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張中校，你可以歸隊了！”
歸隊？張成倒是想過歸隊，可是現在不行，因為現在有一個有利的戰機，現在歸隊，恐怕就失去了。
而這個計劃只能由他來實施，無法替代。
看到張成猶豫，孫元良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大老遠的跑一趟，就是為了張成來的。
88師的兵，是決不許跟地方派混在一起的。
“師坐，卑職想留下來打一仗！”張成權衡了一下，抬起頭道。
“什麼意思，打一仗？”
“是的，卑職覺得眼下有一個機會，主動出擊，挫一下軍的銳氣。”張成說道。
“張中校，你快說。”趙渭濱聞言，眼睛一亮道。
“趙參謀長，師座，”?“軍現在恐怕已經知道他們的先遣中隊被我們全殲的訊息，此刻必定惱羞萬分，急於找我們報仇，據卑職推算，最遲今天傍晚，軍第33聯隊大部隊就會趕到，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發起最猛烈的攻擊，軍為報仇而來，又有裝備坦克和火炮等重火力，還有飛機協助作戰，而我軍的況就不用說了，能否擋住軍的兵鋒，就看我們能否給軍一記重創！”
“張中校，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快說，怎麼打？”趙渭濱急道，他的任務就是這個，怎麼能不關心呢。
“軍現在並不知道我軍我軍的部署情況，如果卑職帶領小分隊，消滅鬼子的炮兵部隊，在在它背後突然發起攻擊，會有什麼效果？”
“這怎麼可能？”趙渭濱和孫元良齊聲驚呼道，都被張成的天方夜譚式的想法給雷住了。
“趙參謀長，師座，卑職帶領小分隊攻擊炮兵陣地，只要利用軍驕兵和急於報仇的心理，給軍第十六師團一個迎頭痛擊，這是大有可為的。”張成鄭重的解釋道。
聽完後，趙渭濱和孫元良都不吸了一口涼氣，敢張成早已有這個打算，居然已經埋下了伏筆。
能如此敏銳的抓住戰機的人，絕非池中之物。
雖說計劃有些冒險，看似不可能成功，但一旦成功，必定會取得相當大的戰果。但是就是這樣你122師，能吃下這麼多鬼子嗎？
“這個險是值得冒的，好我就幫你一把，我的兩個團，離這不太遠。隨時可以支援你們。好，張成，我同意你的計劃，但是一切以自安全為重，打完這一仗，必須馬上歸隊！”孫元良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道。
張成是個人才，這樣的人才不應該過早的隕落，但是，戰爭是殘酷的，有時候的，由不得你選擇。
人家直屬上司都同意了，趙渭濱自然沒有意見，何況張成的計劃對他防禦當塗，阻擊軍那是有益無害。
這要是能夠重挫軍的氣焰，對川軍來說，也是一次難得建功的機會。
“你們二團在陣地左翼佈防，一團在正面吸引鬼子進攻，88師523團在左翼布放，527團和我們師直屬部隊作為預備隊。”
“是，參座！”
“趙參謀長，這是今天我們全殲的軍中隊指揮官的指揮刀。”張成將手中的佐官刀平舉著遞了上去。
“你這是送給我的？”趙渭濱有些驚訝。
“張成只是借花獻佛！”
“哈哈，你哪是借花獻佛，分明是殺人奪財！”趙渭濱一把接過來，臉上笑容更甚，抑制不住的喜，拔出一截，一抹寒光。
雖然一把佐官刀並不算名貴，可這是在戰爭初期，繳獲一把佐官刀那是非常難得的。
紀念意義大於刀本的價值。
這要是一把將官刀，估計現在都能把老頭子驚動了。
“本能夠有今天，都是從我們中國人上敲骨吸髓過去的，現在他們還想奴役我們，總歸有一天，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張成道。
“說的好！”趙渭濱將刀交給副官收了起來。
張家屯一戰，繳獲了不少本罐頭，趙渭濱下令全師加餐，張成功勞最大，分到兩個罐頭，一罐是牛的，一罐是魚。
“吃飯了，吃飯了……”
炊事班抬著米飯和菜湯進入忙碌的陣地。
張成和宋虎拿著飯盒各自取了米飯和菜湯，然後就著罐頭，大口的吞嚥。
下午的戰鬥，消耗的體力是巨大的，必須透過入食物來補充體能。“張大哥，你這罐頭？”宋虎不好意思道。“噢，這魚我吃不慣，給你吧。”“謝謝張大哥！”宋虎拿起魚罐頭都開啟來，大口嚼了起來。
“張中校，張中校……”
“參謀長請你去開會！”
“哦，來了！”張成迅速的吃完飯盒裡的飯菜，抹了一下嘴，跟趙渭濱的副官前往指揮部。
張成走進簡易的會議室，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大部分他都沒見過，軍銜最小的都是少校。
他一個穿土黃色軍裝的中央軍中校在裡面很惹眼，進來的時候，不少人都扭頭朝他望來。
