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重生首輔大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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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

背景畫面瞬間飛過了一群烏鴉。

夫妻倆沉默不語地緊盯著地面上攤開了的“小人書”, 氣氛死一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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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 兩人一起動了。

可因為寧瀟是在床上的緣故,動作直接就慢了謝嵇一步,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動作麻利地一下就撿起了地上的書。

在她嘲笑打臉的話都還沒說出口的時候,對方就當場給她表揚了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

謝嵇驀地轉頭,看著寧瀟便嘖嘖出聲了, “你, 你你你, 沒想到你竟然寂寞成這個樣子了,你真這麼想那檔子事,早跟我說不就好了,我又不是那麼冷漠無情的人,你想你就跟我說啊,你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呢,還揹著我偷偷摸摸地看這種書,嘖嘖嘖……”

謝嵇不斷地搖著頭,臉不紅心不跳, 也是無恥到了一種地步。

“我???”

聽到對方這番話的寧瀟連思維都被他打亂了, 目瞪口呆地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的鼻子。

“床一直都是你睡,我向來都睡軟塌,這不是你的難道還能是我的?”

謝嵇直接就露出了一副“你千萬別冤枉我”的小表情來,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

寧瀟整個人都呆了。

“不過,今天我也算是知道了你真正的心思了,等你的小日子過了之後我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獨守空房到,甚至都去看這種書去了,書我就沒收了,這種東西看不多了對身子不好……”

說著說著,看著寧瀟緩緩放下了自己的手,頭也跟著慢慢低了下來,眼眸微垂,拳頭緊握,微微顫抖的小樣子,謝嵇瞬間就轉了話頭,“咳咳……就是那什麼,即便鄉試過了,後面也還有會試、殿試,我現在放鬆還太早,所以趁著時間還早,我就先去書房裡溫一會書了,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了!”

這麼說完,謝嵇便立馬將手中的小人書往懷中一塞,腳底抹油就要快速往外走去。

誰曾想,走著走著,他突然發現整個人都騰空了起來,吞了口口水,微微轉頭,便看到了自家娘子瘦瘦巴巴的小胳膊正毫不費力地拎著他的衣領,甚至還拎著隨意地晃了晃,雙眼笑得眯成了兩個月牙般的縫隙,嘴角也揚得高高的。

突然,她的表情一變,手上一個用力,謝嵇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感受到自己彷彿在飛翔,降落地點則是兩人的喜床。

砰——

重重地摔到在床上的謝嵇,眼前瞬間就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金花。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一陣陰影便立馬籠罩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啊——”

很快,一陣銷/魂又慘烈的叫聲便瞬間響徹整個謝家的上空。

“咚咚咚——”

“夫人,姑爺!你們……”

沒一會,被慘叫聲吸引過來的周嬤嬤、畫眉等人便立馬湊到了緊閉了房門前,敲了敲門。

一聽著聲音,正在床上打打鬧鬧的謝嵇與寧瀟兩人便立馬一起轉頭朝房門看了去。

此時兩人的姿勢,女上男下,寧瀟直接就坐在了謝嵇的腰上,就要掐他身上的軟肉,而謝嵇為了“反抗”,手偷偷放在寧瀟的胳肢窩下,就要哈她癢。

寧瀟最怕癢,甚至只要一癢,就會笑得渾身癱軟,就算有多大的勁都使不出來。

而這邊的謝嵇一見寧瀟因敲門聲走神了,快速反攻。

緊接著,站在門外一臉擔憂的周嬤嬤與畫眉等小丫鬟們便瞬間聽到了房間裡頭一下子就傳來了自家小姐震天響的一片“哈哈哈哈哈哈”來。

“謝嵇……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癢……你不要讓我逮到了……哈哈哈哈……我一定要你好看……哈哈哈哈哈哈……”

一聽到這笑聲,瞬間就察覺到他們白擔心了的周嬤嬤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隨後都在周嬤嬤壓低了聲音的“散開,都散開”中,快速地散了開來。

可就算是散開了,他們看著依舊傳來哈哈哈的聲音的屋子,也都跟著捂住嘴,偷笑了起來。

沒想到,姑爺和夫人這麼恩愛啊,真好!

