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月點了點頭，俯首作揖：“晚輩神劍無敵親傳弟子王玄月見過老前輩。”
清一臉感慨：“當初老夫見神劍無敵，那時候的神劍無敵似乎跟你一樣年輕，只是比你要強上許多，不過老夫知道，未來你的成就一定不會比你的師傅差。”
王玄月笑道：“多謝老前輩抬愛。”
清：“你們來五族，一定是為了你師傅當年的事情吧？”
王玄月點了點頭。
這時候水藍藍看了一眼清：“爺爺，還是我來說吧。”
清點了點頭：“你先說你想說的，之後的我來補充。”
他當然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甚至知道是誰在水藍藍體內種下了心魔瘴，今天當年的一切謎題將要浮全部出水面。
水藍藍看著王玄月，沉默了良久，終於鼓足了巨大的勇氣說道：“當年是我對不起南書。”
劍南書就是神劍無敵。
王玄月怔了怔有些不解。
當然其它人也是一臉迷茫，不知道水藍藍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水藍藍道：“當年若不是我一時糊塗，從中作梗，阿冷姑娘必然是復活成功的，南書他也不會承劍出西海至今未歸。”
王玄月恍然大悟：“水藍藍族長當年是中了心魔瘴，一時間犯錯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師傅他知道實情，一定會原諒你的。”
水藍藍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王玄月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永遠記得當初師傅說過的一句話，人犯錯並不可怕，即使是道祖、佛陀一般的聖賢，也會犯錯，可怕的是人犯了錯還不不自知，不自改。”
水藍藍嘆了口氣：“當初如果我沒有中心魔瘴，阿冷姑娘興許就能和南書長相廝守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自然是十分疼痛的。
把自己最愛的人交給別人長相廝守，是怎樣一種疼痛？
王玄月：“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但也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荊阿冷作為當年春秋舊六國刺殺大統皇帝的死士刺客，如果她活過來，面對國與私情，該如何選擇？
如果真的與劍南書長相廝守，那麼荊阿冷便是對國不忠。
可如果要忠於帝國，做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良人，她就要站到劍南書的對立面。
愛到骨子裡的人，怎麼可能成為敵人。
或許死在神劍無敵手裡，就是荊阿冷最好的歸宿。
就在這時候水柔柔忽然問出了那個她的猜想：“當初是不是水秋月對你下的心魔瘴，族長？”
水藍藍搖了搖頭，溫柔而笑：“傻柔柔，當初的秋月還是個小女孩，還不會心魔瘴，水秋月的一切都是我教給她的，她又怎麼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加害於我？”
就在這時候，清開口了：“給水藍藍種下心魔瘴的，正是你們雪國的皇后娘娘趙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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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月不解：“趙袖怎麼會心魔瘴？”
清笑道：“曾經金族和你們的皇后娘娘有過交易，也就是那個時候趙袖便學會了心魔瘴吧。”
王玄月：“為什麼？”
當然不是問趙袖為什麼要學習心魔瘴，而是問她為什麼要陷害神劍無敵。
清搖了搖頭：“不知，只是趙袖當時跟金族做的交易，似乎策劃了一切，也知道只有西海之外能夠留住神劍無敵，當然前提是不讓荊阿冷復活，所以她利用水藍藍的感情給水藍藍種下了心魔瘴，才有了阿冷姑娘復生失敗，神劍無敵承劍出西海。”
王玄月：“當初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神劍無敵才會承劍出西海？”
請：“這就不得而知了，本來當初神劍無敵有意讓雪國和我們成為友邦，結果隨著神劍無敵出西海，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王玄月：“友邦？”
清點了點頭：“我們十萬大山、萬里長森那位大人，對神劍無敵也是敬佩有加的。”
頓時趙直、寧黃巢和王玄月三人都覺得與有榮焉的感覺。
神劍無敵多少雪國人的嚮往，諸世人族的神話。
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配獲得十萬大山、萬里長森那位至高無上的大人物的敬意。
王玄月嘆了口氣：“所以師傅當年為什麼承劍出西海，你們並不知道？”
清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你可以試著問問金族。燼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用不了大山四族就會圍攻水族。”
王玄月：“放心，水族的這次危機，我王玄月自當竭盡全力相助。”
清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站起身來，深深行了一禮：“多謝王公子大恩。”
王玄月擺了擺手：“我輩劍修，路見不平，拔劍相助，乃正常之事。”
清忽然想起了當年，那個負劍的白衣青年踏入十萬大山、萬里長森五族，給這灰濛濛的人間，一劍斬出了無數的光亮來。
他看向水天一，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五族的希望和人間的溫暖盡在其中：“以後的水族就在你手中了，小天一。”
人族很多事情都是薪火相傳。
包括那神奇而沉重的責任。
……
……
如果燼不是五族火族大祭司的話，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政治家。
短短幾天時間，他便遊說了其餘三族，與他共罰水族。
這年驚蟄，萬物復甦，而水族駐地卻是氣氛無比沉重。
十萬大山金、木、火、土四族戰士接踵而至，四大族長親自當先鋒，而四大祭祀親自掠陣。
不過木族似乎有靜觀其變的意思，並沒有和其餘三族同心。
火族炎陽死後，族長之位由其親弟弟炎熾繼位。
水族大祭司清已經逝世，他的骨灰被灑在了十萬大山。、萬里長森這片遼闊的世界裡。
所以驚蟄前那場冬雪尤其盛大，蔓延數千裡，帶著某種溫柔和沉寂。
就像是死亡的夜。
象徵著死亡的一場雪，唯美而令人難過。
燼凌空而起，張開雙臂。
他就這麼飄在水族駐地的天空中，赤紅洶湧，如同一位降臨人間的火神。
天地間有無數的火焰飄起。
但其實它們並非真正的火焰，而像是一種如同火焰的花朵，帶著寂滅之意飄向整個水族駐地。
寂滅臨人間。
燼無比神聖地說道：“唯有五族融合，才是興盛之道，勾結外族阻攔我族興盛者，必誅之。”
與此同時，除了木族大祭司外，金族大祭司、土族大祭司皆來到了燼的身旁。
水族駐地的天空中，宛如出現了三位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