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 您的當前訂閱率未達標哦,請耐心等待。 面對原將軍,青州知府自然是好聲好氣應下,可等原定野一走, 他卻是另有想法。
他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若攀起關係, 青州知府姓吳,還能稱上一聲親戚。原定野到青州時, 吳氏曾飛鴿傳書給他, 說是皇上的胞妹溫寧公主愛慕原將軍已久, 讓他勸原定野回京城。
那可是皇上的親妹妹,若是娶了, 那就是皇親國戚!
青州知府自是盡心盡力, 誰知戰事突起,臨走之前,原將軍還命他把一個農戶女送到京城去。
那個農戶女相貌不算頂尖, 出身更是卑賤如泥,就是放在家中做侍女都嫌低,哪裡能配得上原將軍?更何況, 京城裡可還有一個溫寧公主在等著呢!
有誰會放著金枝玉葉的公主不要, 偏偏去娶一個農戶女?更何況那可是原將軍, 原家是京中世家, 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哪會瞧上一個農戶女?
青州知府猜測,原將軍應當是被這個農戶女騙了,更何況還有吳氏叮囑在先,他便自作主張, 只當沒聽過這個吩咐。後來見張秀娘要自己上京尋人,還替原將軍把人攔下。
後來京城來信,吳氏來打聽張秀娘的身份,他如實稟報過去之後,京城那邊再沒了訊息,更是堅定了他的念頭。
時隔六年過去,他早就將張秀娘忘到了腦後,可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原將軍竟然又找回了青州來!
青州知府只覺腦袋轟隆一聲,他的眼前天旋地轉,險些要昏過去。
能值得原將軍那樣大費周章找來的,豈會是普通人?
“原將軍,下官……下官……”
原定野冷硬地道:“我只問你,為何沒有將張秀娘送到京城?”
“下官也是一時糊塗!”青州知府的腦袋重重磕到地上:“原將軍,那張秀娘只是一介農戶之女,哪裡比得上將軍身份尊貴,下官便以為將軍是被惡女糾纏,也擔憂會讓日後的將軍夫人介懷,便自作主張……沒聽將軍的話……原將軍,下官也是擔憂原將軍,為了原將軍著想啊!”
“將軍夫人?”
青州知府含糊道:“聽說長公主殿下對將軍青睞有加,便以為……”
“青州距離京城天高地遠,我一路快馬加鞭,也花上半月,不知道吳大人是從何聽來這些?”
“這,這……”
原定野閉了閉眼,不願再去看他。
他以為長嫂只是視而不見,什麼也沒有做,卻不想其實是做了,還做了不少。
“那張秀娘如今在何處?”
青州知府滿頭大汗:“這……”
“你不知道?”
“下官……”
這便是家書中所說的“好好照料”了!連人都不知道在哪,談何好好照料!
原定野霍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步步生風。青州知府連忙爬了起來:“原將軍,您給下官一個亡羊補牢的機會,將軍這一路趕來,應當是累到了,不如先好好歇上一日,下官這就派人去把張秀娘找來。”
“不必。”原定野冷聲道:“我親自去。”
他的馬就停在府衙門口,原定野翻身上馬,青州知府想攔也攔不住,眼見著他揚起馬鞭,作勢要打,連忙躲到了一邊去。等他站穩,就看見棗紅色大馬一路疾馳而去,眨眼沒了人影。
“哎……哎……這!”青州知府一拍大腿,連忙轉身回去,匆匆忙忙寫信給遠在京城的吳氏,讓她為自己多說幾句好話。
他的信才寫到一半,又有貴客臨門。
乃是京城楊相府中的人,拿著楊相的親筆信,說要去小溪村找一個叫做張妙妙的孩童。
青州知府找了個捕快把人帶去,回頭又在心裡納悶。
青州這地界原來有那麼多姓張的人家?
……
這日一大早,妙妙上山割草時,舅娘備了一籃子雞蛋,把銀子藏在雞蛋底下,拽著二表哥要去學堂找先生說情。
等妙妙割草回來,舅娘也回來了。
她手中的雞蛋沒送出去,臉色也是不好看,口中罵罵咧咧:“那先生當然是不講道理,我們寶兒日後可是要考功名的人,他竟是連門都不讓我們進,還讓人把我們趕出去。那整個學堂的人都不講道理,可憐我的寶兒,還挨了好幾下打,他們哪像是讀書人!”
舅舅忙問:“那上學堂的事呢?”
舅娘把籃子重重放在桌上,立馬又心疼地檢查起雞蛋來。她恨恨地道:“沒成!”
