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頭頂在夜色下昏暗的帷帳,秦悅捂了捂悶悶的胸口,走下床走到窗前,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心裡才好受了些,好像有點餓,轉身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食物,咽了下口水,哼就不信師父不來找她,青檸也不來?她吃飽了在這等!
在許府住了一晚,第二天起來和許薇兒坐在許府的湖心亭上談心,
“薇兒,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大了我,三歲吧?真的不嫁人?”秦悅小心著措辭,狀似無意的問。
“我會等他回來的。”許薇兒只淡淡說了這一句,然後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一個象牙項鍊放在手裡摩挲,可以看到原本便有些淡黃色的象牙如今眼色愈深,顯然是經常被人拿在手中撫摸所致,而那條穿起的那條黑色的繩子也被磨出了一層白邊。
秦悅心下暗嘆一口氣,拍拍許薇兒的肩膀安慰:“沒關係,反正你們許家就你一個女兒,以後就是隨便找一個上門女婿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完秦悅看著許薇兒投過來不滿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說:“額,我就隨便說說,開個玩笑,那慕小子肯定會回來的。”
“說起來你到底闖了什麼禍,連師父很生氣嗎?”許薇兒不想談這個話題,問起秦悅的事情。
“我,我……”秦悅不知該如何開口,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說,“我一直是跟著師父長大的,但是我也有父母,如今師父要趕我回家了。”
許薇兒驚訝非常:“什麼?你有父母?”許薇兒從來沒有問過秦悅的身世,她一直認為秦悅是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才會跟著師父一起生活。
“那你要回家去見自己父母了,這不是好事嗎?你為什麼不開心?”
“額,是吧,我要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應該開心的。”秦悅懨懨說道。
“唉,程大哥的生意越做越好,已經帶著陳伯父,他麼一家搬出了這小小的益陽,季柳庭一直跟著師父到處走江湖,也很久沒有回來了,你又要走了。”許薇兒失落的說。
“誒?柳表姐呢?”秦悅問,想轉移一下許薇兒的注意力,不過也是忽然發現,很久沒見過柳心璃了。
“柳表姐啊,她現在很能幹呢!一直在外幫忙爹孃打理生意,也不願意嫁人,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這幾年柳心璃倒真的養的跟一個大家小姐似得,完全看不出當年逃荒來的那個可憐樣子,可是她的長相……秦悅越想越覺得怪異,真的很師父畫的那個女子一點關係沒有嗎?
秦悅在心中慪著一口氣,這是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她既然“離府出走”了,就不能輕易的回去,一定要等師父來找自己。
所以和許薇兒閒聊中悠閒又焦急的度過了一個上午,下午兩個人又一起去街上逛了一圈。這益陽鎮誰人不知許府有兩位“高齡”未嫁的小姐,從最初的媒婆踏破門磨破嘴皮子,許家爹孃對女兒侄女磨破嘴皮,到後來的街上閒言碎語,異色目光,兩位高堂對兩個倔強女孩的憤怒無奈,然後最後居然大家都不把它當回事了,人家大的表小姐能幹,在生意場上頂得半個兒郎,小的二小姐平日溫婉賢淑在府中。
許父和許母最後也無奈的認命了,有這麼兩位奇葩的姑娘,時間久了也就隨他去了。小鎮上民風淳樸,如今世風又極其開放,反正沒有影響到別人什麼,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不為之妖了。
而秦悅和許薇兒青梅竹馬自小便常膩在一起,最初大家夥還以為兩人必成良緣,但是時間久了才發現並非如此,也就是關係十分好的朋友罷了,大齡雲英未嫁的女子和一個未婚男子走的這麼近,倒是小鎮上又一副奇景,許家雙親到希望兩人多多交往,最後如果能夠真的在一起了那真是再好不過,是以並未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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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悅和許薇兒走在街道上,喧譁的人群中兩人卻是滿目愁容,只有杏兒在一邊努力說著話想讓兩人高興一些,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不想走了兩人隨便走進了旁邊的一個茶館中,點了一壺雨花茶並幾碟小點心,坐下歇息。正好有位說書先生剛剛上場,秦悅支著下巴喝著小茶,百無聊賴的看著前方。
“如今新皇登基,年號正武!”臺上的說書先生說了這麼一句停了下來,一手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潤了潤口。
“這我們都知道,倒是說些咱們不知道的呀!”只聽臺下一個彪形大漢粗著嗓音說道。
“就是,先生說新鮮的!”另一位瘦小的客人說道。
“淨說些廢話,來點大夥愛聽的!”流裡流氣的話剛落下,一個面帶微笑的小廝走上前去,把一錠銀子放在了說書臺上說:“我家主人賞的。”方很是傲氣的走下臺站到一個打扮華麗的一個貴公子身旁。
“呵。”那說書先生聽到臺下的不滿之聲,不緊不慢的揮揮手,是以身旁候著的一個小廝收起臺上的銀錠子,清清嗓子說道:
“各位只知道這正武是我大景現在的年號,可誰又知道,這人盡皆知的年號裡,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聞呢!”
見臺下眾人似乎被引起了興趣,那說書人嘴角一歪,露出一絲笑容,說:“正武,正武,為什麼不叫靖武,莊武?這個正字,大有深意啊!”
眾人皆屏氣凝神,秦悅也被引起了興趣。
“正,正宗也。”說書人說了這幾個字便不肯再往下講,轉而說,“有傳聞說,這個年號不是在先皇駕崩新皇登基之後,才由禮部大臣擬的,而是先皇在世時親自定下的!”
“哦——!”眾人皆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而且先皇病危之時,先皇極為疼愛的弟弟安王殿下卻並未在身邊,而是被一紙調令調到了成州賑災,在新帝登基時才匆匆趕了回去,並榮登輔政大臣之尊,如今朝政大多把握在這位安王殿下手中,說是——先皇遺詔,太子尚且年幼,暫不親政,由安王殿下代為輔政。“
說書先生不出口則已,一出口抖出這麼多料,下方的客人們哄一下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