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高座之上面色如常,眼睛往前一瞟,看底下那人躬著身子,久久才回:“曼華公主才貌雙全,只是朕怕,入了宮中規矩甚多,怕她受委屈啊。”
“小妹從小脾氣倔,她認定的事不會變。”
不把妹妹嫁過去,他怎麼能安心開採礦藏,怎麼能借旁人的手與波斯古國抗衡。
彝族地處波斯古國與大燕交界處,波斯人狂妄屢多欺壓,塔顏怎能忍得住,不過忍也忍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多個三年五載。
還未回話,便進門一個侍衛稟告:“蘭妃娘娘到了。”
聽言宣昇一笑,“叫她進來。”應道,而後對塔顏道:“請入座吧。”
塔顏回位坐著,心裡有些氣惱。
也不知這傢伙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見外來賓客要人作陪也就罷了,偏偏不是皇后卻是個妃嬪。
而且這蘭妃他還從萱妃的嘴裡聽說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鳥。
上官怡款款走入船艙之中,眼角悄悄打量著在一旁入座的塔顏,他坐的端正,也在看著自己。
淺笑不改,走到正中欠身道:“見過皇上。”頭上裝飾的鎏金墜子一搖晃,便聽著叫她起來了。
“到這裡來。”宣昇親近的笑著,抬起手將她召到了身旁。
就這樣,人人都能看得出他對上官怡的偏愛,難怪萱妃要動氣了,塔顏不禁為自己的妹妹擔心起來,若是以後進了宮,得不到十足的寵愛又該如何。
上官怡似只小貓一般坐到了宣昇身旁,趙小天隨著便為她倒了杯甜酒,她一回頭便愣了。
穿著一身侍衛衣裳,這可不是個公公啊。
前幾日趙小天還放在麗妃宮裡,今晚便叫回了身邊。她這個小小妃嬪都來作陪,難道有事?
若是政事,後宮嬪妃不得干政,叫她來做什麼。
她沉默不語,只靜靜的喝自己杯子裡的酒,不時宣昇便會給她夾來幾口小菜。
在下面坐著的塔顏可是受不了了,便開口叫道:“皇帝陛下。”
宣昇這才將臉轉了過來。
聽著他說道:“塞北金銀礦藏,在下已依約處理妥當了。”
想聽的,就是這一句而已。
嘴角勾起一抹笑,等著他開口可是多時了,這才是策略,礦藏之事不提偏要先將自己的妹子往他懷裡塞。
“你隨朕到外面走走。”應道,便起身與塔顏相伴出去,留了上官怡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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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陪襯而已,上官怡將面前的甜酒幹了,抬起頭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趙小天,眨了眨眼睛。
“該叫您趙公公呢,還是?”
趙小天低著眼睛看向她,有些尷尬。
宮中知道他是南燕宮首領太監的就那麼幾個人,南燕宮的宮人本就少,再加上那時候忙亂,也沒幾人記住他。
“奴才錦衣衛統領趙小天。”硬著頭皮回道。
錦衣衛,難怪做事那麼利索,當初就奇怪嘛,總覺得這個人不對勁。
朝堂上的事她沒什麼興趣,今晚上宣昇找她來只是個小心思,不過趙小天從錦衣衛統領被送到南燕宮做事,而後又叫來到這船宴護駕。
恐怕他在宮中的日子也不長了。
“趙統領辛苦。”笑道。
這是話裡有話,趙小天聽言便說道:“為皇上效命是奴才的本分,實是有愧於娘娘。”
“哪裡的話,既是為皇上做事都是應該。”隨口應道。
說了幾個來回的沒用話,上官怡便坐著無趣了,宣昇還沒走,輪不到她動彈。
胳膊支著腦袋往窗外看,金水河映著月光與星辰的顏色。
波光粼粼,涼風習習。
“塞北兵力不足,依朕看來,你還是等一等好。”
涼風撲面,塔顏衣角的穗子被風吹動,搖了搖頭,“我當然是在等了,若不是等那一天,為我族人雪恥的那一天,我何必來找你。”
兩人穩穩的沿著船邊走著,聽這話宣昇猛地回身,對著塔顏嗤笑了一聲。
塔顏被這眼光盯得不敢動彈,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懼怕的感覺來,這男人的身上,永遠都有著一種他學不來的氣概。
“皇帝陛下……”塔顏一時語塞,目光稍稍閃躲,低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