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這個牆壁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墓穴不簡單。不管是全息投影技術,還是站在裡面就能清楚看見外面的技術,這都不是古人能夠達到的層次。
在下面的潘奎死死地盯著我們,如果說眼神是一把刀子,那我和元寶叔肯定已經被潘奎給千刀萬剮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雖說看潘奎現在這樣子,他應該是沒有力氣再張弓搭箭,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獵戶肯定還有後手。和元寶叔拼了命地往頭頂上的通道跑,之前本來已經穩定下來的通道,這次不知道又受到什麼刺激,開始自己變幻起來。好在我和元寶叔手腳夠快,在頭上通道閉合之前爬到了最頂部。
推開頭頂的擋板,整個人鑽出去才發現我們這是從一個墓室來到了另一個墓室,只不過這一次我們不是從牆裡出來,而是從地上鑽出來的。
“玄清,你快看腳下!”
我才從地上爬出來沒多久,元寶叔就指著下面一臉驚恐地喊了起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這才發現我們之前爬上來的通道裡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濃度相當高的綠色溶液給覆蓋了。這些綠色的溶液光是飄出一點氣味來我聞著都頭暈,更不要說如果人掉進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突然間想起我們一路上來所走過那些通道的軌跡,這才意識到我們剛才爬的那些通道並不是前人閒著無聊修著玩的,而是有很強的目的性。這種管道有點像我們做化學實驗的時候用到的那些玻璃試管組合,雖然我不知道那些彎折起伏的地方代表著什麼,但它既然存在,就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趕緊把蓋子給扣上,免得我們沒有被毒死,反而被這綠色溶液給燻死。弄好這些的我站起來朝著四周看。這個墓穴和其他的墓穴不同,照明條件相當的有限,能見度基本上只有五米不到。
我抽了抽鼻子,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種味道就象肉放久了變質後的腐敗味道,我心生警惕,拿出工兵鏟示意元寶叔不要離我太遠。
元寶叔是地耗子,這嗅覺比我更靈敏。他畏畏縮縮地躲在我身後顫聲道,“玄清,我們不會才出虎穴又進狼窩了吧?這你娘的腐肉味這麼重,我還以為我們這是來到屠宰場了。”
我搖了搖頭不確定地說道,“是不是屠宰場我不清楚,但這暗地裡肯定藏著什麼活物。”
“你怎麼知道是活物?”
我白了元寶叔一眼說道,“很簡單,如果是諸如陷阱機關這樣的死物,它的觸發次數都是有限的。再說這山裡的畜生有一個算一個,鼻子比我們都要靈。不可能聞到這麼危險的味道還往這裡送,除非它們都集體中邪了。”
話是這樣說,別看我分析地好像也頭頭是道。但實際上這四周兩眼一抹黑的,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過了好半天,站我身旁的元寶叔才拿出一個硬物頂住我的肩膀,小聲地說道,“玄清,我這裡其實有手電筒。你看你要不要用……”
我心裡氣得直罵娘。你有這種東西不早點拿出來,不用猜也知道能在這種環境生存的活物肯定都自帶夜視功能,我們沒視野能和這種活物鬥嗎?
從元寶叔手裡接過電筒,我毫無心理準備地直接開啟電筒就朝四周照。這電筒不開還好,以開啟光柱照在周圍,嚇得我手一哆嗦差點沒把電筒給掉地上。
整個墓室都是圓頂四方的結構,但奇特的是這個墓室的頂部有不少粗壯的倒鉤。這些倒鉤下有一條又一條垂直的鐵鎖鏈,鐵鎖鏈下面像是掛臘肉一樣掛著密密麻麻的屍體。
這裡什麼屍體都有,既有人的,也有動物的,但最多還是狐狸和穿山甲。這些屍體一個個全都是血淋淋的,一看就是死了沒多久。就算是膽子再大的人,在看見這種場面後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玄清,你快看……那是不是蛇皮?”
順著元寶叔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一大塊蛻下來的蛇皮。最關鍵還是這蛇皮上的斑點花紋十分眼熟,就和之前從通道裡竄出去,差點把潘奎給吞掉的那個蛇的花紋一模一樣。
“玄清,這墓穴該不會就是之前那條巨蟒的巢穴吧?”
