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公下拜道:“宰相大人,皇上有請進宮議事。”
夜半他才回來,大清早又叫了去,想來是急事了,李嬌聽言走到他身側,便將孩子交到了她手中。
“你在家中照看著,我進宮一趟。”對她說道。
上官怡隨著道:“那本宮也與陳太醫回了,母家事不能時時盡心,還請父親母親不要怪罪。”再說這種話便不覺得拗口了。
李嬌面對她時仍然低著頭,可身子卻向前傾斜已示恭敬。
與上官瑾前後出了宰相府大門,分別進入馬車當中。
她與陳草木相對,這才將精神鬆懈下來,將頭倚在馬車邊上,閉眼養神。
“等下你還要去街市招攬學子嗎?”現在得空了才問了句,但卻用不上許多力氣,聲音也弱弱的。
陳草木端坐在她對面,慢慢道:“是,微臣……”說話時只覺得頭痛,咬了下後牙繼續道:“事情都已安排妥當不可耽誤。”
聽他的聲音也悶悶的,想必比自己舒服不了多少,前段時間日夜都在忙著,真是片刻清閒都沒有。
“要注意身子。”直起腰來,後背靠在邊上,睜開眼睛看向他,這是他們兩人作為醫者共同的心願。
其實說起來,這是她一人的心願而已,而陳草木卻是替她辛苦。
“你還要顧著後宮的事情,萱妃已經交給張廷玉照看了,能叫你輕省些。”與他閒話道。
陳草木苦澀一笑,說起萱妃他倒覺得有些不對勁,隨便說道:“萱妃娘娘該是在娘娘之前有孕,可看起來她的肚子卻比娘娘小一些。”
她兩人有孕的時間差不了多少,有些細微的不同也沒人發覺,“而且萱妃娘娘夜間多夢,對胎兒影響十分不好。”
“該是她心情所致吧,那時我才入宮,皇上顧念我多些,便冷落了她,想來從前她在宮中一支獨秀,一時氣不過是情理之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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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妃的事她也沒放在心上,說說也就過去了。
可又想起江南之事,心中又是一陣擔心,“也不知王爺在江南如何了。”默默道,低下了眸子。
“聽聞江南暴亂?”隨著問道,他為太醫,朝堂事與他無關,更插不上手,只是昨夜回太醫院聽別人閒話了幾句。
聽言上官怡點點頭,沒有下話。
“據說王爺武功超群,必定不會有事的,娘娘不要太過擔心了。”安慰道。
有些事情,在旁人看來就是另外一番樣子,她擔心的宣儀,不止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姐夫,是上官柔孩子的父親。
更是因為,那人是為她點燃了希望的人,如果沒有他那日將自己接入王府,何來她的今天。
而且宣儀處處維護她,不似那姐姐與父親一般將自己只當個玩意兒。
“知道。”應道,努力的吸了口氣。
不時就入了宮門,兩人便分道而行了。
回到芳怡宮內,她便一屁股坐到床上起不來了,一隻手撫著額頭,疲累的不想說話。
梁翠吩咐著下人去打水,準備飯菜,而後跪到她腳邊,默默的為她捏拿腿部。
柔柔的力度,讓周身都舒服不少。
她看著梁翠烏黑的頭髮,也不見她的表情。雖然梁翠是上官瑾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可她從來全心對待自己,並未做過加害之事。
即使是這段日子她故意疏遠冷落,也一直沒有怨言,可辛苦了她呢。
“你累不累,也隨我走了一日,去歇歇吧。”柔聲道。
梁翠按摩的動作未變分毫,一邊回道:“不累,等下奴婢替娘娘泡泡腳吧,陳大人前些日子教奴婢一個法子。”
“什麼?”好奇問道。
聽她回道:“陳大人給了奴婢一張腳部的穴位圖,說按壓上面的穴位能緩解疲勞。”
原來這裡也有足療啊,聽言便笑了,真是有趣。
“陳大人說娘娘身子越來越沉了,行動不便尤其腿部容易浮腫,所以叫奴婢多為娘娘按摩。”
說著話宮人便端了一盆熱水來,梁翠接過放到地上,為她脫下了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