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學徒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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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霄瞪大眼睛,看著青月,等待她的解釋。

青月尷尬地一笑,說:“我沒帶錢,你呢?你帶了多少金幣?”

如果把青月換成一個彪形大漢,那羅霄肯定認為他打劫的嫌疑;如果換成一個乞丐,那肯定有乞討的嫌疑;如果換成原來公司那幫同事,則肯定有混吃白喝的嫌疑。但是眼前的是青月,雖然笑魘如花,但是羅霄還是覺得她別有企圖。不過有企圖也沒用,羅霄的實際情況就如他的回答:“沒有!一個也沒有!”本來就不屬於這裡,而且有沒有經商,也沒有其二需要養活,反正從來到現在,所有吃住全都有人承包,要錢卻是也無用。出來之前,梵布隆曾經給錢,但他拒絕了,“男子漢大丈夫,到哪裡不能養活自己?”

“那我呢?”青月怯怯地問。

看著她那老實無害楚楚可憐的神情,羅霄覺得很自己很背,居然被這樣的人糾纏上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如花美眷,站在路上隨便手一伸,估計都會有男人主動送錢上來。而目前完全甩掉了昨夜的冷酷不可方物的姿態,而變成了近乎乞求,這讓羅霄壓抑許久的虛榮心又膨脹了起來。“說起來,其實這類似於私奔!既然私奔了,飲食起居的照料自然不在話下,說不定相處久了,還能譜寫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浪漫故事!”羅霄很慎重地點點頭:“實在不行,我就多捉兩條魚好了!”

青月轉臉不再搭理羅霄。從家裡逃到裕隆鎮,相信父親是不知道的,但是那黑衣人回去之後定然會予以稟報,所以自己不得不逃!孤身一人,雖然拿出玉虛宗的令牌,在這方圓數千公裡範圍內的所有城邦,她都可以得到尊貴的禮遇,但是那並不是她想要的。“幸好雅欣那丫頭沒跟來,否則自己這點花花腸子,肯定會被她大嘴說出來!”

兩人一路無語,遠遠地就看見龐大的灰雁城的輪廓,猶如巨大的黑色的魔獸,橫臥在群山密林之間。

進得灰雁城,青月說:“跟我來!”說完,身形如魚,自如地穿梭在人流之中。羅霄緊隨其後,唯恐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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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紅燒灰雁口味最好!”青月指著面前一家名叫“望雁歸”的酒樓,說:“現在已是秋天,灰雁正好就在這幾天要陸續南飛,灰雁城邊灰雁湖是它們遷徙途中的必經之地,它們會在那裡棲息過夜,這城裡的人自然會選擇這一時機大量捕捉!”

羅霄發覺生態保護問題,特別是野生動物的保護問題,在這裡也肯定存在!灰雁肉好吃,肯定不止灰雁城的人知道;相信捕殺灰雁的地點,也肯定不止灰雁湖這一塊!他突然無端地想到了小學時候學過的課文:“秋天來了,葉子黃了。一群大雁往南飛。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啊!秋天來了!”

剛剛吟誦完畢,就聽到青月在旁邊發出的清脆的笑聲。

“怎麼了?”羅霄問。

“沒什麼!”儘管嘴上這麼說,青月還是在笑。“走吧!好吃的多著呢!”說完繼續向前。

羅霄跟著。小黑則很鬱悶地看著羅霄跟屁蟲似地跟在青月後面,幾次想開口,又都生生嚥下,他擔心羅霄會喜歡上這個小妖女。

“這裡的灰雁掌很出名!”

“這裡的回味雁脖最夠味!”

“這裡的雁鴨鴿三燉最出名!”

……

羅霄累了,真的累了!不光走累了,聽也聽累了!“正想不到她居然這麼能逛!無論哪裡,看來女人都一樣!”

“怎麼了?”青月說:“我講解得不夠好?”

“很好!很詳細!很到位!”羅霄問道:“我想問一下,這些是不是你都吃過?”

“當然!要不然怎麼可能知道啊!”

“你吃過了就算了,難道你還要再吃?”

“……”

……

“得趕緊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腳點!不然我露宿街頭無所謂,你一個弱女子,若是遇到歹徒怎麼辦?”羅霄得趕緊找到合適的藉口來推託青月繼續無所事事的閒逛下去。

“無所謂,你住哪裡,我就住哪裡!”

“我夜裡夢遊,說不定會做出一些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情來!”

“你如果認為我鬥不過你,你就放心隨意的夢遊好了!”青月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地神色。

“算了!聽說斯達學院的學生在哪裡都受到歡迎!我的學生卡牌還在身上,說不定可以試試看!”羅霄說。

“我建議你最好不用暴露你的身份!要知道,這裡其實屬於玄門堂的地盤。現在斯達學院與玄門堂正鬥得不可開交,你暴露身份無異於自投羅網!”青月正色道。

“羅子!聽她的!”小黑傳音道:“她說得有道理!”

