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有她這句話，更是無可奈何，與她重修舊好不願，好言相對也不聽，“朕依著你，你只管說，朕隨你的心意。”

已經退讓了，他也不願看著她不快活，更不願讓自己再無能為力。

“臣妾無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應道。

所有的回答沒有半分周旋的意思，宣昇說一句，她便能頂回來一句，這人若是永生永世都見不到那便好了。

“好。”悶聲說道，“好。”

“是朕對不住你。”輕聲道，他知道與喬妃的釦子一輩子也解不開，“宮裡的禮佛堂還算清淨，妃嬪居所好生事端，你搬去那裡吧。”

恩斷義絕，她入宮三年與母家早已斷了聯絡，又無身份放她出宮，那裡該是最好的歸宿了。

可憐她的花容月貌，年紀輕輕就要與青燈古佛相伴。

聽了許久，上官怡聽到宣昇這話終於忍不住了，“皇上，姐姐正當年，不可去那種地方。”勸道。

宣昇拍拍她的手，還未回話喬妃便跪在了地上，“臣妾遵命。”

她就願意如此，還有什麼辦法可叫她滿意，她這樣子不就是等著老死宮中嗎，何必，不如叫她清淨去。

“已到今日，好歹好聚好散，朕知道那事是委屈了你，是朕沒能護好你，朕……”也無話可說，他撫著胸口，本就喘息困難，想起這堵心事更是難受。

喬妃接下來便是一句：“臣妾無用，無福常伴皇上身側。”

這話出口，宣昇卻以為還有轉機，便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如那些姑子修行一般……”

話還未說完，喬妃一個頭便叩在了地上，“臣妾定會守著清規戒律，削髮為尼為皇上日夜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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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來。

“去吧。”別過了臉去再不看她。

喬妃起身，獨自走了出去，上官怡心裡著急欲要追出去，手卻被宣昇壓著便沒有動彈。

陳草木與李江都在殿中，默默的聽著這一切。

“你二人退下吧。”宣昇說道。

上官怡從李江手中接過藥碗，看著陳草木費力的從地上站起。

只剩下兩人相對，也不知和他說什麼好，上官怡什麼都不知道，不知他與這宮中的女人怎麼回事。

碗裡的湯藥都涼了，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什麼話都沒再說。

怎麼都不覺得自己像是人家的妻子，倒像是他的小妹，還要看著嫂子和哥哥吵架，而且她竟然一點都不會吃醋。

而宣昇一直想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對她絕無所求的女子，不似宮中的眾多女子一般對他要求甚多。

“吃藥啊。”見他久久不張嘴巴便說道。

他的嘴唇發紫，臉色又暗黃，看著很不好，“藥太苦了。”微微笑了下便躺下了。

“皇上不吃藥身子怎麼會好。”勸道，她又將勺子移到他嘴邊，見他搖頭便也不再勸了，便將藥碗放到了一旁。

一把將她拉過，便栽到了他的胸口，聽著他慢慢的心跳聲，似乎較平常人更慢一些。

心臟病？

“皇上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問道。

平日裡也沒發現他有什麼很嚴重的跡象，他的身體狀況，看來還需要和陳草木交流一下。

“心酸嘍。”隨口回道，摸著上官怡是柔軟的頭髮。

他也足夠心酸了，又一個喜歡的女人與她斷了情緣。

不過喬妃離他遠些，叫他見不到人心裡更輕鬆一點，這心酸只是暫時的。

“皇上若是念著喬妃姐姐，臣妾去替皇上叫她回來吧，姐姐聽說皇上病了，哭了好久呢。”輕聲道。

而宣昇環在她背上的胳膊更緊了些，“不用。”這人原本就留不得了，她哭的恐怕不是自己。

“原本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病呢，皇上要多多注意身子，臣妾還有孩子，還要依靠著皇上過這日子。”柔聲細語。

今日見了上官瑾，她更是厭棄為人棋子的感覺，現在宣昇是她最大的依靠，一個所有人都不能動搖的靠山。

“朕知道，朕會保護好你與孩子的。”應道。

現在他醒來了，該找個合適的時候與他說瑤美人那事，而此時此刻並不是個合適的時間，對他更溫柔些，便能多賺回些他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