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突厥大營到處燃燒的大火，四處奔逃的突厥人，一條黑色的大線像刀一樣，把突厥大營切掉了三分之一。吳懷斌和李二低語了幾句，李二點點頭和殷元說了幾句。傳令兵，揮動幾下旗子，下面的迫擊炮不再發射了，近衛軍第一師緩緩的步入戰場。

突厥人已經崩潰了，蜂擁的擠向大門為逃命，擁擠的出不去的人，開始揮刀砍向前面的人，想奪路而逃。門走不通，把寨牆推倒，突厥人像洪水一樣四處流洩。骨朵昨天聽到那幾個漢人說話後，就開始準備逃跑的準備，這是戰場上的直覺，救了他不知道多少次性命。他沒有選擇正門，叫了幾個同部落的在遠離大門的地方，拼命的砍開了一個缺口，他們沒有向白道方向逃跑，而是向九原方向逃去。他知道唐軍這樣久準備下來肯定白道肯定被封堵，只有九原方向能不能有縫隙逃出生天。

近衛軍第一師像黑色的死神彎刀，把突厥潰兵切成兩半，營地裡的突厥人求生**站了上封，不再抵抗了。一個人扔下武器，邊上的人也扔下了兵器，整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迅速的蔓延開了來。黑色牆壁一樣的陣列，慢慢的靠近，喇叭裡的喊聲很清楚傳來，：“放下武器，高舉雙手，立刻投降，否則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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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人牆慢慢靠近，見大部分突厥人把武器都扔在一個位置，便開始喊：“排成一列一列，高舉雙手，往前走，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你們的生活將是一個美好的未來，沒有飢餓，沒有寒冷，也沒有恐怖的稅賦。戰爭不是你們挑起的，而是你們的可汗們，他們吃的好，穿的暖，卻讓你們來拼命。士兵們，放棄你們的抵抗，你們將有食物，保暖的衣物，戰事平穩後，我們將會把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老婆孩子找到，給你們送過來團聚。”喊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順從的人佔大多數，也有想找死的，輪刀想拼一個是一個，結果刀抬起的時候，身上的血花四濺，連邁出一步的機會都沒有，只是苦了那想死的身邊幾個人，被流彈，被貫穿彈誤傷的。這下幾個想拼殺的人，都悄悄的扔下武器，有些不願意的被人在後面弄死了。

戰場除了追擊，剩下的就是打掃了，李二和他的大臣們在山崗上看了3個時辰，想實地看看戰果。吳懷斌是絕對不願意再看到那個場景，就算是在義烏相框廠上班的時候，有失戀的人豎著臥軌了，嗯，就是頭腳身體都放在鐵軌上，這種死法很有個性。被火車碾過後，一大段鐵路都是肉和碎骨，還有花花綠綠的內臟，根本分不出人的性別什麼的。吳懷斌吃著豆腐腦，津津有味的評論著，這是腦漿，這是大腸，這是肺，看的收屍的法警都一恁一恁的。可就有這樣經歷過的吳懷斌，在看過涇州，伊州的戰場後，便不再想看戰後的戰場。

吳懷斌的反常，引起別人的極大興趣。吳懷斌被逼無奈的說道：“聖上，各位大叔，大伯，大爺，我是不想下去，希望你們也不要下去。真的不要下去。”

尉遲恭，還是那個尉遲恭，說話，做事不經過大腦的尉遲恭，一把拎住吳懷斌的衣領說道：“某在戰場殺了10年了，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一個戰後的戰場都不敢走？小娃子，你膽子忒小了，跟大哥們下去走走。順便介紹一下以後怎麼打戰，遇到炮火怎麼躲避。”

程咬金的問題在這裡等著啊？吳懷斌那裡會入他的套？隨口頂道：“老黑牛，你不是說這樣打戰很簡單麼？既然簡單，你肯定有應對的。還要小弟我講解分析麼？”

李二和其他大臣們哈哈大笑後，騎馬向戰場奔去。吳懷斌還是跟著他們下來了，還是現在已經9月，溫度不大高，要是在江浙一帶現在已經不能站人了。戰場瀰漫著硫磺，血腥的混合味道充斥著每個人的鼻子，這味道絕對不好受，但還是都忍的住。

騎馬慢步戰場，硝煙彌漫，天上的數千只禿鷹盤旋，有瞅準機會落下就起飛的，也有大搖大擺的在吃內臟的。屍體實在太多了，沒有打架的的禿鷹。烏鴉也來湊熱鬧了，站在破碎的旗幟的頂端，嘎，嘎，嘎，而旗幟下壘著，橫七豎八的屍體，破碎的，斷手的，斷腳的，只有上半身的。周圍幾十個炸彈炸開的淺坑。看旗色，這是室韋部落的旗幟，而且是汗旗，碩大的大帳已經被燒光，幾十具排的有點齊將領屍體倒在那裡。而虎皮椅上室韋可汗被彈片削了一塊腦袋，他頭頂的帳篷被炮火掀飛而沒有燒到。

