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寇的眼神隨著過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撇了撇嘴,“就是這傢伙了,宣子。”輕聲和宣儀說道。
一見這人,梁寇的表情才嚴肅了些。
因為距離還有些遠,只能看著個大概,這時太陽才剛剛升起,這裡還有些溼漉漉的霧氣。
那幾人都是平民服飾,草寇裝扮,而在梁寇與宣儀這些朝中官員的眼中卻只是一幫烏合之眾。
那男子立於眾人之中,皮膚被曬得發黑,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出來。
一身野氣!
“放!”
這一聲叫的如天上鷹嚎,就見山寨門樓之上一個人掛在那裡。
“你放開我!狗養的!”
衛徵!
一條粗長的麻繩把衛徵的雙手背後綁在了一起,就吊在寨子門樓前,兩個壯實的男子抓著繩子的頭。
只見衛徵懸在半空,那門樓有將近五米高,掉下去倒不至於摔死,可就是眼見著也是心驚肉跳。
名叫宣子的那男子將懷中的村姑小妞推到一邊,走到前方邊上,將男人手中的繩子接過。
“梁寇,你可看好了,衛大將軍在這。”陰陰的笑著。
他與梁寇對戰兩年,梁寇一直都沒能奈何的了他,就被他欺負著,要不然練得這麼一副好脾氣。
雖說宣子與官府為敵,但卻從來沒有為害過百姓,隨便兩人在一起兩年時間不成朋友也成了熟人,所以梁寇與他近些日子裡並未再大動過。
沉默片刻。
宣儀看著衛徵被吊在半空心裡都揪著,他若是摔成個半殘廢,怎麼回去交代。
隨著便聽了梁寇一句,“我看著了。”輕佻語氣,拉長聲調說道。
這場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宣子輕易不傷人命,不過是鬧一鬧而已。從前梁寇不理他,那人也就掛在那裡,然後過幾日偷偷叫人救回來便罷了。
那是個挺好的人,梁寇不與他動手,多次派人勸降最終都無果。
而這才是個開始,花樣還沒完。
宣子眼見梁寇不理會,囂張一笑,山寨的大門便敞開了,出來五六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粗獷男子。
“這又是做什麼?”宣儀默默道。
只見那幾個男子駕馬走出,門樓之上宣子將麻繩向下放,衛徵降到下面位置。
那五六個男子騎術極好,手執粗製兵器,一身粗布裳。
似山野間的野馬一般在衛徵的身邊呼嘯而過,像恐嚇無知小兒一般對衛徵大笑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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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快給本將滾開!”
衛徵的身子被他們橫衝直撞而來的身體撞擊的搖搖晃晃,不時頭髮便散亂了下來。
宣儀實在看不下去,瞧瞧梁寇無動於衷,便回身將身後馬車所栓的馬匹解下,翻身上馬,從一旁官差手中奪了刀便駕馬奔著衛徵而去。
那五六人根本顧不及,宣儀直衝而過,到門樓之前舉刀一揮,衛徵便掉到了馬背之上。
而那五人本要糾纏,就見門樓之上綠旗子揮下,那幾人便進了山寨之中。
宣儀勒馬回身向門樓之上望了一眼,那人,“四哥?”當即愣住。
宣子,宣宣?
片刻便回過神來,駕馬回到了對面。
衛徵被救下,嘴裡罵個不停,梁寇過去寬慰著,說幾句無用的閒話,“衛大將軍受苦了,是下官不周,還請息怒啊。”
一旁宣儀愣著,回頭向那山寨門口望了一眼,那些人都已經不在那邊了,可他看的清清楚楚,方才在寨子門樓之上的人,是他四哥——宣宣。
他,不是已死了嗎。
……
馬車一路搖晃,他三人在車內。
“衛大將軍息怒啊。”梁寇笑道,隨手將他肩頭的土拍了下去。
只見衛徵陰著一張臉,幾綹頭髮散亂在臉前,一呼氣那頭髮便被吹起。
“本將定要與那青蓮教的頭子大戰一場,受此大辱豈能隨便作罷。”
一拍大腿,一雙眼睛狠歹歹的看向梁寇說道:“還請問太守,江南一帶共有多少兵將,本將即刻便要帶人將那匪賊一舉殲滅。”
梁寇聽言一愣,不過也難怪衛徵會生氣了,宣子那家夥一向如此。
“您,息怒。”梁寇又是一笑,按當今情況卻是不宜出兵,若是出兵有用,他二人也不必到這裡來了。