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郭嘉這麼一說，潘閭才發現是南風天。
風力還不小呢？周圍的帳篷，都開始搖晃了。
“你怎麼不早說呀！”
“早說沒有用，戰場這麼大，濃煙只能助長一下我們的威勢，不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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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們營中哪有那麼多乾柴呀！”
乾柴雖然是就地取材，但絕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尤其是對於一支大軍而言。
大軍過境，毫不亞於蝗蟲過境。
每天所需要的乾柴，累積起來就是一座小山。
做飯要用它，照明也要用它。
有時候為了弄到乾柴，都要走很遠呢？
還真不能隨便消耗，郭嘉考慮的很多，他不是無的放矢。
潘閭：“你說要等到中午，就是為了放濃煙，你怎麼知道中午會颳風的。”
“作為一名謀士，當然要懂得一點天文地理了，說了你也不懂。”
這話說得，瞧不起誰呢？
“你說來聽聽。”
“潘大人，你不是吧！眼下可是大敵當前。”
“大敵當前不假，可我們也沒上手啊！我趁機學習學習。”
郭嘉癱在那裡動彈不得，還真不好拒絕。
“早上的時候，我發現天上的雲彩很多，隱隱向北方而飄。
正所謂萬里無雲，炙烤大地。
烏雲蓋頂，雨水瓢潑。
這白雲飄飄嗎？自然就是風起雲湧了。
不過我也不敢肯定，畢竟風情變化都是老天爺說的算，我比你們只不過是多了一點耐心和細心而已。”
有時候玄之又玄的東西，說穿了也就那麼回事。
濃煙開始在戰場上飄散。
潘閭這邊的兵卒，由於背對著還能好點。
袁軍的很多兵卒，都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潘閭這邊開始佔上風了，這就是郭嘉一句話的作用。
“傳令，騎兵從左營而出，趁勢掩殺。
然後從右營而入。”
潘閭的意思就是讓騎兵，在營外轉半圈。
打擊一下袁軍的士氣，減慢一下雙方的交戰節奏。
潘閭剛把騎兵派出去，袁紹那邊就做出了反應。
好像是一直在那等著呢？一批特殊的兵卒出現在了戰場之上。
連那甲冑，都跟旁邊的袁軍不一樣。
一個個拿得都是弩弓。
有大黃弩、神臂弩，看上去非常的誇張。
弩弓，絕對是這個時代殺傷力最大的一種的兵器，沒有之一。
李林甫出言提醒道：“這應該就是麴義的先登死士。
主公，還是把騎兵撤回來吧！”
“不用吧！我只讓他們衝一次。
再說了，他們剛出去啊！我現在就讓他們回來，不是朝令夕改嗎？”
“麴義的先登死士，面對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都不弱下風，我們的騎兵在他們面前有點班門弄斧了。”
潘閭知道李林甫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潘閭還是不能讓他們撤回來。
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有些事情不能逃避。
“班門弄斧就班門弄斧，我們怎麼也要看看先登死士的手段吧！”
“這...，也好。”
李林甫，還真沒有理由阻止。
先登死士，在北方被傳得神乎其神。
尤其是在這河北之地，都說他們是地獄裡的惡鬼。
不見識見識，還真不行。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先登死士，阻擋騎兵，只用一種方式，那就是撲。
全然不顧及自身的生命，只為了抱住戰馬的大腿。
那可是奔騰的戰馬啊！郭嘉從馬上摔下來，都能摔斷兩根肋骨。
更別說這些撞上去的先登死士了，估計全身都得散架子。
“不愧為先登死士，真是不要命啊！”
郭嘉：“兵不畏死，自然戰無不勝。”
“你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有些話誰都知道，但不能說呀！
尤其是眼下這種場合，不是洩氣呢嗎？
“我也沒說我們差呀！”郭嘉那無辜的樣子，真是不招人待見。
先登死士，成為天下有名的勁旅。
可不只是因為不怕死，更是由於麴義對弩弓的運用。
弩箭，一波一波的射了出去。
遠處用大黃弩，近處用神臂弩。
潘閭的騎兵，還沒有接近他們就都倒下了。
騎兵大將赫連勃勃，全然不懼。
把身上的甲冑都給脫了，露出胸前濃重的黑毛。
“都給殺。”
赫連勃勃是魯莽了一點，但他這麼做沒有錯。
面對這樣的精銳，絕對不能退縮。
一旦退縮了，就失去了己方唯一的優勢。
那就是速度。
先登死士，為什麼拼命阻攔？就是怕騎兵接近。
弩兵的殺傷範圍，更多的還是再中遠距離。
離近，弩兵就不好使了。
連裝填弩箭都來不及，站那就是活靶子。
可以說先登死士的優勢和弱勢同樣明顯。
這樣一支精銳勁旅的統帥麴義，也是一個非常極端的人。
赫連勃勃憑藉著自身的勇武，第一個接近了先登死士的陣列。
別看他把甲冑脫了，但他在身前卻一直放了一個人，做遮擋之用。
赫連勃勃雙手忙著呢？只能用嘴叼住。
他現在那個樣子啊！已經不像個人了。
哪怕先登死士悍不畏死，也是知道害怕的。
赫連勃勃很快，就在先登死士的陣列上，撕了一個口子出來。
郭嘉：“也就是赫連將軍勇武，否則潘大人你將如何收場呢？”
“你剛才不是也沒阻止嗎？”
“剛才是剛才呀！現在我想阻止了，死傷太大了。”
先登死士的陣列，依然在發生改變。
兩翼方向的先登死士突然退後，增加弩弓的射擊距離。
其中也有諸多變化，只是潘閭等人在營中看不出來而已。
潘閭這邊的騎兵，即使是殺了進去。
傷亡依然在繼續。
只是沒有一開始的那麼多而已。
騎兵死傷啊！潘閭還可以承受。
但戰馬的丟失，就讓潘閭心疼了。
青州的戰馬不多，少一匹是一匹呀！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騎兵不能原路返回了。
也不能從中營而入，那樣會亂套的。
只能從右營而入，這條路對騎兵而言真的不好走啊！
“把營中的霹靂石和投石車都推上去，砸不死他們，我嚇死他們。”
“哪有那麼多石頭啊！”郭嘉發出疑問，無論是石頭還是乾柴都是就地取材的，誰會沒事隨軍帶走啊！
“沒有石頭用屍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