十二副小棺材,則代表著山下的十二副蔭屍棺材,我們只要把陣膽破了,在將這十二副小棺材上貼上一道符咒,那麼東相就破了,而山下埋著的那些蔭屍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變成死屍了,好了,事不宜遲,咱們馬上動手,鐵柱,把天刺給我,好好看我是怎麼畫符的!”說完,李大爺來到葫蘆正南景門的方向,用天刺在葫蘆底部的青石上畫了一串比較復雜的字元,最後那長長的符腳正直直的對著水庫的方向。

“好了!”李大爺畫完符起身說道:“鐵柱,你先留在這裡,一會兒看見我的訊號後,立即念我昨天傳給你們的咒語,將這個符陣啟動,然後再將這十二張鎮屍符貼到這些石棺上,東方的相位就算破了,我和我馬上到另一個相位去!”說完,將十二張符交給了鐵柱後,便與我一起下了東山,直奔西面的小山而來。

西山上也有同樣的一個石室,只不過石臺、石棺、石葫蘆都是白色的山石做成,李大爺在北方休門的位置畫了另外一串字元,最後在長長的符腳的末端放了一個二鍋頭酒瓶子,上面貼了一道符咒。

“我,一會兒你看見我訊號也同樣將這個符陣啟動,這個瓶子上的符咒可以將轉化出的陽水氣息收集到裡面,凝聚成純陽之水,看見我第二個訊號後馬上將瓶子蓋起來,然後同樣把這十二張鎮屍符貼到棺材上,西方的相位也就破了,我馬上到中央位去調節剩下的三種陰氣。”說完,老爺子匆匆下山,奔著水庫前的那片樹林走去。

橫亙在兩山之間的攔河大壩規模並不算小,露在外面的一層是由水泥和花崗岩組成,在陽光照射下顯得非常明亮。大壩的南面就是建設村村,之間有一片樹林,陽光從茂盛的枝葉之間射了進來,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條斑斑點點的路,李大爺正拿著羅盤穿梭在其中,不一會兒,他停在了林子中間的一塊空地上,原來這中央相位是在地下的,李大爺真後悔啊,應該先讓兩個徒弟幫自己把中央位挖出來,唉!居然把這個給忘了,但再把他們倆叫回來就太耽誤時間了,李大爺靈機一動,有了辦法。

只見他用天刺在地上畫來畫去的,最後躲在遠處將一道黃符穿在劍上,並把劍扔了出去,只聽“撲~~”的一聲悶響,地面上的泥土便飛起了一層,原來老家夥在地上隨便畫了個陣,又用氣破將其破掉,同時將泥土炸開,結果炸了三回,就已經炸出一個三李多深的大坑了,如果礦工要是掌握了這種技巧,一定會為國家剩下很多zha藥的。

李大爺走到坑前,看見裡面有一大塊非常結實的泥土,用柺棍捅了幾下,跟捅在石頭上一樣,李大爺笑了笑,拿出一張符,“撲~~”的一陣白煙過去,那塊泥土顯出了原形,原來是一塊厚重的石板,上面刻著茅山的障眼之陣。

李大爺跳到坑中,使勁將石板挪開,一股陰溼的氣息立即從石板下面的黑洞衝了出來。李大爺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洞裡的空氣換的差不多了,於是將一個點燃的火把扔了進去,火把順著洞裡的臺階滾了很遠,卻依然看見洞穴的盡頭。李大爺又點起一根火把,另一只手緊握著天刺,緩緩的從洞口走了進去。

這條通道比李大爺想象的要長,而且非常直,大概走了五六十級臺階,才發現一道石門,將其開啟後,李大爺發現裡面的空間比東西兩相的石室要大很多,但是佈局還是一樣的,中間一個褐色的圓形大石臺上擺著一個褐色的葫蘆,二十四副小石棺分兩層分佈在葫蘆周圍。

看清周圍的環境後,李大爺在石臺的南北方向各放一個羅盤,用來監控南方火性陰氣和北方水性陰氣的變化情況,然後又在石臺的側壁上貼了十六張黃符,其中八張聚陰符,八張聚陽符,這樣就可以透過調節土性陰氣的強弱來平衡南北兩相的陰氣,從而保持整個氣場的平衡。

一切準備完畢後,李大爺又從通道來到地面,找了一個寬闊的地方將事先準備好的禮花彈點燃,隨著“嗵~~~~”的一聲,禮花彈騰空而起,在數十李高的天空中炸了開來。

鐵柱我看見訊號,急忙回到石室中,開始唸咒破陣!

