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青梅十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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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晉江新出的防盜措施, 試試看_(:зゝ∠)_  我狐疑地看她:“你有什麼好傷心的?”

韋歡眨眨眼, 說:“妾自伴讀入宮, 已有月餘, 與公主朝夕相伴,旦暮交談, 不敢自稱公主密友,卻也自覺志趣相投, 誰知公主竟以等閒視之,唉。”她嘆了口氣,兩肩塌下, 作出垂頭喪氣的樣子:“若是這樣, 妾又何必費心費力,替公主在球場奔波賣命, 得罪諸位貴女呢?”

“不是這樣…”我趕緊解釋,“我…我方才是一時意氣,你不要傷心…”你這時候說不打球了, 我的面子要往哪放?難道當真擺出公主身份,迫使其他人都停住,等我一個一個把球進去麼?這事要傳出去, 我還不得青史留名?我可不要成為後宮列傳裡面那些反面例子,讓我安安靜靜地做一個史上無名的“唐某宗第二女”就好。

一想到這件事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 我就有點著急, 伸手抓住韋歡, 壓低聲音求她:“四娘, 阿歡,我…我不過一時玩笑,並不是當真以公主的身份來欺壓你,你…莫要惱。”要惱也一定要先替我把球打完。

韋歡看我的眼神更直勾勾了,我被她看得不自在,扭了下頭,韋歡便突然笑了下,道:“我方才看你,是因為我從七歲便下場打球,世家貴女,縣主公主,見過不少,卻從未見過一位如二孃你這樣,肯對我一個參軍之女說‘對不住’的。”

我萬想不到她竟是因這事才看我,沒好意思說其實我只是有求於她,平常對人也沒這麼和善,只含糊地答:“本來也是我不好,有什麼肯不肯的。”

韋歡只是笑,我見她立著不動,也不知她是什麼意思,也就站著,結果外面李睿打發人來催我們出去,我急忙要走,又被韋歡拽住,我側頭看她,她指了指裡間:“馬上顛簸,二孃還是去一下為好。”

我臉上一紅,飛快地鑽進偏殿,誰知今日為了騎馬,在裙子底下穿了一條改自李睿的袴褲,楊娘子將這褲子緊緊束在我身上,我費了好大一股勁還沒解開,揚聲叫了幾句,不見宮人,卻見韋歡走進來,問我:“二孃有何事?”

我嚇了一跳,問她:“我的宮人呢?”

韋歡對外努努嘴:“不是二孃把她們打發了麼?”

我才想起剛才說話的時候已將人都趕到前頭去了,有點急,想託韋歡替我解一解褲帶,又恐她不願意,只能低聲說:“四娘,煩你去將楊娘子找來,我…解不開這個。”

她看了我一眼,走過來,兩手靈巧地一拆一動,便將我的褲帶解開,我松了口氣,對她說:“謝謝。”

她聽見這句謝謝,又看了我一眼,對我笑:“其實你直接叫我替你解就是,不必還到前頭叫人。”

我說:“那不行,人家周文王那般崇聖,都要自結襪系,你如今是要替我贏球的肱股之臣,我怎能以尋常奴婢驅使你?”

韋歡見我起身,隨手又來替我係褲帶,一面系,一面說:“你說的典故,我沒聽過,我只知道,平常女兒家要好,相互幫忙是常有的事,我在家還替七娘穿衣呢,也不見得她就使喚我了。”

我說:“七娘是你親妹妹,你替她穿衣,自然不一樣,不然若是韋三叫你替她穿衣,你倒樂意麼?”

韋歡系帶子的手一緊,勒得我呼了出來:“你輕點。”

韋歡明明是自己失誤,卻狡辯道:“若不緊些,等下騎在馬上,落了出來,才是好看!”又道:“外頭催了,快去吧。”

我見她似被我戳到痛處,倒不忙著出去,笑嘻嘻問:“韋三常欺負你麼?若是,你只管跟我說,縱然今日不能讓她露醜,改日我也要給你出氣。”

韋歡彷彿故意跟我抬槓似的,挑眉說:“這會兒二孃不說周文王的典故了?”

