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君子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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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底的時候,方劍輝收到工業光魔的通知,他之前委託工業光魔研發的特效,現在終於提前一個多月弄出來了,方劍輝也要趕到美國拍攝《外星人E.T.》了。

臨走之前,方劍輝依次在麗視和天使影業開會,計劃來年的重點工作。

在麗視,經過和黃西照、麥當熊等人連番商討,來年(1982年)麗視會有一系列的大動作:

一是改名,方劍輝曾提議改名叫‘天使電視’,但被雪莉否決了。方劍輝從諫如流,綜合了各方面的意見後,將麗的電視從新年起改名為‘亞洲電視’,簡稱亞視,並將從下月起掀起一波浩大的宣傳攻勢。

二是電視劇方面,來年將主推《天蠶再變》、《天龍八部》、《大俠霍元甲》、《馬永貞》、《靚妹仔》、《香城浪子》、《飛越十八層》等,都是經過方劍輝鑑定的強劇,可以確保在和無線的正面對決中戰而勝之。

三是綜藝方面,綜藝一直是亞視的短板,方劍輝為此也下了很大的功夫,最後商定新年中,亞視將和天使唱片、滾石唱片合作,開展‘亞洲青年歌手歌唱大賽’,並在電視臺設立‘音樂風雲榜’的常設節目;

當然,拳頭產品還是方劍輝的‘百萬富翁’,此時的百萬港幣可不得了,到時候可不只是普通市民會動心,就是大學教授、專家學者都會忍不住上場的。運作的好,絕對會吸引全城的目光。不過,就是因為對這節目寄予的希望太高,才越發不允許失敗。因此,方劍輝才首先將策劃案交給福克斯電視網,因為相比而言,美國那邊的製作水平更高,人員能力也更強。方劍輝從麗視抽調了人員前往福克斯電視網,自始至終,全程觀摩福克斯製作的全過程。到時候,在吸取了美國方面的相關經驗後,到時候再在亞洲電視隆重推出。

然後就是天使影業和院線的重點工作。

首先就是建設天使影視城,眼看著天使影業的規模越來越大,在收購了麗視後,建設一個專用的影視城就變得越來越迫切。這項工作由吳地明牽頭,先向政府申請地塊,計劃地點是在荃灣。因為地處新界、又處在這個香江迴歸前途未定的時間節點上,而且,影視城屬於文化娛樂產業,是港府扶植的物件,綜合一算,價格肯定不會太高。

接著是來年的影片拍攝計劃。重點影片有:《難兄難弟》、《小生怕怕》、《夜驚魂》、《開心鬼放暑假》、《搭錯車》、《最佳拍檔之大顯神通》,還將投資青鳥製片的《投奔怒海》、麥當熊製作的《靚妹仔》、世紀影業的《烈火青春》。

《開心鬼放暑假》是方劍輝的《開心鬼》的續集,其實劇本早就由公司編劇部門寫好,被方劍輝數次發回修改後,現在的版本票房價值達到85,相當高的評分。影片將由王金執導,黃白明、朱寶意、藍潔英和李賽風主演,第一部的主演白安妮因為做了方劍輝的秘書,她很享受秘書的位置,就把主演讓給了李賽風。

鍾楚虹將出演《小生怕怕》《提防小手》,林清霞將出演《搭錯車》和《最佳拍檔之大顯神通》,兩人還將共同在《難兄難弟》中客串一對姐妹。《提防小手》是陳勳騎的永佳影業投資的,由洪金保和陳勳騎主演,而永佳影業則是方劍輝資助陳勳騎成立的。

《投奔怒海》的導演許安華,和方劍輝合作過,今年的《胡越的故事》就是許安華導演、方劍輝投資的,由周閏發和鍾楚虹主演,方劍輝明知本片票房不行,仍然投資並且讓大房夫人出演,原因就是影片的藝術價值較高。果然如他所料,本片票房不過二百多萬,但在評論界的口碑卻很好。所以,當《投奔怒海》的制作方青鳥影業資金不足時,許安華就再次來找方劍輝,而方劍輝也再次慷慨解囊。

除了這些電影,還有一部《新蜀山劍俠》比較特殊,他要和徐客談談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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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徐客和施楠生走進方劍輝的辦公室,齊聲叫道。