第二十四章大學

在六相屍煞陣形成的氣場中,如果失去了東方木,那麼與之相剋的土性氣息會上漲,而與之相生的水性和火性氣息都會下降;如果失去了西方金,則與之相剋的火性氣息會上漲,而與之相生的土性和水性氣息又會下降。

現在東西兩相同時被破去,李大爺在林子中央,透過控制土性氣場,來平衡剩下的水和火兩種氣場,如果火盛水衰,則減去幾分土性陰氣,那麼水由於對手土的減弱就會增強,而火就會為了增加土性陰氣而減弱;如果水盛火衰,則增加土性氣場即可。

就這樣,經過李大爺的不斷調節後,南北兩個羅盤逐漸趨於穩定,整個氣場又形成了一個新的平衡狀態。於是,他返回到地面,又放了一個禮花彈,不一會兒,我們兩個陸續來到林子裡,與李大爺匯合。

“師傅,您看,一千多年的陰氣卻只收集了這小半瓶子水!”我拿著瓶子衝著李大爺搖晃著。

“嘿嘿,你就知足吧!”李大爺接過瓶子看了看,非常滿意的點點頭,“這裡的每一滴水都是可以活命的靈丹妙藥,據你們師爺講,一些丹鼎派的人用了畢生的精力也不過收集幾滴而已,你卻還嫌少,真是太不知足了!”

“啊!這麼厲害,剛才下山的時候口渴,我還想喝幾口呢,對了,如果喝了會不會增長功力什麼的!”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電視裡孫悟空偷吃仙丹的情景。

“啊?!!!”李大爺照著我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要真的喝了就是暴殮天物,這水雖然可以救人治病,但身體正常的人喝下去,除了能提提精神以外,沒有任何好處的,你以為你是電視劇裡的妖精,還想增長功力?”

鐵柱聽了也笑了起來,“師傅,如今東西兩相都破了,下面咱們破南北相了吧!”

“嗯,剩下的就簡單多了,方法和剛才一樣,咱們趁熱打鐵,馬上就開始!”說完,師徒三人由分別來到南北兩個山頭,由鐵柱帶著李大爺的紫檀柺杖吸收北方的陰氣,而我用自己的骨玉吸收南方的陰氣,李大爺依然守在中央,在我們倆將南北兩相破掉的同時,將中央陰土氣息封印住,然後用天刺將其轉化生成的陽金之氣吸收,大大的增加了這把短劍的威力。就這樣,經歷了千年所聚集的陰氣,被這師徒三人全部散去,威脅了建設村近十個世紀的六相屍煞陣從此便被破解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兩年就過去了。在這兩年裡,建設村不但沒有再出現任何的異常情況,而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水庫北面的燕山石化,將整個村子建設成一個煉油工廠,正好改變了這裡陰盛陽衰的局面,完全應了李大爺第一次來這裡所說的話。

我在這段時間裡,除了繼續鑽研各種陣法,也開始練習使用一些簡單符咒,因為在很多陣法中,都需要用符咒來配合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但是,父親王貴對這些都是一無所知,他最關心的還是我高中的學業。這兩年王家的煙花廠生意越做越大,家裡的條件也越來越好,王貴最大的希望就是家中能出一個大學生,所以對我是寄予厚望。而我更是不負眾望,高中課本的那點知識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今天是高考的最後一天,考試結束的鈴聲拉響後,我非常自信的從教室裡走了出來,一出校門就看見一位鼻子上架著蛤蟆鏡,身上穿著花裡胡哨的摩登老大爺,正騎在摩托上衝自己招手。一看李大爺這身裝束,我無奈的要了搖頭,心想這位老大爺還真時髦,真是不折不扣的老頑童一個,而且自從他學會騎摩托車後,經常滿世界的轉悠,今天居然代替哥哥來解自己了。

“恭喜恭喜啊,你已經成為王家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大學生了!”李大爺非常開心的說道