我笑:“她如何能與文王的大臣相比?你只說她平常待你如何,若待你不好,我替你想法子。”平心而論,我和韋欣真沒有什麼過節,可是不知是不是因和韋歡更為投緣的緣故,我對韋欣越來越沒有好感,何況前世我看過太多言情故事,那一股由綠晉江而培育出的嫡庶正義感使然,瞬間便腦補出韋歡從小到大被欺壓的一段血淚史,恨不能當即化身正義使者,好生地替韋歡出這一口惡氣,可惜韋歡這傢伙直到再次上馬,也沒就此事給我個回應,只是囑咐我:“二孃的馬好,不如只在丈許地外掠陣,見到她們有誰出來,便引馬前行,超在她們前面,不必忙著去勾球,先把人攔住是正經——若出來的是獨孤敏,二孃便千萬要小心些,她這人魯莽得很,去年曾把裴蘭生的族姐給撞得跌下去,二孃騎術雖不弱,卻只怕萬一。”

我聽她說得兇險,也不逞強,點了點頭,看了眼籌碼,又有點擔心地道:“還剩兩陣鼓的時間了,若是…你也不要急,輸了就輸了罷。”

韋歡盯著韋欣,淡淡道:“我答應過二孃,此戰必勝。”

我好奇地問:“楊娘子往常不是住在那邊小院裡麼?出去,再出去又要住到哪?”她們不肯說,只是來替我穿衣,我莫名地覺得有些惱,不許她們碰我,自己披著衣服,在殿內跑了一圈,抓著門口的小宮女問:“楊娘子生了什麼病?”她恭敬地答說:“聽說是惡瘡,怕過給娘子,所以先去永巷裡住幾日。”

我聽說會傳染,就有點猶疑,對那小宮女說:“那你替我去瞧瞧,看病得怎麼樣了。”

她看著便不大情願,卻還是應下,將要走時,我對她招招手:“去小浪那裡領一百匹縑給楊娘子,問問她可要什麼藥。你回來同我回個話,我自有賞賜。”

這小宮女這才滿面歡欣,快步出去了。

我在門口發了一會呆,迎面看見崔明德引著我的一眾伴讀前來,每人都盛裝打扮,比平時又更多幾分端莊。我瞧瞧她們的衣服,再看看我的,趕忙退回殿中,扯過一人問:“今日有什麼事,崔二她們怎麼打扮得這麼莊重?”那人低聲道:“ 她們是來看娘子的。”

我倏然意識到她沒有叫我“二孃”,而是稱呼我為“娘子”,而且方才的小宮女也喚我“娘子”,而非二孃。這稱呼怪怪的,仔細一想,卻又不奇怪,這時代的奴僕都稱呼家裡的女主人為娘子,在母親還沒成為天后前,宮人們都是這樣叫她的。我這裡但凡有新來的年輕宮人,也全是這般稱呼我。但是我萬想不到,自己身邊的奶孃對我也這樣莊而重之。

我雖然一直以成人自居,不喜歡別人把我當孩子,但是頭次遇見這生疏的稱呼,心裡還是湧起一陣彆扭。這時候,我竟渴望楊娘子的懷抱來,我希望她能哄著我起床,問我“這是誰家的小娘,怎麼日頭曬屁股了還不起呀”,或者裝模作樣地喊我“公主”,自稱為“妾”。可是至少今早,這不可能。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崔明德一行已經到了門口。

宮人輕輕報她們的名字——“崔明德,崔順德,房七女,房十一女,裴蘭生,王婉,王平”。這裡面有一個名字很陌生,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是崔六兒的大名,她是唯一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又沒起字,大家都還只叫著小名,誰也沒想到問她們的大號。

人都來了,我不好把她們隔在門外,且方才她們必也看見我了。我只好命人請她們進來,自己鑽到一頂花障裡,幾個奶孃火速替我更衣束髮畢,將我簇擁到主座。

小女娘們本都已經各自入座,見我出來,全部站起,大家一起對我行了個禮。平時我們彼此之間也常見禮,然而今日似乎格外莊重似的,我被她們這麼一鬧,便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乾巴巴地笑一句說:“何必多禮,大家快坐。”然而她們全都立著不動。

我察覺出我與她們之間巨大的隔閡來,有些尷尬得站在那裡,還是小浪扯了扯我的袖子,我才先坐下,又對她們說:“坐吧。”她們這才依次跪坐下去,從崔明德而至王平,座次和跪下去的順序大致都依照父親官品(除了崔明德,她父親雖賦閒在家,卻仗著族望,居在首位),一絲不亂。

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忽然之間都變得畢恭畢敬,跪坐的姿態也再不似從前課堂上那樣東歪一個,西倒一個,而是如赴朝會的大臣那般正襟危坐,我不開口,她們誰也不先說話,殿內一片靜謐,只聽得秋蟬有氣無力的哀鳴。

還是小浪又出面,問我:“娘子,妾與各位娘子煮茶?”