妙妙在旁邊聽著,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二表哥對著雞蛋流口水:“娘,我不上學堂,你把這雞蛋和銀子都給我吧。”
“那怎麼成?我們寶兒可是要當大官的人,這些還留著有大用處。”
舅娘把雞蛋和銀子都放好了,鑰匙放進懷裡,鎖的死死的。回頭見妙妙盯著,頓時惡聲惡氣地道;“死丫頭,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幹活去!”
妙妙樂顛顛地往樹蔭底下跑,頭頂的羊角辮也隨之一蹦一跳的。
在她眼裡,娘的鐲子變成了那些銀子,要是那些銀子還在,就是鐲子還在,要是那些銀子沒了,娘的鐲子也沒了。
表哥去不了學堂,她和銀子就可以再等等,等爹爹回來,就可以把娘的鐲子買回來啦!
妙妙高高興興地刷著碗,把碗刷完了,又去打掃院子。她心裡頭高興,就是臉上也是笑眯眯的,就是揮舞著掃把的動作也十分輕快,整個人好像是樹上掉下來的葉子,在空中打著旋兒的雀躍。
舅娘偶然瞥到,忍不住啐了一口:“傻蛋,幹活還會傻樂。”
……
下午,妙妙幹完了活,她蹲在院子陰涼處,拿一根小木棍在泥地上練字。
大黃狗趴在她的身邊,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家裡頭空蕩蕩的,舅娘他們下地幹活去了——本來舅娘也想要妙妙去的,但是她的年紀太小,實在是幹不動農活,妙妙在地裡踩倒了幾顆秧苗後,被舅娘臭罵了一頓,才被放回了家裡。
就這下午的短暫時間裡,是妙妙唯一能休息的時候。
她把地上寫滿了字,才抬腳把地抹平,然後又蹲下重新寫了起來。
二表哥午睡醒了,在屋子裡跑進跑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妙妙的字寫著寫著,見他還進了自己的小破屋,便忍不住朝他看了過去。
“表哥,你在做什麼呀?”
二表哥匆匆忙忙地從她的小屋子裡走出來,聞聲立刻在原地站住,他下意識地往左右看了看,見只有妙妙一人,才長舒了一大口氣。
他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惡聲惡氣地對妙妙道:“關你什麼事,臭丫頭,誰準你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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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進我屋子幹什麼?”
二表哥語氣更兇:“走開,不關你事!”
妙妙不高興地撅起嘴巴。明明她在好好問表哥話,表哥真是不講道理。
表哥回屋拿出舅娘出門前留給他的煮雞蛋,就在妙妙的面前,吃的香噴噴的。雞蛋香都傳到了妙妙的鼻子底下,只要她一吸鼻子,就能聞到這個誘人的香味。
妙妙的心思一半飄到了雞蛋那兒,連字也寫不下去了,視線也不由自主地飄了過去。看見她這樣,表哥更是得意,當著妙妙的面,啊嗚一口將剩下大半個雞蛋都吞了下去,只剩下一地雞蛋殼。
妙妙:“……”
大黃從地上爬了起來,凶神惡煞地朝著表哥齜牙咧嘴,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呼嚕嚕聲。表哥頓時面色大變,囫圇將雞蛋嚥下,忙不迭跑走。
妙妙:“……”
妙妙認認真真把神仙哥哥留給她的功課做完了,才把地上抹平,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裡。
她的小破屋本來就是用來放雜物的房間,被表哥亂翻過之後,更是變得亂糟糟的。妙妙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最後只把自己的被子重新疊整齊——她本來就什麼也沒有,更別說被表哥偷走什麼東西了。
夜裡,舅娘臨睡前,開啟了上鎖的櫃子。
家裡藏了那麼多銀子,她就是睡也睡不安穩,拿出來數一數才安心,數完了,夜裡還能做個發大財的美夢。
可是櫃子剛開啟,舅娘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櫃子一看就是被人翻動過,裡面的東西都是她親手放進去的,疊的整整齊齊。可現在,堆在上面的衣物被人翻動過,放在最底下的包袱也露出了一角!
舅娘頓時大驚,連忙把最底下的包袱翻了出來。
裡面的銀子還在,可她重新數了一遍,竟是少了幾十兩!
銀子呢?她的銀子呢!
她看比鎮上繁華許多的街道,看那些琳琅滿目的小攤和吃食,每一樣沒見過的東西,都能讓她看很久。
楊府管事帶著她買了一個糖人,焦糖色的糖漿畫出了一個臉頰圓圓眉眼彎彎的小姑娘,妙妙稀奇地看了許久,捨不得吃,又要了一個“爹爹和孃親”,兩個糖人放在一塊兒,就是他們一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