“您別開玩笑了,剛考完,成績都還沒出來呢!”我邊說邊坐到了這輛捷克-175的後坐上。

“嘿嘿,還想瞞我,你自己應該也早就算出來了吧,今年你正在大運上,而且天輔星落你命宮之中,更有值符在你頭上坐,想考不好都難,考試前我不能跟你說這些,怕你自己知道了就不好好學了,如今已經考完了,就乖乖的等著錄取通知書下來吧!走,回去慶祝一下去,你大哥早就給你擺好慶功宴了!”說完,腳下一踹,將車啟動,一溜煙的直奔家中而來。

如今,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王家這兩我們已經拜李大爺為師,學習拳腳功夫,王貴也十分贊成這件事,為了方便,還在兩家之間開了一道門,逢年過節李大爺都是在王家過的,比一家人還要親。此時,家裡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酒宴等待著給我考完試歸來。

不一會兒,我與李大爺便回來了,一家人在酒桌上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我,考得怎麼樣?”王貴非常關心的問道。

“還可以,應該差不多吧!”我一向做事都非常低調,雖然自己很有把握,但是在沒有成為事實之前,還是保持非常謹慎的態度。王貴也是相當瞭解兒子,聽兒子這麼一說,心裡就放心了,所以十分高興的舉起酒杯,“來,李大哥,我的兩個兒子這些年多虧了您的栽培才會變得如此好學,我們我敬您一杯,幹…..”

“好說好說….哈哈….我哪有什麼功勞,你的兩個兒子天資聰明,以後會大有前途的,來,幹..”於是,大家在歡笑聲中,你一杯我一杯的開始暢飲了起來。

果然,正如李大爺所預料的那樣,八月初的的時候,大學錄取通知書如期而至,我如其所願的考取了北京大學歷史系,王貴一家十分高興,尤其是哥哥鐵柱,拍著我的肩膀說,你終於可以去發掘那些塵封多年的歷史故事了。

開學的那天,王貴親自開車將我送到學校,並幫他辦理完所有的入學手續之後才回去的。我拎著行李,走在諾大的燕京校園裡,用全身感受著大學裡的氣息,心裡面十分舒暢,啊~~我的大學生活就要開始了。

我來到自己的宿舍樓前,這是一棟非常老式的五層樓房,坐北朝南,外牆被刷成青灰色,更加襯托出它那悠久的歷史。樓房裡面,每一層南北各有宿舍12間,我的宿舍是在二層陽面的第一個房間。一進門,便看見裡面有三個人正在聊天,一輪自我介紹之後,才知道他們都是自己的室友,體形稍胖的戴眼鏡的那個是來自西安的林博,又瘦又高的大個子叫王琦,是從天津考進來的,還有一個叫徐虎,有著一張非常陽光的娃娃臉,家就住在學校附近,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看到又進來一位室友,這三個人非常熱情得過來幫我拿行李。我看了一下屋子裡的環境,一共三張上下鋪,分別放在東南角,西南角和西北角,而東北角的位置放著一排衣櫃,在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張長長的鐵皮桌子。

我見東南角的下鋪還空著,心裡非常高興,因為他自己的命相為火,如果睡在屬性為木的東或者東南的位置,將會非常有利於健康,於是便將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哪裡。

不一會兒,剩下的兩個室友也陸續進來,一個是來自四川綿竹的秦蒙,另一個是來自黑龍江的譚超,六個人相互認識之後,決定晚上一起到附近的餐館慶祝一下。

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燕京附近各處的餐館都是爆滿,大家找了好久,才在燕京西門附近的芙蓉裡找到了一家老北京炸醬麵館。眾人坐下後,由徐虎點菜,不一會兒,什麼爆肚,guan腸等各種京味十足的菜餚上了一桌子,雖然校規明文規定學生不許喝酒,但大家都處在年少輕狂的時代,最少也要喝幾杯啤酒才顯豪氣。

幾杯酒下肚,那種相互之間陌生的感覺就全部消散了,一個個開啟話匣子,搶著說著自己的故事,而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別人講,從每個人的表情來分析這個人的性格。其中講話雖多的就是徐虎了。

“我們們,在以後的四年裡,大家都要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榮辱與共,下面咱們都報一下自己的年齡,排一個順序吧!”從徐虎講話的腔調和語氣,讓我想起了高中時的班長,還真有點煽動性。最後一報年齡,林博最大,秦蒙老二,我老三,譚超老四,王琦老五,就屬徐虎最小,排老六。

