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間裡,劉胖子渾身**的躺在其中。
他原本粗糙無比、汗毛遍佈的皮膚,如今卻變得如嬰兒皮膚般稚嫩。
他瞪大眼,周圍卻是一片黑暗;他呼喊,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試圖晃動身體,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我這是怎麼了?”
“這裡是哪?”
“我會死嗎?”
劉胖子身體雖不能動,但思維卻比以往都要活躍。
漆黑的空間內,突然多出幾個綠點;綠點約有芝麻大小,散發著瑩瑩綠光,這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空間中,刺得人眼痛。
芝麻大小的光點,開始逐漸變大,其光源也變得越發深沉……
他看著正不斷吞噬著黑暗空間的妖異綠芒,眸子裡閃動著難以言喻的光芒,這光芒似乎聚集了人世間的一切恐懼……
……
“該死的!”劉胖子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腦袋,想起之前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夢,罵道。
“眼下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老頭子。”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將目光望向地板上已經乾枯發黑的血跡。
“看來自己已經昏過去很久了,也不知外面的形勢如何,唉,老頭子這次怕是凶多吉少啊!”劉胖子心想。
他少年時,父母因債務問題雙雙自殺。他便跟爺爺相依為命,劉老頭上了年紀,幹不動重活了,這爺孫倆的生活自然就出了問題。迫於生計,爺孫倆只好將祖傳家寶放到了鑑寶會上,結果被一米國人看上了,帶著爺孫倆來到紐約,準備將老劉家祖傳寶物,放到拍賣會上。
本來爺孫倆可以在此好好等待,奈何劉老頭不放心,非要去拍賣會後臺等著。
“老頭子啊,老頭子,早就說了不讓你去。”劉胖子嘴上吐槽著,眼睛已經在房間裡四處打量起來。
他可親眼目睹了自己門前發生的慘狀,倘若不是他機智,怕也要變成那怪物的盤中餐,可見外面的情況並不好。既然如此,他可就得找點武器防身了。
劉胖子找了半天,最終挑選了把鐵椅。
他感受著手上沉甸甸的鐵椅,深吸一口氣,大步從房間中踏出。
走廊中安靜極了,精緻的裝修,深紅的地毯,昏黃的燈光,給人一種高雅上檔次的感覺。
劉胖子蹙起眉頭,周圍刺鼻的血腥味,不斷湧入他鼻中;周圍已經腐爛發臭的殘屍,挑動著他的每一條神經;他屏氣凝神,高抬腿輕踏步向前方走去。
沒過多久,他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一路上,他看到許多屍體,其中不泛有怪物的。
劉胖子就從一團被扯爛的屍體中,找到了把口徑為11.43毫米的柯爾特手槍。
“在這種形勢下,已經不能坐電梯了吧?我得去找點吃的才行。”他抿了抿已經乾裂的嘴唇,肚子極為配合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叫聲。
劉胖子所在的商務酒店足有七十層之高,每隔幾層便會有專門的餐廳。他現在在七樓,距離他最近的餐廳在五樓。
他順著樓道來到了五樓,剛來到這裡,一股比七樓濃郁數倍不止的血腥味,夾雜著屍臭,迎面而來。
他身形一顫,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不好的預感,向餐廳方向前去。
隨著他的不斷深入,一個念頭浮現在他腦海裡:“味道越來越濃了。”
五樓的餐廳很大,往日裡羅列整齊的桌椅,此時卻雜亂不堪;餐廳夾角處羅列成牆的餐桌,以及周圍牆壁上的彈孔,說明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有組織的反擊戰。至於戰鬥的結局?從滿地的殘屍與不遠處正酣睡的怪物來看,不難猜出這場反擊戰的結局。
劉胖子躲在餐廳門口的夾角處,偷偷打量著這片修羅場,內心驚恐不已,食慾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冷靜,要冷靜。”他努力讓自己的心神保持平靜,但面對這樣的人間地獄,他的額頭上還是不免有冷汗冒出。
他屏氣斂息,緩緩向後退去。
忽然,正趴在地上酣睡的怪物,鼻子動了動。
“嘶嘶嘶!”它爬起來,目光四處張望,最終定在了劉胖子的方向。
後者身形一顫,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撲通!”“撲通!”這心跳聲似乎是在做臨死前的最後掙扎,似乎馬上就要跳出他的胸膛!
“偶然,一定是偶然!”他心中對此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他用顫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柯爾特手槍。
隨著第一只怪物的嘶鳴,越來越多的怪物,將目光轉向了劉胖子的位置。
終於,最先發現劉胖子的怪物咆哮一聲,向他襲來!
“我日尼瑪!”他爆了一句粗口,沒有絲毫猶豫,撒腿就跑!
在生命遭受威脅的情況下,他以與自己肥胖的體積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奔跑。
“呼……呼……”劉胖子的雙腿逐漸痠痛,腳跟的筋肉劇痛無比,似乎隨時都要斷掉一樣。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臟,其跳動之快,似乎馬上就能從他的胸膛中蹦出來。
在他身後,不下有二十只怪物在追殺他;離他最近的,也就只有兩米的距離。
“看來只能動用殺手鐧了!”他心裡想著,握緊了手中的柯爾特。
也許會有人好奇,劉胖子為什麼不早點開槍,解決這幾隻怪物呢?
並非是他不想,其一:他只有十發子彈。其二:他活到現在,從沒碰過槍。
“接招吧!”劉胖子也不管它們能不能聽懂,話音落下,他側身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響起,衝在最前面的怪物來不及閃躲,腦袋上出現了幾個血洞,倒地不起。
在它身後的眾怪物,都停了下來,黑窟窿般的眸子中,透露著人性化的恐懼。
劉胖子雙手輕顫,額頭上有細汗不斷冒出。痠痛的雙腿,沒子彈的柯爾特,無不說明了一個事實:他已經末路窮途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眾怪物見他手上的“小玩意”已經不再冒火,再次蠢蠢欲動。
劉胖子甚至能看到它們嘴中流出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