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曦說完之後，繼續看手中的圖書，不再理我。

我感覺有些尷尬，想走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沒話找話。

“那個，你還記得上次發生在這裡的事嗎？”

“當然了，那種事怎麼可能忘記？”

我坐起身來，道：“細細回想一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出詭異的氣息，那只厲鬼真的很可怕呀！”

秦雨曦放下書本，臉上出現迷茫的神色：“在事件發生的前一段時間，我有好幾天都做同一個噩夢，夢中的場景就是那座舊圖書館，一個女孩吊在繩子上，盪來盪去，盪來盪去……”

“所以你就加入了靈異探險小分隊？”

“是的……恰好趙東明邀請我加入，所以我就去了。但我沒想到那只厲鬼那麼強大，輕輕鬆鬆就佔據了我的身體。”

“可能和你的體質有關吧，那只厲鬼想附別人的身恐怕沒那麼容易。”

秦雨曦輕聲道：“當時我一上二樓，就看到她吊在窗前，和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她叫我過去，說有話跟我講，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我斟酌了一下，道：“你說，這只厲鬼會不會是從死神遊戲裡面跑出來的？”

秦雨曦歪了歪頭：“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倒沒有，可是你想啊，既然我們能穿越位面去別的世界，那其他世界的生物，包括這些魑魅魍魎，為什麼不能來我們的世界？”

“道理是沒錯，可她還擁有生前的記憶啊……”

“記憶？呵呵……記憶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在死神遊戲中，可以輕易修改一個人的記憶，何況一隻鬼呢？”

“修改記憶？”

“嗯，修改記憶……”我將修改記憶的理論簡單講給她聽，然後道，“會不會是這樣的，一個掌握了時空法則的大能，他出於某種目的，也許是做個實驗，也許就是好玩，把死神遊戲中的一個厲鬼灌輸記憶後弄到了現實世界裡……”

秦雨曦皺眉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卻毫無意義，因為你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的猜想。”

我攤了攤手：“根本沒必要證明。你想過沒有，也許有一天，死神遊戲中的某個位面和現實世界發生重合，那些魑魅魍魎出現在人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舊圖書館中的厲鬼，只是一個前哨，一個排頭兵，為她身後無數的妖魔鬼怪做鋪墊。當空間之門開啟的時候，整個世界將陷入毀滅……”

秦雨曦聽的呆住了，手中的圖書不知不覺掉在了草地上。

我倒是有些奇怪秦雨曦會這麼吃驚，實際上這些內容我已經和林雪討論過了，難道林雪沒有和她說過嗎？

也許吧……在林雪心裡，秦雨曦永遠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瞞著她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這就是死神遊戲存在的意義嗎？在某個時間節點，毀滅整個人類世界？”

我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死神遊戲的秘密，還等待著我們去挖掘。對了，上個副本中我遇到一個人物，他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獲得了惡魔之力……”

“就是我們在海盜船上遇到的那種魔鬼嗎？”

“沒錯……可以肯定的是，魔鬼不止一個，而是一方強大的勢力。那個擁有惡魔之力的人卻認為，我們使用的也是惡魔之力，而我們根本沒有和魔鬼做過任何交易！”

“是這樣嗎……我們的力量源自高維度生命，也就是所謂的‘神’，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只能得出一個結論：神魔一體！”

我點點頭：“神和魔應該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是分屬不同的勢力。你想想看，既然神能召喚普通人類去死神遊戲裡當炮灰，那魔呢？會不會有一群玩家，他們的頂頭上司不是神，而是魔？”

“很有可能……”

“如果我們在死神遊戲裡遇到了分屬魔鬼派系的遊戲玩家，結果會怎麼樣？我想不會是大家一起坐下來喝茶吹牛那麼簡單吧？”

秦雨曦有些憂慮地道：“看來我們以後要面對的不止是遊戲中那些可怕的怪物，還有比怪物更可怕的人類玩家。”

我對秦雨曦的說法深表贊同，最可怕的永遠是人，什麼都沒有人可怕。

“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想應該在更高難度下才會遇到敵對玩家，暫時沒我們的事。”

“應該吧。”秦雨曦將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

我正想說話，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阿寧，你在哪裡？中午一起吃飯嗎？”電話裡傳來齊顯婧溫柔的聲音。

“啊，我在舊圖書館外的小樹林裡面，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找你。”

“什麼？你在小樹林裡？”齊顯婧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是啊，怎麼了？”

“趕緊給老孃滾出來！你知道那裡有多危險嗎？你怎麼能到那種地方去！真是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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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顯婧的聲音震的我耳朵生痛，不由得把手機拿開一段距離。

“別生氣了，我馬上就離開，你在哪裡啊？”

“我在三食堂外面等你，速度快點。”齊顯婧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無奈地搖搖頭，這只小母老虎，遲早被她生吞活剝了。

秦雨曦好奇地看著我：“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女朋友？”

“是啊……”我將手機揣回兜裡，露出一個尷尬地笑容。

“嗯，讓我猜猜，齊顯婧？”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你怎麼知道？”

秦雨曦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在海盜船上的時候，你叫這個名字，叫了好多次呢……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得手了。”

我撓了撓頭：“順其自然的吧，我也沒有刻意做一些事情。”

秦雨曦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選擇和她在一起嗎？”

我回憶著齊顯婧的音容笑貌，神往地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非常輕鬆自在，沒有一絲壓力，不會尷尬，不會拘謹，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永遠是最真實的自己，所以和她交往我還是挺開心的。”

秦雨曦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頭：“我懂了。那我們走吧。”

“我們？”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對啊，我們，我也很想看看把張寧的心偷走的女孩長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