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縣城外,蘇定軍在聽完蘇巧兒道明實情之後,按照蘇巧兒的勸告準備離開隴縣。
蘇定軍騎著馬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隴縣,內心難以釋懷,更不能眼睜睜看著蘇巧兒身陷為難而不顧。
但是想起蘇巧兒的話語,現在李從嚴就在隴縣,如果他真的想要救蘇巧兒的話,那無疑就是和李從嚴作對,說不定還會將自己牽扯進來。
蘇巧兒更是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讓蘇定軍一定要離開隴縣,畢竟他原本也是不知情的。
蘇定軍在隴縣的城外徘徊了許久,回想起徐玄靈郝宅說的話,在徐玄靈掌握證據的前提下,明日公堂之上蘇巧兒又該如何應對徐玄靈,或許這一次姐弟見面就將成為訣別。
“蘇將軍,咱們現在是走還是不走?”正當蘇定軍猶豫不決的時候,跟隨在身邊的侍從低聲問道。
蘇定軍回過神來,夕陽落下,雙眼看向前方的一抹霞光,說道:"現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邠州,爭取在明日清晨之前趕回來。"
最終蘇定軍還是不能不管蘇巧兒,他現在已經想清楚了,縱使是要與李從嚴和薛忠彰為敵,也要在救下自己的阿姐。
徐玄靈和陳大柱回到隴縣之後,便是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包括李予晗和馬蓮兒在內的眾人。
其實徐玄靈也是在聽了李肇的這個葷辦法後想出來的,自己當初昏迷時到最後醒來的時候,徐玄靈的身上被脫得只剩下了一件裡衣,而這很明顯不是蘇巧兒自己動的手,只能是蘇老管家。
如果蘇巧兒沒有見到徐玄靈漏著上半身的話,那麼自己何不無中生有將蘇巧兒誤以為自己胸前有一塊胎記,至於如何才能夠讓蘇巧兒相信的話,這就要靠蘇老管家和徐玄靈了。
這也是為什麼徐玄靈要去一趟郝家對蘇巧兒說出那樣一副自信的話,也是為了迷惑蘇巧兒,讓她在心底生疑。
而蘇巧兒根本不知道徐玄靈的胸前是否存在著胎記,她一定會讓蘇老管家前來查探一番,這樣到時候只要自己略施小計,讓蘇老管家親眼看見徐玄靈胸前的胎記,告訴蘇巧兒後,自己的計劃便是已經成功了。
以蘇巧兒對蘇老管家的信任,一定是深信不疑,等到明日公堂上自己只需要向蘇巧兒丟擲這個問題,那他一定會當著大家的面將蘇老管家看到的紅斑胎記說出來,這個時候便是自己的嫌疑自然是被洗清了,蘇巧兒壓根不會想到徐玄靈的胸前根本沒有什麼胎記。
幾人聽完徐玄靈的計劃之後,都是感到十分的稱奇,紛紛覺得可行。
陳大柱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馬蓮兒笑道:“也就只有你才能怎麼想出這麼黠智的點子。”
徐玄靈反駁道:“這怎麼就是我狡猾了,蘇巧兒這麼陷害我,我還不能用這個法子來對付她了。”
本來馬蓮兒就說不過徐玄靈,拌嘴說道:“行行行,我們徐縣令智慧過人行了吧。”
“對了,現在李從嚴已經到了隴縣。”徐縣令差點忘了將這個重要的事情告訴馬蓮兒和李予晗了,補充道。
李予晗擔憂的問道:“那怎麼辦?”