幾個小丫鬟不由自主地想到。

而屋內的寧瀟卻是已經快要笑到渾身上下都沒力氣了,臉上一片緋紅,甚至是眼淚都跟著笑了出來。

見狀,謝嵇才終於收了手。

這時候才終於緩過來的寧瀟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便立馬用力地哼了一聲,就翻過身去,背對著謝嵇,露出一副再也不想要理會他的模樣來。

看她這樣子,才覺得自己做的可能有些過火的謝嵇,伸手就掰了掰寧瀟的胳膊,沒曾想他的手才搭到寧瀟的手臂上,就立馬被她抖了下來,再放,再抖,還放,還抖……

就這樣,兩人也不知道你放我抖地這樣幼稚地玩了有多少回,謝嵇立馬就欺身上前,一下就伸手抱住了寧瀟,同時嘴唇貼著她的耳朵,就開始柔著嗓子道起歉來,“娘子?娘子!寧瀟……瀟兒……好娘子,我錯了,剛才都是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那麼撓你癢,要不我讓你撓回來可以嗎?你撓我,隨便撓,我一定不會反抗好不好,不喜歡撓,打也行,你不是喜歡踹我嗎?你想踹我就站好了讓你踹,保證不還手,行嗎?娘子?娘子……”

謝嵇的聲音一直都十分好聽,這樣貼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語著,就愈發地令人心跳加速,腿腳發軟了起來。

為了阻擋他的低音炮攻擊,寧瀟努力地掙了掙,卻不想一下子根本就沒能掙開他的懷抱不說,對方還抱得更緊了起來。

“哦,還有還有,之前那書也主要是我在汙衊你,看書的人不是你,是我,你怎麼會看這種書呢,是我,從你陪嫁的壓箱底裡翻出來了,然後……”

“咳,是我,是我一直在想著那事,之前還在考試也就算了,我分不出神來,這不一考完了試,吃飽喝足又睡好了,我就……就……你原諒我好嗎?下次我保證再也不胡亂開口汙衊你了,在你教訓我的時候,更不會動手反抗好嗎?娘子娘子娘子……”

說著說著,謝嵇竟然直接抱著她就開始撒起嬌來了。

他這一撒嬌,本來就不是真的生氣的寧瀟就有些撐不住了。

才被他娘子娘子地叫了沒兩聲,她便立馬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隨即她立馬就將身子翻轉了過來,“哼,你知道就好。”

“知道,當然知道……”

謝嵇笑看著她的雙眼,眼底一片深情,然後他看著寧瀟臉上還未完全褪去的粉,慢慢,慢慢就低下了頭……

卻不想就在他的唇就快要碰到對方的時候,寧瀟立馬瞪大了眼,伸出了食指就立馬抵住了。

“不行……我的小日子你忘了嗎……”

聞言,謝嵇一臉懊惱地閉了閉眼,剛準備起身去給自己澆涼水好好地降個溫,不曾想就在這時寧瀟的臉上快速地飛上了一抹紅,然後拉著即將起身的謝嵇的衣襟,湊到他的耳邊就小聲地說了句話。

只一句話,謝嵇的眼中便立馬閃過了一絲精光,低頭就一下噙住了寧瀟的唇。

“好。”

他啞著聲音地這麼說道。

夜很快就深了。

第二日,謝嵇神清氣爽地起了床,看到誰都一臉的笑容,搞得那些小丫鬟們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麼好事,就連謝祖母等人都在心中暗喜難道嵇兒的鄉試把握這般大,幾個長輩將心裡的想法跟其他人一交流,便瞬間從其他人的口中也得到了一樣的想法,頓時大家都喜不自勝了起來。

不一會,整個謝家都洋溢著一股過年一般的喜慶氣氛。

而這一邊,才起了床的寧瀟,輕甩了甩自己發酸的手腕,又認真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昨晚她真以為自己的手心脫皮了,現在看來也還好嘛,沒那麼恐怖,就是還是有點疼。

禽/獸!

