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線索已經斷了，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
白夜堅定地道：“當然要！幕後黑手如此迫不及待殺人滅口，說明他怕了我們，不想和我們起正面衝突，不然的話他大可以直接現身殺掉我們。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心虛了，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好吧，我陪你幹到底，要不我們去別墅內看看吧，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走。”
我和白夜隨意找了一扇窗戶，打碎窗玻璃，進入別墅內部。
透過一條狹長的走廊，眼前豁然開朗，我們踏入了別墅大廳。白夜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啪啪啪將室內的電燈開啟。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面放著七八個酒瓶子，還有幾盤花生米、滷肉之類的下酒菜，可見之前一定有人在這裡把酒狂歡。
白夜走到桌邊看了看：“三個酒杯，看來是那三個人沒錯了。”
我搖搖頭：“障眼法而已，桌上有三個酒杯，屋後有三具屍體，難道他們自己把自己燒了？肯定有第四個人。我們需要檢查一下門窗，看看有沒有從外面暴力進入房間的痕跡，如果有，兇手就是像我們一樣的外來者，如果沒有，兇手一定和這三個人互相認識。”
我們兩人便分頭行動，我檢查一樓，白夜檢查二樓和三樓，約定最後在大廳匯合。
先檢查大門，門鎖完好，不存在暴力闖入的可能，然後我依次檢查了每一個房間，每一扇窗戶，沒有發現一絲外來入侵的痕跡。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肯定是熟人作案了，兇手一定和龍哥虎哥以及那個小偷認識，但我沒辦法確認是一名兇手還是多名兇手，這倒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在一樓最邊角的地方，我找到一間臥室，靠牆放著一張柔軟的大床，床幔是引人遐思的粉色，大床四個邊角固定著四個皮手銬，嗯……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我過去翻了翻床頭櫃，找到兩本相簿，兩本畫風完全不同的相簿，稍微看了看裡面的內容，我便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調查可以繼續進行下去了。
第一本相簿的主人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漂亮女人，其中還有大量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合照，狀甚親密，那個男人二十七八歲年紀，國字臉，面相有點兇，在好幾張照片中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青龍紋身。
此人必是龍哥無誤！
第二本相簿就沒有女人了，全是龍哥和他兄弟的自拍，一個個圍成半圓，脫掉上衣，互相秀肌肉，或是蹲在地上抽菸喝酒打牌，一個個對著鏡頭做出很叼很拽的樣子，大多數人身上都有紋身，想想也是，老大都這樣，小弟不紋身好意思說自己是跟龍哥混的？
回到大廳，白夜還沒有下來，我便坐在沙發上，慢慢翻看兩本相簿，靜靜等待白夜。
“哈，張寧，你到挺悠閒呀，還看起書來了？”白夜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找到外來入侵的痕跡了嗎？”
“沒有，所有窗戶都完好無損，找不到一絲外來入侵的痕跡。”
“我找到兩本相簿，你快過來看看。”
白夜走到我身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看，這個女人是不是你那‘可愛的女病人’？”
白夜露出一絲微笑：“還真是她，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跑來找我‘看病’，我當然知道她沒病，但醫者父母心，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又怎麼好拒絕她呢？”
我翻了個白眼，反正怎麼說你都是對的。
“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王菲菲，嗯……從這些照片來看，她應該是龍哥的女人。”
我不滿地道：“所以你為了一個黑道大哥的女人捲入這些破事。”
白夜道：“我是為了我的病人！不管她以前的身份是什麼，在我這裡，她只有一個身份，我的病人！”
“好吧……”我將第二本相簿遞給他，“看看這個，我建議你多注意一下那個手臂上有老鼠紋身的傢伙。”
白夜一邊翻看相簿一邊道：“這個龍哥還挺講義氣的嘛，存了這麼多和兄弟的照片。”
“混道上最講究的就是兄弟之情，義氣是首要的，不然怎麼服眾。對了，你發現什麼沒有？”
白夜將相簿遞過來，指著手臂上有老鼠紋身的混混道：“這個傢伙，在所有的照片中都是單腳蹲，我沒有看到一張照片他採用雙腳蹲的姿勢。”
“這正是我想說的，還記得那五個半腳印嗎？除了龍哥虎哥以外，第三人肯定是這只老鼠，他就是在你辦公室偷走信封的人。”
“可惜呀，他已經死了，居然敢偷我的東西……”白夜不無遺憾。
我摸著下巴道：“白夜，他為什麼總是採用單腳蹲，這裡面有什麼門道嗎？”
“也許是他的習慣吧，須知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有沒有生理上的原因，讓他必須這麼做？”
白夜思考了一下，皺眉道：“要麼他腳後跟受過傷，要麼他腳筋天生比別人短，沒辦法雙腳蹲。”
“腳筋天生比別人短？”我楞了一下，大聲道，“快，去檢查那幾具屍體的腳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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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猛地跳起來，二話不說衝出別墅。
當我跑到後院的時候，白夜已經跳到了坑裡，一邊發出奇怪的笑聲，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雙白手套戴上，手腕一翻，那把鋒利的手術刀出現在他指縫中。
我搖了搖頭，蹲在坑邊靜靜看他工作。
白夜將那三具燒焦的屍體翻成背面朝上，手法純熟，依次將三具屍體腳後跟到小腿部位劃開，仔細觀察裡面的構造。要知道這三具屍體外面都被燒焦了，裡面至少也是半熟，不知道他解剖起來有沒有心理壓力。
“沒有！老鼠不在這裡面！”白夜大聲道。
“什麼？”
“這三個人的腳筋都很正常，也沒有受過傷，不存在你說的那個問題，老鼠根本就沒死！這三具屍體中，有一個是替死鬼，老鼠還活著！”
我一拍大腿：“狡猾的老鼠，居然想靠詐死來騙過我們，還好你是個稱職的醫生，不然我們真被他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