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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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雀是不想管何老三的,可是之前就因為這件事鬧出那麼大的誤會,害的她爹又受了很多氣,現在她就想妥協了。

她也不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更不是一點虧也不想吃的人,戎安陽太辛苦了,如果能用一點錢換來他的高興,何樂不為呢!

想到這裡,戎雀將錢遞給了戎安陽。

戎安陽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十分動人,有感動,有欣慰,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這大概是戎雀見到的最複雜的、最令人感嘆的笑容,就如同朝陽下的露珠一樣清透而五彩繽紛。

也許,這錢不光是能幫助戎老三,還代表著戎雀終於理解了戎安陽,所以戎安陽才有這種發自肺腑的笑吧!

戎雀被這種笑容打動了。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些後悔,也許早該站在戎安陽的角度想一想,他就不會被逼成這樣了。

這麼想,她還是有些幼稚。以前,她一味的想把戎安陽逼到山頂,讓他選擇是站在自己這邊,還是站在夏老太太那邊,這就像是小孩子,吵架了還非要拉幫結夥,讓別的人都孤立那個人。

小孩子是天真的,沒準過幾天就因為某些事情,又歡歡樂樂毫無隔閡的玩在一起了。

可是大人呢?戎安陽不會跟她一樣,徹底跟夏老太太或者戎老三斷絕,就算她逼他也沒用。

這錢,不是為了戎老三而花,而是為了戎安陽,就為了讓他高興而已。而他高興了,她也不就高興了嗎!

恍然的,戎雀變的也開心起來。

從此以後,戎雀遇到事情,總會替戎安陽多考慮一點,哪怕事情因此變得有些艱難,她也在所不惜。

戎安陽當然察覺到了戎雀的改變,幾次差點紅了眼圈。但他是一個男人,很多話都不用說,只需要做就好,所以戎雀這次是真的得到了一個好父親。

父女相處融洽,戎雀開始用委婉的方式抵抗她覺得不妥的事情。比如,何氏想進餐館幫忙,戎雀拿不定她怎麼想的,是不是居心不良,又不好直接拒絕戎安陽,就找了另一門差事給她。

鱷魚肉現在銷路不愁,可是鱷魚其它地方的功效還沒人知道,她就讓何氏去一些有需要的人家去推廣,賺了錢大家四六分。

何氏從小就跟著她父親做生意,很懂得怎麼討客人的歡心。況且她現在處於困頓之中,能有這個機會,當然是全力以赴。

她專門挑那些個貴婦去親近,然後再動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去說,還真有很多人信了她,用了那些鱷魚膽囊、鱷魚油等物。

這些東西的功效很不錯,何氏竟然也混的風生水起,連帶的,鱷魚渾身是寶的名聲也傳了出去。戎雀收穫了錢,也收穫了名,相比她給何氏的那點錢來說,她賺的可不止一點半點。

這個無意的成功,讓她更加轉變了思路,不再像以前那樣剛硬。

還比如,夏老太太又想給戎安陽說那門親事,戎雀就給戎安陽出主意,讓他拿縣老爺說事,說這工程還沒完就急著娶親,縣老爺知道了,沒準要怪罪呢。

夏老太太就是一個滿腦袋封建思想的女人,對她來說,官府就是天,就是地。她雖然不滿意官老爺什麼都管,可是也只是嘀咕兩句,就悻悻的接受了這個事情。

戎安陽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說出去別人都不會信的說法,就能降服住她這個油鹽不進的娘,驚訝的同時,對戎雀更是刮目相看。

能這樣解決問題,是他一直期待的。兜兜轉轉,他似乎開啟了一扇門。

在這件事上,他嘗到了甜頭,以後自然更加願意聽戎雀的想法。這一老一少,以後自然配合的更加默契。用戎景鷹的話來說,怎麼越看越像兩隻狐狸呢。

家和萬事興,戎家的鱷魚生意蒸蒸日上,田裡的工程也進行的有條不紊。

不過讓戎雀沒想到的是,戎安陽跟這位江家姑娘還真的有一點緣分。

江家姑娘沒成婚就死了三任丈夫,剋夫的名聲傳的人盡皆知。這次,跟戎安陽說親,更是許諾陪嫁二十車嫁妝,結果,戎安陽仍舊沒娶,更是坐實了她沒人敢娶的名聲。

江家見此,不得不放寬了結親的標準。只要家裡沒妻子的,人沒有特別大殘疾的,不管貧賤醜陋,全都可以來議親,只求快點把江家姑娘嫁出去,不在做大家的笑柄。

二十車陪嫁啊,就算是冒點風險,也值了。訊息一放出來,還真有來議親的。不過想也知道,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不是歪果裂棗,就是只會抽喝嫖賭的懶漢。