寧瀟一拳頭砸在了床板上,氣哼哼地在心裡這麼罵了一聲。

與此同時,端王府密室。

君亦則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黑衣暗衛,聽完了他的彙報,手上的力道一個沒控制住,一下就將他坐著的椅子的扶手瞬間就打落在地。

“太子……竟然是太子……那珍寶坊竟然是太子的產業,呵……太子……你確定你訊息的來源沒有出錯?”

君亦則雙眼赤紅地看著下方的暗衛。

“屬下曾親自跟蹤了那珍寶坊的掌櫃進了太子府,還聽到了他與太子還有他的幾位門客的談話,說是珍寶坊日進斗金,無比珍貴,還看著他將一本賬本樣的東西遞到了太子的面前……之後屬下就被人發現了,只能無奈離開。”

聞言,君亦則的雙眼更紅了,眼中溢滿了怨毒與仇恨。

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太子?為什麼……太子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皇后更是他的殺母仇人……

他到現在也無法忘記小的時候躲在母親寢宮的衣櫃裡,親眼看著皇后那個賤人親自吩咐她手下的嬤嬤給他的母妃灌下了毒藥的情形,母妃死的時候雙眼瞪得大大的,一直對著衣櫃的方向,對著他的方向,這是他永生也無法遺忘的夢魘。

後來他要不是遇到了師父,他教他裝傻,甚至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還遇到他的輕兒。

這一回,他碰到了這樣一個絕妙的點子,竟然又是太子攪和了他的事情。

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君亦則立馬就站了起來,隨後抬手一掌擊在了身後的紫檀木椅子上,一瞬間,椅子分崩離析。

而珍寶坊的新聞在京中流行了一段時間後,儘管生意依舊好得驚人,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已經從珍寶坊轉移到了一件新的事情上了。

只因為,鄉試中舉的榜單就要放出來了。

這一日,即將張貼皇榜的整條街上擠擠攘攘的都是人不說,謝嵇他們若不是提前在貢院對面的狀元樓上訂好了位置,恐怕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當日清晨,寧瀟與謝母等人全都等在了家中,謝嵇那邊則與謝父並幾位同是嶽麓書院的同窗早早來到了狀元樓靠窗戶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又因為謝父十分憂心最後的結果,早早地就下了樓,跟一幫學子們擠在了榜單前方的位置,就想著能在張榜的第一時間就能看到謝嵇的名字,他那滿腔的激動與熱血叫謝嵇勸都勸不住,便只能隨他去了。

才一坐下,謝嵇等人便立馬聽到了周圍等學子們互相吹捧的聲音,這個說你此番必定在榜,那個就說以張兄的學識,解元不在話下。

讀書人的彩虹屁才是最可怕的,一吹起來就沒個界限了,比喝了假酒還要厲害。

而謝嵇也注意到其中確實有幾個面露得意之色,張口就是別說一個小小的解元,就是狀元也不在話下的大口氣。

聞言,謝嵇在心裡就笑著搖了搖頭。

就憑這幾人一被吹捧整個人就立馬飄起來了的樣子就算考中了狀元,當了官恐怕也是多年都無法晉升的那種。

而坐在謝嵇對面的諸位嶽麓書院的同窗也全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來,特別是他的舍友童關甚至直接就撇了撇嘴,然後抬頭看了眼一邊喝茶,一邊賞著屋外桂花的謝嵇,心生佩服這種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情賞花的同時,便擠到了他的身邊,小聲地說了句,“反正我以為,此次解元必被行之你納入囊下。”

一聽到他這麼說,謝嵇便立馬轉頭就朝他看了一眼。

嘖,小樣,眼光還挺不錯。

可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謝嵇的嘴角都只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還未開口。

