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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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人的氣息帶著些許濡溼輾轉至耳旁, 在脖頸處流連,每一次的輕吻接觸,都如同落於水面的羽毛,寸寸漣漪自心底蔓延、盪開,擠走曾經的過往。

在這一刻,不論眼前心底, 他們只有彼此。

歡愉似潮, 沖刷掉往生荊棘, 填補上種種遺憾。

宋時瑾摟著顧懷瑜, 如同抱著易碎的稀世珍寶,小心翼翼, 不敢多用半分力,卻又死死禁錮著她,用溫柔且火熱的吻, 斬斷她理智的後路。

無怪乎他這般熟練, 因為在無數個肖想她的夢裡, 這種場景已經學習過千百遍。

他吻過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蓋住了低聲呢喃,顧懷瑜還沒有聽清, 他已經重新尋到了唇, 輕咬舔舐然後深入交纏。

扣在腦後的手緩緩下滑,指尖帶著薄繭摩挲過她白嫩的後頸,顧懷瑜僵了一下,仰頭承受的同時, 心跳如擂鼓,悸動到痠麻。

輕閉著眼,看不見周圍,感官放大之後,顧懷瑜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要陷進柔軟的床榻之中,她只能抬起雙手,繞過宋時瑾的脖頸用力摟住,學著他那般樣子,伸出指尖在他後頸出輕撓慢畫。

陰沉的天和磅礴的大雨,也澆不滅來自心底的火熱。

宋時瑾忽然撤離,手肘撐在床上,重重地喘了兩口氣,渾身的血液還在下湧,額間是憋出來的汗水。

身上壓力暫消,迷失的意識漸漸回攏,顧懷瑜睜眼,昏暗不明的光線裡,他眼神像是一頭狼。

小腹之間頂著的東西,讓她有些許不自在,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別動。”宋時瑾聲音有些粗啞,低沉到磨耳。

顧懷瑜乖乖點頭,甚至連懸在他後背的手都不敢輕易放下,雙眼水潤,聽話的像一隻被叼進狼窩的兔子。

自找罪受,大概形容的就是,此時的宋時瑾。

只要她在,光是聽到她的呼吸,聞到她身上的香味,身體裡的血液便翻騰著開始叫囂,那股子火不止半分未退,還有朝著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

偏偏他又捨不得離開,只能帶著她翻了個身,看著帳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屋子外就是嘩嘩作響的雨聲,帶著水氣的風從隙了一條縫的窗戶間鑽了進來,吹散些許情迷。

陡然襲來的涼意灌進脖子,顧懷瑜這才真的清醒過來,默默從他身上滑到一旁,表情有些古怪地迅速將衣領扣上。

身中蠱毒之後,為了方便散熱,宋時瑾穿的很是輕薄,這般毫不遮掩地躺在床上,身體的異樣看得一清二楚。

人是她先撩的,火也是她點的,一想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顧懷瑜就有些羞惱。

“你身體好些了嗎?”她想,她得說些什麼,轉換一下氣氛。

宋時瑾看著她,眼神莫名深邃起來,有些灼人。

“……”

“……”

相顧無言,宋時瑾挑眉,眼角尚帶著情與欲。

顧懷瑜愣了一下,慌忙擺手:“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還難受嗎?”

“嗯……”宋時瑾意有所指視線瞟了一眼下方,低啞道:“你說呢?”

顧懷瑜白皙的臉霎時染上紅暈,趕忙偏過腦袋,她原是想問,解了蠱之後他身上還痛不痛,可話到嘴邊怎麼都有歧義,於是心虛地轉開話題:“你方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宋時瑾唇角勾起,支起身子,像是不經意撞至她耳邊,“我說,你何時才能嫁我……。”

直白又露骨,顧懷瑜唇邊的笑漸漸染上眼眸:“大概三年後吧。”

宋時瑾挫敗仰倒在床上,指尖繞著她垂落的髮尾,久久不言。

眼看顧懷瑜及笄在即,張氏這一死,又將時間推後許多,怎能叫他不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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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顧懷瑜而言,張氏實在算不上母親,只生未養之恩,早在上一世她看著林湘折磨死自己,還搭了一把手之時,就已經消亡。

重生是因為何種機緣巧合,她不知道,但絕對與張氏無關,所以守孝二字,著實有些可笑。

顧懷瑜看著他,忽然趴了下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宋時瑾呼吸一滯,一把將人扯在懷裡,拉過她的手,在傷口旁輕吻,卻是道:“我等你,再久也原意。”

顧懷瑜頓了頓,過了許久才鼓起勇氣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或許你已經猜到,但我還是想親口說出來。”

坦白是件很困難的事,特別還是在心儀之人的面前,說出那些恥辱、噁心與灰暗的過往。

可是,那些深埋在血肉內的毒瘡,你不去挑破,它始終會存在,或許有朝一日還會化膿腐壞,她不希望這件事,以後會成為二人之間的隔閡,親口說與猜測,終究是不同的。

特別是,如今的宋時瑾,在她面前,無所隱藏,這對他並不公平。

宋時瑾沉默半晌,手臂收緊,黑沉的眸似有狂風驟雨。

他道:“你知道的,我並不在意此事,更何況萬事都已重來,你只需要記得我就好,那些不好的記憶,我幫你忘掉。”