江家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憑著媒婆隨便一說,也沒去仔細打聽打聽,就給姑娘定下了一門親事。

定的是誰呢?戎雀經營著飯館,訊息最靈通,不用打聽就知道定的是小李村的李三月。這個李三月是在三月裡出生的,所以父母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

他人長的還不錯,可是那性情就不敢恭維了。平時不肯下力氣做活,偏偏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來過活。因為他有些小聰明,家裡的日子還算過的去。

這樣一個人,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其實問題大了。他娶江家姑娘,看上的無非是她的嫁妝。不過如果只是單獨的貪財,倒也沒什麼,可是他卻是缺了大德。

定完親以後,江家怕再有什麼變故,也沒怎麼挑日子,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急忙忙的把江家姑娘嫁了過去。

嫁完,江家姑娘可遭了罪。

原來,那李三月也怕江家姑娘克他,根本就沒讓江家姑娘進門,而是把她娶在了村頭的一個早已經沒人住的破房裡,其實就相當於放在了荒郊野外。

還沒聽說誰娶親把新娘放在這種地方的,這高山縣多的是毒蟲猛獸,平時在家還要好好看好門戶,以免被什麼野物所傷,江家姑娘這可不是掉進了苦水裡嗎。

這件事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的到處都是,戎雀也跟戎安陽說過,戎安陽聽完,默不作聲,臉上似乎有些不忍。戎雀知道,他在自責。他就是這麼一個人,總把別人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即使這根本不是他的問題。

倒是夏老太太,聽說這件事以後後悔的直拍腿,說要是早知道可以這樣,他們也可以把那江家姑娘娶過來放在村頭的破廟裡,那樣,那二十車嫁妝就是他們家的了。

戎安陽這些日子已經不那麼怕夏老太太了,立刻說了一句,“那是人幹的事嗎?”

“怎麼不是?那李三月不是人?”夏老太太梗著脖子道。

“不是。”戎安陽斬釘截鐵的道,“他根本不算事一個人。”說完,他從廚房扛了一袋面出去。

“你去幹什麼?那可是上好的細面,咱們自己都捨不得吃呢。”夏老太太在後面直喊,也沒用。

戎雀現在是戎安陽的小助手,她立刻攔住了夏老太太,“奶奶,你嚷嚷什麼,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到時我爹的名聲怎麼辦,還有,他的官還怎麼做?”

戎安陽當官可以說是夏老太太的死穴,夏老太太立刻噤了聲,輕唾一口,溜溜的回了屋,準備回來再跟戎安陽理論。

當然,戎安陽有戎雀的幫忙,就會是回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受制於她了,沒準,還是夏老太太啞巴吃黃連呢。

江家姑娘從一個新嫁婦轉眼就變成了棄婦,江家人也傻了眼。想把她接回去,可是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更何況,她的名聲還在那裡,真要是接回去,又怎麼辦呢?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濟一下江家姑娘,讓她能活下去。可是這,談何容易。這麼一個姑娘,經歷了這種事情,可以說是萬念俱灰。

這時候,她見到了戎安陽。戎安陽並沒有告訴她身份,只是偷偷的幫助她,但這已經夠了,這成了她的一根稻草,讓她在這苦海裡能勉強生存。

戎安陽看著小貓一樣的江家姑娘,又是愧疚,又是惱怒,惱江家怎麼不分辨清楚好人壞人,將這姑娘推進了火坑,怒李三月怎麼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當然,據戎雀猜測,他可能還惱自己。