李靖說道：“室韋可汗升帳，卻不想一頓炮火，就把整個室韋的精英給端了。”

尉遲恭咧嘴說道：“他到是好運氣，不像頡利，連一點細碎的東西都沒有留下來。可伶的一代梟雄，連點東西都沒有留下來。”

程咬金說道：“看看還有誰運氣不好？被炸碎了？疊羅支炸碎了就好玩了。”

李二說道：“真炸碎了，那就麻煩了些，不過還是活著的好。對招降突厥各部便利些。”

越到戰場深處，李二和他大臣們的臉色越來難看，吳懷斌知道這是噁心到了。這些地方炮火最密集。炸死的人員也是最多的。這裡不能用橫七豎八這類詞語來形容，而是地上覆蓋厚厚的一層血肉。魏徵哇的一下就吐出來了，跟著房玄齡，老黑，李靖，最後連李二和吳懷斌都一起吐了，真是一場嘔吐比賽。

退出戰場，所有人裡就是殷元沒有吐，李二很奇怪，於是問道：“殷卿，你為什麼不吐啊？我們這些人在戰陣裡廝殺多年，都吐了，你才幾年？這忍耐力比我們好多了。”

殷元說道：“聖上見笑了，微臣只是見多了就不怪了。”

李二奇怪的說道：“見多了？見過幾次？”

殷元說道：“微臣跟隨越國公在涇州大戰時，微臣是五千騎軍主將。第一個越過屍堤，追殺突厥近30裡。”

房玄齡說道：“記得那次只是殲敵6，7萬，哪有今天這樣這樣多人？”

殷元說道：“那時，突厥殘暴，狠狠的刺痛的了越國公，那時候，越國公想的就全殲突厥人，6.7萬只是戰場上的，山路上，根本沒有去計算過。房相，你可見過高一丈，寬50步的長4裡多長的屍牆麼？你見過馬騎過馬膝蓋被血肉淹沒麼？如果不是越國公想要俘虜建城，做路的人手，肯定比那時候的殺的人多。”

殷元說完，再沒有人接話，這個震撼完全超過他們的想像。的確，只要把第二師在北門列開陣型，殺光突厥人輕而易舉。那近衛軍第二師堵住突厥人的北門，威逼他們投降不好麼？非的堵什麼白道？李靖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圍繞著他很久。

殷元說道：“不堵門，而是堵住白道是，因為跑累就沒有多少反抗的力氣和反抗的心力。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清空所有這片土地上的突厥人。”

突厥人一隊一隊被押往已經建立好的集中營，每個人的姓名，年齡，部族，家庭被登記下來。登記好後，領取號牌，洗澡，領取簡單的飯碗，洗漱用品。並被告知他們學會漢語漢字會有獎勵。民工開始進進入戰場收拾戰利品，掩埋屍體，一切都是有序進行著。

吳懷斌吐了一大通後，告辭李二，回到自己的營地，到頭就睡，吳懷斌為這場準備了太久太久，幾乎是所有的事情都參與過。戰役計劃制定，偵察訓練，裝備研製，實在太累了。

義成公主不再跑了，她知道自己跑不了，讓僕人把自己放在一個峽谷中。脫去華麗的絲綢，穿上麻衣，雍容華貴的氣質是無法掩蓋的，也沒有想過掩蓋。疊羅支已經無暇顧及到義成公主，近衛軍一師在死死的追著他，疊羅支想從白道跑回大漠。

近衛軍第三，四，六，十師也加入追捕突厥人的行動，說是追捕，還不如說的清剿這一帶的所有突厥人。這周圍生活著10萬上下的突厥人，按照計劃都要清理乾淨，成為大唐的建設者。

吳懷斌一覺睡的很深沉，直到日落時分才醒來，吳懷斌不想參與太多事情，真的不想，可是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開始是造紙，後來的玻璃，到練鋼，這些到沒有什麼，只是賺錢，無可厚非，現在涉及到軍事，建城，交通，教育。吳懷斌已經毫無疑問成為一個權臣。吳懷斌不想再與權力的東西打交道，吳懷斌想艦船技術成熟點去美洲呆個幾年後再回來，也許那個大唐離自己的夢想近點，而不用太累。

俘虜陸陸續續的帶了回來，疊羅支，契苾何力，等等，還有3個讓李二頭疼的人，蕭娘娘，義成公主，還有一個隋煬帝的孫子楊政道。怎麼處理，成為棘手的事情，殺了，都是婦孺，落人口舌。放了，縱虎歸山，未必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