驚訝，質疑，還有不理解……
“張中校來了，到前面來！”趙渭濱看到張成進來，伸手一招道。
張成心理足夠強大，昂首的走了上前去。
“我來介紹一下，張成，中央88師中校營長，這一次張家屯伏擊戰指揮者，我們的大英雄！”趙渭濱鄭重的介紹道，“大家歡迎！”
啪啪……
掌聲很烈，不管之前怎樣，這一刻，這些人鼓掌是真誠的。
張成走過去，面對眾人，莊重的敬了一個軍禮。
“張中校，說一說，你對軍下一步行動的分析和判斷吧。”趙渭濱道。
“是，趙參座！”張成愣了一下，這樣的回憶，怎麼會讓他來擔任戰分析。
“諸位川軍同仁，雖然我們在張家屯全殲了軍的前鋒一個加強中隊，取得了一次重大勝利，但軍的強大還是我們現在沒有能力抗衡的，這一點大家想必都清楚，但沒能力抗衡不等於我們就要認輸，在軍人的字典裡，認輸這兩個字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對敵人，軍一路燒殺搶掠，氣勢驕縱，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軍放在眼裡……”
“張中校認為我們守不住南京了？”副旅長王德生問道。
“這是必然的。”
“南京城雖然兵家守城絕地，可日軍想要攻入南京城也不會那麼容易吧？”一位上校問道，後來張成才知道，他是參謀處長羅世澤。
“那就要看南京衛戍司令長官部的官老爺們的能力和決心了！”張成不無諷刺的一笑道。雖然只是一句玩笑，可眾人的心頭還是一片沉重。
“南京守不守，守不守得住不是我們的議題，軍座和衛戍司令部交給我們的任務是死守當塗三到五天，保證友軍順利撤入南京城內以及佈防。”趙渭濱敲打一下部下。
“報告！”
“進來！”
“軍先頭部隊離我們還有50公里！”報參謀進來報告道。
軍來的好快！
會議的氣氛不由的緊張起來，這一場大戰勝利帶來的喜悅也淡下不少。
趙渭濱叫張成來，其實就是想讓自己在他部下面前混個臉熟，他的小心思張成知道。
張成有自己的打算，說實話，他不願意待在地方軍中，中央軍無論從裝備還是人員素質都超過地方軍。
那裡才是他的舞臺。
地方軍陋習太多，而且就他現在的份和地位，是很難觸及核心的。
接下來的程序明顯快了很多，戰通報，戰鬥部署，兵力調配，張成這個外人根本沒有資格插話。
他也知道，自己就是122師的一個匆匆過客，並不能改變太多。
雨花臺地下工事，88師指揮部。
“真有此事？”
“我親眼所見，這絕不會有假。”孫元良鄭重的道。
“如此大勝，委座聽了一定很高興，若是再宣傳一下，必定會鼓舞南京軍民抗戰之信心。”馮聖法高興的說道。
“柏亭兄，此事先不忙……”
“此子智勇雙全，你怎麼還讓他如此冒險？”馮聖法聽完之後，忍不住怪道。
“此次他若是能活著回來，我必定親自去迎接他歸隊！命令523團，527團配合122師，打好這一仗，繳獲的物資只補充彈藥，其他的送給川軍，他們也不容易，”孫元良鄭重說道。
“嗯，應該的。”張柏亭道。
“張中校，你之前說的那個偷襲計劃有多大的把握？”會議結束後，趙渭濱單獨把張成留了下來。
“我不敢說百分之百，但七八分把握還是有的，我軍跟軍在報上不對等，再利用一下他們急於報仇的心裡，一個心急找回面子，加上頭腦發的人，會忽略很多東西的。”張成道。
“但是，一旦你被發現的話，那可就回不來了！”
“生死各安天命，我為抗而死，死得其所！”張成平淡的一笑道。
“真英雄，真漢子，你若活著回來，便是我趙渭濱的生死弟兄！”趙渭濱道。
“多謝趙參謀長抬！”張成微微點了點頭。
“張兄弟，你有什麼需要？”趙渭濱已經改口了。
“我需要調20個人，十名神槍手和十名仍投手，手榴彈要扔出80米以上！”
“神槍手倒是好找，我軍中有不少都有經驗豐富的神槍手，仍投手也容易，你等著，我讓王副官陪你去，看上的，跟你走。”
“多謝趙參某長。”
“還叫參謀長，叫大哥！”
“是，趙大哥。”
張成挑人，有自己的一評判標準，看的不僅僅是字面上寫的那些履歷，也不是以往的戰績。
他挑人看的是人，是一個人的可塑，還有就是順眼了。
“叫什麼？”
“大牛！”
“誰給你起的名字？”
“報告長官，名字是我老爹起的！”黑乎乎的面孔，聲音中帶著一絲倔強。
“你會打槍350米能達到嗎？”看年齡，這給叫大牛的才十七八歲，神槍手不是那麼好練的，不掌握一定的物理知識和嚴苛的訓練，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神槍手。
“能！”
“張中校，這個大牛父親是一名老獵人，這小子十五歲就入伍了，算是老兵了。”王副官湊到張成耳邊解釋道，”不過，一直都是在師部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