為了這,他偷偷的去教訓了李三月一翻。不是那種明目張膽的教訓,他現在跟戎雀學乖了,專門用那種讓你查不出來的辦法讓你倒黴。

比如李三月夜裡去茅坑方便,他就把他家茅坑的木板給弄松,結果李三月一下就掉進了茅坑裡。

還有,李三月上山去撿果子,他就專門在他路上設定陷阱。戎安陽可是老獵人,李三月不倒黴才怪。

就這麼沒兩天,李三月弄的渾身是傷,還臭烘烘的,成了大家的笑柄。

戎安陽此時才覺的出了一口氣,卻沒想到,他這樣做,引起了另外一種效應。

即使把江家姑娘放在破房裡,李三月還是被他克的要斷氣,這江家姑娘克人的本事可真不小。

李三月不敢再怠慢,沒兩天,就把江家姑娘賣進了窯子裡。這也是他不是人的地方,他既然不想要江家姑娘,把她休了也就算了。可是,他為了一點錢,就把她賣到了那種地方。

用他的話說,這是江家姑娘欠他的,他要用這銀子治傷呢。

戎安陽聽說這個訊息以後,幾乎立刻拿刀去殺了李三月。還是戎雀勸住了他,又給他出了主意,他這才忍住了怒氣。

戎雀跟戎安陽將江家姑娘贖了出來,然後問戎安陽將她送回家,還是放置在哪裡。

江家姑娘也算是小家碧玉,知道禮義廉恥,本來被賣進那種地方,已經準備自殺結束自己苦痛的人生了。可是此時,戎安陽把她救了。又是戎安陽,這個給她溫暖,讓她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她對他如何不依賴。

就像藤蔓一樣,她攀附在戎安陽的身上。

戎安陽呢,對她的感情很複雜,說不上很喜歡,喜歡到生死相隨的地步,可是對她也滿是憐惜。

這種憐惜就像一枚種子,經過時間的催化,必然會生根發芽,最後開花結果。

戎安陽提出要娶江家姑娘的時候,夏老太太差點沒從炕上栽下去。

江家姑娘還是姑娘的時候他不娶,有二十車嫁妝的時候他不娶,等她嫁過人被人賣進窯子,他倒是要娶了,夏老太太很懷疑,戎安陽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她很想請道士來驅邪呢!

戎雀其實還挺喜歡江家姑娘的,她性格溫婉,跟許二孃差不多,但比許二孃還要溫柔,就跟一個小兔子似的。這樣的一個女人,也只有在戎安陽這種男人身邊,才能活的快樂。隨便換一個人,她都會被欺負。

而戎安陽呢,他偏偏就喜歡這樣的女人,從他對許二孃動心,就能看出這一點。

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互補,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戎雀相信,戎安陽如果真娶了這江家姑娘,一定會幸福。

既然這樣,她有什麼理由不幫助戎安陽。

江家姑娘剋夫?抱歉,戎雀可是白龍的使者,她說什麼還不是什麼。夏老太太不同意?戎雀說其實江家姑娘最旺戎安陽,得了她,戎安陽定然能當官,夏老太太就半信半疑的答應了。

戎安陽跟江家姑娘的婚事就定在年底的時候,這可是一件全縣轟動的事情。有人祝賀,有人眼痠,還有人譏諷,不過這都不是事兒,重要的是,戎安陽覺的幸福,就夠了。

不過戎雀也沒忘了那位李三月,他不是佔了江家姑娘,不對,現在是戎雀的二孃,也就是文清的嫁妝嗎,她就讓他全吐出來。

李三月喜歡佔小便宜,又愛偷雞摸狗,只需要給他一點甜頭,說後山上有金礦,又讓他好巧不巧的瞧見有人挖了金子,他自然就把這嫁妝還有文清的賣身銀子都吐了出來。

餘下的日子,恐怕李三月都要在山上挖石頭、找金子度日了。當然,他是什麼都找不到的。

文清的嫁妝失而復得,又得到這麼一個好相公,還脫了剋夫的帽子,她的日子才算滋潤起來,也就想起了自己的孃家。

江家得到戎安陽這樣一個女婿,自然滿意的不得了,慢慢的,兩家就變的親近起來。

戎安陽成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變的更有幹勁,人也變的開朗不少。已經完全了放下了跟許二孃那點不愉快的事情,他開始關心起許二孃跟薛屠戶的事來,並希望他們早日結成眷屬。

他們兩個人都有心,再加上戎安陽在這邊勸,文清以身說法,向許二孃展現了她現在是多麼的幸福,許二孃慢慢的也就動心了。

第二年開春,許二孃跟薛屠戶正式成親。

就在他們成親這天,上天還給他們送來了一份厚禮。許二孃的公婆聽說許二孃在這裡的事情以後,竟然變賣了家產,千里迢迢來看她。

許二孃開始還擔心公婆唾棄她,沒想到公婆卻說早已把她當成了女兒,對不住她,她這樣才好。

結局當然是皆大歡喜,許二孃的公婆留在了這裡,有許二孃跟薛屠戶孝敬,也算是老有所依,可以安心的過日子了。

過了三月,大地回春,隨著知府大人的一聲令下,最後一點河道挖開,奔騰的河水依著河渠,蜿蜒過農人的田地,環繞過青山村,又流向了遠方。

河渠這項工程完成,不知道又能灌溉出多少沃土,這高山縣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靠老天爺賞飯吃的窮鄉惡土了。

