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安的過去，也不知是因為顧辭的陪伴，還是那些鬼影終於肯放過我，但我猜測應該是前者的關係。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醒，顧辭就離開了，我是聽見關門聲才醒過來的，顧辭已經不在身邊，我仍舊躺著，養了會神才起床。

吃完早餐，我和顧辭剛走到住院大樓，在老樓假扮門衛的一個小警員就走了過來，抬手就要習慣性的敬禮，被顧辭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有什麼事就直說，不用敬禮。”

小警員嘿嘿一笑，嘀咕了一句：“不是習慣了嘛。”

見我和顧辭還看著他，這才說起了正事：“顧，顧醫生，陸醫生，剛才來了一位家屬，說是要探望二樓的劉楠，被我以不到探望時間拒絕了，一開始對方態度很強硬，後來不知怎麼又突然走了。”

我和顧辭對看一眼，我忙問他：“那個人長什麼樣？多大年紀？是不是包懷玉？”

“不是包懷玉，”小警員一口否定：“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的老人，年紀大概在五十歲左右。”

的確不會是包懷玉，包懷玉今年才三十多歲，年齡差太多了，我和顧辭都有些失望，讓小警察回去繼續守好崗位，有任何情況都要及時回報。

上樓的時候，我發現今天的鬼影少了一些，它們還是那樣吵吵鬧鬧的，一看見我就撲了過來，雖然我知道它們碰不到我，我還是會嚇得躲開。

顧辭一把抓住我的手，有顧辭在身邊，那些鬼影便安份了一些，雖然還是會對我拉拉扯扯，但至少不敢再撲我了。

上了樓進了辦公室，我才松了一口氣，這裡，那些鬼影是不敢進來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裡曾是院長辦公室的緣故，唯一敢進這裡的鬼影就是院長，而我，最近一直都沒有再看見院長的鬼影，也不知它去了那裡。

不是我想見院長的鬼影，只是每次院長的鬼影出現，我們都會有新的發現，現在這個案子一直沒有進展，所以我才會有想要見一見院長鬼影的想法。

“陸眠。”

“啊，”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起頭便看見顧辭正看著我：“怎麼了？”

顧辭看了看我的臉色，有些疑惑：“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叫你幾聲都沒聽到。”

“不是，”我搖頭：“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要說什麼？”

顧辭沉吟了一會，才看著我：“你說，一個人若是受了重傷，失血過多，又不能得到很好的調理，會不會衰老得很快，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我想了想顧辭說的這些條件，最後得出結論：“會，畢竟氣血是一個人的根本，不管是誰，傷到根本，衰老是避免不了的。”說到這，我忽然反應過來，驚訝的看著顧辭：“你的意思是……”

顧辭笑笑，點了點頭：“畢竟那個人的態度太奇怪了，來的時間也太早，所以我才有了這個想法。”

我點了點頭，看著顧辭：“也許你的想法是對的，畢竟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了。”

顧辭點頭，拿起手機，給假扮門衛的小警員發了條簡訊，讓他再看見那人時，要及時彙報。

中午，我和顧辭例行查房，例行給李佳佳‘治療’，就在我們走後沒多久，小警員給我們發了一條簡訊，說那老頭又來了。

我和顧辭連忙趕了過去，卻發現那老頭轉身走了，顧辭悄悄跟上老頭，我假裝路過的樣子，走過去問小警員：“是他嗎？”

小警員連忙點頭。

“他這次又來幹什麼？”

“哦，來給他女兒劉楠送兩斤蘋果。”小警員很輕鬆的說。

我笑笑：“那他有沒有讓你說什麼？”

小警員搖頭：“沒有，只說他女兒喜歡吃蘋果，讓我把蘋果給他女兒就行了。”

“沒說要上去看看？”

“沒有，”小警員看著我，笑著道：“我還問他要不要上去看看，他說不去，怕看了會傷心。”

我點點頭，話鋒一轉，問了個不相干的問：“他給你了什麼東西？”

“煙，”說完小警員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神色一變，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就是一包普通的煙，說是謝謝我幫他送蘋果給他女兒。”

“煙呢？”我伸出手：“給我看看。”

小警員彎腰從抽屜裡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煙遞給我，我看了看，果然是一般的煙，還是比較便宜的那種。

我伸手將煙殼上的塑膠封口去掉，抽出一支煙來聞了聞，隨後翻了歸去，遞給小警員：“這煙是加了料的。”說完我將煙放在桌上。

小警員的臉色，這下是真的變了：“加了什麼料？”

“也沒什麼，”我不在意的道：“就是一點讓人昏睡的藥粉，對人體危害不是很大。”

小警員看了看桌子上的煙，隨即看著我i：“陸法，不，陸醫生，這煙我不要了，你收了吧？”

我看了一眼小警察帶些後怕的神色，也沒多說什麼，將煙裝進了衣服口袋，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進來了一條簡訊，是顧辭發來的，上面只有一個地址。

我想了想，叫了宗義辰一起向這個地址出發，這個地址是在郊區，若沒有宗義辰帶領，我是決計找不到的。

到了地方，我才發現這裡竟是一片老墳場，難怪我把地址給宗義辰看的時候，他的表情怪怪的。

這裡的墳都是亂埋的，沒有任何規劃，新墳老墳交錯而埋，墳與墳之間偶爾還有一棵小樹在風中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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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個墳丘便發現了顧辭，他噓了一聲，指了指前面道：“我跟著他一直來到了這裡，然後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沒了？”我詫異，啥叫沒了？

“嗯，”顧辭慢慢的說道：“就是他來到墳場後不久就消失了，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我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

我皺了眉，看向顧辭：“他該不會是……”

“我看得見。”顧辭打斷了我。

我點頭，的確，顧辭能夠看見，這一點已經足夠證明那人不是鬼魂。

宗義辰看著我們，顯然不知道我們在打什麼啞謎，我和顧辭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宗義辰也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