下一秒,一行衙役伴隨著一陣鑼鼓的聲音,提著榜單緩緩走來。

幾乎是瞬間,原先還只是微微有些喧鬧的學子們瞬間就騷動了起來,跟在那幫子衙役就不斷地往前擠去,即便是擠掉了鞋,擠亂了發,也毫不在意。

隨著皇榜的張貼,不斷地有“我中了,我中了”等驚喜大叫聲,和“我沒中,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沒中”的失落聲音交錯響了起來。

而狀元樓上的諸人也俱都在這時,全都擠到了窗前,一個個面露焦急之色來。

唯有謝嵇始終一臉淡定坐在自己的桌子上,連身子都沒動一下不說,還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就在這時,終於擠到了榜前的謝父則在看到了榜單第一位上的序號與姓名時,連手都哆嗦了起來,乾裂的嘴唇一連顫了好幾下,這才爆發出了他這一輩子最高亢的聲音來。

“中了!中了!阿嵇中了,還是解元!我兒子是解元,是解元!哈哈哈哈!”

他激動地一把拉住了身旁的一個學子的手就手舞足蹈地這麼說道。

直接就叫得那學子瞬間就瞪圓了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謝父就已經擠了出去了。

“中了,中了,解元,解元,阿嵇你是解元!”

榜單才張貼出來沒一會,謝父的聲音就立馬從狀元樓下響了起來。

聽到了這聲音的一瞬,整個狀元樓瞬間一靜,隨後認識的人不由自主地就朝謝嵇看了過去,不認識的人也跟著其他人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

等到了端坐在桌旁,從頭至尾動也沒動的謝嵇時,一幫人不自覺就覺得心頭一哽。

哽過之後,便一起湧上了上來,恭喜贊揚聲不絕於耳。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舉人,而是舉人中的頭名,解元哎。

如無意外,他一個進士甚至都算是板上釘釘的了,此時不交好,更待何時。

而很快,謝家那邊也收到了訊息,謝嵇不僅中了舉,還中瞭解元,謝祖母甚至高興地當場就暈了過去。

謝母也不斷地抹著淚,整個家中也就早就知曉了結果的寧瀟還算淡定,其他人俱都興奮的不得了。

甚至連周嬤嬤跟畫眉、喜鵲等小丫鬟都跟著一起紅了眼。

這下他們小姐可算是否極泰來了,這下看誰還敢說小姐是低嫁了,看誰敢說。

與此同時,寧安侯府也一樣收到了謝嵇中舉,還是頭名解元的訊息。

寧安侯在怔楞了下之後,便立馬拍著桌子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還要人立馬去給他取酒來。

侯夫人楊氏也狠狠地松了口氣,隨後就喜的在屋裡轉來轉去,不知道怎麼才好。

“中舉?”

同樣聽到訊息的君亦則直接就眯了眯眼。

謝嵇竟然中舉了,還是解元。

想不到他算計來算計去,竟然還給寧瀟那個小賤人找了個這樣好的夫婿。

本就心情不佳的君亦則就愈發的覺得暴躁心煩了起來。

在底下人詢問他要不要招徠謝嵇時,卻也快速地將煩躁的情緒平息了下來,然後就勾了勾嘴角,“招,怎麼不招,不過招之前……”

君亦則的眼中迅速地閃過了一抹算計。

他要的只是謝嵇這個人,卻不希望寧瀟跟在後頭沾光,可他們是夫妻怎麼辦呢?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不是夫妻不就行了!

什麼辦法?

只要謝嵇愛上了別的女人,心不在寧瀟那賤人身上,以那賤人火爆的性子,鬧出事來是遲早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鬧出事來,得知謝嵇心有他屬,恐怕她也會立馬與他和離。

這樣既拉攏了謝嵇又膈應了那賤人,實在是一舉兩得。

而這樣的事情他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大郢多少的官員的後院裡沒有自己暗插進去的,早已訓練好的女人,在那些死板的正室的對比下,那些女人得寵的還不少,甚至有很多直接就攏來了官員的心。

他的情報網到底是怎麼形成的?還不是就這麼形成的!

