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玩意兒……是……是活的嗎？”我吞了吞口水，眼前的場景過於震撼，以至於讓我有些語無倫次。
“張寧，別說廢話好嗎，你沒看它在動嗎？”
是的，一個會呼吸的大腦，我絲毫不懷疑這玩意兒擁有生命。
上下左右全是隨波逐流、飄來飄去的紅色氣泡，也不知製造這些氣泡的液體是什麼成分，到目前為止我沒看到一個氣泡破裂，我嘗試去戳破一個氣泡，感覺像戳在紗布上，綿軟而富有彈性，氣泡輕輕彈開，絲毫沒有受到損傷。
“張寧，你在想什麼？”張晨陽依舊呆呆地看著那個大腦。
“我……我曾經幻想過，自己就是一個被泡在水缸中的大腦，一切都是被操控的，是大腦產生的幻覺，只是當這個場景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時，我還是不敢相信，真的會有這種事發生。”
“說實話，我也這樣想過，但沒敢深入，因為這會讓你懷疑自己是否真實存在，會讓你失去尋找真相的信心，讓你失去前進的動力。”
“我也一樣，如果往這個方向想，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試想，我們歷盡千辛萬苦擺脫死神遊戲，回到現實世界後發現自己只是一個被泡在水缸中的大腦，有比這更殘酷的結局嗎？”
“沒錯……所以我們都還活著，是活生生的人，我們必須堅信這一點。”
我摸著下巴道：“這個大腦很可能是死神遊戲的玩家，任務失敗後被留在空間裡，變成了這個模樣。他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說不定還在某個虛幻的世界裡掙扎呢。”
“真是比死還殘酷的結局，讓我感覺很壓抑。我們離開這裡吧，要是這裡刷個紅圈，不定會有什麼後果。”張晨陽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我覺得我們應該上去看看。”我一把拉住了張晨陽。
“上去？”張晨陽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嗯……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呢？”
張晨陽開始認真考慮我的建議：“水箱離地面有五六米，加上自身的高度足有十五六米，而且表面相當光滑，不可攀附，所以你打算怎麼上去？”
“很簡單，用泡泡啊，剛才我已經試過了，這些氣泡相當堅韌，完全可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好吧……那就試一下。”
四面八方全是飄來飄去的紅色氣泡，直徑從幾十公分到兩三米，小氣泡數量很多，大氣泡則較為稀有。小的氣泡不用考慮，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我們的目標是直徑一米五以上的大氣泡。
等待了十幾秒，前方飄來一個直徑二米左右的大氣泡，我和張晨陽對視一眼。
“我先還是你先？”
“我出的主意，就讓我先吧。”
因為擔心空氣擾動將氣泡吹走，我選擇靜靜站在原地，待氣泡飄到近前才將它輕輕抱住。
張晨陽道：“怎麼樣？”
“應該可以。”
我一咬牙，十指扣進氣泡裡，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抱著一個大氣泡騰空而起。
氣泡的浮力大大抵消了我自身的重力，感覺整個人輕飄飄就上去了，一下就升到三米的高空。待上升勢頭終止後，我想象腳下有一塊實地，用力一蹬——高價買來的鞋子發揮作用，我又上升三米，到達水箱底部的高度。
不夠，遠遠不夠！水箱本身有接近十米的高度，我要到水箱上面去，還得再上升十多米才行。
我不能踩在氣泡上往上跳，之前的測試證明，使用一次二段跳後必須雙腳踩在能支撐我體重的物體上，才能再次使用二段跳，而輕飄飄的氣泡根本無法支撐我的體重。
幻影分身的極限施法距離在十米左右，只要再上升三米，便可以將影分身召喚到水箱上方，到時再使用“移形換影”，將自己和影分身交換位置，大功告成。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我開口大喊道：“張晨陽，助我！”
喊出這句時，我的身形已經開始下墜，幸好懷中還抱著一個大氣泡，大大減緩了下墜的速度。
此時張晨陽也抓到了一個直徑比較大的氣泡，聽到我的喊聲，毫不猶豫地拔地而起，一下升到五米的高空。
我使用了二段跳才到六米，這傢伙直接就到了五米，果然是腿功了得。
這時我剛好落到張晨陽上方，他用力一推，而我用力一踩，反作用力將我們兩人一上一下分開。
借到力的我終於可以再次使用二段跳，瞬間拔高三米，到達了理想高度。
與此同時，我已經用黑色戾氣矇住自己頭臉，看準位置，大喊一聲：“幻影分身！”
水箱上方邊緣位置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我不敢耽擱，立刻再大喊一聲：“移形換影！”
一瞬間的天旋地轉，我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移形換影成功，我已經站在巨大水箱的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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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看時，一個模糊的黑影正以自由落體往下墜落，那是暗影張寧，我的幻影分身。雖然他的頭臉被黑霧籠罩，但我感覺的到他的目光，他也在看著我！
該死！
我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被自己影子威脅的感覺！
我立刻將黑色戾氣收回體內，幻影分身變成一個虛影，消失在空氣中。
看來我要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了，不然遲早被幻影分身取代。
這時，一個大膽又瘋狂的念頭突然冒出來，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我不是擁有一個名為“噬腦”的技能嗎？
我可以透過吞噬動物大腦來提高精神力，因此我會特意去吃一些例如烤腦花，魚頭火鍋，香辣兔頭之類的美食，但這些都屬於小打小鬧，對提高能力並沒有明顯作用。
而現在！一個直徑七八米的大腦擺在我面前！這玩意兒可不是那些小打小鬧的東西所能比的，簡直就是那些武俠小說中吃下去可以增加百年內力的神藥啊！
如果把這個東西吃了，我豈不是……無敵了？
“噬腦魔張寧”？這個稱呼也不錯呢……
我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