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但凡女性拿頭髮的一半長度來思考問題，都不會顯得這麼八卦與奇特。”科斯蒂對於維爾利特這個內容感到深深不認同，甚至是偏見。

“我關注的這個點那裡奇特了？好吧雖然是有些八卦，但這也不乏是一種全新的思考角度！”維爾利特囔囔著，雖然從氣勢上就已經弱科斯蒂不是一點。

“與其關注這些，還不如關注近期在姆貝德肆虐的蝗祟眷族！”科斯蒂語氣譏諷且包含嘲笑，“看看這個偉大國度派遣的警察與所謂的軍隊！全都是社會渣子，黑幫分子、無業遊民、罪犯還有貧民組成的烏合之眾！縱然掌握各種高精密的武器，又有什麼用呢？我懷疑角豬拿彎角去衝撞也能撞死好幾只！”

角豬，是北大陸飼養的一類可食用牲畜，雖然體型有點像豪豬，但角豬更溫順，肉質也更美味，是北大陸最為主要的肉食來源。

諾修斯也十分清楚，因為在有差分機與更高階別的“分析機”支援的洛克汗王國裡，對於軍隊的制度的改革恐怕還停留在數百年前，國家還是絕對王權統治，執政還處在初期，因此真正意義上的“公民軍隊”概念還沒形成，若無蒸汽科技的加持，恐怕戰鬥力極為低下。

哎，想當初腐國軍隊也是在經歷慘敗後才意識到制度改革的重要性，“改革”真是每個世界每個國家都必不可少的一個階段啊。

“武士”拉傑爾聽到這裡，忍不住插了句嘴，“軍隊？別開玩笑了！軍隊是什麼階層的人組成的這並不重要，就像烏鴉先生所說的，如果指揮角豬去衝撞敵人的指揮官，他也是一頭豬，而且還是智商更為低下的豪豬，能夠統領軍隊嗎？透過打勝仗嗎?”

“所以現在議會也在討論一個問題，”維爾利特沒管身旁兩人義憤填膺的嘲諷，掩了下嘴巴，“該如何解決這種狀況？或者說該淘汰舊有的‘僱傭兵’制度，進行一場制度改革。”

諾修斯一愣，隨即便微微一笑，作為一名穿越者，而且還是通識世界各國歷史的穿越者，這種問題，簡直就是小兒科般的存在。

“事實上，一個比僱傭兵更加完善的制度就在每位議員的眼皮底下，只是他們還沒挖掘出而已。”

“眼皮底下？”維爾利特詫異反問，對於會長殿下的話第一次產生懷疑。

自己的父親便是一名國會議員，由於前幾天的惡性事件，現在整個國會都為這件事絞盡腦汁，自己雖然不接觸政壇，但也算瞭解不少。

諾修斯從容不迫的說道:

“想要改變迂腐不堪舊時軍隊制度，第一點，就是禁止買賣軍銜。”

“對！”科斯蒂毫不猶豫地同意道，這話簡直說得太對了，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噁心的一句話就是“作為洛克汗王國的軍官，他必須先是一位紳士再是一名軍官。”

“第二，就是廢除掉僱傭兵制度，進行一場軍隊改革，建立名為‘公民軍隊’的軍隊制度。”

“公民軍隊？”維爾利特反覆琢磨這個全新的詞彙。

事實上，如果要解釋這個詞彙的具體由來，恐怕又會耗費諾修斯諸多時間，畢竟裡面牽扯到社會契約論、自由思想以及最為敏感的改革思路，諾修斯也不能言無不盡，只能挑最簡單的說。

“向一個國家的公民灌輸一個概念:保家衛國是每位公民的基本權利之一。這項制度的優點就是讓公民燃燒起戰鬥熱情，理論上來說，這比只會賺錢謀取利益的僱傭軍更加擁有戰鬥力。”

“同時也要建立志願兵役制，杜絕戰時‘抓壯丁’的措施。同時設立‘軍管區’制，使每支部隊都與同一個地區聯絡在一起，定期從那裡募兵，並獲得預備役人員。最後改善志願參軍入伍士兵的待遇，激發青年參軍入伍的熱情。”

“以上。便是‘公民軍隊’制度的優勢所在。”

維爾利特完全的聽入迷，諾修斯見到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便幻化出一張稿紙與一隻水筆，供維爾利特進行摘抄重要的知識點。

“不過，能夠改革成功，必須具備一個重要的前提。”稍微停頓等三人能夠略微理解後，諾修斯轉換語氣，沉聲說道。

“什麼重要前提？殿下。”維爾利特抬起頭，看向上方。

“一場足夠慘敗的戰爭。”在諾修斯說出這句話之後，空間再度變得寂靜。

“人性向來如此，你不打碎他某些美妙的幻想，他就認識不到現實的殘酷。”諾修斯輕笑一聲，剝離掉進行改革最虛偽的面紗。

想另一條世界線的腐國子民，還不是在被毛子痛毆一頓後恍然大悟，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洛克汗王國也是如此，幾百人的傷亡根本不足為患，必須等那天搓到這個國家的痛處，才會讓他們徹底覺醒。

“也不是說現在進行改革就完全不可能，但你也知道，在歷史等因素的推動下，效果會更好。”諾修斯見維爾利特微皺眉頭，陷入沉思。

維爾利特仔細回味諾修斯的描述後，好一陣後才回過神來，苦笑地說道“這個改革制度似乎非常好用……”

“雖然很難實施，但一旦成功後卻非常有效！”

“會長殿下，請容許我表達對您的感激之情，您簡直是一位人生經驗豐富、且充滿智慧的長者！”

她由衷且真誠的讚歎，只是讓諾修斯心情愈發不錯，但諾修斯點點頭後，卻話鋒一轉，“不過我相信，這一天的到來不會很短暫。”