知府很高興,打算上表朝廷,讓皇帝看看,在他的德治之下,這發配流人的地方都有這等吏治。

知縣更高興,直接任命戎安陽為水利管事,專門負責這水利一事,並且向其它縣推廣。

皇上也很高興,他希望每個縣都能像高山縣一樣,不費國家一錢一人,就自己建造水渠,發展起來。為了這,他專門派人來檢視了這水渠,並寫了一篇文章傳頌這件事。

緊跟著,就是賞賜,知府、知縣,連帶的戎安陽都得了賞。戎安陽被破格任命為縣丞,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要知道縣丞雖然是十品,可從來也都是中了舉的文人才能當的。

戎安陽真的當了官,最高興的要算夏老太太了,她徹底信了文清能旺戎安陽的話,對文清倒是好了起來,戎家的日子還不是蒸蒸日上。

水渠建成,養鱷魚的產業鏈就完善了,戎雀再也不怕沒有鱷魚可賣,她現在愁的是鱷魚的銷路。

這時候,又一件喜事傳來,金老大的妹妹因為吃了鱷魚的膽囊,真的懷孕成功,這下,這鱷魚的名聲可就一直傳到了邊塞,就連京裡的貴人都聽說了呢。

鱷魚不愁賣了,戎雀也沒有立刻鋪開生意,而是穩紮穩打,甚至走起了精品路線,戎家可以說是日進斗金,連帶的,這附近的村民都過上了好日子。

戎家這麼風光,有些人佩服,有些人自然就眼熱。

眼熱的那些人,大多是也只能在心裡酸溜,但有一部分人,卻真的想對戎家動手。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山裡的那些強盜,他們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見到戎家這塊肥肉,自然要咬上一口。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就像上次強盜進村的那個夜晚一樣,他們偷偷的朝青山村靠近。

他們知道青山村外面圍了河,河裡還有鱷魚,所以這次行動,他們邀請了好幾股強盜一起加入,還找了內應給他們放吊橋還有開寨子後面的大門,勢必要將戎家搶個乾淨。

他們真的進了村子,可是卻傻眼了,官府早就派人守在這裡了,直接給他們來了一個關門打狗。

這些強盜死的死,被捕的被捕,還有一些人慌忙之中掉入河中,成了鱷魚的晚餐,高山縣的強盜可以說是一網打盡。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早有人給戎家報了信,甚至那個內應,都是戎家安排的。

這報信的不是別人,正是戎景金。原來,戎景金出走,並不是沒有目的的出走。他想過了,想要重新進官府當捕快,只有立功才可以。

怎麼立功?這高山縣的匪患一直很嚴重,他要是能幫助官府除了這些匪患,可不就是立功了。

為了這,他改名換姓,打入了強盜內部,並且探聽到了這些訊息,及時的傳了回來。這件事兇險異常,其中的曲折自然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經過這件事情,戎景金幾乎脫胎換骨,變的果決幹練了很多,已經完全能勝任一個捕頭了。再加上他又立了這麼大的一件功勞,知縣親自見了他,並任命他為捕頭。

戎景金揚眉吐氣,戎老二的尾巴又翹了起來,到處狐假虎威,逢人便說他兒子怎麼怎麼樣,想向以前一樣,藉著戎景金弄點好處。

只可惜現在的戎景金已經不是以前的戎景金了,他是在刀頭上滾過來的,見慣了各種事情,發現戎老二這麼做以後,先是嚴厲的制止了他的做法,在發現他還不聽勸告以後,直接將他關進了大牢裡。

戎老二是大罵出聲,可是罵完,他也認清了事情,知道戎景金長大了,不再會任他擺佈了。讓戎景金把他從牢裡放出來,他安生了不少。

時間在忙碌中度過,高山縣又陸續來了很多被流放的人。這些人可以用的,全被戎雀任用起來,那些品行實在惡劣的,就全都放在鱷魚場裡,讓他們飼養鱷魚,看是鱷魚惡,還是他們惡。

還別說,也就是這種人,才有膽量跟鱷魚打交道,算是物盡其用。

眼看著三年一次的科舉就要到來,作為縣裡唯一的秀才,張秀才自然要收拾東西,進京去考試。

張秀才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這一去沒準就飛黃騰達了,縣裡盯著他的人自然也不少。其中第一個就是何氏,何氏這些年幫著戎雀販賣鱷魚,錢也攢下了一些,日子倒是不用愁了,可是她有一塊心病。

