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蛇影刀才剛一提起,肩上便“砰”地一聲中了一槍,然後瞬間就和迪蘭調換了過來。
“幹得好,迪蘭!”迪特說道,“入魔幾乎燒盡了我們體內的魔力,要不是你在,我們肯定會被暗算。”
“大哥你看!”迪蘭指著下方。
迪特隨他看去,只見一道巨大的金色盾牌在斧刃邊展開。
“打碎它,貓!”
“不消吩咐。”柴郡貓答道,“待我用他的黑光來攻他的金盾。”
「音魔法——協奏曲」
從笛孔中冒出好多段五線譜,將那些還未散去的黑氣層層包裹起來,與它們一起被哈梅爾之笛吸收了回去。
「音魔法——變調」
如同水燒開了一般,六枚黑色的音符爆彈迅速從笛口迸發出來,圍繞在鐳射四周高速旋轉著,它們吸收了鐳射的魔力後變得越來越巨大,忽地一下子推飛出去,撞擊在黑盾之上,發出一陣巨響。
迪特明顯感到斧刃往下去了一些,柴郡貓的攻擊果然有效,成功地削減了黑盾的防禦。
“哼哼,哈哈哈……”黑袍法師突然大笑不止。
在這種情況下發笑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等我們打碎你的盾牌,到那時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柴郡貓喊道。
“打碎?別痴人說夢了!”
黑袍法師話音剛落,柴郡貓和迪特就感到一陣強大的力量頂了上來,並且四周的空氣都在強烈振動著,幾乎讓他們兩人喘不過氣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估計幾十秒內就會窒息而死。
“這傢伙……怎麼會有那麼強的氣?”柴郡貓一邊集中精力傳輸魔力,一邊吃力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照這樣下去我們堅持不了多久的。”
“事到如今只有用上全部魔力賭一把了!”
“嗯,贊成!”見到黑袍法師拿出真正實力後,柴郡貓和迪特也準備用盡魔力放手一搏。
原本二人的攻擊正好和黑袍法師的金盾防禦相持不下,冷不防從盾的表面突然冒出許多的金氣劍刃,如破土之竹一般迅速伸長。
“削弱防禦來攻擊嗎?”迪特思量道。
“閃開,迪特!”柴郡貓叫道。
“不,這是打敗他的最好時機。”
“咔嚓……咔……砰隆”
只聽得一聲巨響,黑盾竟然碎裂開來,迪特的巨斧頓時沒有了阻礙,無視著重力迅速落下去。
“五線譜”
柴郡貓當機立斷,解除了‘入魔’狀態,銀笛再次變小,在迪特前方拉出一道五線譜圍牆,擋住了突刺過來的黃金劍刃。
此時迪特的巨斧也撞擊上地面,地表瞬間裂開一條溝壑,露出深層的水源來。整個大地都顫動了起來,剛才黑袍法師引發的震動僅是表面上的,而迪特的這一擊甚至可以等同於地震,連整座艾瑪巖山都被其所撼動。
巨斧迅速恢復原樣,迪特也累壞了,汗水從額頭上滲出,再順著面頰滴在地上。
“幹掉了嗎?”
他的眼前是一片被巨斧揚起的巨大沙塵,這使他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
迪特支撐著斧柄站起來,柴郡貓正在扶起白浪和迪爾。沙塵逐漸平息下來,他的眼神也漾起了從未見過的驚恐。
“空……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迪爾氣憤地吼道。
“看來我們被擺了一道。”柴郡貓說。
“為什麼?他們,連同羽蛇神?”迪爾激動地大叫,“我一直在注視著他,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你確定他一直在?”迪特問。
“雖然我看不清,但是他的魔力一直在這裡,而且不斷變化。”迪爾語氣非常堅定地回答道。
“唉……”柴郡貓嘆了口氣。
迪特也似乎領會到了柴郡貓嘆氣背後的意思,他收起戰斧,轉過身去。
“迪蘭,帶他們先回去治療。”
“大哥……”迪蘭有些猶豫道。
“我不回去,他們肯定還未逃遠,我要去……”
“按我說的做!”迪特斥責道,語氣不容商量。
迪蘭會了意,便用印槍的能力送走了迪爾和白浪,他也跟著一起回去。
“現在有什麼話可以說了,”迪特道,“瓦蘭達大法師。”
“你還未想明白嗎?”瓦蘭達的聲音在他腦內響起。
“我不明白。”
一股極其強烈的挫敗感向他襲來。
“貓爵士,你對此有什麼想法?”
“如果是用魔法運送這麼大的羽蛇神逃走的話,在那種情況下是無法準備那麼大的術式的,所以只可能是一種解釋——魂器的力量。”
“很合理的分析,”瓦蘭達說,“不過與迪蘭的“消戰者”相似能力的魂器據我所知是不存在的。”
“你想說什麼?”迪特道。
“是氣。”
“氣?”
“對,你們二人不妨到巨斧劈開的那條溝壑旁察看一下。”
二人將信將疑地走過去,自上而下地探看著。
“用魔力去看。”
柴郡貓照辦了,一瞬間它便領會了瓦蘭達的意思,它看向迪特,迪特一臉後悔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在他們面前展現開來的是一塊斷裂的圓形術式,整個術式都是用黑色的氣寫成,就算是經過巨斧的衝擊,殘存下來的術式依舊清晰可辨。
“照這樣看來,那一次黑氣引起的振動就是術式啟動引發的吧!”
“盾和槍只是他的障眼法嗎?真是被反擺了一道啊!”
“也就是說這是早已準備好了的嗎?可惡!到底是什麼時候……難道要我相信他是邊戰鬥邊寫下的嗎?”
“看,崖上有一行字。”柴郡貓喊道。
他們滑下陡坡,下到崖中的一處不算寬闊的石面上,對面的山崖上留下了用黑氣所寫的一行字。
“在絕望裡享受那為數不多的陽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