這麼多年,他早就掌握了太多官員的隱私,畢竟誰會防備自己懂事聽話又無害的枕邊解語花呢!

而現在,君亦則正準備對謝嵇舊計重施。

他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能過得了美人關的男人!

“戍士,將春風樓的如夢帶來,本王有事吩咐!”

算是便宜那姓謝的小子了,如夢原本可是他專門給太子留的,可為了以防萬一。

*****

舉人的鹿鳴宴是由知府大人舉行的,因為要參加鹿鳴宴的緣故,謝嵇讓自己的父親早早地就回去了,更跟他打好招呼,晚上可能會晚一點回家。

可謝嵇也沒想過竟然會這麼晚,等他走出知府大人的府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地黑了。

他謝過知府大人家的家丁,從他的手中接過一盞指路的燈籠,與其餘舉子分別之後,便徑直往家中走去。

一路上,謝嵇都在想著那晚寧瀟幫他“動手”時的難以言喻的滋味,今日他應該能再稍微得寸進尺一些,一想到這裡,謝嵇連心跳都加快了些。

不曾想他走進了一條昏暗的巷子,下一秒一陣女子的驚呼求救聲便立馬從他的正前方響了起來。

一聽到這聲音,謝嵇便立馬皺了皺眉頭。

但想著這條路是回家最近的路,他還是就這麼皺著眉緩緩往前走去。

而他這邊才剛走出巷子,便立馬感覺到眼前一花,隨後一陣香風傳來。

謝嵇想都沒想地一下就往一旁避了開來。

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連手掌都摔破了的美人:“……”

假意追逐她的眾打手們:“……”

王爺,這裡有人不按套路出牌!

就是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提著燈籠的謝嵇便避開了這幫人就預備往前走去。

寧瀟,娘子,娘子,寧瀟……

謝嵇在心裡不斷地這麼重複著,卻不想就在這時他的衣袖忽然就被人一下就捉住了。

有了王婉華這麼個前車之鑑的謝嵇當即忙不迭地一下就將自己的衣袖猛地扯了出來。

名為如夢的美人明明求救的話都要嘴邊,猝不及防下就被他抽了一個趔趄,要不是下盤還算穩,恐怕又要摔了。

如夢:“……”

打手們:“……”

“公子救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美人不管不顧,強行演戲,嬌滴滴的聲音一下就響了起來,手剛想伸過去去捉謝嵇的衣角,可想到剛剛的遭遇,便又尷尬地收了回來。

“小子,別多管閒事!春風樓的閒事可不是你……”

打手們的臺詞甚至都沒說完,謝嵇提著燈籠便立馬往旁邊一躲,然後就衝著他們是伸了下手,“我不管,你們請自便。”

說完抬腳就要往前走。

如夢:“……”

打手們:“……”

王爺,這出戲根本就演不下去啊!

卻不想謝嵇要走,那美人如夢卻不幹了,竟然一下子就不管不顧地撲了過來,直接就抱住謝嵇的大腿,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公……”

臺詞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見謝嵇當即就露出了個驚恐的神情來,然後不斷地抖起腿來,意圖將如夢甩開來,“你幹嘛?別抱著我的腿,你鬆開,鬆開,鬆開!你們幾個人還在旁邊看什麼熱鬧,趕緊將她給我拉開啊,快拉開拉開,不然一會可是要出人命的,啊,你做什麼?你怎麼還把眼淚和鼻涕流到我的腿上了,你一個女子,怎麼這般不講究!”

到底是誰不講究啊!大哥!

你就不能按套路出牌一次嗎?

已經快要崩潰的如夢美人和眾打手們在心裡這般吶喊了聲。

卻不想就在這時,一陣低低的腳步聲忽然就從前方不遠處傳來過來。

他們不是都佈置好了嗎?怎麼這個時候還有人過來?