元寶叔這話一說乍聽之下好像還真能說得通。我們最初看見的巨蟒就是從頭頂蠕動出來的,而這裡又有和它身上一模一樣的蛇皮。如果說這真是它的巢穴,那這個看似危險的地方,實際上是最安全的。只不過這巨蟒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蛇這種冷血動物智力水平一般都不高,更不會有囤積食物這種意識。
覺得自己說得很有可能就是事實的真相,元寶叔頓時膽子大了一些。他從我手裡拿過工兵鏟,開始在這些掛著的屍體中間穿梭,時不時還去檢查一下這些屍體致命傷到底在哪裡。
跟在元寶書的背後,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就算這巨蟒與眾不同知道囤積食物,但它是怎麼把這些屍體給掛上去的?
要知道這些鐵鏈的下面可都是有倒鉤的,蛇只有一張嘴能夠勉強挪動東西。它要是真的用嘴去掛這些屍體,首先不可能這麼靈活,其次它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想著想著,我突然打了個冷戰,心裡冒出一個恐怖的想法。
如果說把這些屍體掛上去的不是巨蟒,而是另有其人呢?
“元寶叔,小心!”
想通這一點的我完全憑藉第六感朝著前面喊了一聲。好在元寶叔對我也是絕對的信任,一聽我這麼喊,他根本就不帶想的一個驢打滾就往前面一彎腰。
一個人影從元寶叔手電筒照不到的地方衝了出來,他手上也不知拿的什麼武器,就連站在後面的我都能聽到破空聲。
啪!
那人手上的武器打在掛著的屍體上,發出一聲悶響。元寶叔大叫一聲媽呀,頭也不回地就往前跑。
我在後面哭笑不得,這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就元寶叔你的手上拿著手電筒,你在明敵在暗,你這跑得再快又有什麼用?
果然不出我所料,跑在前面的元寶叔突然慘叫一聲,也不知道是哪裡受傷了。好在這個時候他總算反應過來了,把手電筒的燈光給關掉。
沒有了燈光,墓室裡也頓時安靜了下來。巨蟒能夠夜視這一點我知道,但既然躲在這墓穴裡的是人,那他視力再好也不可能完全無視黑暗。
我想要憑感覺朝著元寶叔那個方向慢慢靠過去,誰知道沒走兩步就撞一具屍體,沒走兩步就撞一具屍體,搞得我心驚肉跳的。
就在我撞上第四具屍體準備和之前一樣繞開的時候,我心裡一驚,感覺到這次的屍體不僅有溫度,而且還相當的柔軟。
鏗!
一道火花從我的喉嚨前面迸發出來。如果不是我提前把匕首橫在身前,此時的我喉嚨肯定被人給割開了。
我想要跑,偏偏那人手裡拿著的武器像是勾爪一類。他用力往後一扯,我手裡的匕首沒握住一不留神就被扯走了。
元寶叔拿著我的工兵鏟,我唯一的防身匕首又被扯走。此時的我在黑暗中就像嬰兒一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能感覺到周圍有人經過,但就是不確定那人在那裡。就在我能感覺到那人發現了我的位置準備給我一個了斷的時候,強烈的光柱突然又出現了。
元寶叔不知道什麼時候饒了過來,用手電筒直接照向那個人。突然從黑暗的環境中脫離,收到強光刺激的那人瞳孔一縮,整個人陷入短暫的失明狀態。也就是這麼短暫的一瞬間,元寶叔毫不客氣地揮起工兵鏟朝著那人的頭上狠狠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那人直接被元寶叔給放倒在了地上。
確定周圍安全的我癱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十分好奇地問道,“元寶叔,你怎麼找到他位置的?”
元寶叔十分得意地從兜裡抓出一把熒光粉,晃了晃對我說道,“這種熒光粉本來是我們地耗子用來坐標記用的。剛才你讓我躲開的時候我就灑了點在他身上,只不過這些熒光粉灑在他的背上他沒發現而已。”
我對元寶叔豎起大拇指,頓時對他刮目相看了。在我以往的印象中,元寶叔從來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那種人。他能夠在那種情況下生出急智,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為了我考慮。
把之前掉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我蹲下去檢查偷襲我們的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把那人翻了個面,一看他的臉我們就被嚇到了。與其說這是一張人臉,倒不如說這是一張魚臉。
這人不僅臉上有鱗片,而且還有魚鰓和魚嘴,不看他的身體根本就不會把他和人聯絡在一起。再看他用的武器,我和元寶叔頓時就沉默了。
這人用的武器的確類似爪,但嚴格來說更像是三叉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