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嚯,還真有不怕死的,你是混那片兒的啊?”幾個正在調戲倆姑娘的青年循著聲音看向周長利。
“別廢話了,像你這樣兒的在電影裡面活不過五分鐘。直接動手吧!”
“小子夠狂啊!誰”
“誰褲襠沒夾緊把你們給漏出來了。”
“咦,他怎麼搶我的話啊!他說了,我說什麼啊?”
“哥,我們讀書少,就學會電影上面這麼幾句,沒詞兒了。”
旁邊兩個姑娘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噗”的一聲笑了。
周長利這才注意到兩個姑娘的面容,他楞在那裡片刻,眼睛直直地看著,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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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爺高興,你們趕緊滾吧!”周長利決定放這幫小子一碼,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幫了自己忙。
男青年惱羞成怒:“兄弟們上!我要打掉這小子一嘴牙,讓他裝逼!”
說完,眾人對著周長利圍了上去,生怕他跑了。
沒想到,周長利手插在褲兜裡,不躲不避就站在那裡。
旁邊的蘇達姑娘也看清了路燈下的周長利,急了,喊道:“跑跑”
姓夏的姑娘一把拉著她,想趁著沒人攔著,趕緊跑,可是蘇達卻死都不肯走。
周長利衝著領頭的那個男青年緊緊貼上去,對方一愣,反應慢了一拍,只聽到一聲悶響,男青年頓時眼睛瞪得老大,往後退去。
血當時就流了一地,只見周長利手裡拽著一把三稜刺從男青年肚子裡面抽出來,眾人一下子被嚇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周長利拿個破布擦了擦三稜刺,“行了,別愣著了,趕緊送醫院還有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把躺在地上的男青年抬起來,逃一般地跑遠了。
還留在那裡的蘇達和夏姓姑娘也被周長利的行為嚇得不輕,見周長利走過來,嚇得連連後退。
“你們別怕,我就是教訓一下他們,沒什麼大不了的。”
夏姓姑娘冷笑道:“你這恐怕不能算是教訓吧,你下手也太狠了,那個人說不定就死了!”
“今天要麼就是他們倒下,要麼就是我倒下,你們也被欺負。我好歹也救了你們,你就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夏姓姑娘一時詞窮,不知說什麼是好。
“謝謝你,你是好人!”蘇達也看出來兩人之間對話不愉快,連忙道謝。
周長利語氣軟下來:“嗨,沒事,正好碰上了。今天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我們之前見過,在中山公園,給你們還包的,還記得嗎?”
“記得包還不知道名姓”
周長利聽得稀裡糊塗,問道:“你怎麼話都說不順溜,是啞巴嗎?”
“你才是啞巴,蘇達是外國人,能聽懂中國話,說還不是很順溜,很多話都還不會。”夏姓姑娘駁斥道。
“哦哦,這樣啊,對不住,對不住。我叫周長利,家是新街口那邊的,你能聽懂嗎?”周長利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賠小心道。
蘇達連連擺手:“上次沒好好謝你,今天往公園,找你不見”
“啊,你今天去公園找我了?我之前好幾天都在那邊呢,就今天沒去,怎麼這麼不巧?”周長利頓時心花怒放,又道:“還是巧,我們最後還是見著了,說明我們有緣分。”
“別臭美了,蘇達是外國人,講禮貌,她只是想謝謝你幫他找到了包,裡面的照片對她很重要,你別多想啊!”夏姓姑娘插話道。
“沒多想,沒多想,姑娘你怎麼稱呼啊?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我知道她叫蘇達,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夏李。沒事兒趕緊走吧,一會兒警察過來了。”
“夏李姑娘,多謝提醒,我馬上就走。”周長利又轉身對著蘇達道:“蘇達姑娘,我送你們回去吧,這晚上也不安全。”
“不用,我們就住在前面,一會兒就到了,你也進不去大院兒。”夏李拒絕道。
蘇達猶豫了一下,從包裡拿出一個本子,在上面寫了一些字,撕下來提給周長利,“地址信給我”
然後就被夏李拉著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向周長利,直啥笑。
周長利拿著那張紙,站在路邊一直目送她們離開,臉上忍不住的傻笑。
等看不見蘇達她們的背景,周長利才轉身騎上腳踏車,在大街上七拐八拐地不斷加速,腳踏車速度飆升之後,他雙手脫把伸展開來,“嗷~”地一聲長嘯。
只留下身後被驚醒的人家,點亮的窗戶,看門狗的狂吠和不絕地咒罵聲。
“躍民,聽我弟說你找我?”
“哦,奎勇,你老了,坐。”鍾躍民拍拍身邊的長椅。
李奎勇依言坐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吧?”
“有小兩年了,從你被關禁閉,我們就沒見著面了。”
“是啊,時間真他媽快。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哎,你之前還真說準了,我爸一入冬就病了,醫生讓回家,吃點好的”李奎勇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鍾躍民拍了拍李奎勇的肩膀,他理解這個十六歲少年的痛苦和辛酸,能哭出來其實也很難。
“缺錢嗎?我給你湊點兒?”
“用不著了,醫生連藥都沒有開,有錢也用不上了。”
“哎回頭我去你們家看看你爸。”
“我爸上次還唸叨你呢,說要當面謝謝你當年借的錢和糧票。”
“嗨,犯不著這麼客氣,多少年了。”
“躍民,你找我怕還有其他的事兒吧?”
鍾躍民頓了一下:“聽說長利前些日子在西直門那邊扎了一個人?”
“我最近都忙著伺候我爸,也沒有和他碰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奎勇,你知道他這樣兒會引起老兵的公憤,等待他的血腥報復!你要勸勸他。”
“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我知道長利也不是那種隨便扎人玩兒的,肯定事出有因。”
鍾躍民道:“我知道這事兒肯定不能全是長利的錯兒,可他下手太狠了,出手就見血,那個人差點就死了。”
李奎勇想了想道:“現在誰也勸不住他,他雖然叫我一聲哥,但是我說的他也不一定聽。”
“哎,就看他命怎麼樣了!”鍾躍民長嘆一聲。
“長利哥,今天怎麼穿的這麼精神,相親去啊?”
“你管得著嗎,都散了,自己玩兒去吧,我今天有事兒。”
“哦哦,長利哥怕是要去處物件對了”
“滾蛋!”
周長利懷裡揣著蘇達給她寫的信,信上約定今天中午在中山公園南門不見不散,他來得有點早,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轉圈。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兩人已經互通了七八封信了,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約會。
一想起蘇達,他就忍不住笑,蘇達長得好看,笑得甜,他喜歡這個姑娘,他最近幾天笑的時間超過過去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