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使然，段景怡尾隨在六批子身後的不遠處。

“小景，我們還是回去吧。”不是衰神見死不救，而是他自己出手幫忙只會越幫越忙。不過他可不認為光憑段景怡一個小女孩的能力，能起到多大作用。

這個世間有太多的無奈，慘劇一直在不斷的發生與重演。

段景怡食指放在櫻色的唇邊，“噓。”示意衰神不要打擾她。

衰神頓時好受挫，自己的意見每次都被這個丫頭反駁，難道她就不能稍微地聽話一點。段景怡的反叛心理令衰神很是反感，卻又無可奈何。

自從田氏夫婦走後，段景怡就很少與衰神交談了。儘管她明白養父母的死與衰神沒有直接關係，但她始終覺得這件事與她自己也有關，她不想去回想那些，可又牢牢地禁錮在那座牢籠裡逃不出。

鬧市喧譁的叫賣聲掩蓋過女子竭盡嘶啞的救命聲。也許真的叫到沒力氣了，或是終於絕望了，女子失去了掙扎，淚水無聲地劃過她消尖的臉龐。

“臭女人，這會兒終於安靜了吧。老子不是說過了，你叫得再大聲也沒人聽見，就算聽見了，也沒有人敢救你。”六批子在這一帶稱霸太久了，附近的居民都懼怕他，所有人在路上一遇見六批子就繞道行。

這個六批子風評一直都很不好，勢利眼、趨炎附勢。

這個六批子讓段景怡想起“光輝”的自己。

回應六批子的，只有女子的抽泣聲。是的，她已經絕望了。一路走來，當地的居民都直接繞道，或者裝作看不到。她好幾次呼叫都無人應她，等來的全是同情以及無奈的眼神。

“真乖，今晚好好地伺候爺舒服了，爺就為你找一個好的買主，少受點苦。”說道這裡，六批子便大搖大擺地仰天長嘯。

女子嚇得“哇喇”又哭了。

六批子皺眉，咒罵道，“媽蛋，怎麼又哭了？真是沒用。能遇上爺這種風流倜儻的帥哥，是你的福氣，該笑懂不懂？”

女子的哭泣聲還是不願停下，想停都停不下。

六批子無奈地搖頭，扛著女子繼續往深巷裡拐進去。

段景怡緊隨其後，也想跟著六批子往深巷裡拐進去。

“小景站住。”衰神冰冷的語氣傳來。

段景怡的雙腳也凝固在原地，不解地偏過頭問道，“又怎麼了？”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但她還是依言停下。

“裡面有煉氣八層的修士。”衰神沉默一會兒，才開口。

“煉氣八層的修士？”段景怡膛目結舌，帶有一點磕巴。

衰神點了點頭。

段景怡如今也才煉氣五層，這兩年比較忙，她根本沒有辦法像包子還在時那樣規律的修煉，所以兩年之間才修煉到煉氣五層。

“煉氣八層的修士怎麼會跟小痞子混在一起？”段景怡睜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甚是不解地望著比自己高出好幾頭的衰神。有時候段景怡就在想，跟衰神說話脖子都抬酸了。

“剛才那個女子是極陰之體。”衰神觀察那個女人一會兒，後來聯想到那個煉氣八層的修士便明白些道路了。

“極陰之體？很厲害嗎？”段景怡看的書還是太少了，她看的那些有關修真界的書籍全是包子偷偷從段家順出來的，當然沒有記載得特別全面。

衰神臉頰一紅，他也難住了。讓他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小女生講解這些，也太窘迫了吧。

“衰神大人？”段景怡再次小聲地開口。

“小景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太晚了小夢兒會擔心的。”衰神決定轉移話題，這個話題根本聊不下去。說出來了，讓他的臉往哪裡擱，還不如以後她自己理解去。

“但是那個女人。”段景怡主要是擔心那個女子的安全。

“換個思維想吧。反正那女人繼續流浪下去也是死，不如讓六批子為她找一個安身之所，說不定還能活下去。”

段景怡眯著眼，最終還是往回走。這次她算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逞英雄不是明智之選，明哲保身才是最實際的。

段景怡回到市集買了點米、面，又去買了幾個罈子和木葫蘆，才回去。

後來的段景怡從書中讀到關於“極陰之體”的介紹，當時囧得不敢看身旁的衰神一眼，真想挖個地道把自己埋了。

“姐，下午的時候有光點鑽入了我的肌膚裡了。”說起那種微妙的感覺，段夢怡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你看清楚是哪幾種顏色了嗎？”說起來，段景怡比她還緊張呢。

“有紅色、青色、藍色、金色、黃色。”天真的段夢怡掰著手指頭數著。

段景怡越聽胸口越涼颼颼的。

“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段夢怡見段景怡呆愣地望著天花板，忍不住搖晃著段景怡的肩膀。

“不，沒有。”段景怡強裝鎮靜。她想起段夢怡的親生父親段九爺也是五系偽靈根，而她們的母親鬱氏是四系偽靈根，就他們這樣的基因，段夢怡的靈根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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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品怡姐妹二人的母親羅氏則是雙系靈根，據說羅氏的父親是天靈根，只可惜年紀輕輕就隕落了，要不然修真之路可謂暢通無阻的。

“難道這就是五系偽靈根，所有靈根中最最最下品的靈根。”段夢怡面如死色，略略沉吟著。

段景怡也不回答，垂下眸子。

“可是，夢兒要的只是能陪在你身邊，安安靜靜地望著你就成。”段夢怡哭了，這是她懂事以來第一次哭，哭地肝腸寸斷，就好似自己離姐姐好遠，好遠。

“傻丫頭，不管將來如何，姐姐都會保護你的。”因為段夢怡是段景怡生命的唯一依託，就因為有段夢怡才有今日想要努力活下去的段景怡。

“姐姐最好了。你放心，我一定能好好保護自己的。”段夢怡心想著，只要有靈根就成，就能一直跟隨著姐姐。

段景怡婆娑著段夢怡的髮絲，心中則千迴百轉，無法訴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