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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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玄靈三人被安置在岐王府的一間小廂房之中,徐玄靈和陳大柱雙雙受了傷,臥在床上。大夫來了之後幫著清理並包紮了兩人傷口,又給開了兩副療傷,滋補的方子,叮囑兩人不可飲酒。

馬蓮兒送別大夫後,徐玄靈著急心切的想要去見李茂貞,馬蓮兒雙手插著腰突然出現在了徐玄靈的身前,問道:“你要幹嘛去?”

徐玄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要去找李茂貞討個公道。”

馬蓮兒伸手將徐玄靈攔住,面露感激之色的說道:“你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了,現在你身上有傷就躺下來好生休息吧。”

不等徐玄靈開口,他就被馬蓮兒推搡著到了床邊,扶著徐玄靈躺下,徐玄靈內心還有些遲疑,“這......”

馬蓮兒不給徐玄靈說話的機會,“這什麼這,現在你受了傷,就得聽我的。要是你實在是想要去見岐王的話,就讓大柱去通知一聲,你現在是有傷在身,相信岐王一定會諒解的,大柱你說是吧?”

陳大柱不知何時下了地,身上裹著一片的紗布,雖身中數箭,陳大柱皮糙肉厚的,傷口也都不是致命處,對他而言都只不過是一些小傷,下地走幾步倒也無事。聽到馬蓮兒的話,陳大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很不情願的出門去了。

一路之上陳大柱嫉妒的在心中嘀咕說道,“人家身上也還有傷呢,蓮兒姑娘怎麼就只偏心小道長去了。”

馬蓮兒端了一把圓鼓墩,坐在徐玄靈的身邊,就像是怕徐玄靈趁著她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樣,目不轉睛的守護在徐玄靈的身邊,徐玄靈感到莫名不對勁,怎麼也想不到他印象中的馬蓮兒會變得如此善解人意,突然之間感覺渾身不自在。

徐玄靈偷偷瞄了馬蓮兒幾眼,發現馬蓮兒正盯著自己,兩人對視一會,略微有些尷尬,馬蓮兒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徐玄靈也在此時開了口,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張口說道:“你......”

兩人一同張口,又都停了下來,相視一笑。馬蓮兒想了想,說道:“算了,你先說吧。”

徐玄靈略微無奈的笑道:“你能不能轉過去,這樣看的我好不自在。”

馬蓮兒極不情願的“哦”了一聲,然後便轉過身背對著徐玄靈。

徐玄靈還想要問馬蓮兒剛才準備說什麼,馬蓮兒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沒什麼。

本來馬蓮兒是想要問徐玄靈口渴不渴,但是聽到徐玄靈的話,心中很是不悅,“就讓你渴死好了。”

岐王府的大殿內,李茂貞坐在空無二人的大殿之上,薛忠彰安安靜靜的站在大殿之下。

李茂貞閉著眼睛,手裡攆動著一串佛珠,整個大殿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響。

陡然間,李茂貞突然睜開雙眼,看向薛忠彰,薛忠彰看見李茂貞醒來,施了一番禮。

李茂貞開口問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薛忠彰自然知道李茂貞所說何事,當下回答道:“下官不敢有任何不滿。”

李茂貞緩緩的從大殿之上走了下來,來到薛忠彰的身邊,目視著大殿之外的景物,“本王可記得你之前跪在我別苑前說是以你一命換一人性命,本王不理會,你便久跪不走以隴州獻降王建為威脅,那時候你臉上可是寫著大大的不滿兩字。”

薛忠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李茂貞又繼續說道:“本王當時還在想有誰能讓你以命換命,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猜中了,說起來你這隴州刺史也是做了有十多年之久吧。”

“從岐王還在長安時,我便在隴州任職了。”薛忠彰點了點頭回到道。

李茂貞回憶過往,嘆息了下說道:“當年本王還在長安...這一晃就是十多年過去了,本王當初從小小的指揮使成了現在的岐王,你卻還是只是一個隴州刺史。”

薛忠彰深感無奈說道:“岐王得先帝信任,有王運加身,下官無法相比。”

李茂貞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本王靠的可不是什麼先帝,靠的只是本王自己,若不是本王一寸土一塊地的打下來,哪有今天的岐國,若你當年從隴州起兵,或許今天站在這裡的就是你而不是本王了。”

薛忠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下官受唐室隆恩,不敢忘卻,哪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

李茂貞笑道:“北邊有個李克用,西邊有個你,倒還真是大唐的兩位忠臣。反倒是在你的心中本王就一直是個大逆不道的逆賊是嗎?”

薛忠彰閉上眼睛,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字,“是。”

李茂貞大笑一聲,“你倒也耿直,不像韓天興當面順從我,背地裡去獻媚王建,從始至終你都從未真真的順從我,或許先帝聽後一定會覺得很欣慰吧,只可惜先帝已經不在了。”

薛忠彰沒有再說話,只是聽著李茂貞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如今薛忠彰以自己的性命和隴州為要求,才說動李茂貞,自己現在能不能活著走出大殿,現在全是李茂貞說了算。

李茂貞看著薛忠彰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頗感惋惜,“武官任文職,可惜了文武雙全,本王今天不殺你,睜開眼吧。”

薛忠彰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見李茂貞臉上全然沒有往日的那股殺氣,反倒是多了幾分慈祥和和藹,才知道李茂貞說的是真的。

李茂貞雙手合十,佛珠串在手掌之間,虔誠的行禮說道:“本王現在已經皈依我佛,要是動了殺戮那便是罪過。”

薛忠彰正準備道謝,李茂貞卻不甚喜的說道:“你也不必多謝於我,本王也不需要你感恩戴德,只是今日本王答應放過你,若是日後想起來的話,你一樣也是逃不掉的。”

“下官叩謝岐王。”

雖說李茂貞已經言明了,薛忠彰還是對李茂貞的赦免磕頭道謝,李茂貞殺不殺自己那是他的事,但是謝與不謝那是自己的事,兩者全然不能混為一談。

就在薛忠彰準備離去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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