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暘沉默，心道：霍阮陽你個沒出息的！你娘問你什麼你都說！

阮繡繡不想跟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道：“你也不用怪團團，他不過是為了你的安全還有咱們一家人的幸福。”

“霍暘你不知道，自從你回來後，團團每天臉上都掛著笑容。或許你離開前也是這樣的，但在你離開的這一年裡，團團沒有真心的笑過。他為什麼如此早熟，就是因為這一年裡他看到、聽到了太多！”

阮繡繡說著眼眶微紅，她道：“其中我也有錯，是我對團團的關注度不夠，是我太過自私，才會讓團團不過四歲的年紀就經歷這些。你知他為何每次在我們談正事時都乖乖的睡覺？就是因為這一年裡他被人罵了太多有爹生沒爹養之類的話！你上次到梧桐村去給他找場子，是，大家都怕了你了，現在也沒人敢衝團團說這些話，但是之前呢？團團曾經受到的傷害你能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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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歲的孩子整天活在同齡人的謾罵中，他的娘不管他，爹也不在，後來還親眼看見他娘被打被罵，剛生下來的弟弟也因為在肚子裡被摔到了頭而夭折。他這一年所經歷的，所學到的，不僅僅是懂事這個詞就能概括的。

霍暘不說話，其實不是不說，而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一直以為給妻兒吃飽穿暖不受凍捱餓就是最好的疼愛，可現在聽到阮繡繡的話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擦掉阮繡繡臉上的眼淚，霍暘道：“我知道了，今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可你現在就在這樣做！”阮繡繡說：“霍暘，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去做那個將軍！”

“不想。”霍暘下意識的就回答，“當初進軍營只是為了讓柳氏不再折磨你跟團團。”但我要是知道我走後你跟團團經歷了這麼多，當初就算是柳氏真的一頭撞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心軟幫霍驍去服什麼兵役！

阮繡繡點頭，道：“好，那你就按我說的去做。”

霍暘不解，“你有什麼辦法？”

“皇上讓你進京，無非就是擔心你當初威脅他時說過的話，以及咱家生意越來越好的茶坊。此次你進京，就告訴他，你無心謀反，兵權也盡數交到他手中。至於咱家茶坊，你就直接向皇上申請，用所有的軍功，換咱們家一個皇商的身份！”

霍暘驚訝的看著阮繡繡，喃喃：“繡繡你真的願意？”

在大理，身為皇商的商家每年需將兩層的淨利潤上交國庫，同時在國家遇上饑荒、洪澇災害時，皇商也要以身作則，率先賑災。還有許多較為苛刻的條件，總之絕對不是阮繡繡所想看到的那樣簡單。

“只要能保住咱們一家人的性命，我就願意。”阮繡繡道：“但此番進京你得多加小心，萬不能衝動，若是被皇上抓住了把柄，只怕咱們一家人性命堪憂，甚至會連累到茶坊的人。

阮繡繡不是一個慈悲為懷的人，但若因為他家的事情連累了別人，那她也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