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鄂州有您的許多信過來,之前您未在府上,奴婢就一直給您收著。現下趁著無事,可要拿來看看?”蔣媽媽一邊給上官怡解盤扣,一邊緩緩道。
上官怡頓了一下,對啊,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柳聽雲和寧鈺可還在鄂州呢!
“快拿來我瞧!”
蔣媽媽點了點頭,招呼漣漪來接替她,自己回了後罩房。
上官怡轉頭問一旁的綠珠:“最近柳府可有什麼動靜?”
綠珠瞧了眼漣漪,見她正拿著上官怡換下的衣服搭在架子上,於是便低聲道:“柳夫人先前大病了一場,後來大少奶奶過去勸了兩回,也不知如何了。像是有誰護著一般,除了柳家和上官家外,外頭愣是半點風聲都沒露!”
向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更何況京城這樣一個大的八卦圈,誰家有了醜事,不出三天便會傳的沸沸揚揚。可誰又會護著柳家?上官怡百思不得其解。
柳大人是剛從蘇州調來的,在朝中一沒威望二沒根基,自保都難說,更別提隱瞞家醜了。
若說是大嫂嫂,可大哥哥現在的官位還沒劉大人高,他又如何護得住?
這邊正想著,那頭蔣媽媽便拿來了一個方形的木盒來。
“都在這了,一共十四封。”
上官怡接過木盒,分量倒是挺清。開啟一看,果然那一個個的信封裡頭也沒兩頁紙,不禁在心裡暗罵柳聽雲重色輕友。
“姑娘,不如明日再瞧吧,晚上對著燭火看這些東西,傷眼睛。”綠珠給上官怡卸下頭上的釵環,提醒道。
“也是,橫豎奴婢都拿來了,娘娘明日再瞧也不遲。”蔣媽媽說完,接過漣漪拿來的寢衣給上官怡穿上。
“砰!”
外頭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上官怡嚇得險些丟掉手中的盒子。她飛快的與蔣媽媽對視一眼。
“是東廂!”
上官怡也顧不上許多,將盒子往桌子上一放,便緊著趕了過去。蔣媽媽速度比她還快,上官怡走到東廂門口時,蔣媽媽已經進了屋。
懷清在門口站著,見上官怡過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似是猶豫要不要攔。
上官怡哪有功夫搭理他,在懷清還沒有做出決定時就已經進了門。
此時的東廂燭光晦暗,帶著些許橘黃。地上躺著一個人,一襲鵝黃色的娟紗裙,衣帶微松,一扯就會散開似的。她右手捂著胸口,細眉微蹙,眼角泛著淚意和恐懼。身子微微抖著,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宣昇面色鐵青的站在床邊,雙手背在後面,眼神極為凌厲。
桌上還擱著一個湯盅,裡面縷縷冒著熱氣。
這幅場景,經驗豐富的蔣媽媽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沉了臉,招呼門口站著的婆子:“將這賤婢捆了!”
心兒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搖頭,奈何她一動,胸口的痛楚就會密密麻麻的散開。
她強忍著痛意,一點一點的爬向宣昇:“王,王爺……您……憐惜憐惜心兒吧!”
宣昇皺眉看了一眼在門口站著手裡拿著麻繩的婆子,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嫌命長嗎?!”
張婆子渾身一顫,忙招呼了丫頭一同走向地上的心兒。
蔣媽媽伸出手,一把就將心兒拉離了宣昇身邊,扔給拿著麻繩的婆子。
心兒不斷的掙扎著,她哆哆嗦嗦的伸出左手夠著上官怡的裙襬:“娘娘饒命!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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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往上官怡身前一橫,嫌惡的瞪著心兒:“大膽!拿開你的髒手!”
不待心兒作出反應,宣昇一個跨步走上來,對著心兒的胸口又是一腳。
這一腳力道極大,心兒直接被踢翻在了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她的嘴角滲出一絲絲的血來,怔忡了片刻便昏了過去,領口也敞開了。蔣媽媽動作利落,直接與張婆子一同上去將她牢牢的捆嚴實了。
“帶到柴房去,找兩個人看著,別讓她尋死。”蔣媽媽將人交給了張婆子和院裡的一個丫頭:“動靜小點。”
張婆子得了令,與那丫頭抬著昏死過去的心兒出去了。
上官怡這才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心兒還有這等志向啊。也不知在這鎮南王府大大小小的丫鬟裡頭,有幾個懷著同她一般志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