羅霄無奈。“那我們怎麼辦?”

“我知道這附近有家鐵匠鋪,因為生意好,所以常年招收學徒工!”青月笑笑說道:“你去應招當學徒工,這樣我們的食宿就都解決了!”

“應招?”羅霄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想著一部限制級的香港電影“**女郎”。“救你我穿成這樣,去應招,人家也不可能相信的!特別是你!”

青月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的確很名門閨秀,不像食宿無從著落的樣子。羅霄身上的衣服雖說不名貴,但是整潔,沒有一個補丁,也不像缺衣少食的模樣。“要不,我們化化妝再去吧!”

“就一夜,沒這個必要吧!”羅霄心想:“你把你的身份一亮,解決我們個把月的食宿估計都不是問題!越是不亮身份,越說明有問題!”

“不行!你不請我把剛才那些好菜全部吃個遍,我是不會走的!所以呢,一時半會兒是不行的!等會兒你就直接試試看!我站在你身後,你不要說出我的身份,更不要說明你我的關係!”青月說:“說不定可行!”

轉彎到了鐵匠鋪前,看到三個火爐在呼呼地冒著火焰,火爐上正架著幾塊已經初具模樣的鐵坯。旁邊,兩個臺子上,四個壯漢,兩兩組合,手執鐵錘,相互交替地反覆錘打著臺子上的鐵坯。靠近門口的地方,有個老漢,手搖著扇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老伯!請問這裡還收學徒工嗎?”羅霄向老者施禮問道。

老者半睜開眼睛,半醒不醒地看著羅霄,當目光掃到青月的時候,眼中一亮,復又歸於平常。“你這樣子能吃得了苦嗎?”

“能!”羅霄感覺到青月用手捅了捅自己的後背,明白她肯定是讓自己如此回答!

“私奔出來的吧!”老者語氣平淡,“如果有人找來,可不要連累我啊!”

話音未落,那四個打鐵的壯漢都看到了青月,都被她的美貌打動,手中的鐵錘也都失去了節奏,甚至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那四雙眼裡透露出來的神情讓羅霄很爽,那是種嫉妒的神情。

整個鐵匠鋪子裡頓時只剩下了爐火呼呼的聲音。

老者咳嗽了一下,那四名壯漢聞聲立即收神繼續錘打眼前的鐵坯。

“跟我進來吧!”老者掙扎著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右手不斷錘打著後背:“老了,不醒了!快爬不起來了!”說著,衝羅霄笑了笑。

“羅子!這個老頭兒不簡單!要小心點!”小黑傳音道。

“我也發覺了!隨機應變吧!”羅霄回話道。

近了院子,老者指著東邊一間偏屋,慢條斯理地說:“你們就住這裡吧!我管你們吃住,但是,”手指著羅霄,“你必須給我全力打鐵!”

“老伯放心!”青月立即代替羅霄回答。羅霄一臉鬱悶地看著她,心想:“你還真以為你是我未過門先同居的媳婦兒啊!”不過,就算青月同意,估計他也沒這個膽。

老者看著羅霄,乾乾地笑了笑。然後說:“收拾一下,就去外面先幫忙打打下手吧!”說完,兀自背著手踱步出去。

羅霄和青月對視一眼,推門進了屋子。

收拾完畢,羅霄放下小黑,轉身走了出去。青月見狀,抱起小黑,撫摸著,口中喃喃道:“不曉得他為什麼會看中了你呢!你呀,真是走了運了!”

羅霄來到外面,老漢眼皮頭沒有抬一下,就說道:“張三,把你的錘子給他,讓他錘兩下我看看!”

一個壯漢聞聲走了過來,把錘子雙手一遞:“嗯!”

羅霄雙手接過錘子,張三立即鬆手,羅霄險些拿不住那重錘。耷拉著在那兒晃盪總歸難看,羅霄體內真氣陡然運轉起來,穩穩將錘子握在手中。

老漢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有點意思!”

羅霄走到張三原來的位置上,對面的壯漢停下來,站立不動,看著羅霄,眼神很明了:“你自己錘吧!”

羅霄仔細控制好體內的真氣,舉起重錘,穩穩落了下去,“叮——”地一聲,鐵坯動了點;又一錘,鐵坯又動了點!一陣錘打之後,那鐵坯居然從臺子中央跑到了邊上。羅霄臉紅不已,因為旁邊臺子上那兩名壯漢無論怎麼錘打,那鐵坯就像是在臺子上生根一般,除了不斷壓扁擴充套件,位置絲毫不動。

“肯定是錘打的落點要保持一致!”羅霄將鐵坯重新放回臺子中央,復又舉起重錘,旋風般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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