我連連點頭,等茶湯上來,招待大家飲用之後,氣氛才稍微好些,崔明德大約已看出我的尷尬,與我敘了幾句寒溫,品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道:“今早,妾向二位聖人上了一道奏疏。”

這一句就險些叫我把口裡的茶給噴出來,我瞪大眼看她,好容易才壓下驚愕的表情,問:“二孃所言何事?”奏疏這東西我倒也寫過,但都是別人代我寫,我抄一遍,再呈遞給父親母親和太子哥哥,裡面的內容,無非是祈福祭祀的浮套話,沒想到崔明德這小小年紀,又是女兒身,居然已經能上書言事了?

崔明德對我微笑,這笑既不矜持到令我覺得她自傲,卻也沒卑賤到令我覺得她在討好:“妾以為,陛下居四海之大,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普天之民,孰非臣妾,是故儀禮法度,不特加於外朝,亦當行於內廷,因此向陛下上書,毋分內外,皆明君臣之禮,如太子、代王及公主覲見陛下,當奉行國禮,代王、公主見太子如是,妾等覲見公主,亦如是。以此親疏貴賤,自有其分,君安其位,臣守其分,方是禮儀之本。二位聖人已然准奏,並下至中書省定旨,明示內外,以為宣表。天后陛下亦定例,妾等皆授掌籍,以為公主伴讀。”

崔明德說完話,跪坐回去,依舊是一派風輕雲淡,我卻被她震得說不出話來,她說的話並不稀奇,我常常聽見,一定要我說,我也能文縐縐地說,稀奇的是她一個無品無級的小娘子能將這東西寫成奏疏,須知我從小到大跟著父母不知看了多少官面文章,卻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獨力寫出一篇奏疏來,何況這奏疏還這麼快就被批准了,一定是深得母親的歡心。崔家小二孃,果然名不虛傳。

今日的談話,到這裡,實在已經有些談不下去,崔明德大約也知道這點,同我閒聊幾句,便起身告辭,我待她走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一人,又叫住她:“獨孤敏呢?”

崔明德道:“獨孤夫人突發惡疾,將她接回去侍疾去了。”

我皺了眉,道:“最近生病的人怎麼這樣多?”

崔明德笑笑,沒有回答我,只緩步退出。

崔明德一走,母親果然就派人來召我去紫宸殿,我路上看見李睿,見他穿著親王官服,暗暗納罕。

李睿倒也實誠,不等我問,就道:“早上接了敕令,說命我以後去弘文館讀書。還給我選了屬官。”他滿臉興奮,抓著我的手說:“兕子,等我的宅邸修好,我便可以出宮去住了。”

我訝然道:“那你豈不是要往封國去?”

他得意地對我笑:“房相公倒是想讓我之國呢,還是許師傅同母親說,我是幼子,而且阿兄還沒成親,所以我雖然該出閣讀書,卻可以在京城多留幾年,母親準了許師傅的,將房老頭給駁回去了。”

我這才明白其中原委,卻立刻扯著李睿道:“如此,你今日就帶我出宮罷。”

李睿剛才還得意,這會又垮了臉:“要出宮,等我府邸落成,隨你去我那住多久都好,或者等我過幾日入了館閣,再悄悄帶你出去,今日可不行。”

我好奇地道:“今日為何不行?”

李睿反而奇道:“昨日你嚇得那個樣兒,這會倒又好了?”

我鄙視地看著他:“昨日受傷的又不是我,與我何幹?”

李睿狐疑地看我,又拿他穿著繁冗朝服的手來探我的額頭,被我拍開之後,語重心長地勸了一句:“太平,聽阿兄的話,身子不好,就不要總想著玩耍了,回去好好修養幾日,等身體好了,阿兄帶你去打獵,好不好?”

我瞪他:“不好,我就要出宮。”

李睿便拿起兄長的架子要來教育我,我威脅他:“你不答應,我就奏請阿孃,讓你教我六經。”我天天纏著你,看你還怎麼打球,怎麼勾搭女娘!

李睿無法,勉勉強強地說:“只許去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無論如何,也要回來了。”

我自然沒有異議。

宋佛佑聽我指責她,只好伏身下來,免冠請罪,我還未開口,楊娘子已向前道:“你明明自己失職,卻還說我的不是,分明顛倒黑白!我看你是仗著自己是天后賜來的人,又欺負二孃年小罷!依我看,就該將你交給殿中省發落。”

我先還只是有心維護楊娘子,卻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楊娘子這話一說,我心頭便一動,回想起頭次見面,宋佛佑的確是拿母親來壓了我,看那宋佛佑便更加討厭了,楊娘子察言觀色,又同我說,必要將她送去殿中省,我心裡倒是想,然而一想到宋佛佑是母親賜來的,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經過這幾日,我早已知道,縱然母親不是曾經的那個武則天,也必是個梟雄人物,哪怕我是她最疼愛的小女兒,貿然動了她賞賜的人,只怕也討不了好去,何況吐蕃的使者還沒走呢!