一幫人便一起朝那晃晃悠悠的燈光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披著一件藕粉色斗篷的絕色美人正提著一盞白色的燈籠,慢慢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嘴角還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在這樣的深夜裡,叫那些打手們甚至都以為自己是不是遇到了民間故事裡專門吸人精魄的狐妖女鬼。

也只有如夢一人一看到這個女人,心底深處便立馬生出了濃濃的忌憚來。

然後她就注意到被她一把抱住了大腿的新晉解元忽然就掙扎得更劇烈了起來,見抽不出自己的腿,還一臉絕望地低喃了聲。

“完了……”

完了?什麼完了?怎麼就完了?

如夢小美人一臉的不解,然後就聽到那美的不似真人的斗篷燈籠美人訝異地開口了,“相公,你身邊的這位是……”

“相公?”

“相公?”

打手們和如夢美人一時間驚愕地連聲音都變了調子地這樣大喊了出聲。

“不是,不是,她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真的,真的,娘子你相信我,我怎麼知道好好地回個家路上就遇到了這麼一幫人呢?我都說請他們隨意了,誰知道這女人卻還是粘了上來,真不是我故意的!”

謝嵇一臉焦急地這麼解釋道。

“哦?”

寧瀟笑著哦了一聲。

“公子,你怎麼……怎麼這般……”

如夢美人突然淚水漣漣,話卻語焉不詳。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說完了這樣的話,那絕色的美人竟然根本就沒露出絲毫吃醋生氣的小表情來不說,這邊被她一下抱住了大腿的新晉解元還衝她露出了一副“你真要找死我也攔不住”的憐憫表情來。

這……什麼意思?

還沒想出什麼意思的如夢小美人忽然就覺得自己整個人一下子就騰空了起來,騰空之後又一下子就飛了起來,連她的手什麼時候鬆開的她都沒印象了。

飛了許久,女人的尖叫聲才終於響了起來。

而這一邊原先還一副凶神惡煞狀的眾打手們,表情痴呆地看著他們的如夢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回過神來後,便立馬瑟瑟發抖地抱在了一起。

這是哪裡來的女英雄?

新晉解元身邊有這麼個女英雄,王爺為什麼也不跟他們說……

後面的話都還沒想完,這幫人也步了如夢小美人的後塵,一個個在夜空之中飛翔了起來。

謝嵇看著才不過片刻,這些煩人的人便一個個沒了蹤影,不由得就吞了口口水,然後轉頭就朝一旁的寧瀟看了過去,見她還保持著“死亡微笑”,立馬就狗腿地湊了上前,若是他長了尾巴,此時恐怕早就已經搖起來了。

“娘子,你怎麼還出來了?該不是出來接我的吧?這麼晚了你還出來也未免太不安全了,要是遇到了歹人……”

遇到了歹人也是歹人遭殃吧?

“咳咳,要是跟我錯過了,你豈不是白走了,還好與我遇到了。從家中走來這裡也不少的路,你累不累啊?若是累了,我可以背你,當然了,你肯定不……”

“好啊,我累了。”

謝嵇後面的話都還沒說完,寧瀟便立馬點了點頭。

累……累了?

這一邊寧瀟就已經走到了謝嵇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蹲下,快蹲下,我累了,你背我!”

聽到了這話的謝嵇在怔楞了瞬之後,笑了笑便在寧瀟的身前半蹲了下來。

寧瀟立馬就趴了上去。

“那你小心點啊,我可要……跑了!”

一說完這話,謝嵇便立馬跑了起來。

“啊,啊哈哈哈……”舉著燈籠的寧瀟,當即就興奮地笑了起來。

兩人的身影在燈光的照射下,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很快就凝結成了兩個小點。

*****

半夜,在自己的密室裡,見到了全體掛彩的手下人的君亦則砰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

“你們說,那謝嵇完全不進你們的圈套不說,你們身上的這些傷還是他的娘子寧瀟那個小賤人弄的!”