經過這一排序,眾人顯得又親密了很多,感覺和拜了把我們一樣,又開始了一輪猛喝,一直到學校快關門的時候,眾人才歪歪斜斜的回到宿舍。

秦蒙一進門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我到了水房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回來也躺在了床上,聽見徐虎正趴在自己的上鋪給大家講著酒的來歷。

“你們知道酒是怎麼來的麼?下面我給大家講一下。”此時徐虎也有點喝多了,說話磕磕巴巴的,“說有一天,杜康晚上夢見一個白胡子老神仙,傳給了他一個釀酒的秘方,於是,早晨起來後,他就開始按照這個秘方造起酒來。酒釀出之後,還需要在酉時加入不同人的三滴血作為引子才能完成,於是就站在門前的大道上,等待著過路人。不一會兒,來了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杜康將意思說明後,書生十分樂意的捐獻了一滴血;緊接著又來了一位將軍,也捐獻了一滴血,杜康十分高興,就差一滴血了,於是接著等啊等,但酉時馬上就要到了,還是沒有人來,無奈,只能向路邊躺著的乞丐要了一滴血,在酉時來臨之際將這三滴血投進了酒裡,這才釀出了美酒佳釀,所以酒字是由三點水和一個酉字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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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平時喝的酒裡,都含有這三滴血,剛喝第一杯的時候,君子的血起了作用,每個人都是非常有禮貌,文質彬彬的;喝著喝著武將的血就起了作用,大家開始豪邁起來,你推我敬的猶如將軍一般,而喝到最後時,乞丐的血就起了作用,一個個的都趴在地上不動了,你看,秦蒙現在睡得就跟乞丐一樣。”

眾人聽完哈哈大笑。

聊著聊著,大家就都困了,一個個的漸漸進入了夢鄉。

“嗚嗚嗚嗚…………”隱隱約約中,我彷彿聽到一個女人的啼哭聲,從樓道的深處傳了出來。

第二十五章朋友

燕京的夜晚寧靜而又安詳,點點燈光散散的灑在未名湖上,倒映出博雅塔的影子,隨著風兒在湖面上捲起的波紋,在湖面上時隱時現,為整個校園新增了無限的靈氣。

宿舍樓區,幾盞路燈發出的淡淡熒光,照射在青灰色的牆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朦朧。我躺在床上,彷彿聽到了一陣女人啼哭的聲音,急忙起身走到門口仔細傾聽,而哭聲突然又消失了,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動靜,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於是又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問大家昨晚睡覺時有沒有聽到女人的哭聲,大家都沒有聽見,徐虎說這裡是男生宿舍,怎麼可能會有女人呢?肯定是你想女人想瘋了,喝點酒就夢見女人,這是典型的青春期騷動症。眾人聽完鬨堂大笑,我也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於是就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了。

大學的生活不像中學時那樣緊張,每天只要將課程表上規定的幾節課上完,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就完全由自己掌握,非常的自由。我一有空就鑽進圖書� ��裡,翻閱各種歷史典籍,查詢有關陣法的各種資料。

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坐在圖書館的閱讀室裡查閱資料,突然來了一個女生坐到了他旁邊的位置上,我一看這個女生,嚇了一跳,居然是建設村的蕭仙兒,蕭仙兒看到他也非常吃驚,於是兩個人出了圖書館,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聊了起來。

原來建設村被改建成工廠後,所有的村民全部都搬遷到燕山後面的一個小區裡,蕭仙兒學習一直都非常好,她考取的是燕京信息管理系。雖然他們以前沒怎麼說過話,但是我曾經和李大爺一起給仙兒奶奶治過病,仙兒對他還是心存感激的,再者,他們怎麼說也算是老鄉,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相遇了,很自然的就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為了感謝我,仙兒主動要請我一起吃晚飯,我十分不好意思,長這麼大還沒和女孩子單獨在一起吃過飯,但又推託不掉,只能硬著頭皮和仙兒一起來到學校裡的餐廳。

飯桌上,仙兒到是非常大方,一點都不拘束,我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後來受到仙兒的影響,也逐漸放開了,兩個人說說笑笑談得十融洽。這時候徐虎和秦蒙兩個人走了過來,看見我旁邊坐著一個大美女,先吃了一驚,爾後徐虎笑嘻嘻湊了過來:“呦!真可以啊我,昨天剛做完夢今天就成現實了,這位是?”

