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昇輕擺了下頭,紅雲便依言過去了,殿中的小宮女偷偷的瞟了她幾眼,看的她直不好意思,一個做下人的,竟然還能在主子身邊坐著。
“去請陳太醫過來。”淡淡說了句,隨手拿起一張奏摺批閱。
就這麼靜著,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見陳草木提著藥箱子進來,臉邊上蹭了一道子血。
“見過皇上,微臣來遲。”跪在地上道。
抬起眼來,見他臉上的血跡也沒說什麼,“這丫頭被人打傷了,你去看看。”
“是。”直接應道,站起身來再看原來是萱妃的紅雲,心想著皇上怎又對一個小宮女格外照顧,別是又打什麼主意呢吧。
心裡疑惑著,而面上如常,到紅雲身邊才要跪下,紅雲立即站了起來。
“你坐下。”宣昇看著她道。
陳草木只覺得心寒啊,與自己不過是君臣關係,平時還能說上兩句話,也算關係好些,與他喜歡的女人放在一起,還是比不得。
紅雲扶著桌子坐下,陳草木跪了下去,在她手腕之上搭上紗巾,仔細診脈之後道:“紅雲姑娘身子有些虛浮,該是受了驚嚇所致,外傷無礙的,臣為姑娘擦藥就是。”
“多謝大人。”禮敬道,區區低微宮女,怎好叫太醫跪下診治,即便是皇上準她放肆她也不敢啊。
給紅雲開了藥,宣昇便叫她走了,陳草木立在殿中候著。
“讓你跑一趟,這是剛從太學回來吧,把臉上的血漬擦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才顧得上與他說句話。
陳草木抬起胳膊抹了把臉,將血漬擦了,“微臣還以為是皇上的身子又出了毛病,火急火燎的趕來,白擔心一場。”
他何時也學會這麼說話了,嘴上功夫見長,不就是暗自怪自己找他給小宮女看病,“醫者父母心啊,朕信你的醫術。”
“外傷而已,皇上真上心。”垂頭默默道。
嘴巴也練得不饒人,帶了幾個學生話是多了。
沒理會他,帶有些討好說道:“等朕手頭的事完了,就去太學看看,你忙了這麼長時間,朕也好奇是一番怎樣景象。”
“那臣就恭候皇上了,這幾個孩子總覺得外科沒前途,正好皇上去給他們安安心。”應道。
再看桌子上擺著的厚厚奏章,他也清閒了幾日了,是時候處理下了,便叫陳草木走了,“你回去忙吧。”
“臣告退。”躬身拜道,便離了乾清宮。
宣昇定定神,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清明了許多。
次日西北大捷訊息傳回盛京。
乾清宮內。
正是暮時,秋天的落日更涼薄些,為了透氣窗子開著,餘暉落在桌案一角,宣昇正看閒書。
羅多來求見,趙小天進門稟告:“皇上,捷報,西域藩王求見。”
聽是捷報,喜悅之色在臉上顯露,直接起身,從桌案後走出,“快請。”
羅多走入殿中,至宣昇之前拱手賀道:“恭賀皇帝陛下,西北之亂已平。”
“多虧藩王。”爽朗笑道,又問:“那衛老將軍如何?”
“已活捉押赴盛京,十幾日便能抵達。”回道。
等他到了盛京,便要他與宣宣見上一面,這兩位可是忠於先皇的忠義之士,必要保住兩人顏面,而自己這不要臉的,要遲些再到地下與先皇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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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藩王辛苦,感激不盡。”較前幾日態度緩和許多。
羅多穩穩笑著,“那老夫便先告退。”一拜轉身而去。
萬事已成,今日該見見兩位故人了。
一隻胳膊扶在桌子上,“來人。”叫道。
趙小天進殿躬身聽命。
“到刑部大牢提衛徵與那人來見朕。”交代道。
“是。”
……
天色漸漸暗去,芳怡宮內又涼起來。
梁翠煮了湯送進來,見上官怡坐在桌案上寫著什麼,許久不見她提筆了。
到她身邊,將熱湯放在邊上,看著她寫得密密麻麻,又畫起了小圈圈,那圖形可是古怪。
“娘娘這湯的溫度剛剛好,趕緊喝了吧。”說道。也看不懂她寫得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見便也沒當回事。
將筆放下,抻了抻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