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宣昇跟上官怡一起承諾等上官怡生了妹妹會帶他一起出去劃小船，宣懷瑾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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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兩旁別家的宅子大門上都已經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還有幾個玩瘋了的小孩子笑呵呵的在門口燃鞭炮。

周管家在門口等著。

宣昇將上官怡扶下來後，問道：“什麼事？”

“戌時末，丞相府有訊息說丞相夫人……去了。”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沾染上什麼不吉利。

上官怡心裡一驚，丞相夫人？不就是楊念雪的娘嗎？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死了？

“可知道是什麼緣故？”宣昇沉聲問道。

“說是雪天路不好走，丞相夫人在進香的路上馬車打了滑，竟翻了。待眾人將馬車搬開的時候，她……已經沒了氣兒。”

宣昇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便帶著上官怡進了府。

洗漱過後，上官怡躺在床上，仍有些心悸。

畢竟前不久還見過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間就沒了，這大過年的，多少有些膈應。

她翻了個身，圈住宣昇的腰。

頭頂響起一道易和的聲音：“害怕了？”

上官怡搖了搖頭，卻是抱的他更緊了。

宣昇悶笑：“你都快勒死我了。”

上官怡一個激靈，忙捂住他的嘴：“大過年的，別亂說話。”

宣昇將她的手拿下擱在自己腰上，笑她的迷信：“咱們行的端坐的正，況又有我在你旁邊躺著呢，什麼牛鬼蛇神都不敢靠近你，別怕。”

上官怡暗暗撇嘴，你別忘了，那白婉儀還是你給塞到丞相府的。若說仇，你可是除了姜靜姝之外楊夫人的第二大敵人。

宣昇說完後，聲音明顯低了低：“再說了，她真正該找的人，還在楊府裡。”

上官怡愣了愣：“你是說……白婉儀！”

宣昇伸手蒙了她的眼，輕笑道：“夜深了，快點睡吧。”

上官怡也累的狠了，況她也沒心思去想別人家的事情，不多會兒便睡著了。

黑暗裡，宣昇的眼睛還隱隱泛著幽光。

還有工夫去害別人，看來那一劍還是輕了。

初一，丞相府沒有將楊夫人意外逝世的訊息公佈出來，想也是怕觸了黴頭，遭人怪罪。

上官怡閒得發慌，她不需要走什麼親戚，宣昇也沒讓她府。府裡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是以初一反倒成了最清閒的一天。

跟她一樣清閒的顯然大有人在。

“姑娘，寧少奶奶帶著小少爺來了。”連翹在門口通稟。

柳聽雲一年前給寧鈺生了個兒子，叫寧致。長的胖墩墩的，比宣懷瑾還圓些。

“快請進來。”

上官怡話音剛落，柳聽雲就牽著剛會走路的寧致進來了。

“就你這裡規矩大，沒回來還要在門口等些時候，可凍壞我了！”柳聽雲止不住的埋怨。

上官怡笑道：“那好辦，我這就跟身邊的丫頭說，若是下回你再來，定不需要通稟可直接進來的！”

綠珠在一旁湊趣兒：“我這就去囑咐她們！”

柳聽雲瞪了綠珠一眼：“死丫頭，你主子這些年的臭毛病都跑你身上了！”

綠珠給她斟了茶，笑吟吟的道：“這大過年的，少奶奶說話可要仔細些！”

然後在柳聽雲上來掐她之前，一轉身就跑出去了。“我去給少奶奶的馬車生爐子去！”

柳聽雲是又好氣又好笑，嘴上不住的罵她。

“這懷清挑媳婦也忒沒眼光了，綠珠這個性子，怕是除了懷清也沒人要她了！”

上官怡扯了她坐下：“你跟她置什麼氣！”說罷又朝著寧致招手：“致哥兒過來，讓姑母抱抱！”

寧致是熟悉她的，衝她笑了笑便被上官怡坎肩上的念珠排穗兒吸引住了目光，搖搖晃晃的向她走過來。

上官怡將他攬到了身旁，指了指排穗兒：“你要這個嗎？”

寧致小手伸開，張著跟柳聽雲一模一樣的小嘴啊啊的叫著。

上官怡將排穗解下來遞給他：“玩兒吧。”

柳聽雲剛喝了一口茶，見了笑道：“你可別再給他了，上回你給的那個珊瑚墜兒被他扔到了寧鈺的硯臺裡壞了磨，可把寧鈺氣壞了，抓著他好一頓教訓。”

“正是調皮的時候！瑾哥兒這樣大的時候還往宣昇的劍鞘裡撒過尿呢！”上官怡說著，想起當時宣昇鐵青的臉，禁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