“嗯？什麼意思？”維爾利特與科斯蒂同時問道，拉傑爾也皺眉看向翡翠王座。

“僅僅是我個人的一點預感而已，這座城市不會持續安寧下去。”

怎麼回事？難道會長殿下在預示著戰爭即將來臨嗎？維爾利特心一緊，目光頓時有些憂慮。

諾修斯沉默數秒後，立刻說道“獅心會的第二次會議就先到這裡吧，由於你們沒有之間相互達成交易，下次的時間還是由我來定。”

雖然軍隊改革這件事與自己關系不大，但如果能夠改革成功，至少下次再出現蝗祟眷族大鬧姆貝德的情況，也就不用搞得像上次那樣狼狽。

畢竟，要對付那些噁心的蝗祟眷族，大口徑殺傷性武器也是極為重要的。

“遵循您的意志。”三人同時起身回應道。

諾修斯下令切斷三人的聯絡之後，頭開始愈發的頭疼起來，飢餓感與疲憊感再次席捲自己的身體，但諾修斯沒有急於離開摺疊空間，而是依舊端坐在翡翠王座上。

比起第一次，成為遣返者的諾修斯明顯能夠支撐得更久，沒有被動的離開摺疊空間。

水面之上，只剩下恢宏的神廟與希臘諸神注視的大廳，諾修斯起身離去，最後站在神廟華麗的圓柱前，凝視不遠處高大翠綠的白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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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給我翻譯幻書，是為什麼？”他問道，像是俯瞰巨人肩膀的螞蟻。

一片寂靜，寂靜得這裡像是千萬年都無人踏入。

“你那樣做，不是要跟我進行對話嗎？”諾修斯又接連問道，甚至還往前踏上一步。

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得再進行一次幻書的翻譯？可我晉升次序時也翻閱幻書了，為什麼那次不行？”諾修斯心裡也開始打鼓，其實心裡並沒有把握，長達兩分鍾的沉默裡，諾修斯也逐漸生出退出之心。

“啪嗒”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片翠綠剔透的白蠟樹葉，開始緩緩飄落。樹葉飄落墜地的一瞬間，白霧開始不受自己控制的翻騰，幻化成文字，交織在諾修斯眼前。

『那不是幻書，而是某位正統神靈撰寫的幻書。由於裡面溢位的神性過大，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你其實已經死了。』

“……謝謝。”沉默良久的諾修斯答道，看來蘭德說得沒錯，在餘燼者組織裡有不知名的角色想讓自己死。

而這個人究竟是誰？

“幻書也是可以撰寫的？”這個嶄新的觀念開始衝擊諾修斯的認知，他問道。

『唯有神靈才可如此。』又飄下幾片樹葉，但之後略微停頓，最終又飄下幾片樹葉，『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諾修斯神情一下子繃緊，思維開始高速運轉。

『你去尋找任何一位正統神靈撰寫的幻書，我們幫你翻譯成譯稿，之後隨你使用。當然，如果實在沒有，高次序遣返者使用過的幻書也可以。』

諾修斯開始咬指甲，目光不時收回又聚焦到白蠟樹身上。

“我不知道你們的底細，我怎麼確保這項交易完全公平公正？”

『關於我們的底細，等你脫離伊甸之東的注視再說，換言之，等三口棺材的謎題都結束之後，我們再告知你。』

三口棺材？伊甸之東？！

這本幻書居然知道這件事？！

諾修斯突然心生涼意，冷汗岑岑。

『現在的你實在太過弱小，如若知道不該知道的事實，你會陷入毫無理智的瘋狂之中。這項交易，實際上是在幫助你變強。』

『你沒有拒絕的可能性。』

水面之上，最後一片樹葉飄零，蕩.asxs.點波紋。

……

姆貝德，香榭區。

維爾利特睜開眼，看見鏡子裡紅潤的臉頰以及充斥驚喜與喜悅的眼眸，她壓下驚喜亂叫的情緒，轉而開始在自己的房間翩翩起舞，等等飽滿的情緒發洩之後，她拿起鑲嵌寶石的鋼筆，開始在慣用的筆記本唰唰抄寫關於“竊音者”的嵌合物資訊：

“秋靈高鹿鹿皮製作的稿紙一張，規格為185*255分米。3根赫密獅鷺尾羽，1節丹邁脆竹，將兩者製成羽毛筆。80毫升凍水，10滴水靈花精華，60毫升的拓角犛牛的血液，製成墨水。要求：在稿紙上編纂出一部以你為主角的戲劇，即可成功。”

她抄錄完之後又接連確認好幾遍，確定無誤之後，維爾利特大松一口氣，將筆記本壓好，放置在抽屜最裡面的位置，而後鎖好。

隨後她將思緒轉到對於材料的收集上“先去看看能不能在家族的收集庫裡找到，如果不行就去求求父親與母親他們……”

“墨水還好一點，但羽毛筆就真的難，必須得找工匠進行製作，稿紙得想辦法能不能買……”

“咚咚咚～”連續幾下的鐘響讓維爾利特回過神來，她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似乎自己忘了什麼事。

哦對！荷曼妮主演的戲劇！

該死，會議之前還提醒自己要速戰速決，結果自己轉眼就給忘了！

嗚嗚嗚，荷曼妮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

昏暗的酒館房間裡，只有一點燭光開始搖曳。

科斯蒂嘆口氣，準備繼續去押送貨物的安保工作。

調查古代石板是次要，填飽肚子才是關鍵。

然而科斯蒂準備出門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桌上居然藏有一封信。

藉助著微弱燈光，科斯蒂拆開信封，直接略過信件的正文，檢視這封信件的寄信人。

“斯——溫醫生？”

信件的末尾，赫然書寫著他從未聽過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