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呢……”我扭頭問郭風嵐二人,“你們怎麼看?”
寧言沉著臉不說話,郭風嵐嘆道:“你決定吧,我們聽你的。”
“好,我們同意合作!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們再對我們不利,到時候即使拼的兩敗俱傷,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雷志文呵呵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愉快。張寧,其實我挺欣賞你的,作為一個‘替死鬼’能活這麼久本身就證明了你的實力,但我更相信我自己!我必須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要排除一切不可控因素,所以你不要怪我,如果我們能活著離開這裡,我不介意交你這個朋友。”
我擺擺手:“你想的太多了,先活著出去再說。”
“好,那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這幅畫吧!”雷志文揮揮手,三人舉步向我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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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郭風嵐道,“先把你們手裡的傢伙放下!”
“不好意思,忘記了。”雷志文三人依言扔掉了手裡的鋤頭鏟子。
我們六人分兩組站在大門兩邊,中間涇渭分明,所有人都不說話,只是默默觀察著大門上那幅浮雕。
良久,雷志文道:“蘇宇弦,你從這幅畫裡看出什麼沒有?”
蘇宇弦緊緊皺著眉頭:“暫時還沒看出什麼,我讀過的那麼多古典詩詞中沒有一首描述過這種情景。”
雷志文瞥了我一眼:“張寧,你呢?”
我聳聳肩:“在我眼裡,這幅畫就是一個老巫婆在熬一鍋藥,沒別的了。”
寧言道:“你們難道沒有找到什麼藥材嗎?是不是要像畫中那樣熬一鍋藥出來啊?”
蘇宇弦搖搖頭:“沒有,我們只拿到了幾件馬具而已。”
雷志文摸著下巴:“這幅畫和《木蘭辭》到底有什麼聯絡呢?”
葉鵬飛道:“難道畫中的女人就是花木蘭?”
郭風嵐道:“你的腦洞還真大。”
葉鵬飛不理郭風嵐,繼續道:“花木蘭代父從軍歸來後,被封建禮教所迫嫁入這個小山村,後來她下毒毒死全村人……”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然而你以為系統跟你一樣腦殘嗎,會編出這樣的劇情?”寧言不屑道。
“你不腦殘,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你還不如說鬼新娘是花木蘭呢!”
“你怎麼知道鬼新娘和畫上的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無意加入他們的爭吵,只是靜靜思索著這幅畫的含義。從民俗學家的旅行日誌看,這個場景的時代背景一定是現代,絕不是什麼南北朝時期,所以畫中的女人和鬼新娘都肯定不是花木蘭,這是毫無疑問的。
畫中的女人和鬼新娘是同一個人嗎?現在所知的資訊太少,無從分析。
旅行日誌裡明確寫了民俗學家來到村子時這裡還非常正常。村民躲著不見生人,和村長的談話,都是一些很細節的描寫,清晰地還原出了當時的情景。那麼現在空無一人的村莊又是怎麼回事?村民都去哪了,他們都死了嗎?如果他們都死了,又是誰埋葬了他們的屍體?
民俗學家最後的結局如何,是離開了這個小山村還是死在了這裡?尋找丈夫的鬼新娘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她的丈夫到底是誰,又去了哪兒?
這無人山村中隱藏著太多的秘密,而我們目前掌握的資訊少之又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重重迷霧中摸索著前進。
六個人在大門前研究了很久,討論了各種可能,最終還是茫無頭緒,完全找不到開啟大門的辦法。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鐘了,正想說話,雷志文卻道:“既然討論不出什麼,我們不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不如分頭在村裡尋找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我點頭道:“正有此意,那麼你們去那邊,我們去這邊,兩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我隨意指了一個方向。
雷志文沒有反對,確定下一步計劃後,雷志文把我拉到一邊,小聲道:“對不起了張寧,我歷盡艱辛才當上公司高管,不久前剛和老總的女兒結婚,我的前程一片光明,我不想不明不白死在這裡。”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帶著蘇宇弦兩人頭也不回地離去。
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這個?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思索著雷志文的用意。他可能是想向我示好,但如果因為這麼一句話就原諒他,我才真是腦子進水了。
我並沒有急著去另一邊搜尋,而是蹲下來在地上劃了一個十字。
“你在幹嘛?”寧言問道。
“我們找到馬鞭的屋子在那個方向吧?北市買長鞭……所以那個方向就是北方了。”我在十字的一頭寫上一個“北”字。
郭風嵐看著十字道:“這樣我們就知道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我喃喃地道:“是啊……知道方向有什麼意義呢?我到底還忽略了什麼?”
寧言道:“之前我們討論了那麼久也討論不出什麼,為什麼不去村裡再轉一轉呢?”
“嗯……不過我始終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離破解謎題只有一步之遙,但又缺少一個關鍵環節,實在是不甘心啊!”
郭風嵐道:“讓張寧再想一想吧,我們不要打擾他。”
“哦。”
為了之後不再被雷志文算計,我必須搶佔先機,想辦法得到他不知曉的秘密。只要我先一步佔有這些秘密,他就再也不能算計我了,因為我死了他就再也別想得到那些秘密,這就是我迫切想要開啟大門的原因。
可是這幅該死的畫和《木蘭辭》到底有什麼聯絡呢?開啟大門的方法到底隱藏在哪裡?
我想了多種可能,又都一一否定,全身上下燥熱無比,忍不住開始揪起自己的頭髮來。
郭風嵐看我這個樣子,勸道:“張寧,實在想不出就算了吧,我們還是去村裡找找線索吧。”
“讓我再想想……你們幫我回憶一下,我們得到過哪些線索?”
“線索啊……”寧言道,“人皮上的地圖和蘭字,鬼新娘唱的歌,這些都分析過了吧?不就是《木蘭辭》嗎?”
“再往前一點呢?”我儘量將自己的思路清空。
郭風嵐道:“埋葬死者的三個習俗,下葬點的選擇。”
“嗯……再往前一點?”
“民俗學家的旅行日誌……哦對了,旅行日誌就在我身上,你要不要再看一看?”郭風嵐從身上摸出幾張摺疊非常整齊的紙來。
“旅行日誌怎麼在你身上?”我隨口問了一句,將那幾張紙接了過來。
郭風嵐道:“當時雷志文拿出旅行日誌給我們幾人傳閱,我是最後一個拿到的人,見其他人都看過了,雷志文也沒要回去的打算,就收起來了。”
幾張紙折的整整齊齊,儲存的非常完好,不愧是圖書館管理員。我展開旅行日誌,認真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我發現了一個被我忽略很久的細節。
“有一個地方讓我有點奇怪,這裡歸燕山市管轄,周邊地區也都說燕山方言,這個村子的人說的卻是千里之外三泰市的方言,幸好這些年我走南闖北,區區方言難不倒我,這絲毫不影響我和他們的交流。”
旅行日誌上為什麼會刻意提到本地說三泰市方言呢?難道這就是被我忽略的關鍵細節?
我猛地抬起頭:“嵐哥,你懂不懂三泰市方言?”
郭風嵐撓著頭道:“不好意思,完全不懂。”
我扭頭看著寧言,她搖搖頭,不過很快又點點頭。
“我有一個同學是三泰市人,她有時候也說幾句方言,我可以模仿一下。”寧言道。
“一個邪惡的女人在熬藥,這句話能不能模仿?”我急切地問道。
“嗯,我試試。”寧言清了清喉嚨,慢慢用三泰市方言將這句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