“徐兄,施姐,請坐。”方劍輝和兩人握手後,將兩人引到沙發上坐下。

“方先生,不請自來,請勿見怪啊。”施楠生笑著說。

“哪裡哪裡,施姐來了更好,有些事徐兄本來就要諮詢施姐你的意見的。”方劍輝道。

“方先生找我是為了《蜀山》的事?”徐客問道。

“是的。徐兄你的《新蜀山劍俠》劇本我看了,我覺得照徐兄的劇本,這部電影可能會虧錢。”方劍輝笑道:

一聽這話,徐客的臉色變的不太好,方劍輝的判斷力他是相信的,方劍輝神一樣的發跡史,以及天使影業每部電影都在賺錢的事實,無不告訴他,方劍輝要是覺得這部電影會賠錢,那就一定會賠錢。

施楠生看他沮喪,輕輕拍拍他肩膀,笑著對徐客道:“方先生一定還有話說,否則,覺得劇本不好的話,直接否決就可以了,不用特地找你來一趟的。”

“施姐說的對。”方劍輝道:“我能看的出來,徐兄你花費了不少心血,寄託了不小的期望,而且,劇本本身也很好。”

“那問題出在?”施楠生問道。

“問題是蜀山的故事體系太龐大了,一部電影根本容納不了,結果就是電影裡頭緒過多,觀眾看的雲裡霧裡。”方劍輝道:“還有,作為仙俠故事,搬上大銀幕後,會需要大量的特效鏡頭,這又會導致投資過大,最終無法收回成本。”

“方先生的意思是不願意投資了?”說來說去,方劍輝的意思不就是不想投資麼,徐客頗為喪氣。

“我知道,就算我不投資,老徐同學你多半也是不甘心,肯定會找嘉禾或者邵老試試的。”徐客不作聲,算是預設了。方劍輝道:“凡事覺得有利可圖就做,無利可圖就推出去坑人。徐兄,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的。”

這話說的徐客都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方劍輝之腹。而且,明知會虧錢,還要找嘉禾或邵氏,也非君子所為。

“所以呢,我的答覆是:不是,恰恰相反,我願意投資。”方劍輝笑道:“而且,這部電影你當製片人和導演,怎麼花錢、花多少錢完全由你決定,我除了出錢外,一概不干涉。”

“啊!?”方劍輝的話轉折過大,讓兩人都很驚訝,徐客道:“方先生你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方劍輝道:“徐兄你才情蓋世,對電影也是充滿熱忱,我沒道理只是因為會虧錢,就打擊你的積極性。如果虧點錢,可以推動香江電影的進步,我樂見其成。”

徐客先是憂後是喜,短時間內情緒起伏太大,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施楠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問道:“方先生,你真的沒有任何要求?”

“要求是真的沒有。”方劍輝道:“我只有一點希望,注意,是‘希望’,不是強制性的。”

“哦,方先生的‘希望’是什麼呢?”施楠生道。

“我剛才說過,徐兄才情蓋世,我是真的很看重。”方劍輝道:“我的‘希望’就是,老徐能夠儘可能長的為天使影業拍片。我希望能夠和老徐作一個君子協定,這部電影投資多少、你想請誰來演、你想在特效上花多少錢、你想怎麼宣傳電影,等等,都由你作主,我只看最終結果。影片最終虧了幾百萬,你就為天使影業拍片多少年,比如最終虧了一千萬,那就是十年,虧了兩千萬,就是二十年,依次類推。”

頓了頓,方劍輝又道:“按照這個協定,你為天使影業拍片,該有的片酬和分成跟現在一樣,不會少你的。哦,對了,這是君子協定,沒有法律效力的,我只是想得到徐兄的一個承諾而已。”

“呃...”徐客沉吟著,方劍輝這個新奇的提議著實把他難住了。

“老徐,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施楠生有點急了,方劍輝的條件簡直太好了,可以說不是‘條件’,而是待遇。要知道,方劍輝固然需要徐客這樣的導演,徐客也同樣需要一個支援他、可以讓他安心拍片的公司。

“方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我同意這個協定的話,你是希望你這部影片賺錢,還是虧錢?”徐客忽然道。