一念及此,我便搖了搖頭,揮開兩邊要去架宋佛佑的人,剛要說話,又覺出不對:蓬萊殿的人大半都是同宋佛佑一道來的,怎麼會這麼快便去動宋佛佑?況且,我都還沒開口呢。

我頗有些不悅地看了方才想要動手的兩個人,發現這兩人中有一個我竟認得,正是前些時候同我說韋歡進獻的冷淘沒了的宦官,我這會便不急著斥責宋佛佑了,背了手,端出公主的架子,問她:“你還有什麼話說麼?”

宋佛佑一直等到我問她才抬起頭,挺直身子道:“回娘子,妾等早便將娘子的道袍制好,也早已著人送到紫宸殿,本殿阿冬可以為證。至於娘子為何沒有見到,妾就不知了。”

楊娘子冷笑道:“你若當真送來,娘子怎會見不到?那阿冬從紫宸殿便跟著你,當然是向著你的。”

宋佛佑冷冷道:“楊娘子,我想你乃是娘子跟前的老人,本是最知道規矩方圓的,所以方才你搶在娘子面前說話,我給你留幾分面子,沒有點明,只望著你自己覺察,知錯而改。你卻不顧體統,一而再,再而三地代娘子發問,以布衣之身,指責我堂堂六品司衣,是不是有些僭越?”

楊娘子沒想到宋佛佑拿品級來壓她,轉臉便看我,帶著幾分委屈道:“二孃瞧瞧,這人連我都欺負起來了,到底是沒有把二孃放在眼裡!”

“閉嘴。”我跺跺腳,有些煩躁,轉頭問宋佛佑:“你是幾時把衣服送過去的?只派了阿冬一人麼?”

宋佛佑道:“因旨意才下,且天還熱著,一共只趕製了兩件輕便夏服,故只派了阿冬一人。”

我問:“阿冬何在?”

便有一個頗高壯的宮人上來,我叫她在我的隨從裡認,看到底把衣服交給了誰,她掃視一眼,指出一個不大起眼的小宮人來。

那小宮人卻矢口否認,又跪地哭訴她的無辜,楊娘子向我道:“阿趙是才從掖庭選出來的,膽子小得很,若真收了衣服,怎麼敢不拿進來?分明是她們偷懶,還只顧狡辯!”

阿冬聽楊娘子的話,恨得咬牙切齒,上前就要去捉那小宮人,口內聲聲,只是自己無辜。

我見這場面亂得很,趕緊將她們喝住,看看宋佛佑,宋佛佑只是冷哼,再看看楊娘子,楊娘子則又是委屈,又是不屑。

我被她們吵得頭皮突突地直跳,連胸口都有些悶悶地疼,深吸一口氣,大喝一句“閉嘴”,等所有人都靜下來,方有氣無力地道:“這事便這樣算了罷,把道袍拿來,我現在穿上,以後再不許出這種紕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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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佛佑與楊娘子同時還要說什麼,被我擺手止住,我道:“我要給聖人上奏摺,阿楊,你替我備筆墨去。宋司衣,煩你將常服拿來,我寫了奏疏,要親呈陛下。”

楊娘子便瞪了宋佛佑一眼,宋佛佑低著頭,並不理會她,兩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我才松了口氣,揉了揉自己太陽**,在心內想著奏疏的措辭——被她們一吵,我終於明白自己想跟父親要些什麼了,這事要做,便一定要正兒八經地拿公主的身份做文章,不然父親絕不會將我的話當真,然而道理誰都知道,真做起來,卻又犯難,第一難,便是如何認認真真地寫一份駢四儷六的奏疏來。

從前逢著大朝節慶,我也須得隨大流地上一兩本奏疏,頌揚今上帝後之德業功治,但那些奏疏的原作者其實都是母親親近的秘書郎們。我於奏疏文章,格式上倒還來得,書法也還算可以,那錦繡文字卻是斷然擬不出的,如今有事,卻要叫誰捉刀呢?

我在那裡踧踖之間,楊娘子已替我研好了墨,將一應文具鋪陳齊全,走到我身邊來問:“二孃是真要上書給聖人麼?這奏疏文章,要不要請魏、許兩位師傅看過?”

這一語點醒了我,我一下跳將起來,將她一抱,笑道:“阿楊,多虧你。”一面走到門口,揚聲道:“快去朱鏡殿請崔二孃來!”

如此一來,豈不是放任韋歡一人對抗獨孤敏與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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