“以前是我自己放不開,我原本是打算與你撇清干係的,若不是上次圍場遇險,讓我想明白許多,我可能還陷在無地自容中。”頓了許久,顧懷瑜垂下頭,接著道:“因為我無法接受,這樣一個骯髒的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厚著臉呆在你身邊……”

宋時瑾突然起身,扳過她的肩膀,逼著她正視自己,一字一句道:“顧懷瑜,你記著,髒這個詞,你可以用到任何人身上,唯獨不能拿來形容你自己。

骯髒的是那些人,並不是你。

你依舊是我心裡的那個你,那個雖身處黑暗,還笑著安慰我的你,永生不改。”

你是我生命裡的光,是我荊棘滿途嚮往著的美好,是我的家……這些話太酸,他沒有說,顧懷瑜卻能從他的眼裡看到,從他的心裡聽到。

“記住了嗎?”他面色難得有些難看,骯髒這個詞太過辱人,顧懷瑜用來形容自己,這讓他心疼又生氣。

顧懷瑜鼻尖有些酸,聲音也有些甕聲甕氣:“記住了。”

宋時瑾心揪了一下,伸手拭了拭她的眼角,動作很輕。

抽了抽鼻子,顧懷瑜伸手按住他的心口,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聲音低了又低:“你知道嗎,你現在想什麼,我都能聽到……你的過往,我也能看到。”

宋時瑾按住她的手,胸腔下是沉而有力的心跳:“所以,現在放心了嗎?沒有你,我會死的!”

這句話,他沒有開玩笑。

屋外的雨一點沒有小下來的趨勢,房簷上的水流如注,將院子裡的花草砸得七零八落。

林修言站在廊下,衣襬被濺起來的水花沾溼了一半,還是不動如山。

習武之人想要聽到身後房間內的動靜,太容易了。

一個剛解了蠱,一個身上有兩條蠱,他本就不太放心兩人,所以在孫神醫帶著人出來後,便與他自發的守在了門口,以防不時之需。

誰知道,開始還好好的,片刻後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了奇怪的聲音。那架勢,好像還是顧懷瑜主動的!

忍了又忍,架不住皇上已經賜婚,他這個當哥的已經沒了話語權,見孫神醫封了自己耳穴,乾脆依葫蘆畫瓢也照做了下來。

兩個孤家寡人,就這麼成了聾子,站在瓢潑大雨下,替房間裡的兩人把著門,何其悽慘。

直到,易青落湯雞似地跑來,在他們面前手舞足蹈了一陣。

“你說什麼?”孫神醫大聲問。

林修言指了指耳朵,兩人才解開穴位。

易青抹了一把臉上流下的雨水,著急道:“皇上來了!已經走到府門口,老爺叫您跟著一起去躲一躲。”

孫神醫面色一變,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門:“他來做什麼,確保人死了沒有嗎?”

“不知道。”易青道:“總之,您避一避。”

當年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曾經當高黎是交心的好兄弟,可是因為他愛高雅,而高雅愛高黎,兩人就割袍斷義,皇帝有些事做的不地道,難保不會因為高雅的死而對高黎再一次動手。

更何況,高黎還出現在了宋時瑾身邊!

此時,一架毫不起眼的馬車已經朝著御史府大門行來,前頭的車伕戴著蓑笠,看不清五官,拉著韁繩的手一頓,“籲~”

馬車剛一停穩,四周便齊刷刷落下十餘人,將馬車護在了中間。

“老爺,到了。”車伕跳下馬車,毫不顧忌地上厚厚的積水,躬身趴跪到車轅處。

旁邊立馬有人舉了一張大傘過來,將車帷撩起。

因為一早便有暗衛將訊息通報了過去,莫纓帶著傷,虛弱地候在門口,見人踏下馬車,趕忙迎了上去:“參見……”

元德帝抬了抬手:“不可聲張。”

莫纓點頭,恭敬立到一旁:“老爺請~”

他身上被雨淋溼後,血跡淡淡的蔓延出紗布,因為著了身茶白的衣袍,很快,血的顏色便透了出來。

沒錯,莫纓就是故意的!

皇帝蹙眉:“傷的很重嗎?”

莫纓紅著眼眶點頭:“主子到現在還沒醒,太醫說……太醫說……”

“高黎呢?”皇帝怒斥:“連他也治不好嗎?”

莫纓心裡一驚,面上不表,疑惑道:“皇上,您說的是誰?”

皇帝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往府中走,又忽然頓住腳步:“你們幾個隨我過來。”

雨裡站著的那些人沒有出聲,只是一息之間,就閃到了門口。

莫纓這才發現,皇上今日連李玉都沒帶,身邊跟著的,也不是龍鱗衛,這幾人武功極高,遠在他之上!

府門吱呀一聲關上,所有人都嚴陣以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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