“她是我的高中同學蕭仙兒。”看見舍友來了,我顯的非常不好意思,怕他們亂想,於是謊稱仙兒是自己的同學。

“你們好,我叫蕭仙兒,你倆和我是一個宿舍的吧,剛還聽他提起你們!”仙兒說起話來落落大方。“你好,我叫徐虎,他是秦蒙,你們繼續聊,我們就不耽誤你們,哈哈。。我,好好把握噢,哈哈。。。”徐虎說完給我使了個顏色,然後和秦蒙一起樂呵呵的走了。

經這兩個人一說,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沒聊一會兒,便起身結帳,當然,雖然名義上是蕭仙兒請客,但最後還是由我付的帳,因為在他的理念裡,男人是不可能讓女人出錢請客的。

回到宿舍後,我和一個大美女吃飯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徐虎帶著頭起鬨,逼著我說與蕭仙兒的關係,任憑我怎麼解釋,大家就認定他們是情侶了,無奈,我只得任由他們去說了。由於剛才付帳時已經將口袋裡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我開啟自己的櫃子,準備再拿些錢,但卻發現自己的錢少了二百。

櫃子裡原本放了四百塊錢,如今只剩下二百,肯定有人動過了,但我沒有聲張,畢竟大家都住在一起,如果知道丟東西了,一定會引起騷動的。我拿完錢後,表面依然很平靜,和大家說說笑笑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但卻在暗地裡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個人。

林博依舊是躺在床上,悠閒的看著書;徐虎正滿嘴吐沫星子的跟王奇侃著大山,秦蒙則戴著耳機,正用隨身聽聽著英語,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正常。於是,我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在紙上起了一個局(格局見註解1),準備用奇門遁甲之法來推算一下,看看究竟是誰拿了自己的錢。

在奇門遁甲中,以玄武代表小偷,現在,它臨坎一宮,十一月份水旺,所以偷錢之人為青壯年;玄武所在之星為左輔,是陽星,故為男性。另外此局用的是陽遁九局中的第五局,玄武所在的坎宮屬於內盤,所以肯定是宿舍裡的人幹的。看到這裡我不免有些失望,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宿舍裡怎麼會出現這種人,唉,我嘆了口氣繼續看盤,見玄武臨景門,景門主文書文章,說明這是一個很會寫文章的;而坎宮的格局是辛加癸為“華蓋天牢”,誤入天網,說明是一般人犯錯誤,屬於小偷小摸。

在看天干庚,在奇門遁甲中庚為警察,為破案人,落坤2宮,為土,直克玄武所落坎1宮之水,另外八門反吟,賊易破獲,而且反吟主快。但玄武所臨的左輔星為吉星,屬於好人犯錯誤,即使被抓也不會受到懲罰。

庚下面的干支丁為破案時間,今天正好是丁未日,肯定會有結果的,當然,偷到我這裡了,想不被發現都難。在看天干戊為丟失的錢,如今落在離九宮,說明在高處,上有騰蛇說明附近有彎彎曲曲的東西,而戊與丁同宮,丁為文字,為書本,說明錢肯定是被夾在書裡了。而盜賊玄武落在一宮,在這裡代表偷錢之人就是宿舍裡的老大,林博。

綜合分析後,得出結論:錢是被林博拿走了,他睡在我對面的上鋪,錢就放在他床頭書架上的某一本書裡,而書架上正栓著一條搭毛巾用的繩子。

知道是誰拿了自己的錢後,我再看林博,雖然表面上裝做十分悠閒的看著書,但從他那遊離的眼神可以看出他非常的緊張。透過這些日子的交往,我對於他的狀況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家是在西安郊區的一個小村莊裡,條件非常差,每天的伙食費只有幾元錢,前幾天還從電話裡聽到他母親得病的訊息,也許是迫不得已才拿了自己的錢,而且還給我留了二百,說明他的本質還是很善良的。

二百塊錢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丟就丟了,但我最擔心的是林博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很可能走上歪路,該怎麼辦呢?我想了一會兒,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急忙拿出紙筆,寫了一個小紙條,內容如下:

老大:

人生的路有很多,但如果一不小心走錯了一步,在想回頭就很難了。我們的前途是非常光明,切不可因為一些小事兒而毀掉自己的未來,想想自己的家人父母,一定要對得起他們。我也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困難,非常希望能幫助你,那些錢你先拿去用,我在給你一百,如果再有問題直接跟我說,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切記心裡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任何負擔,也不用找我解釋,只要心理明白就可以了,我非常理解你,努力走好屬於自己的路吧,我們永遠都是好我們。

