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是誰,馬上滾蛋,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我沒有和他握手,冷冷的看這他。
馮明亮見我並和他握手,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收回伸出的手說道:“你是大哥,我也是大哥,如果就這麼被嚇走了,我還怎麼做大哥?”
“那就沒辦法了!”我冷笑道:“看你從這裡走出去後,還有沒有命做大哥了。”我向小弟們招了一下手,我帶來的小弟們全部衝到了我的身後。現在從人數上來看,我們已經佔了絕對的優勢了。
“肖文淵,你應該不是個粗人,不會這麼老土要群毆吧?”
“哦,那你想怎麼辦?”
“我是受人委託,來收回本來屬於他的東西,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三天後,到城南的丁克會所。我們今天來這裡,就是來幫他傳這句話,只要你答應了,我馬上帶人走。”
我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冷冷說道:“我答應你。”
馮明亮也點了點頭,說道:“相信肖總不會失約。”他轉身吩咐手下的人準備離開。
“今天的事可並沒有完?”我揮手讓手下的小弟們把他們圍了起來,“打了我的人,想就在這麼走了可不行!”
……
馮明亮帶著一群身著浴衣的手下狼狽的從水世界逃出的時候,不住的咒罵:“肖文淵,老子會讓你後悔的!”
我阻止了錢豪帶著手下小弟繼續追他們,嘆了口氣:“三炮,沒想到你做了馮氏的走狗,看起來,這已經不再是我們四龍幫的內鬥了……”
如果說四龍幫是東海黑道中的航空母艦,那麼馮氏兄弟就是東海黑道中的一隻由眾多小型炮艇組成海軍艦隊。四龍幫旗下的產業都是由諸如名人會館、水世界等規模大、檔次高的娛樂產業,而馮氏兄弟集團旗下則都是如丁克會所一樣,規模很小的大眾娛樂場所。
丁克會所位於東海城南的居民區。熟悉東海的人都知道,城南的居民區是以外來務工人員為主的“貧民區”。相對於城西別墅區、城東金融區、城北娛樂區和市中心商業區,城南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貧瘠。城南不僅一切都落後,這裡也是東海市民眼裡東海的罪惡之地,甚至有人誇張得說過這樣一句話:在城南,每天都會有人死於非命!
在和吳景紅商議之後,我帶著兩個小弟如約來到了丁克會所。這次錢豪並沒有跟著我一起來,因為他現在是我手下最信任的人,我安排他帶了大部分小弟在丁克會所附近,準備隨時接應我。
走進丁克會所,我的眉頭就緊緊的擠在了一起:儘管來這裡之前,就知道這裡的環境很差,可是我仍然沒有想到,這裡的環境會如此之差!到處是烏煙瘴氣、到處是狼藉的被喝光了的空酒瓶,而居然在這樣的環境裡,還到處都是穿著各色奇裝異服的看起來絕對未成年的男男女女。並沒有想象中的迎賓和服務生上來接待我的到來,甚至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從門外走進了三個穿著與這裡格格不入的陌生人,每個人都投入在會所裡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裡,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腦袋和屁股……
我帶著兩個小弟徑直走向會所裡標有經理室的房間,我相信既然三炮和馮氏兄弟約我今天來這裡談判,那麼他們也應該早就在經理室裡等候我的到來了。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群,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人阻擋,就好像這裡的老闆是我一樣,就連很多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馮氏兄弟的手下,見到我也會很恭敬的向我點頭打著招呼。
不對,今天這裡這樣的反應很怪異!我們和馮氏兄弟一向都是水火不容,他們的手下就算接到命令不能阻擋我,也絕不可能對外如此恭敬!我低聲囑咐走在我身邊的兩個小弟要多加點小心,已經走到了經理室的門口。還沒等我推門,經理室的門就已經從裡面開啟了,走到門口來迎接我的人正是臉上還沒有消腫的馮明亮。
“肖總,歡迎賞臉。”從馮明亮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三天之前剛剛被我帶著手下的小弟狠狠得教訓過,他的笑容看上去很真誠,而且看上去他的笑容甚至很優雅,如果不看他菸圈周圍的淤青,我甚至會認為他是以為海歸或者青年才俊。
“託你傳話的那個人呢?”我不想和馮明亮多費口舌,甚至連一個虛偽的微笑也沒有回應他,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馮明亮看到我的反應,似乎猜到了我會有這樣的反應,仍然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一邊把我們讓進經理室,一邊解釋道:“那位客人還沒到,麻煩肖總先到經理室稍等一下。”
沒有和馮明亮客氣,我帶著兩個小弟走到沙發前,大馬金刀得坐在經理室裡那套舒服的真皮沙發上。
“肖總,你先坐一下,我出去安排幾個小姐來。”馮明亮把我們讓進經理室,他並沒有跟著一起進來,而是站在門口向我說道。
我看了看馮明亮,冷笑道:“馮經理,不用那麼麻煩了吧,又不是什麼朋友聚會!”心裡暗暗罵道:當老子是白痴嗎?把我們三個人穩在經理室裡,然後出去安排人來個甕中捉鱉呀!馮明亮的眼角跳了跳,居然沒有繼續堅持,關了房門,坐在了我的對面。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們彼此誰也沒有再說話,我是懶得和他費什麼口舌,而馮明亮在開始和我搭了幾句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聰明的選擇了不再自討沒趣。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多久,也就是十多分鍾的樣子,經理室的房門被開啟了。走進來的人並不是三炮,而是陽光建築集團的金總!