“不瞞你說,我希望是虧錢,而且,是虧的越多越好。”方劍輝哈哈大笑。“最好是虧個五千萬,那樣的話,徐兄你只好一輩子都為我拍戲了。”

“這樣的話,這個君子協定我答應了。”徐客道,雖然相信方劍輝的判斷,不過他還是要努力證明自己:“我要林清霞、鄭紹秋等出演、要工業光魔來作特效、要楠生從亞視辭職出來幫我管賬。”

“好!只要清霞同意,我是沒意見的。工業光魔我也可以幫你聯絡。”方劍輝道:“不過你讓施姐辭職...那我的亞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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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我覺得嶽宜玲經理可以代替我出任總監這個職位。”從亞視辭職這事看來徐客已經和施楠生達成了共識,施楠生說道。

“呃,好吧。”方劍輝笑道:“不過,徐兄,施姐只是替你一個人管賬,未免大材小用,我建議施姐來我天使影業當行政總監,既可以幫你,也可以幫我。徐兄,施姐,你們看怎麼樣?”

兩人互相看看,一齊點頭,施楠生道:“方先生如此看重,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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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新蜀山劍俠》,一切安排妥當,方劍輝於11月30日來到了美國。

他先到舊金山工業光魔公司檢視了電腦演示,覺得可以後,再來到洛杉磯,正式籌建劇組開拍。

方劍輝的身份和他以往的戰績擺在那裡,幾乎在他決定開拍的同是,二十世紀福克斯就將最好的精兵強將給合配置齊全。

道具組最先開始工作,重點是製作外星人ET、和外星飛船的模型,有了方劍輝栩栩如生的漫畫打底,設計人員心中有數,要不了多少工夫就會製作完成。然後是音樂,方劍輝將寫好的總譜交給福克斯唱片,由唱片公司尋找合適的交響樂團來排練演奏。

在幕後人員開始工作時,方劍輝的主要工作就是試鏡,本片的主角又是個小男孩。說起來湊巧,方劍輝目前為止在美國拍的四部影片,除了《人鬼情未了》,其餘三部的主角都是小男孩。而且角色的要求不同,還不能用同一個人,每次都要重新找。

幾天下來,小男孩艾裡奧特(Elliott)沒找到合適的,其餘角色都找齊了。片中小男孩艾裡奧特的妹妹,小女孩格蒂Gertie的扮演者是不到7歲的德魯·巴里摩爾(Drew Barrymore),艾裡奧特的哥哥邁克爾(Michael)由羅伯特·麥克納夫頓扮演,不想浪費時間的方劍輝再次使用技能‘小召喚術’,緊跟著一個叫亨利·托馬斯(Henry Thomas)的小朋友前來試鏡,被方劍輝一眼看中,至此,電影主創人員齊全了。

12月6日,《外星人E.T.》正式開機。

為了培養孩子們之間的感情和默契,方劍輝完全按照劇情順序拍攝,並將攝影機的鏡頭降到孩子眼睛的高度。

十天後,外星人ET的模型製作完成,並首次出場。方劍輝想捕捉小朋友的真實反應,事先沒有告知小主角托馬斯ET的存在,當托馬斯撥開草叢,看到醜陋的ET時,他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

到了拍攝ET的全身鏡頭時,是由一個身高只有兩英尺十英寸的侏儒躲在外星人ET模型做的外殼裡完成的,在廚房的場景中,為了照顧鏡頭高度,副導演甚至找來了一個天生沒有雙腿、習慣於用手走路的人躲在模型裡面。

外星人ET製造的用來打電話回家的通訊裝置,是由劇組的科學顧問製作的,而且它不是擺設,它確實能夠使用。

在拍攝影片後面,外星人被一群白大褂圍著救治的場景時,在方劍輝指示下,劇組從一所醫院找來了一群真正的醫生和護士,讓他們把外星人當成一個人類病人一樣地討論治療方法。

經過一個多月的拍攝,小演員們已經和ET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到最後的ET離開場景時,托馬斯依依不捨的表演完全是真情流露。

1982年1月16日,《外星人ET》殺青,緊張工作了四十多天的方劍輝終於松了口氣。在弄好了剪輯、配樂等工作後,方劍輝接下來就是盯著工業光魔,為電影進行後期特效處理。

1月20日,由工業光魔繼續處理,方劍輝回到了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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