老三

到了晚上,趁著林博洗漱的時候,我將紙條和一百元錢偷偷的夾在了林博床頭的那本書裡。第二天,我特意很早就出去了,晚上回來發現自己的床頭上也壓了個紙條,開啟一看,上面寫著:什麼都不說了,多謝我們!看完紙條後,我微笑著衝著林博點了一下頭,林博也笑了笑,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往往一個眼神的交流卻勝似千言萬語。

躺在床上,我感覺非常開心,從林博那誠懇的眼神中,可以完全看出他的懺悔之意,這正是我最希望看到,啊~~~我躺在床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然後騎著被子,進入了夢鄉。

“嗚嗚嗚嗚~~~~~~~”一陣女人的哭聲又從樓道深處傳了出來,我頓時被這悲涼的聲音驚醒了,躺在床上仔細的聽著,沒錯,肯定不是自己聽錯了,這絕對是女人的哭聲。

我悄悄的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口,用耳朵貼著門仔細的聽著,

“嗚嗚嗚嗚~~~~~~~”斷斷續續的聲音彷彿就在門外,我輕輕的將門鎖擰開,一點一點的開啟了宿舍的大門。

樓道裡一片漆黑,牆上那一排觸摸式頂燈開關,彷彿黑暗中的眼睛一般,發散出點點的紅光。而哭聲就是從另一端的黑暗之中傳出來的,我緩緩的朝著黑暗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將樓道裡的頂燈開啟,但當所有的頂燈都開啟的時候,整個樓道依舊是空蕩蕩,而哭聲依舊迴盪在我的耳邊,彷彿是從樓下傳上來的,於是我慢慢的順循著聲音來到了一層。

第二十六章哭泣的日記本

午夜時分,宿舍樓的大門已經緊緊地鎖住了,值班室裡的張大爺也早就進入了夢鄉。這棟宿舍樓的一層有一個洗衣房,三個通宵自習室,還有幾間是校工的宿舍,剩下的都改造成了倉庫。

我來到一層,循著啼哭的聲音,最後來到了一個倉庫的門前,哭聲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推了推門,已經上鎖了,我將耳朵貼到門上,從裡面的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非常微弱,但又是那麼的真切,就如同在耳邊哭泣一樣。我又用力的推了推門,鎖的很緊,而且上面的窗子也從裡面插上了,沒有鑰匙很難進去,無奈,只得先回去,等到明天在想辦法,而哭聲,也隨著我的離去停止了。

第二天,我上完課早早的回到宿舍,帶上包好茶葉,來到值班室,與張大爺邊喝茶邊下象棋。由於跟著李大爺時間長了,所以我很喜歡和老人打交道。如果週末不回家的話我非常喜歡和值班人張大爺一起下下象棋,聊聊天。

今天我和他下象棋的主要目的是想瞭解一下一層的那幾間倉庫的情況。茶水一泡,棋子一擺,張大爺立刻來了精神,當頭炮,把馬跳,拱卒,飛相……雙方都非常熟悉了對方的套路,前幾步走的非常快。

“張大爺,您在這學校裡幹了多少年了?”我一邊下棋一邊用聊天的口氣問道。

“跳馬!”張大爺一邊走棋一邊說道:“嘿嘿,這裡啊原來叫燕園,燕京沒搬過來之前我就是這兒的花匠了,後來改建成了學校,我就成了燕京的校工,負責這裡的花花草草,如今老啦,幹不動了,所以就被安排到這裡看看宿舍,倒也清閒!別光說話,趕緊走棋!”

我急忙走了一步棋,“噢,這麼說您就是燕京發展史的見證人阿,真厲害,燕京可以說是在您眼皮底下長大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此言一出張大爺是哈哈大笑,“這你算是說對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所學校的了,每一處都有什麼、發生過什麼事我都瞭如指掌,哈哈哈----”

見時機差不多了,我漸漸的將話引入正題,“張大爺,這棟宿舍是什麼時候建的,看樣子好像有些年頭了吧!”

“嗯,是啊,這片宿舍樓都都是五二年燕京搬過來的時候建的,到現在已經有四十年了!”