戎老三可還在牢裡,她裡外的使銀子,再加上戎安陽的周旋,戎老三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來了,可是他們家的名聲可壞了。

他們的女人戎珠兒想要嫁一個合她心意的人,就有點難了。差不多的人家,睡會娶一個犯人之女。那些門檻低的人家,何氏又看不上。看來看去,她就覺的這張秀才是個很好的人選。

他現在還不是官老爺,可是保不準以後不是啊。他現在家裡窮,她有錢啊,可是幫他上京趕考。要是戎珠兒能像金老大的妹子一樣,跟著張秀才做了夫人,她才沒有遺憾了呢。

這麼盤算著,她就請人去說,有事沒事還讓戎珠兒在戎雀的店裡轉,為的就是能吸引張秀才。

有她這種打算的還有戎老二,他的女兒戎沫雖然年紀小,但是可以先定親不是。等到張秀才考試回來,他女兒就又大了一歲,離成婚的年紀就沒差那麼多了。

況且,他就是看何氏不順眼,她想要的,他偏偏要搶。

這樣,他有事沒事,也帶著戎沫來戎雀的店裡。

戎珠兒被何氏教養的不錯,打扮起來頗有點花骨朵的感覺,戎沫從小生活在家裡遍地是茅房的環境裡,戎老二又根本不會打扮,直把她弄的像一個花大姐一樣,讓人看著就想笑。

三個女人一臺戲,戎雀每天看店,看著他們這樣,倒覺得生活挺有趣的。可是偏偏,有人想把她也拉進這戲中。

夏老太太雖然不滿意戎雀,但戎雀畢竟是戎安陽的女兒,比起戎珠跟戎沫,她更加偏向她,所以看到那兩家都在朝著張秀才使勁,她也開始摻和。

她希望張秀才娶了戎雀。為了這,她裡外的打擊戎珠、戎沫,沒少給何氏、戎老二沒臉,儼然被張秀才當成了戎雀的相公,自己家的人。

她這麼做,可苦了戎雀。戎雀想說,她根本不喜歡張秀才啊。可是,她一個姑娘家,在別人沒跟她提這件事的時候,她也不能直接宣佈,自己不喜歡張秀才,不會嫁給他的吧!

人在看戲,別人在看自己,自己也是戲中人,戎雀煩惱不已。

還有更為難得,張秀才的娘十分喜歡戎雀,竟然跟夏老太太一拍即合,將戎雀當成了自己的媳婦,只等張秀才回來,就給他們說親呢。

戎雀都快煩死了,也顧不得什麼,立刻去找到了張秀才,希望他能拒絕此時。

只可惜,張秀才是個孝子,他又覺得戎雀十分聰敏可愛,如果跟她在一起,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至於戎雀所說的什麼喜歡不喜歡,他覺的以後可以慢慢培養。

培養個鬼!戎雀氣嘟嘟的走了。

張秀才就在眾人的期盼中,離開了高山縣,進京去考試。

他有一些本事,也不算太拔尖,以一百四十五名的成績進了殿試。殿試過後,如果不出意外,他這個成績也就勉強做個替補,等哪個沒人願意去的地方缺人,去做一個小官而已。

可是巧就巧在,他是從高山縣來的。

高山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窮山惡水,流放的人才去的地方,在朝廷的眼裡,那地方就跟龍潭虎穴差不多了。可是就在前一陣,高山縣還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事,那就是民眾自發修建水渠的幸事,現在又出了一個舉人,這可不是證明皇上福澤深厚,德服萬民,連荒野之地都被教化了嗎。

一些人專門拿這個出來迎合皇上,皇上也對張秀才格外關注起來。殿試過後,發現他應答還可以,就隨了群臣的建議,將高山縣的知縣升了一級,然後讓張秀才做了這高山縣的知縣,成就所謂的千古美談。

張秀才自然高興的無可無不可的。

皇上也高興,就問起了他的親事,他稍一猶豫,就說出了戎雀之事。皇帝正在興頭上,就想順便賜個婚,算是為這美談再加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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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好似雷聲一般的鼓聲,那鼓聲蒼涼雄渾,似乎有千軍萬馬賓士而來,帶著陣陣殺氣。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難道是敵軍來了?他們已經攻入京城了?

