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郝潘勝正在外堂焦急的等待著蘇老管家的喜訊,卻不曾想傳來的卻是一句壞了事了。
蘇老管家到現在還顫抖著身子,想起那副畫面都還有些後怕,“老爺,方才我在仁教坊等待他們四人的時候,扛著兩個粗麻袋,可不知道突然從哪冒出來一個蒙面人攔住了去路,把這四人都給殺了,還帶著把麻袋都一併都給帶走了。若不是老奴離得遠,瞧瞧藏了起來,恐怕此時也不能回來稟告老爺了。”
郝潘勝大發雷霆,一腳踹向蘇老管家的身子怒道:“真是廢物,四人居然被一個人給殺了,他們是怎麼做事的,這就是你替我選的人,都說了要身手好一點的。”
蘇老管家跪在郝潘勝的面前,這一腳下去直接是把蘇老管家給踹了一個仰天翻,蘇老管家連忙穩了穩身形,伏著身子頭點地解釋道:“老爺,老奴確實都是挑的府內的一些好手,可是那人身手更是高明,老奴只看見幾抹刀影,那四人便是連聲音都沒有就人頭落地,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而且......”
“而且什麼?”蘇老管家好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郝潘勝陰沉著怒不可遏問道。
蘇老管家抬頭雙手一邊比劃一邊說道:“老爺,老奴看見那人使得刀好像有點怪異,好像不是唐人。”
郝潘勝摸著自己圓潤的下巴,沉思起來,“你是說著小小的隴縣還有吐蕃人?”
這吐蕃與隴縣相聚也不過百里,這提到異族人的話就不免讓郝潘勝第一個想到的是吐蕃了。
蘇老管家點頭又搖頭,自己也不知道是是還是不是,郝潘勝又是一句話罵得蘇老管家狗血淋頭,“我何時與什麼吐蕃人結過怨,而且這隴縣老爺我也好歹是待過數十年,何時見過什麼異族人,要是真有吐蕃人的話,還能在隴縣呆得住?你莫不是自己辦事不利,想了這個辦法來搪塞我?”
早在安史之亂,吐蕃早就已經和大唐決裂,攻佔了安西都護府,絲綢之路也由此斷裂,吐蕃人根本不可能越過李茂貞的重兵佈防的邊境來到隴縣。
“老爺冤枉啊,冤枉啊,老奴我確實是看到了,老奴只感覺是異族人,至於是不是吐蕃人,老奴也不清楚啊。”蘇老管家連連喊冤,本來這事要是沒發生之前自己的這一番話,他自己都不會信,可現在確確實實是發生了,而且還是自己親眼見到,這就讓他不得不信。
“老爺,老奴若是真如老爺所說的話,沒必要想這麼一個荒唐的法子來瞞老爺啊。”
郝潘勝一看這蘇老管家句句忠心苦膽,這麼多年來做事也從沒出過差池,這一次他說的很有可能也是真話,“算了,算了,看你這麼多年為我看守祖宅的份上,這一次我也就不怪你了。那幾人的屍體呢?”
蘇老管家如負釋重,心中舒了一口氣,“老爺,那四人的屍體都被異人處理掉了,現在就在仁教坊的李家大院旁的空地上埋著呢。”
郝潘勝現在也稍稍放心了一些,失敗了沒關係,要是失敗了還讓徐玄靈發現了,這才是最糟糕的,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太壞,縱然這次失敗了,好歹那人也將屍體處理乾淨了,徐玄靈並不知道,自己還有下次下手的機會,但是首先的話得先知道黃老管家手中的異人究竟是何人,自己下次下手時,難保他又不會出現?
“你口中所說的異人,你可有什麼線索?”
黃老管家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整日裡就是守著這座宅子,即使是隴縣來了異族人的話,他恐怕也渾然不知。
郝潘勝一看黃老管家一臉茫然的樣子,“也罷,也罷,我便要看看是誰人壞我的好事,接下來的事情你便不要摻和了。”
黃老管家只得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
郝潘勝如今腹中氣是在是難消,回到房間後見到蘇巧兒已經入睡,一聲不吭的出了宅子,直奔隴縣的花街之中。
隴縣的青樓妓院在歸仁坊和懷仁坊一帶,因為百姓貧苦這做皮肉生意的自然也多了起來,仁教坊經挨著兩坊,因為一條街上都是喝花酒的,這條街也就取了一個風雅的名字,叫做花街。
此時已過二更天,花街上還是燈火通明的,人來人往的,早就將那宵禁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隴縣的巡邏的捕快原本也還管管,可是屢禁不止,再加上自己平時也會往那逛逛,收了不少的銀子好處,這一來二去也就懶得去管了,生意自然夜間是非常好。
此刻的郝潘勝正在柳陌花衢飲一處名曰美仙院的小院裡,郝潘勝自從看見李予晗後那是朝思暮想,這心中的慾火也就愈發的旺盛,這下是更好了,原本以為可以銷魂一夜,卻換來了一個寂寞。心中怨氣加上慾火不得已找個地方發洩一通,正好蘇巧兒已經入睡了。
“你們這是些什麼歪瓜裂棗?可真是髒了老爺我的眼。”
郝潘勝一踏進院中,老鴇便是連忙帶著笑臉迎了上了,郝潘勝也沒有廢話,直接是讓老鴇帶他去看姑娘們了,這不瞧還好,一瞧差點沒把自己瞧吐了。
不得不說原本郝潘勝的品味和眼光就比較高,饒是蘇巧兒這般上了年紀的美婦都不感興趣,這下見了李予晗眼光更是上了一籌,更是希望這院樓中能有著與李予晗年輕相仿的左家嬌女,可是這來的論姿色還不如蘇巧兒,郝潘勝心中本就有氣,這下便是直接撒了出來。
老鴇聽到立馬笑得如花一般跑了過來,和聲和氣的說道。“哎喲喲,老爺別這麼大的火氣,要您這麼說那可多得傷姑娘們的心啊,您要是不滿意的話,我這就去給您換。”
郝潘勝連連揮手讓他們趕緊下去,這無意間正好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在縣衙之中見過的崔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