“啊,都四十年了,居然還那麼結實!”我感嘆道。

“那當然,在五幾年的時候人們的心氣極高,做什麼事情都是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尤其是建大學,用的都是真材實料,那像現在的人,弄虛作假,偷工減料的,能蓋出什麼好房子。”在張大爺心裡,現在的人心眼越來越多了,什麼都是以前的好,這也難怪,每個老人的心裡,都是自己年輕的那段時光最完美。

“是啊是啊!”我順著張大爺的話應和著,然後直接切入正題,“對了,咱們這兒一層有幾個總是鎖著的房間是幹什麼用的,如果要也改成自習室多好啊!”

“噢,你說的那幾間都是倉庫,裡面都是一些雜物,什麼床板阿,書架阿,桌子阿什麼的,都是這麼多年換下來已經破舊的物品,一直沒來得及處理,這不前幾天剛剛通知,下週就要講這些運走了,走棋啊,別愣著!”

“支士,您棋藝真是越來越高了,這盤肯定又輸了!”我走了一步棋,然後想了想說道:“您說倉庫裡有書架?我床頭的書架有些壞了,反正倉庫裡的東西就要處理到了,我想到裡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跟我的換一換,您看成不成?”

“哈哈,你小子滿肚子花花腸子,我就知道這包茶葉不會白喝的,衝你經常陪我下棋的份兒上,你就到倉庫裡隨便翻騰去吧!將軍!你沒棋了!”張大爺高高興興的把一串鑰匙給了我。

我拿著鑰匙,心裡總算是踏實了,於是趕緊根據鑰匙上的標籤,找到昨夜傳出哭聲的那個108號房間的鑰匙。

開啟房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灰塵在明亮光線中隨意飛舞,屋子東面,一張張古老的木頭桌子被高高的碼放著,旁邊是厚厚的一摞床板,而剩下的空間幾乎全被上下鋪的鐵架子佔滿了,所有的東西一目瞭然,沒有任何隱蔽的東西,我仔細的檢查了每個角落,沒有任何發現,又拿出羅盤測了測,也很正常,究竟哭聲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將門上頂窗的插銷拉開,準備晚上再聽到哭聲的時候進來查詢。

最後,我裝模做樣的真找出一個書架,謝過張大爺後,高高興興的回到了宿舍。

子夜時分,宿舍裡所有的人都已經睡著了,咬牙的,放屁的,什麼動靜都有,最有意思的就是秦盟,由於剛和徐虎、王奇、譚超三個人打了會兒紙牌麻將,夢話都是麻將術語,“別動,三筒我碰…..”不一會兒又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九萬!”“槓!”徐虎居然在夢裡還搭著腔,真是一幫天生的賭鬼。

而我此時正趴在自己的被窩裡,如同躲在黑暗角落裡的精靈一樣,支起耳朵仔細的等待著哭聲的出現。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轉眼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哭聲還沒有出現,我實在有點扛不住了,心想今天哭聲可能不會出現了,拉過被子,準備睡覺了!

但正在他就要睡著的時候,那個女人的哭聲突然又出現了!我急忙起來,抖擻了一下精神,帶了兩張防身的符便輕手輕腳的離開宿舍,直奔樓下倉庫而來。

到了門口,裡面的哭聲依舊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我扒住上面的門框,將頂窗開啟,然後矯捷的從上面鑽了進去。

屋子裡一片漆黑。

人們之所以害怕黑暗,是因為人們總是認為在黑暗之中,一定隱藏著某種神秘而又可怕的東西,所以,黑暗是使人們產生恐懼的源泉。

此時,在黑暗的倉庫裡,一陣陣低沉的哭聲從東南角的桌子附近傳了出來。我拿出一個小型軍用手電,開啟,然後直奔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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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張老式的木桌背靠背的落在一起,旁邊是五六張厚厚的木頭床板整齊的靠在牆上,哭聲就是從其中的一塊床板裡發出的。我輕輕的將那塊床板抽出來,平放在地上,用手電照著,仔細的尋找著哭聲的源頭。突然,再床板的下面,發現有一塊木頭好像是被粘在上的,於是我拿出隨身帶的小刀,一點一點的將這塊木頭扣了下來,“啪!”的一聲,一個綠色塑膠皮的日記本從木頭下面的小凹槽裡掉了出來,同時,哭聲也嘎然而止。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個本本上了,我將其翻開,在手電的照射下,發現日記本裡那已經微微發黃的紙頁上沾滿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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