大家正在驚慌的時候,有人進來稟告,說西疆剿匪的軍隊大勝而歸,已經到了城門處。剛才那陣鼓聲,正是令匪患聞風喪膽的戰魂鼓。

說起這個戰魂鼓,還要從半年以前那次驚險的剿敵說起。那次大軍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離開了軍營。那些匪徒趁勢進攻大營,想要一舉拿下營寨。

就在這緊要的時候,營寨中突然響起一陣戰鼓。這戰鼓好似炸雷,好似龍吟,好似千軍萬馬。同時,一員小將帶著人從軍營裡殺了出來,如同攜帶著風雷之勢的天兵天將一般。

匪徒一下子慌了手腳,胯下的戰馬更是焦躁不已。那小將一衝,這些匪徒全都四散暴走。

軍營裡留守的人看到這個機會,當機立斷追了出來,直殺的那些匪徒哭爹喊娘。而且也奇怪,他們聽著那戰鼓聲殺敵,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累,一直將那些匪徒追出去好幾十裡,這才大勝而歸。

事後才知道,這員小將不是別人,正是金玉寶,而那戰鼓聲,正是他帶來的那面鼓敲出來的。

其實早在以前,就有人知道金玉寶來這軍營什麼都沒帶,只帶了一面戰鼓。當時大家還覺得他是知府的親戚,帶一面鼓來根本就是來玩的呢,沒想到,這鼓聲這麼有魔力。

很想再聽一聽這戰鼓的聲音,想伴隨著鼓聲殺敵。“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想一想就覺的熱血沸騰。

從此,這西疆多了一員戰將,也多了一種鼓聲。

慢慢的,這鼓被稱為戰魂鼓,它隨著它的主人揚名天下。

皇上也聽說了這鼓聲,自然想要親自聽聽,沒想到,今天正巧就聽見了。

將張秀才的事情放在一邊,皇上率領群臣去迎接那些將士。

教軍場上,當那戰鼓聲響起時,群臣無不熱血沸騰。文人想要拿筆,斗酒詩百篇,武將想要揮刀,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好,好,好。”皇上一連贊了三個好。

高山縣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窮縣了,皇上有些苦惱,現在大家都搶著去高山縣,他不能再把犯人流放到那裡了吧。看來,要想一個新的去處才好。

至於已經流放到那裡的人,皇上開恩,讓他們隨意了。不過這時候,就算讓他們走,他們大部分人也不願意離開了,他們寧肯將自己的家人接過來,在這裡過好日子呢。

當然,也有想要離開的,比如韓老頭,他放心不下自己的親人,跟眾人道別以後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他說,他一定會回來的。不過,不是他一個人回來。

很多像韓老頭一樣想法的人,相信過不了多久,這高山縣的熱鬧與繁華已經拉開了序幕。

至於皇上賜婚的事情,他還真的賜了,只不過不是賜的張秀才,而是另外一個人。

戎雀看著眼前大眼長眉的英俊少年,怎麼也想象不到這人就是當初那個小浣熊一樣軟綿綿的金玉寶,他才是被穿越了吧?而且是身穿!

“媳婦。”金玉寶的聲音也變了很多,變的鋒銳起來。

“你叫誰媳婦?”戎雀怒道。

“就叫你,皇上說你是我媳婦。”

“那我要是不嫁呢?”戎雀一白眼。

“那我就等,等我你嫁我為止。”金玉寶笑了。

五年以後,張秀才跟戎珠的孩子都快打醬油了,戎景鷹的孩子也出生了,戎家一家都把目光放到了戎雀的身上,這逼婚的壓力可絲毫不亞於現代。

戎雀很無奈,她才十八歲嗎,急什麼。況且,這生意已經不用她管了,她想出去走走看看的啊,怎麼能被拘在家中。

又把金玉寶埋怨了一遍,金玉寶笑的像個偷雞賊。當然,這是戎雀眼裡的金玉寶,放在別人眼裡,免不得要誇一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呢。

隨便罵,隨便打,還能……戎雀想想,覺的臉有些熱。算了,就是他吧!

“我要去那邊的南木國看看,聽說那裡有很多神奇的植物,還有很多好吃的水果。”

“好,我陪你。”

“還有海的那邊,據說還有一個國家,那裡的人都在身上繪著奇怪的紋飾呢。”

“好,去。”

“還有……我餓了,你先去給我買一隻燒雞。”

“好。”

“雞腿給我,雞腦袋跟屁股給你。”

“給,雞腿。”

戎雀啃著雞腿,覺的有這麼一個人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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