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合著湯藥,“唉。”嘆口氣,“侄女也沒辦法,如今宮裡又晉一位新人,恐怕皇上更顧不得我。”
“還是姑母說的對,侄女已有了皇后的位子,到底都是正妻,還是安分度日為好。”又往恩肅嘴裡喂了口參湯。
“你能這麼想最好,即便你膝下沒有孩子,將來也是太后。”說道。
話裡指著孩子,便說的是上官怡,那小丫頭是越來越壓制不住了,如今她又有了身孕,想將宣昇的眼睛從她身上移開都不行了。
“那蘭妃的孩子要護好,可不能再在你這裡出差池。”囑咐道,有了當年喬妃之事,恩肅唯恐她會再起禍心。
就是因為有了那事,趙慧茹才不會再在人家的孩子上鬧事,看喬妃的日子難過,她知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心中愧對卻也無法彌補了。
“侄女再不會做傷人之事了,前些日子聽說皇上將喬妃打發到禮佛堂去了。”說話的聲調都顫顫的。
那喬妃的性子多好,她進宮那時趙慧茹也曾羨慕,可羨慕久了便成了嫉妒,嫉妒深了會加害。
聽這話恩肅皺了皺眉,她就不喜歡喬妃那樣子的女子,厭惡的一瞥眼睛,“那女子。”說道。
“成天做個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不懂得體諒皇家,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皇家面前也要受著,她這樣不依,趁早打發出宮去才好。”
言辭狠厲,恩肅是心狠,嫁到皇家的媳婦在她眼裡還是外家人。
可趙慧茹卻還沒心狠到如此,這畢竟是她造的孽,聽言便掉下了眼淚,“姑母不要說了,都是我做的。”將手裡的碗放下,只顧得垂頭哭了。
“好了,當年之事已過去了,即便是皇上向我吵鬧要罷了你的皇后之位,哀家也沒依他啊。”輕輕說著。
雖然宣昇沒有在喬妃面前說過做過什麼,但當年看她受屈失子卻在恩肅面前吵過,可即便是吵也沒有結果,畢竟恩肅對他有大恩,不好駁他面子。
恩肅以為趙慧茹是因為捨不得皇后之位,其實她是因為心中愧疚。
比起恩肅,她還是個不經事的雛鳥,還未修煉成鳳凰之身。
江德全進入殿內,見皇后掉淚也不知兩人在說什麼,稟道:“陳太醫求見。”
“那侄女便告退了。”擦擦眼淚起身走了。
陳草木進入殿中,到殿內中央跪拜,“微臣前來請脈。”
“你來了。”笑道,見他態度更溫柔些。
微垂頭,江德全將金絲線系在恩肅手腕牽到他手中,聽恩肅說著,“哀家這幾日好多了,你的辦法真靈驗。”
“太后安康便好。”應道,觸著脈象倒是見好了,收了絲線便道:“太后已無大礙,微臣所下方子還要再用一段日子,若再有好轉再行換藥。”
恩肅溫柔笑著,“眼下你做事越來越好了,聽說皇上要你在御前做事了,他如何?”
應道:“皇上身子無礙,也大好了。”
“那便好,皇上器重你,又要顧著哀家這裡,你可要盡心。”溫溫說道。
“臣必定盡心盡力。”應著。
臨出殿門,江德全追了出來,陳草木站定,“江公公有事?”
“奴才替太后送陳太醫些東西,這是西域所進貢雪蓮。”手中提著一個錦盒,遞到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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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惶誠恐的接下,忙道謝:“多些太后恩賜。”心裡卻暗暗想著果真是坐上千里馬了。
從永安宮出來便直接奔著太醫院而去。
這時間太醫院眾人應該都在忙著,倒是不想回去觸眉頭。
每日要到皇上身前請脈三次,又要時不時往太后和上官怡那裡走一走,他忙得很,總算得了片刻清閒想回去歇一歇。
進太醫院正殿之中,張廷玉正與幾個年輕太醫說著什麼,一見陳草木進門臉便耷拉了下來。
遇上冷臉更要貼上去,到他面前躬身一拜,“張太醫。”
聽了他一聲冷哼,“回來啦,今日似是清閒。”
在人手下做事就要如此,笑回:“是啊,下臣也許久不回太醫院了。”
張廷玉背著手,鼻孔朝天咳了一聲,“你既要照看皇上又要顧著太后可是勞苦,少回來也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