“你也不要擔心,近幾日你就待在蓮兒的房中,李從嚴發現不了。”
李予晗點了點頭,暫時見也只能先是這樣。
本來這個案子,徐玄靈是找不出任何證據的,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那就只能夠自己製造證據,去讓蘇巧兒相信,等待蘇巧兒的一個上鉤。
這一招正是三十六計中的無中生有,誑也,非誑也。
而徐玄靈接下來只要靜靜的等待著蘇老管家的到來便行了。
夜色落幕,在徐玄靈可以的安排之下,陳大柱和徐玄靈兩人此刻依舊是在院中小憩,他們正是在等著蘇老管家的到來。
"小道長,你說這蘇老管家萬一不來,可怎麼辦呢?"陳大柱正趴在那石桌上擔心的問道。
這個計劃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擔心蘇老管家不會前來調查徐玄靈到底是掌握了什麼有力的證據,能夠在明日公堂上用來指證蘇巧兒。
可是徐玄靈一點也不擔心,如果蘇老管家來了自然是更好,因為這樣的話便是證明了蘇巧兒對徐玄靈所說的證據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人無完人,連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那個地方留下了披露,讓徐玄靈找了證據,那她就一定會派蘇老管家來一趟究竟。
如果蘇巧兒沒來的,徐玄靈也可以用這個問題去同蘇巧兒爭辯,蘇巧兒連他掌握的什麼證據都不知道的前提下,怎麼知道徐玄靈胸前到底是有沒有一塊紅斑。
徐玄靈同陳大柱一一說明後,陳大柱微笑道:“小道長,真是秒啊。”
其實早在陳大柱對蘇巧兒說出蘇老管家身份的時候,蘇巧兒內心就有些開心擔憂了,殺害郝潘勝和嫁禍徐玄靈都是她,萬一被識破的話,她恐怕是在劫難逃,蘇巧兒不知道徐玄靈是從何得知蘇老管家的身份,如今被徐玄靈發現了,還被徐玄靈掌握了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蘇巧兒自然還是有些擔驚受怕,便是準備讓蘇老管家夜間前往徐玄靈的住所打聽一番,看看徐玄靈手中掌握了一些什麼證據。
蘇老管家對蘇巧兒的命令自然是卻之不恭了,離開郝宅時,徐玄靈早已安排的張大屠和一眾人監視著蘇老管家,看見蘇老管家出了門,張大屠這個時候飛快的跑回縣衙告訴了徐玄靈,蘇老管家悄悄潛入進縣衙,發現徐玄靈和陳大柱此時正在內院細聲交談,這一切都盡在徐玄靈的掌握之中。
“小道長,真是高明啊,明日憑藉這個一定能夠證明你的清白之身。”
陳大柱滿是欣喜的說道,徐玄靈同時也笑道:“我根本沒有對郝夫人對那樣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知道我胸前有一塊紅斑胎記,明日我便以此問她,若她答不上來的話,一切真相都已經是明了。”
此刻徐玄靈和陳大柱兩人臉上皆是洋溢著笑容,看樣子是胸有成竹,躲在暗處的蘇老管家聽到後心中一驚,“還好夫人讓我前來查探,若不然的話夫人明日恐危矣。”
這一切自然都是笑了笑安排好的,這些話也是徐玄靈提前同演練好的,為了便是能夠讓蘇老管家聽到。
徐玄靈朝著陳大柱使了一個眼色,陳大柱假裝打起了一個哈欠,對徐玄靈說道:“小道長,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回房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明日便是揭穿郝夫人的詭計的時候。”
說完陳大柱便是起身離去,徐玄靈獨自一人在院中待了片刻後也起身回到了房間。
暗處的蘇老管家並沒有就此離去,因為他不放心,他要親眼確認徐玄靈的胸前到底有沒有紅色斑點胎記,此事至關重大,馬虎不得。
夜深,蘇老管家看見徐玄靈的房間的燭火熄滅許久之後,挑動起徐玄靈房門的門栓,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了徐玄靈的房間。
此事正值盛夏,徐玄靈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睡熟,蘇老管家近身一瞧,就在那徐玄靈的胸口前果不其然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紅斑。
蘇老管家確認過之後,連忙掩好房門,朝著郝宅趕去。
而聽見蘇老管家走後,徐玄靈睜開雙眼,知道蘇老管家和蘇巧兒是徹底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