“是。”

若說之前是裝哭,現在的如夢美人可就是真哭了。

“妾身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拎起我們來就跟拎小雞仔似的,隨意一扔,我們就飛起來了,還有那解元,根本就是個懼內的,一次又一次躲避我不說,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就立馬解釋了起來,我看他根本就是有賊心沒賊膽,有這麼一個悍妻,怎麼敢對我動心……我看他連稍微接觸我一下都不敢!”

如夢完全忽略了寧瀟的絕色容貌,只一門心思地責怪她的剽悍。

她絕不承認她不如她。

“敬酒不吃吃罰酒!”君亦則一臉嫌惡,隨後便是一揮手,“行了,那你們就先回春風樓吧,這邊先用不上你們了,我最近這段時間需要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謝嵇那邊我們下回再議。”

“是,主上。”

一聽君亦則這麼說,這幫人便立馬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他們一出去,君亦則身著一襲黑衣的師父便立馬出現在了密室當中。

“行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老皇帝不日將會帶著太子前往萬佛寺吃齋祈福,我已在寺中佈下萬全之法,必定叫那太子有去無回。”

“師父!”

君亦則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來,裡頭盛滿了感激之情。

而就在這時,回到了家中的謝嵇也剛剛將一封信寫完,待上頭的墨跡乾涸之後,他便毫不猶豫地將其裝到了信封之中。

待明日就立馬尋來一個不起眼的小乞兒就讓他送到太子府中去。

上一世,到最後之所以會是皇長孫殿下即位,也不過就是因為太子早亡的緣故,而他早亡的時間就在近日,在他跟著陛下前往萬佛寺祈福之日時,意外遭遇行刺,他給皇上擋了一刀,刀上又淬了毒,當場毒發身亡的,這才有了皇長孫殿下的即位,和後來君亦則的取而代之。

這一世,他乾脆從源頭上就提醒了太子殿下,更何況有了他前面那些珍寶坊的奇妙之物的方子,他們怎麼也會重視他的意見。

但以免萬一,到時候他也會跟著一起前往萬佛寺,這樣他才會安心。

想到這裡,謝嵇輕輕地籲了口氣。

將信收好,謝嵇便立馬回了他與寧瀟的房間。

一推開門走了進去,他便立馬看到了已經將頭上的飾物全都拆下來,只垂下一頭烏黑的長髮的寧瀟,轉頭一見他回來,便立馬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來,“你回來啦?剛才去書房幹什麼去了嗎?”

一聽到這樣的話,謝嵇瞬間就捏了下拳頭,隨後徑直看向寧瀟的眼,已經到了嘴邊的推辭之語卻一下就變成了,“我剛剛去書房……是去給太子寫信的,提醒他萬佛寺一行小心注意。”

“萬佛寺?”

寧瀟訝異地睜大了眼,“你想救下太子?”

“是。”

謝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便點了點頭。

“你是就是,幹嘛這樣看著我?”寧瀟一下就皺緊了眉頭,然後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就嗤笑了聲,“你該不是……以為我會去給君亦則通風報信吧?”

聞言,謝嵇深吸了口氣,這才開了口,“我就是認為你不會去通風報信,所以才願意跟你坦誠以待。”

即便重生回來的兩人已經逐漸心意相通了,可上輩子的事情卻還是像根細細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口,不碰沒事,一碰就疼,疼得厲害。

他真的很想問一問寧瀟上輩子的事情,但每回話都到嘴邊,他卻還是又咽了回去。

他在怕,很怕,甚至是在躲,更拒絕聽到她上輩子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甚至寧願這樣稀裡糊塗一輩子,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就好。

想到這,謝嵇微微垂下了頭。

就在這時,寧瀟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管你信不信,上一世,我至死,都是,完璧之身。”

作者有話要說:  寧瀟:上輩子至死我都沒破處!

謝嵇:我也是!

雙人捶足頓胸.jpg

嗯,是我,還是我,唐·散財童子·宓~~領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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