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大事小事都要你掌管,眼下宮裡新到不少年輕太醫,你入宮做事多年,要悉心管教。”隨著說道。
他這話裡所指的年輕太醫便是陳草木,張廷玉當然聽得出來。
畢竟張廷玉的醫術極佳,又無大過,將他從太醫院首位上拿下來宣昇也是不願意的。
“是。”應道,他倒是想要管教,可有一個叫陳草木的年輕後生太出挑,根本輪不到他管教。
“朕交代陳草木一個差事,本也是一件閒事,平日裡太醫院諸事他不做就由他吧。”
從陳草木那裡聽來,他與太醫院眾人的關係鬧得不愉快,又替陳草木說了句,怕張廷玉會心中不快。
既然是皇上開口,張廷玉哪還有二話,本身他也已經年老,首要任務便是培養後來人。
“臣明白,新晉的幾位年輕太醫技藝都不錯,微臣也一直很重視。”應道。
聽到這話便夠了,衣服也穿戴好便抬步離了花宜宮。
這下無事可做,他心裡還惦記著陳草木在外招人的事情,可有空去看看了。
李江走在他身側,便交代道:“備車,朕要去街市上看看陳太醫鬧得什麼名堂。”
天才亮起來,盛京的街市就如剛放在爐子的冷水,慢慢轉入沸騰。
透過馬車的小窗,看著宮裡的十幾個侍衛在街道那邊佈置場地,陳草木身穿太醫服侍在眾人之間打點著。
不時幾名侍衛抬著兩架蒙著白布的擔架過去,這就是他特意要來的屍身。
宣昇將馬車的簾布放下,安分的坐回車裡。
“皇上,陳大人真是要當街解割人身嗎?”李江在他身旁驚悸的問道。
微服出宮,大家都著常服。
宣昇很少出宮到街市來,今日即便出來了,也躲在馬車裡不能出去。
“是啊,他做事倒是大膽。”說道,只等著陳草木那邊動手了。
日頭慢慢升起,轉眼間街市之上便有些暖氣了,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眾人之間,陳草木被圍將在之中,十幾個侍衛在一旁把守著。
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分別被安放在兩章長桌之上。
陳草木特意叫人擺了拜祭的香火,還請了和尚法師到場,畢竟對已死之人做此等不敬之事有違古傳。
先上香祭拜,而後由人幫助套上外衫以免把血弄到身上。
馬上要見血了,他現在這副樣子和殺豬的屠夫沒什麼兩樣,身前套了件發黃的白衣,
血漬的味道令人惡心,躺在長桌之上的屍體死了有幾天了,只是不知道內臟有沒有腐爛。
腐爛的惡臭令人作嘔,血腥味也是如此,所以用白布把口鼻遮住了。
環視一眼圍觀眾人,大媽大叔都有,而年輕男子女子也有,畢竟告示已經貼出去了,所以來的人不會少。
他拿出按照上官怡指導專門打造的刀具,用剪子先將這男性屍體身上穿著的衣服剪開。
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在當街,這對於死者是何等的羞辱,而到今日他已沒有那麼多忌諱。
這門醫術深深讓他著迷。
圍觀眾人瞪大了眼睛,一片鴉雀無聲只呆愣恐慌的看著陳草木在人體之上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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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昇在遠處看著,瞧著陳草木準備周全便也安心了,而眼光流轉之際,卻見街道那邊另一輛車馬也在停留。
人人的眼光都被那血腥的解剖吸引了去,而宣昇的眼睛打在那馬車的窗子之上便認出了那人。
是上官怡。
她也親自來看了,嘴角微微牽動,與他一樣關心這事的也只有她了。
將眼光收回,對李江交代道:“蘭妃在那邊的馬車上,你去請她過來。”
李江一愣,也沒多話,皇上說去就去了,在馬車外守著的便衣侍衛扶了他下車。
“你隨咱家過去。”說道,便往斜對面的馬車那邊去了。
上官怡正目不轉睛仔細的看著,人人看那場面都頭皮發麻,只有她看的饒有興致。
畢竟從前就是做這個的,早已習慣了,只看陳草木的手法真是進步的很快。
梁翠坐在她身邊擔心的很,勸道:“娘娘看一會兒便回去吧。”眼睛順著上官怡的目光往外面瞧了一眼,只覺得噁心,便將眼神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