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美人看向紅雲,只見著紅雲左右為難,便幫著說道:“姐姐的丫頭可盡心呢,那便等等再看吧,這藥還沒喝完。”
兩人勸著萱妃便有些惱了,她這火爆脾氣還有殘留,一皺眉滿臉的嫌棄,“叫你去你就去,廢話什麼本宮多久沒看到哥哥的訊息了,你誠心叫本宮著急是不是。”
只要她一做出這樣子,紅雲便怕,從前萱妃便是動不動責罵,慌張應著:“娘娘,奴婢……”
哪還有什麼信件,自從江南暴亂之後,衛徵便再沒訊息,如今人在哪,是死是活還不知呢。
“你快去啊!快去吧!”叫嚷道,急的她胸脯劇烈起伏著,見紅雲不動便再嚷道:“好,好,本宮是支使不動你了,本宮自己去找!”說話便掀開了被子,黎美人忙去拉著,可也沒拉住。
到桌案邊上,翻遍了紙張書籍,卻不見信件的影子,就連之前的傳信都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按壓著驚訝默默道,她的信件是不準下人動的,莫非是誰給扔了?回身看向紅雲,“本宮的信呢?”
這些信當中所寫都是私家的事情,她可不敢叫人知道,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便更是壞事了。
紅雲見是要瞞不住了,只低著頭不出聲。
可叫萱妃動了大火,向紅雲逼去,“說話啊,本宮的信呢!啊?”
紅雲跪到了地上,垂著頭怯怯的不敢亂說話,萱妃才剛生產,還在月子當中,怎可和她說這些事,“娘娘保重,皇上交代了,要娘娘好好養著身子,小皇子還等著娘娘呢。”勸道,抬起臉來衷心勸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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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美人立在一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過去扶著萱妃,她光著一雙腳踩在冰涼的地上,這怎麼受得住,現今她也最怕涼了。
“姐姐快回去躺著。”好言勸著,宣昇也沒要與她如何,她母家的事與她並無相干。
萱妃一把將她推開,看著這情景,怕是已經出事了,緩和了下語氣道:“說,你若不說本宮便一直立著,反正我死了也沒什麼相干,我在這宮中還算得了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本就是無用的人。”
她一向心高氣傲,這些日子也受盡了冷待與屈就,若不是心有顧及哪還會挨到現在。
紅雲無奈,默默道:“信件被皇上拿去了。”
真的是被宣昇見了,這是萱妃最怕的事,這幾月來她與衛徵傳信,大致也猜出了個大概,她還不知她那父親,多半是又起了什麼心思。
一直好言勸著,動之以情皆是無用,信中未提那亂事半字,可她卻能感覺到哥哥的憂心與父親的決絕。
“皇上看了,是什麼時候。”聲調弱了下去,問這些話還有什麼用處呢。
低頭回:“娘娘被送去永安宮當晚,皇上不經意間見了放於桌案上的信件。”
“說完!”喝道。
紅雲全身一個激靈,惶恐回道:“當夜便下令查抄了將軍府。”抬起頭來,“但皇上念著娘娘的身子,並非要與娘娘如何,娘娘安心,皇上一直極力維護著娘娘。”
維護?聽言萱妃便淌下兩行淚來,恐怕是維護著她這個肚子吧。
這孩子,此時真希望不是他的!
衛徵為他立下汗馬功勞,那信件之上皆是忠言狀語,莫非還不足以表明他的心跡,竟然牽及家人,莫非這點情面都不留嗎。
“唉!”大嘆一聲,抬起手來狠狠的抽在了紅雲的臉上,上前一步對紅雲亂打一氣,而臉上下起傾盆大雨,黎美人忙上前拉著。
“姐姐,姐姐不要。”將她拉至一旁,便昏厥過去。
而那邊跪著的紅雲已被打的頭髮散亂下來,掩面哭著。
跟隨這主子她也是盡心盡力,卻還要時常受她打罵,臉上一道一道的紅血印,淚水沾上便刺痛。
黎美人將萱妃扶到床上,卻也沒人顧及紅雲,委屈哭著跑出了寢殿。
一路跑著,淚水溼了滿臉,躲在御花園中的一棵大樹下嚶嚶哭泣。
出身低賤,就配做個奴婢,她也甘心了,只是自己事事盡心,為何還得不到一點點的體諒,跟著衛驕薔從將軍府到宮裡,一直任勞任怨忠心耿耿,為何卻從來不得主子的半點維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