“好久不見了,肖總!”金之浩皮笑肉不笑的向我打了個招呼,隨手關上了經理室的房門。
我稍感到了一些意外,但嘴上卻說道:“是好久沒見了,金總是大忙人,哪像我們這麼閒呢。”
“肖總說笑了,我哪比得上您忙呢!”金之浩忙笑著恭維著我。
“好了,金總,我們之間也用不著這麼客氣。”我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進這家會所一個小時後,我還不能從這裡離開或者打電話給錢豪,那麼錢豪就會帶著手下的小弟衝進來接應我,“三炮呢?”
金之浩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回答道:“三炮不是你們四龍幫的人麼?怎麼肖總反倒向我問起三炮了?”
“哦?難道不是三炮要你們約我出來的嗎?”
金之浩還沒有開口,馮明亮就笑著站了起來:“肖總,我有說過是三炮託我約您嗎?約您今天來這裡的就是金總啊。”
我愣了,不過我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了,“金總和馮經理真會開玩笑呀!馮經理不是說有人要向我索要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嗎?我好像不欠金總什麼吧?”
金之浩尷尬的笑了笑,嘴上卻說:“這個嘛,其實不好說的。要說不欠吧,其實肖總您還真欠我點東西,不過要說欠吧,還真不能說是肖總您欠我的,而應該說是你們四龍幫欠我點東西。”
“這話怎麼說?”我現在確定,的確不是三炮約我來的了,看起來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馮氏兄弟和這個金之浩一起玩的花樣。
“肖總,現在可以代表你們四龍幫嗎?”又是馮明亮代替金之浩向我發問,看到我點了點頭,馮明亮繼續說道:“如果肖總可以代表四龍幫,那麼金總那裡就由我代他和肖總談談這件事怎麼處理。”
金之浩雖說已經是一個億萬富翁,可他在東海因為公路翻修工程的事情得罪了四龍幫,現在他為了自己的財產安全,就必須牢牢靠住馮氏兄弟了。所以在工程的分包權塵埃落定之後,他和馮氏兄弟之間的地位關係也有了徹頭徹尾的轉變,現在的他與馮氏兄弟的一條狗沒多大的區別。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我根本沒有再看金之浩一眼,而是直接和馮明亮說了起來。
很快,馮明亮就向我說明了這件事情的原委:原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因為吳景紅當初向金之浩敲詐的那一千萬。金之浩雖然當時很光棍的認了,但私下卻很不情願,畢竟那不是一千塊或一萬塊,而是很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一千萬,於是他就在東海的黑道裡找到了很多已經“退休的老前輩”,想要透過他們和吳景紅求求情,也算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他居然找到了一位曾經對陳東及大東、三炮他們有過恩的一個曾經的東海黑道大哥。雖然吳景紅當時很乾脆的回絕了那個大哥的求情,但三炮卻私下答應了那個大哥,放金之浩一馬。三炮去求吳景紅,被吳景紅痛罵了一通,又不想失信,最後偷偷和金之浩籤了一分入股合作的協議:他把水世界的一半股份作價一千萬送給了金之浩!三炮縱容已經和我們翻臉,但吳景紅卻從來也沒有對外宣佈三炮不再是四龍幫的人,那麼也可以說三炮是有資格做這個主的,畢竟三炮是四龍幫裡的一個大哥。
“肖總,我們不想和你們四龍幫開戰,但我們也不想那一千萬的投資打了水漂。”馮明亮臉上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作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繼續和我說道:“所以我們才請肖總來這裡商量一下怎麼解決這件事。”
我腦子裡飛快的計算了一下,水世界實際的投資高達八千多萬,加上現有的客戶資源、員工、小姐,價值少說也在一個億以上,真不知道那時候三炮腦子裡是不是進了水,就算是報恩,也不可能把一半的股份以一千萬的價格就轉出去吧。可是剛才我也看了那份協議,的確是三炮親筆簽名,也加蓋了水世界的公章,是完全具備法律效應的,如果真的金之浩他們用這份協議打官司,那麼我們也沒辦法贏得那場官司,畢竟比錢比勢,我們和馮氏兄弟也是旗鼓相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